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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琐忆 文/黑色传奇, 几年没回北京,如今故地重游,感觉北京更大了、更美了。秋高气爽、天空瓦蓝,周围充满着久违了的清新。 这次出差是参加本系统的全国市场营销策划大赛,共有39个省市队参赛。为了达到封闭的效果,组委会特将比赛地点设在了五环之外的弈庄。从机场打车去弈庄,整整走了1个多小时,坐得我心里直发毛;心说话:刚从深圳到北京,怎么就打算给我用车送回去?又过了一阵,实在忍不住了,就对司机说: “师傅,我们是来北京的,不是去外地的”; “知道”; “知道您怎么还一个劲地冲着天津跑?” “您放心,还没出北京的地界呐!”司机嘿嘿一乐。 以前在北京工作的时候,觉得四环以外就很远了,如今五环以外都像模像样了。以后六环、七环、八环这么环下去,恐怕早晚会环到海南去。北京实在是太大了。 晚上,同学开车接我回了一趟学校。除了薊门桥,别的地儿几乎都认不出来了。土城南面多了一座立交,学校里面的布局没怎么变,宿舍楼却都长高了,仔细一看,原来都是扒了、就地重起的。 朋友开的“三苏”酒楼已经有了几家连锁,几年过去了,老板娘依旧光彩照人。数年前跟她在北京的“Friday”就餐时,就曾赞叹过她的美貌和魄力,如今更为这个四川女人的精明强干而折服。 重阳节那天我去了香山。等待乘坐缆车的人盘成了巨龙,一个一个瞪大双眼、望眼欲穿,不禁让人想起“巨龙巨龙你擦亮眼、永永远远地擦亮眼”的歌词。登山的人们熙熙攘攘、川流不息,仿佛一条巨大的纽带在山间飘舞。 从山上下来,山门口的汽车已经堵成了一锅粥。五颜六色的汽车一辆接一辆地排向远方,仿佛是一列列交汇在一起的火车;知道的是来香山登高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火车站搬到“鬼见愁”了呢。 中午匆匆忙忙地赶到中关村,见到了玩蟋蟀的同好——朝辉和杨子。朝辉当年在深圳发迹,如今已在京开了两家公司。他的办公室里,摆满了各种蛐蛐罐,他不仅是玩虫高手,也是有名的北罐收藏家。相比之下,杨子显得十分朝气和新潮,板儿寸、配着颌下的短髯,再加上右侧脸颊上一道不深不浅的疤痕,活脱脱一位八旗子弟的后裔(事实上,他的血管里确实流着满族的血液)。 乘坐着朝辉那辆四环素牌汽车,我们直奔玩虫人和收藏者的天堂——潘家园。 中秋已过,潘家园的虫市冷清了很多。大多数摊上,蛐蛐已经被油葫芦和蝈蝈所取代;卖葫芦的占据了大半壁江山。 说起葫芦,这里头的道行就深了去了。从其形状来说,可分为本长儿的和套模儿的(即将葫芦放在一个模具里生长,其形状随模而定);从其表面的图案来说,可分为素面的、火绘的、押花(也叫掐花)的、雕刻的、花模的等等;从其功能上来说,有蝈蝈葫芦、黑虫(油葫芦)葫芦等等。 形形色色的葫芦让人目不暇给,挂满了各个角落。有配象牙口的、红木口的、黄杨木口的,也有配“憨了憨”口的;有新的、老的、本色的、做旧的,也有明清的古董老葫芦,价格从几十元到几千元不等。 在“冬鸣馆”,我们遇到了店老板张力,他跟杨子和朝辉都很熟。见到他之前,我一直认为自己不含糊,算是个能言善辩的主儿;可见了张力,我才明白了“侃爷”这俩字的真正含义;跟他相比,我基本上就算是内向、自闭外加语言障碍。 从我们进店门口的那一刻,张力就滔滔不绝地给我们讲起了“葫芦经”,从满清时期的“憨了憨”、到如今的麋鹿、四不像,从京城各派名人大家、到嘉德、瀚海的拍卖会;总之,除了巴勒斯坦解放组织和外星人,基本上都谈到了。朝辉一开始还能插两句、打算跟他盘盘道,到后来也变得沉默寡言、和我一起成了听众。看着张力胸有成竹、神采飞扬的样子,我真怀疑他是不是爱因斯坦转世,专程跑到北京给我们讲天书来了。那天的结果是:我们三个听了一下午的生物课、历史课和爱国主义教育;最后,我买了一把套模掐花的蝈蝈葫芦。 华灯初照,车流不息。在回程的路上,杨子轻轻地进入了梦乡。对面的车灯射来,映照着朝辉手中的方向盘、杨子脸上的微笑和我掌心的那把葫芦;它们连同窗外的清风,一起融入了这个难忘的秋…… ※※※※※※ 能一句话说清楚的,绝不说第二句。欢迎来黑色传奇主页做客: http://www.zt98.com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