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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非典” 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作息时间对我来说形同虚设,没有假期、不分夜昼,总之,睁开两只眼睛就离不开一个字——忙。 有人也曾劝过我,该放手的事情就放手让别人去干,可究竟哪件事情是该放手的,真难划出个明显界限。艰苦的工作不好意思推给别人,技术性较强的又不放心撒手不管。谁有问题找到你时,总不能拉下一张老脸对人家说:“这件事情我不管,你去找别人吧”。经常是这件事情还没干完,另一件事情又找上门来,这样工作干个半截,那样工作留个尾巴,心里干着急却又无计可施。用我自己的话说就是“狗揽八泡屎,泡泡舔不净”。 遇到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真想摔耙子不干了,可良心上又觉得过意不去,硬着头皮还要撑下去。每每看到其他科室的人能够按时锁门回家,我便羡慕得要死,我的工作还不知道要干到几点才能结束,唉!真个是“愁上眉头,忧在心头”。 有时我真想大病一场,也好借机好好休息,可壮得头猪的我,偶尔有个头疼脑热,稍微一抗就过去了。有次连续忙了几天,身体疲乏得受不了,正好赶上感冒有点低烧,于是就偷懒想在家歇一天,可还没到中午电话就打来十几个,没办法!只好匆匆的又赶回了单位。 “家”这个字眼在我的头脑里早已淡漠,好象那只是个给我提供睡觉的地方。老婆对此意见很大,结婚以来我们发生矛盾的焦点问题,大部分也都围绕在我的下班时间上。 我这个人可能天生就是受累的命,按说回家后总该歇歇心了吧,可我却心血来潮学起了电大,每晚下课回家时,妻儿都已进入梦乡。另外,本人年龄已届不惑,书包也早还给了老夫子二十余年,虽掌灯夜战、使出吃奶的力气,怎奈学得没有忘的快,和班里那些豆蔻年华的年青后生比,就算是拼上了一条老命也难望其项背。 更要命的是,因为晚上开夜车太久,早晨床就成了一大难题,每天早晨,老婆为叫我和两个孩子起床,真是软硬兼施用尽了十八般武艺,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往往也会使用些家庭暴力,老天!你们万万没有想到吧,我和孩子每天都生活在她的淫威之下,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她还别美,哪天把我惹急了非告她个虐待男人、儿童罪。 进入四月下旬以来,“非典”在北京等地肆虐越来越猖狂,不少学校和单位都放了假,为有效的预防“非典”,市政府和卫生防疫部门一再告诫市民,尽量减少外出的机会。这下可苦了我们这些靠人口流动为生的公交行业,往日里熙熙攘攘的站台变得人迹廖廖,运营车辆大部分都呆在院里睡大觉,每天的票款收入还不及平日的十之一,就连一年中最繁忙的五一节都过得平平淡淡。 由于发车率的减少使我的生活有了一个千载难逢的轻松机会,近些日子,我每天都可以在下午五点左右就下班回家了,到家时,老婆早已备好了可口的饭菜,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边吃边唠些家常,我还可以打着预防非典的幌子来上两杯香浓的佳酿。换在平时,老婆绝对不会对我如此宽容的。 饭后,携妻带子一起漫步在妫水河边的林荫道上,听老婆讲些家长里短,看孩子竞相追逐戏嬉,这时我才发现原来我还是个丈夫、爸爸,久违的那种家的温馨感觉重新回到了我的心头。散步回来后,或听孩子抚几首琵芭古曲,或和儿子联手打几盘电脑游戏,有时也会因为谁的失误而争得面红耳赤,嘿嘿嘿!说实话我玩游戏技术真不如儿子的高。 最让老婆欣慰的是,这几天我把家里多年没有解决的遗留工程处理了大半,就连她看我的目光都显得那么温柔,我突然发现,其实我家老婆也是满可爱的。 几天来回归正常的生活,让我充分感受了家的温暖,享受了无尽的天伦之乐。说句不该说的话,这还要归功于“非典”,要不是它我可能要等到退休才能享受这一切。 虽然每天照样还有忙不完的工作,岸头依旧堆放着填不完的表格、学不完的文件,可心里却少了许多的烦躁,多出的却是温馨与甜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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