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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阳光』之《会面篇》 年底总是太忙。 保险经纪打电话,银行打电话。电视购物中心打电话。父母打电话。我不知道,手机这玩意儿到底是拉近了人之间的距离,还是反倒给人造成了隔阂。 订做的婚纱取回。纯白色钉珠蕾丝大蓬着地裙。双拉链。低胸,贴合身体,可以露出一抹香肩。配大颗心形托镶钻石。我试穿过后,笑着小心地把它折叠放回礼盒。 :喜欢吗? :嘻嘻。我还是比较欣赏克莱蒂设计师和造型师的眼光。 :ELLA,我这可是免费做广告哟。 :切,都毫无形象。让你试穿我都还没收折旧费的。
新的一周,突然就发现自己有了新的期待。
一天过得很快,又很慢。临近下班,手机嘀嘀起来。我有一种预料的惊喜。背了包,跟办公室匆匆交待了一声,我出门,奔赴阳光的约会。
在步入酒店大堂的时候,我感受到很浓厚的圣诞节的气氛。借着电梯里的金属反光,我仔细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再取出护手霜涂抹了一遍已经并不细腻的指头。快9点,阳光在安顿好住宿以后,肯定饿着了。
黑色NOKIA N73,YSL的男士香水,劳力士金表,贴身佩戴的玉饰,这个四十港的属主,很多时候,都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距离感。而部分时候,又完全看不出实际年龄,青春飞扬。
见面的时候,在握手过后,他张开双臂:通常,我们都要拥抱一下的吧?在他宽厚的胸膛前,我轻轻地忍住偷笑,他拍拍我的背:或许,走的时候,我们应该还要吻别呢。 刚开始的时候两个人互相偷看,不语。我带他去点心小食的招牌店。可惜已经收工。于是重新开车沿着湘江找到一家石锅鱼家。门面不大,门匾倒是做得气派。一盆黄鸭叫端上来,煮得沸腾,粗糙石头打制的碗大而沉。开了火,菜太辣,估计阳光不能吃多,于是叫服务员倒了茶,斟了酒,烙了甜饼。 小弟跑前跑后地忙活。我心底笑,他大约不是把阳光当成港商看待了吧?
与阳光呆了16个小时。聊起网络及论坛。他说想增添新的版主。我说已经对西陆失望。他提及小女儿。我忆起学生时代暗恋的斗门男孩。他开玩笑:跟我走吧。我回他:呵呵,带我去珠海。我们心中,对于爱情或者婚姻都有太多无奈和无助,于是心底里已经不相信,于是不再认真,于是,相顾一笑,举杯三碰。
我们是那样的在相似与不同之间寻找契机。或许,我们都是孩子。总是害怕孤独习惯繁华。在夜的城市,在灯火辉煌的江边,在琥珀色的茶与酒中,更多时候,我们都只是笑,相对无言,而很尽兴地各自想着心事。
夜色迷离。晚饭过后,我们开着车在市中心兜了一圈。我笑着要把阳光卖掉,但找不着好人家。他醉意微熏:“一元底价,竞拍。就怕脱不了手。”
不想直接回房间。但街上也没有初时的通明嘈杂。 于是在某清吧式样的咖啡厅坐下。功夫茶一壶,红酒一枝,筷子两双,倒也清净闲适。 我们聊起年少。聊起过往。 25岁的我觉得自己已经苍老。而阳光却像是生活在原地,一点都没变,甚至脸上连岁月刻画的痕迹都不明显。
银光流泻。淡淡的旋律回荡。《At seventeen》。美国女歌手Janis Lan的成名曲,被齐豫轻吟浅唱。
我是个丑小鸭似的慢热型的女孩子。极少在人前落泪。却突然像找到突破口,一下子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话。那个时候,单纯地快乐。无忌讳地说笑。最熟悉的陌生人。阳光。我说,你是我最熟悉的陌生人。 或许,很多时候,懂的人,往往在远处。他高举着偌大玻璃酒杯的手伸直抱向枕头,只是笑。我迅速拿出相机拍下这一难得一刻,仰头望着阳光的眼睛:天真的痞子。 他反应过来,马上答我:痞子的天真。 干完最后一杯后,馆子打佯。起身,走出门,风很大,也很冷。他说:淡蓝,能告诉我你的真实名字吗?我稍稍回首:你信么?他停几秒:也是也是。我们都说过。不信爱情的人,信自己。
日月清朗,笑颜温暖。我在阳光的手心里放入一张纸条,留下以上文字。
[淡淡蓝蓝蓝在2007年12月19日 15时45分49秒做了满意的修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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