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笑了笑:
"问得简单了点,这么说吧,你就是鲜花,黑暗就是垃圾。",听他这样说,冰香的一只手轻轻的捏住浪子的耳朵,往耳孔里吹了一口气,吐出几个香香的字音:"你好坏哦。",浪子疲惫的神经给撩拔得象琴弦般乱颤乱颤,那呼呼的气息把他清理得舒心爽意。要不是七个人挤成一堆,要不是动一动别人都能感觉,他就展现他男人那一面的力量与柔情了。
真空问:
"那么,浪子,你说说我们遇到的香气是垃圾还是鲜花?"。真空的问题令每个人不自主的用力吸了几口气,并使每个人的耳朵都伸长了,大家都想听听浪子怎么回答。
"问得复杂了点,我不是什么先知,我只能说说我的态度:这是打八辈子都遇不到的奇事,且看事态如何发展吧。"。风之门道:"我怀疑我们的遭遇是一场集体幻觉。",话才说完,脸颊就挨了媛媛轻轻的一掌:"知道我打了你吗?""知道。","那你再咬你的舌头试试。",风之门很听话,轻轻的咬了自己的舌尖,故意发出:"哎哟,真痛!"。
媛媛双手捧住他的脸,嗔道:
"早就知道你傻,想不到你竟傻成这样。怎么办哦?这么傻的一头小猪猪,老是让人哄去拱树桩。长点脑子啊,先动那颗晃来晃去的瓜瓜脑袋,再说话做事。"。
气氛立即轻松许多,压抑的感觉在每个人的心中渐渐淡了。
冰香道:
"命运安排了一出戏给我们,就看我们怎么演绎了。苏格兰还是别的什么国家有这么一句谚语:‘好运来了,再厚的门板挡也挡不住,恶运来了,躲进地窖也逃不掉。'。刚才金三角说的,我们谁也没有受到伤害,都好好的。我们就安心的等待下一个事情的发生,总之,急不得的,大家说是不是呀?",她的声音象是从花丛中飘出来的,听了情绪变得安宁了许多。
虽然很累,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聊着天,时间慢慢过去,睡意也渐渐占据每个人的身心。浪子说:"这样吧,大家抓紧时间休息,养精蓄锐,应付也许更大的困难。四个男的轮流执勤,我先来吧,每个人两个小时,轮完了如果天还没有亮,又从我开始。大家认为如何?",男的没有意见,女的有。媛媛嚷道:
"凭什么没有我们女的份?看小我们怎么的?",真空和冰香也随声附和。浪子道:
"好,好好。女的也安排,那就每个人一个小时,还是由我开始,顺序先后你们自己商量吧。",一番讨论之后,确定了顺序。饥饿,疲倦,睡意同时挤给每个人,一会儿,除了浪子还在硬撑外,人人都很快入睡了。
此时,浪子不敢睡,眯一下眼睛又睁开,睁开一会又闭上,过一会又用力的摇头,那滋味难受至极。克服自己的同时,还得竖起耳朵倾听周围的动静。四周黑漆漆的,伸出自己的手在眼前摇晃几下,一丝也感觉不到手的存在。要是有星星多好,起码可以看看山,峡谷的轮廓。有几次,他差点就伸手拍醒气压。但他忍住了。
当时间满了两个小时后,他轻轻拍醒了气压,轻声的说:
"就我们男的行了,别叫女的,每个人两个小时。唉,我要睡了,你坚持住啊,现在我才知道,先睡后醒更难受,兄弟,辛苦了。",说完,他就睡了。
被叫醒的气压有瞬间以为是在家里,糊涂了一阵,浪子的话使他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困倦之中醒来,确实更为难受。他睁开眼睛,什么也看不到。认真听了周围的动静,除了风声和谷底的水流声,连虫的鸣叫都没有听到。身边几个人酣畅的呼吸倒是听得到,怀中的真空睡得正香,他不敢有大的动作,怕惊醒了她。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接触真空,距离是没有了的。对着什么都看不到的黑夜,眼睛不能睁开太久,他只好闭上。他的手掌和胸膛在感受真空的肌肉和温度,奇怪的是,他没有别的念头,身体很平静,没有所谓冲动之类的。这也许是受了一番惊吓,也许是身边有别的人,也许是很累的缘故吧?
紧紧靠在一起的是金三角,他的身体很结实,肌肉的张力和弹性时刻影响着自己。气压觉得有些不舒服,这小子也太结实了,野牛似的。就这样,气压在感受怀中温软的女人时,也在感受身边男人的力量。
幸亏,金三角传过来的能量很强,仿佛是一台加热机。气压觉得有些怪异,有些幽默。睡意莫名其妙的消散了。
时间到了,气压叫醒了金三角,自己便继续搂着真空睡了。
金三角醒来即便清醒,睡意和困倦全都消失。他已经睡了四个小时,对于他的习惯和体能来说,基本够了。加之,他的怀中没有美女可抱,没有太大的牵挂。
他照例四处张望,当然,什么都看不到。天空也是如此。没过多久,他便觉得自己象个傻瓜,别人都一对一对的,自己算什么呀?都怪气压没有说清楚,也怪自己太莽撞跟着来。
其实,要不是遇上怪异的香气,那三对男女也没有那么快的抱在一起的。甚至,都能假设另外一种结果:由于风之门对冰香的追求及对媛媛的冷落,导致金三角和媛媛玉指走到一起。而冰香呢她的心不全在风之门,至少有一半在浪子。此番聚会,谁能获取芳心都难预料。问题是,风之门身边有媛媛,就不怪冰香另作他想了。
最后,反倒是风之门落得个鸡飞蛋打都不一定呢。命运有时就是奇怪,用一次巧遇,用一次神奇的安排,就把一些事情弄好了。对于命运来说是"弄好"了,对于处在其中的人来说,未必是"好"呢。
用一句通俗的话来比喻风之门的心态比较合适吧:吃着碗里盯锅里。这本是天下多数男人共有的特性,只不过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由风之门一个人来表达这个俗语罢了。
金三角在男女这类问题上想得不太久,一会儿就眯缝着眼睛探索可能看得到的事物了。他的眼力最好,不仅在这七个中是这样,在他所认识的人当中,他一直为自己的视力骄傲。他曾经夸张的说过,天上飞过的战斗机,他可以看得出是公还是母。当然,别人都知道这是句玩笑。
当他抬头搜索天空时,看到了一抹淡淡的光,起初,他怀疑是不是错觉。他移开目光再往那个位置看去,确实,那是呈圆形的光,淡得很,无法确认那光是什么颜色。有那么一小会,他以为是直升飞机来搜索救援的。但没有飞机轰鸣的声音,而且,那光仿佛距离这里不远,似乎就在绝壁之上。
他发现,那光渐渐的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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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风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