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强奸了谁 也许有一天我会去安庆的海子墓凭吊已经逝去N年的海子,但我绝不会刻意地选择哪一天,就是像当初读他的诗一样,无意间。 曾刻意地想在2009年的3月26日去看看这位生前默默无闻,死后沸沸扬扬的现代诗人,但后来怕今年的海子墓前会变成世俗的集市,太过热闹,于是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尽管不知道以后这个年头还会不会再来,那只能随缘了。 2009年愚人节这一天,读了我们伟大的现代诗人卧夫的《海子:我们"公共的孩子"》一文后,自己不由得暗暗庆幸不已,庆幸自己没有一脚踏进这个臭屎窝窝,熏一身世俗的恶臭。 当然,我说卧夫是伟大的现代诗人绝不是奉承,也不是讽刺,是实事求是。卧夫在诗人的圈圈里已是小有名气,一堆小诗,像模像样,这比起海子生前要强得多了。我想,如果一旦卧夫也像了海子,那光辉一定比今天的海子还要辉煌,所以我就抢了个先,以证明我的预见是如何的高明,俟死后也博得一个伟大的预言家的名头。这就是现代的产业链给我的启示--名利链。还有,卧夫在海子死后20周年之际为海子修葺了荒冢,这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在这房地产业遭到金融风暴严重冲击的时候,为一位死去多年,名声不响的酸诗人修墓,而且"不差钱",谁又能说,谁又敢说,这不是壮举?壮举又怎能说不伟大?说真的,最令我感动的是,卧夫老弟(权且斗胆在这里称呼一下,待老弟真的如海子一般出名那天,决不再叫,永远不敢如此称呼。)帮助海子完成了他的生前的愿望--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一切,没有谁强迫卧夫去做,卧夫是自愿的。东北人的卧夫,就是一豪杰,豪爽,豪气,豪放,豪举,豪情,豪侠...... 说到这里,我很惭愧,仿佛在卧夫的威压下,从厚厚的羽绒服下榨出了猥琐的我(这语言仿佛就是鲁迅的语言,没办法的,谁叫读书时课本里都是他老人家的文章呢?)。我当初还讽喻过卧夫老弟,将他为海子立碑,讽刺为"活人祭"(《海子的墓碑》"海子不知道/碑对于他已经没有意义/因为他的躯体已经死了/立碑只是为了活人祭")。还借昭君的青冢故事劝过他(《海子的墓碑》"大漠日月新/青冢依旧在/昭君容颜逝/和亲标青史")。 与卧夫相比,我有些卑微,有些猥琐,为了自己的卑微和猥琐而惭愧。卧夫虽然有沽名钓誉之嫌(之嫌,只不过就是嫌疑,虽然卧夫可以有,但这次卧夫真的没有),但做的却都是实事,他以一个海子迷的身份,像对待朋友那样一件件,踏踏实实地继续完成了连"水中少女"都没有完成的海子心愿。而我却躲在角落里去"妄自揣测"。可令我吃惊的是,我对卧夫的"妄自揣测"还有一丝丝羞愧,而那些海子家乡的父母官们,那些早把海子遗忘了的人们却开始霸占海子的遗产:将海子生前的家划归自己的名下,列为县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将由卧夫出资修葺的海子墓说成是"安徽省安庆市怀宁县将诗人的墓地修缮一新"。一级政府竟如此无耻:游子的骸骨还是海子委托那位水中的少女带回自己的故乡,墓地还是一位因为喜欢海子的诗的海迷帮助修葺的,那个政府作了些什么?上下颌一张一歙,海子的一切就成了他们的,也许这件事从此也记入X省X县的县志:X年X月X日,由县政府出资将诗人的墓地修缮一新。从此这一切就成了真实的历史。 我出离了惊讶,也出离了愤怒,却也出离了那尚存的一丝丝羞愧。 我为那位"水中的少女"所不值,海子是死在他自己选择的地方,用生命去抗争命运,某种程度上应该算作英雄,英雄选择的归宿应该是他最后的意愿,就让他永远地睡在那里好了,可那位"水中少女"偏偏是那样的诚信,纯洁的她收拾好海子的遗骨,送他回故乡,给了那些无赖沽名钓誉的机会,玷污了海子的完美形象。 我为卧夫所不值,为了心中的偶像,为了心中的崇拜,花巨资,立墓碑,想让死去的活在自己和他人的心中。一个有着博学的头脑,浪漫的心怀的人,难道你不知道,最伟大的最现实的碑是口碑,我们去诵读他的诗歌,阐释他诗中的意境,宣传他诗歌的精神,让许许多多的人记住--海子,这就是对他最好的纪念,只有好的口碑,才有永远的心碑。 我似乎看见了未来的一天,人们指着卧夫修葺的海子墓和他为海子立的碑及碑后的墓志铭说:"这个立碑的人很无耻,这墓明明是政府修葺的,他竟说成是叫什么卧夫修葺的,这不明目张胆地篡改历史,给自己脸上贴金吗?呸!" ※※※※※※ http://blog.sina.com.cn/jiangxuehongb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