小琳一个人静静的趴在立交桥的护栏杆上,怔怔地看着立交下来来往往的车辆,她的身旁是一根电线杆,上面高悬着一盏桔红色的灯。许久,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用手指梳了梳被风吹乱了的头发。同时转过身来,背靠在立交桥的护栏杆上,左手动了动快从右肩上掉下来的包,然后双手抱在胸前,立交桥上的灯光照映着她的脸,这是一张年轻美丽而又有些忧伤的脸。只见她一双眼睛如梭地看着来往的行人,似乎在等人。
一个中年男人,慢慢的走近她用试探的口气问道“小姐,在等人吗?”小琳用审视的眼光看了那男人一眼,从他标准的普通话和一般的穿着打扮,玉琳推测这只是一个打工仔。便用傲慢的口气回道:“是啊!妨碍你了吗?”中年男人马上陪着笑脸道:“没有,没有,我见小姐在此等候多时了,关心你”“关心我?哼!我跟你非亲非故,要你关心我干吗?”“小姐这么漂亮,又是一个人在此,我是怕有人打劫你呀,所以暗中做一回护花使者,大家都是兄弟姐妹嘛,你又何必见外呢!”从这男人的口气和一脸的色相,玉琳心想这人一定是个没钱的主,看看手腕上的表,才十九点二十分,心想:还早!便没心情再跟他哆嗦,转过身去又趴在了护栏矸上不再理会那男人。男人自讨没趣地,只好走了。小琳感觉到远去的脚步声,心里暗暗笑了笑。
又一个中年男人走近她:“小姐,做唔做生意啊”听到这广东腔生硬的普通话,小琳心中一喜:生意来了,而且是个广东人,肯定比刚才那个穷打工的有钱,还好刚才没跟那个臭男人走。否则跑了一趟好生意。即刻转过头来用生硬的广东话回答道:“先生,做咩生意啊?”那双漂亮的眼睛明媚地看着男人。男人欢喜道:“当然是肉生意啊!”小琳故做娇媚的问道:“咩价钱啊”,同时快速地用眼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才十九点四十分,心想:今天运气不错,刚来不久就揽到生意了。
一阵嘀咕后,俩人如同一对情侣一样,手挽手的走了。不远处刚才走开的男人在盯着,并悄悄的跟在后面。
两个多小时后,小琳重又回到立交桥上,疲倦的脸上带着一份喜悦。用眼搜索了整个立交桥,便又回到先前走时的那个位置旁,疲倦地靠在电线杆上,闭着眼睛,嘴角带着笑,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哼,今天这个位置真不错,才二十二点五十分钟,就做成了一桩生意,还早,下了几天雨,今天得补上才行,母亲的病在等着钱用呢”想到母亲的病,小琳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母亲的糖尿病和心脏病。正需要用许多钱,特别是糖尿病,药当饭吃,不,简直比吃饭还重要,少吃一次都不行。
闭着眼正在稍作休息时,突然肩上被人轻轻的拍了拍,“小姐,做生意吗?”睁开眼一看,正是先前走了的那个中年男人,不由得厌恶的闭上眼睛说道:“多少钱?”“刚才那人给你多少,我就给多少”小琳还是闭着眼睛没有表情地说:“真的嘛?”“那是当然,你说多少”“五佰元,而且开了房”“我知道了,走吧?小琳有些不情愿的跟着男人走,心想:他真的能给五佰元吗?唉!别挑了,反正今天已赚到了五佰元,能赚多少算多少”
男人在刚才同一个旅店开了房,并要了一支矿泉水,一进房,男人说:“你先脱衣,我洗个澡,并悄悄的把矿泉水带进了洗手间。从洗手间传出放水的声音。小琳慢悠悠的除去身上的衣服,躺在床上,伸手拉起被单盖住裸露的身子,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遥控打开电视。从洗手间出来的男人迫不及待上了床的搂住了小琳,象一只饥饿的狼。男人一脸仇恨的狠狠的冲击着小琳,好象他面对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在和一群男人拚命撕杀一样。半个小时过去了,男人还是十分有力的冲击着小琳,小琳有些挺不住的咬着牙。男人说:“臭婊子,刚才不是不和我做生意吗?哼!这会有你好受的,老子刚才洗澡时吃了伟哥”
小琳紧闭着双眼,一声不吭的咬着牙挺着。两年多来,每一回遇到这种客人时,总在心里轻轻的呼唤母亲:“妈妈,你知道女儿有多苦吗?你要是没病该多好呀!我们母女俩相依为命,再苦再累也能煞得过去。妈妈呀!我要是有父亲该多好!女儿就不用为了钱出来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了!任别人凌辱”两年多来,为了母亲的病小琳不知道接受了多少形形色色的男人,她早已没有了眼泪。因为小琳知道,这些男人花钱只是为了发泄自已的欲望,满足自已的生理需要,他们不想看到眼泪,更不关心象她这种女孩为什么要来做种行业,因为在他们的心里偏见的认为:凡是做这行的,没一个是好女孩,个个都有是贪钱贪玩的坏女孩,自已发钱图的是快乐,管不了那么多。
男人有力而又带着仇恨的冲击,使小琳感到时间走得好慢好慢,下体一阵一阵的痛。抬起手,想看看手腕上的表,男人一把抓住了小琳的手有些不高兴地说:“看什么看的,老子今晚高兴,想好好的乐一乐,你别老绷着个脸,让人扫兴,你不是想钱吗?你别以为我是一个打工的就没钱,老子今晚嫖你的钱是有的”,男人一边说,一边用力的冲击着小琳 。
许久,男人终于趴在了小琳的身上不动了,小琳用力的推开趴在身上的男人,做了一个深深的呼吸,心想:终于完事了。这会的男人象一头死猪一样,没有了刚才的狠劲了,小琳伸手拍了拍男人疲倦的脸:“喂!醒醒呀,我得走了”小琳的意思是要男人付钱给她了。男人喘了喘气说:“等会儿,你让我休息一会吧”。小琳起身进了洗手间,放开水为自已冲洗了一番。出来时男人已满足的起身穿好了衣服,拿出了五佰元给小琳,看着小琳那张精美的脸,男人心中突然有些不舍的说道:“以后我还能在立交桥上找到你吗?”接过钱的小琳,淡漠的说:“我也不知道,不过近段时间也许会找得到我,因为我来这里不久,做我们这行的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呆太长的时间”小琳想刚才男人的凶狠有些胆怯的问道:“怎么,你还想找我?”男人有些伤感的叹了口气说道:“是的,我的老婆跟别人跑了”“跟别人跑了?为什么?”“她赚我穷,我很久没有碰女人了,有点担心自已不行,所以买了伟哥,没想到那玩意儿真管用”
小琳这才明白男人为什么对自已那么凶狠,原来他的心里对女人有一种仇视,明白了男人的心思,小琳没有怨恨男人先前对她的态度和凶狠,也不想多说的拿起包背在右肩上,走到门口拉开门,回过头来微微的笑了笑,轻轻的说了一声:“再见”便走了。
拖着沉重的双腿,小琳上了立交桥,子夜的风吹得小琳有点寒冷的感觉。今晚两次生意竟拿到了壹仟元,两年来,这是第一次,身体很累的小琳不由得有些高兴:“总算补上了下雨这几天没出来做的空缺。手伸进包里,摸了摸那一张张的钱,心中不由得又生出了许多悲伤。想起自已的家境和母亲的病,没有人能为自已分担一点点,父母双双家中没有什么亲戚可以投靠和依赖的,如今的世道,人们对钱的感情早超越了亲情,父母双方的亲戚和父亲生前的好友,似乎所有的人都商量好了一样,母女俩每到一处,非但借不到钱,反而受气,有的人甚至把自已说得比她们母女俩更穷,更需要帮助,更可怜。在没有办法和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刚满十九岁的小琳,只身来到广东,做起了出卖自已的行当。母亲的病所要买药的钱,全是依赖自已出卖身体赚钱提供的,所受的苦只有自已一个人知道,由于父亲的早逝,给母亲精神打击太大,导致多病,母亲就只有小琳一个独生女,所有家庭负担也只有小琳独自一人担当。
用眼搜索了一番立交桥,没见到好友王虹,心想:不知道王虹是否已回到出租屋了。今天太累,先回去吧!她和王虹是在这座立交桥上认识结为好友,并合伙租了一套两房一厅的房子。下了立交桥,小琳朝着她和王虹的出租的方向走去。
2003年6月12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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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之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