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文。革时还没有绅士,而尽是高大全的君子,那是社会和公共要求内化为每一个人的精神。文,革结束后,社会群体影响着个人意识到个性和真实的重要。若从社会思潮论,可以说那时喊出真实的是从“刘”开始,那带着朦胧派诗人的无所畏惧特质和性格,并对社会有足够高度审视的他,在十年文学研讨会上,刘高喊十年来的文学非文学,原因极简单,文学的核心原则:真实性,思想性,艺术性,首先所有作品都不真实,都是迎合社会要求,而不是个人真实的结果。并提出个人心中最真实的两个东西:钱,和性。曾有的名言是:如果“ZHONG国一百年后还有历史,相信大街小巷都将充满了狗几吧”。刘的观点迅速影响了一个时代的人群,但当时在所有绅士的眼里,他是文学流氓。社会大众就那样,你若太真实太有真实的勇气就是流氓。如后来者王朔,公开声称“我是流氓我怕谁?”王朔其实是个严肃作家,对社会和现实的批评精神,总让那些人斗志昂扬的,不屈服于庸俗的虚伪。那时在所谓的文化人中口头禅频率最高的话是:被强奸了的“东东”。整体不屈的个性真实,随之被释放出来。
2。 真实释放自然触动了一个几十年的禁区:性。从社会现象(戏称表象)看,从流氓,到作风不正派,到接受情人,宽容二奶,同情同性恋并冠之耽美,再到双性3P之类,性已经被无限制的纵容和赋予天,赋,人,权,一般的权,力。诸多真实的君子,并不惜以小人自居的,皆找到理论依据,放肆不羁的去享有着性。 与伪君子比,真小人,能坦然躺在地上的真小人,未必就在精神上有超越,也丝毫没有什么优越可言。不过是不同时代下各自不同的必然产物而已。伪君子固然不可提倡,但真小人未必就能对社会甚至个体自身有价值,尤其是带着流氓性格和作风,但又未能对社会批评和启蒙起到作用,甚至对社会和人生思考,都只局限在现实的感知层面,又限于完全极端的个人自我精神空间里的,实在不过是借用真实的胡作非为。当然不伤害别人,胡作非为只针对个人是一种权利。但这种权利,未必能给自己的精神一个方向,一种坚持,一种持续的信仰。反之常以真实为由,给自己精神郁闷和崩溃之时,有了沉溺感官之极致之乱性的理由罢了。
3。 性,所以让人沉溺,即便再享受,无非是感官之极,这是人之本能决定。但本能之于人,除了当初的纠枉过正之需要,实在没什么可以多提倡和标榜的。沉溺于感官刺激并非给人的精神带来更多快感,或者至多是一种短暂的快感而已。钱大书袋先生说:任何客观都带上了精神之观照。他并没告诉我们,因有精神之观照,就可以完全沉沦为原始本能的动物性。何况享受性是很个人很私密的,不值得拿除开晾晒;沉溺于感官之性,更不过是精神迷惑沉沦,而绝不是一种深度的真实和勇气。个人,社会,自然,真实层次很不同,单纯沉溺在个人的尤其是非要和动物连在一起本能的性里,够真实了,但精神如果全然充实在用屁股思考里,真就能思考出有助于心灵价值之果?可以说,禁欲时代提倡性,是大无畏的叛逆勇气;如今性已经宽容到无限地步时候,崇尚性不过是拾前人牙慧,也无甚勇气可言,到象了蜷缩在可怜的本能里的公开偷欢之叫,床呻,吟而已。
4。 沉溺的原因在于没有信仰。没有强以为有是扭曲;但没有始终是没有,不可能比有信仰优越而炫耀。很难将人之感觉归为精神领域里的东西。感觉之上,才有信力,念力,定力,慧力之层次之分。对一切现象之质疑,比如对爱之质疑,并非爱之不存在,不过是失去了爱的信心和爱之能力之阳,痿;网络和快餐时代,提供的是外在的环境和条件影响,而无内在精神力量者,无论外在环境和条件如何,都无法遵循精神之规律和法则,都无法坚守内心之珍贵和珍藏。哲学的原义是智慧,先哲们总能思考世界和人的本质,提供我们思想成果;而西方文化走到今天,现代主义后现代主义层出不穷的奇谈怪论,正逐渐被大众所忽视——如今已经不是一个思想产生生产力的时代,思想之力正在逐渐被科技所取代。而从事思想思考者,正逐渐走入感觉感官的死胡同里。一方面不屈服于前人之思想而力求创新,一方面生命的张力正逐渐萎缩在感官层面的刺激和享乐里。不得不说,这是现代思想者的悲哀。感官沉溺的唯一出路,不是通向天堂,而是堕落在地狱,堕落在更细节的描绘里,而自认为的真实的思想里。
5。 遵循和参照东方先哲学之脚步,依稀可辩识的人之精神力量的基础是信。信之极,才有念力。所谓信念,无论社会怎么提倡,怎么宣扬,怎么认同信仰缺失,却都忽略了一个基础的认知问题:什么才是信,什么才是念,以及相互之间的关系,和在精神世界中的位置。所谓,上士闻道,勤而习之,信之力量也;所谓下士闻道,大笑之,貌似勇气的无知和自以为勇气的愚昧也。在无知和愚昧的领域里,真实到底还有多少是真正的真实?无信无念,方使思绪飘忽,使西方思辩式的思维方式,被自认为有文化者尊为思想和尊严。其实质称之为裂变式的思维方式,并不为过,其本质作用,无他,不过更多是将整体之人肢解为细枝末节,将人之精神,支解为细枝末节的感官刺激。 精神需要的,是信念之坚之定之力量。大学之道,明明德而止于至善,何为止,定于至善而一心系之不变。可中国文化最让人误解的是易,所谓世界上除了变是永恒外,没有什么永恒。然抬脚门槛,是为进或退?永恒的变中,您是进还是退?永恒之变中,吾善养吾浩然之气,乃永恒不变之精神。故以变为认知,以变通为思想和机智之方式为炫耀,对人的精神本质世界,其实已流入舍本逐末之末路。人之精神,好比自己的爱人,专注对之付出越多,首先获得是是爱人之精神饱满。善待爱人,如善待自己。不善待自己之精神,何为善待自己和他人?
6。 伪君子远去了。真小人,不过是多了真实的外衣而已。精神层次无法届定,自然心如尘土,随风沉浮。真实,也多沉沦为尘埃之真实。从社会学意义上说,真小人,倘既缺乏了对社会的抗争和批评之精神,又沉浸在完全表面之自我中,不过是穿上西装象绅士,脱下西装其实很流氓的行为特征和本质了。如果说伪君子之崇高,是虚假崇高,真小人之真实,不过是更为庸俗的真实而已。无论伪君子,或真小人,实质仍是不同时代下,合理而庸俗的产物而已。遗憾的是,拿着真实通行证的人们,无法分辨,因早就沉浸在床第之间,但求沉沦之快乐感觉罢了。
7。 我们的文化之思想,总离不开老子之以真为本,真善美三位一体的理论基础。但求真不得,善便成为人的基本公德或基本要求。善此时,会成为内心的支撑。与人为善,与友为善,与一切为善,便让人在感悟事物时,能把一切都强行穿上善的时装,而未能清楚善,看似与行善有关,实质缺乏了对善本质之认识,起码是逻辑之关联之澄清。经有云:知幻即离,无有方便,离幻即觉,亦无渐次。无论何种方便,以及渐次,只要未能明善为何物,均陷入幻中而不自觉。
8。 我并非宗教徒。但皆用宗。教一词说,心系一念,才能可能获得自我的“救。赎”。沉沦不复,往往源于感官之乱,感官之沉溺。穿上西装是绅士,但绅士并非感官,脱下西装做流氓,我们可以去嘲弄他人的虚伪,但真就愿意为反对虚伪,而去做毫无意义的真实流氓吗?每个人的答案,都在自己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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