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井
走了几千年的天井 不只是我 还有我的族人 天井依然还没有踏平
四周屋顶做成的天际 星星不因为月黑而密集 向左跨出一步 右边的天际就多出两颗星星 向右跨出一步 左边的屋顶就会露出两颗眼睛
每天看着天井下雕刻着图腾的窗棂 钦佩祖先创造如此复杂的神明 爷爷的辫子割去了 他没有走出老家的天井 爸爸的脑袋被打碎了 身子依旧摆在这个天井 我的身体已经很强壮了 依然没有走出现在的天井
风从屋顶的天上掠过 屋檐上的风铃又唠叨个不停 阴暗、潮湿、腐朽的天井 从不接纳清新、野性的风 惟有在天井里与月亮神交 和两千多年前的哲学邂逅
天高任鸟飞 地阔任人行 我却只能蹲踞在天井 守着先人遗留的古老传统
2008.11.4 ※※※※※※ http://blog.sina.com.cn/jiangxuehongb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