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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诅咒》第四章·猪图腾（４）] 文/林归鸟
我刚要离开，獾子拉住我说：“你是头伟大的猪。我在森林里生活了许久，遇到的动物全很势利自私，一个没你心肠好。我半月前离婚了，老公跟另一头母獾子跑了，我的奶水又不足，小崽子们全饿死了……”我晕，獾子是母的？我还以为丫的是公的哩！切，失夫丧子？丫的苦大仇深嗬？靠，丫还说我伟大呢，这马屁可真拍到我心里去了，我爽。冲这一点，我该帮他一下吧？可ＴＭＤ我能关心她一辈子吗？嘿嘿，母獾子叨叨唠唠诉说她的悲惨，样子跟“祥林嫂”差不多，，我傻眼看着直犯愁。唉，当灾难和痛苦肢解了孤独的生命，若生命不能再生，那么结果只有二种：死亡和发疯。被命运欺凌，脓血交流伤痕遍布的生命啊，谁为你涂上解除苦痛的油膏？多少生命在苦难中蹉跌，迷失在悲伤的沼泽中，了无温情，失却梦想，寻不到福祉，一点点泯灭了，最终变成疯子或行尸？……我不知道……很多时候救赎生命并不难，少许温柔和耐心便可让枯萎的灵魂重现绿色，让干涸的情感再萌生机，用浓爱之唇轻吻潘多拉魔盒，幽灵们或会因爱和关怀而转变为天使。 但问题是：谁愿付出？谁来救赎？ 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 因为我相当自私。 我不会厚着脸皮像某些衣冠楚楚但一肚子男盗女娼的道德家那样，自己啥也不干，却连蹦带跳要别人学雷锋，做好事啊。 我一想到自己很自私，我觉得自己还有什么资格要求他者“大方”？哈，如果我变成人，我会给乞丐一个馒头，一杯水，几枚硬币，但要我收容乞丐，做好人做到底，力助乞丐获得新生，我办不到。我绝非《悲惨世界》中的卡福汝神父，为冉阿让圆场面、送银烛台，我对弱势群体仅能付出一点点善意与关怀，付出之后，我还能不能继续付出真没准儿。总之，我不是救世主，更不想涂上道德的脂粉在思想舞台上作秀，劝世人向善避恶……柏杨认为很多人自己不想行善，让别人行善自己受益；网易文化频道乱缠广场的一个叫“老酷”的写手，也认为中国人的“鼓动他人为自己火中取栗的拉拉队”心理很强烈。吼吼，我没什么出息，但也不想被柏杨和老酷看扁了。我宁可当真小人，也不当岳不群，唉唉，大家听我说哈：我小气得很哩，我自私得很哩，我有什么理由叫嚣，鼓动别人去做我做不到的事，自己在旁坐享其成哩？ 身边，獾子仍直着眼睛叨唠不休，诉说她的诸般苦处。说真的，我不喜欢不停诉苦的家伙，总觉得那样特别没出息。再说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没完没了地惦记又能挽回什么呢？面对一件无法补救，无法追溯的事件，何必那么苦苦纠缠呢？洒脱一些过得好。也许我这样说，别的观者会觉得我很冷血，但我相信“道是无情却有情”，无情虽残酷，但也意味着新的生机与希望，与其让痛苦像白蚁般把生命的楼阁蛀坏，还不如绝情一些，狠心忘却，像割肿瘤那样一点点割去可悲的记忆。我更认为，生命应该执著地快乐，而非执著地痛苦。假如有一天我遇到比獾子更惨的事儿，我相信凭自己的性格，不会过多地在悲伤中徘徊，被泪水与苦痛淹没，我会怀着希望在沙漠中不停寻找绿洲，直到彼岸横亘在我面前。如果我找不到，就让我在希望中死去吧，我的性格，我的思想不充许我在苦难中泯灭，没谁来救赎我的时候，我就自救，若我实在难以自救，就让我的生命在希望中塌陷，留下骄傲的轰响震荡世界。 ——我觉得獾子若有光棍到底的品性，会少些痛苦。嘿嘿，现在我最好别用语言哄劝獾子，静静听她倾诉就可以了；啊，愿我的沉默与倾听向她内心深处传送宁静，愿我的陪伴与注视给她带来安慰与寄托。许多时候，语言填补不了痛苦的深渊，反而制造让痛苦扩大的骚乱，与其喋喋哄劝，不如深视无言。……过了许久，獾子才长叹一声，止住叨唠，抬起脏乎乎的小爪子不停抹眼泪。她的样子萎琐脏丑不堪，如果拿人的形象来比喻，她很像某个拙劣画家笔下的要饭的老太婆；如果把她比成物，她又像一堆被日晒雨淋了许久的，乱烘烘的草垛。我呆呆看着她，深感为难。我善良的本质，让我想伸嘴拱拱她，对她说你别哭了，跟我走吧，反正我也孤身一人，我们不妨结伴同行；我冷酷的一面，又让我觉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还是别管她了，一走了之拉倒。 最后，我的冷酷一面占了上风。白了獾子一眼，我吭吭哧哧走开了。 獾子仍在原地发呆，还沉浸在回忆与悲伤中，没发觉我已离开。靠，没发觉就没发觉，我自己做过什么，自己清楚就可以了，他者把不把我放在心上，跟我有什么关系？嘿嘿，我在阴郁晦暗的森林中胡乱穿行，东游西荡，不一会儿，便把獾子忘个精光。迂徊前行了很久，我终于走出丛林，达到一片“福地”。爽，真有点“柳暗花明”的意味儿——我面前景色好漂亮，山花，秀木，奇石，清溪，我看了真ＴＭＤ神清气爽，暗呼“真TMD爽”！我在草地上打滚，瞎嗥数声，仰天胡乱踢腾腿儿……折腾完，我心头郁闷之感大减，思绪舒展开来，眼光也宽松了。我似变成一匹透明的，迎风飞飘的绸缎，自由地在风中翻卷；又像瞬间成仙得道，轻飘飘地御风而行。什么诅咒、郁闷、牢骚、惆怅，全作鸟兽散了，我的胸膛似被掏空了，四肢百骸松软如新和的面。然而，我的快乐只持续一小会儿，兴头一过，我又惆怅起来，没来由地感觉孤独焦虑，好像一个光棍丢了串用了多年的钥匙。不行，我得让快乐持续下去。我不能懒洋洋地趴在草地上，让灰色情愫慢慢把我埋葬。呵呵，我像突然被火烫了一下似的，一骨碌爬了起来，摇摇脑袋迈步便走。 我往那儿走？不知道。前方有无危险？不清楚。我走得相当匆忙，好像我身后有亡魂追着索命。 但没走多久，我就发觉身后不太对劲。我听到身后细碎急促的脚步声。唉？什么东西在跟踪我？难道豺狼等流盯住我了？恰好一阵风从我屁股后括来。我加快脚步，跑了起来并深深吸气，嗅闻风中味道，哈，原来是獾子的味。我回头一看，那头獾子正迈着细碎的步子朝我跑来。切，跟我干嘛？丫不是窑儿姐，我又没给丫赎身，丫没事往我这儿赖啥呀？嘿嘿，早先我当猪时，没少听说村里的无赖纠缠人家的事儿。比如住在我主人家对面的三秃子，年纪青青不务正业，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父母死后没人管他了，丫常常有上顿没下顿，村民见他可怜就接济一点儿，可他倒好，蹬鼻子上脸了，常在中午晚上路过某家，就推门进去，大咧咧往人家凳上一坐，等开饭。数次下来，村民们烦死三秃子了，有的村民还编了歌笑话三秃子：三秃子，不种粮，蹭闲饭，嗷嗷香！这算啥？摆明了鄙视到底！獾子，我对她好点了，丫的就变成三秃子过来腻咕了？农村有句土话“人长了副骨架子，就得把自个儿撑起来，别像猪一样，混吃等死”，虽然刺耳，但我仍承认有道理；所以哈，獾子奔我来了，赖上了，我烦。 獾子跑得倒快，只见她小爪子刷刷移动，眨眼工夫就赶上我了，跟我并肩而行。估计獾子要对我“以身相许”了，看她那股亲热劲儿吧，真像经历万里长征，胜利地与X方面军会师的红军女战士。好个累赘！丫对我有啥用？我跟谁打架，丫助不了拳，一块儿吃食，丫与我口味肯定不同。谈心？我可不喜欢她惨兮兮地絮叨。唉呀，我与獾子太不样同了，丫的要跟我“共生”是不可能的，对，丫肯定把我当成一个好“寄主”了。这那行？乞丐当街要饭还罢了，若要追上某某求个长久庇荫，谁消受得了？再说我仅是头家猪变成的野猪，我的生存能力跟正宗野猪相比，仍差得老远，我能在野外活多久都没个定数，我自顾不暇，还那有闲心关照谁谁？再说啦，孟尝君能广纳天下闲汉，应心得手地玩“座上客常满，樽中酒不空”的调调儿。可我那玩得起？我转过头来打量獾子，对她说：你朝老子跑个什么劲？我对你好点，你就得寸进尺了？我朝你发“英雄帖”了么？再说喽，你又不是植物人，俺与你无亲无故，我凭啥照顾你呀你？獾子听了我的话，小脸快苦成茄子了，对我说：你真误会了，俺可不是来给你找麻烦的。《狮子王》中不是有头很胖的野猪么？那野猪有伴儿，你没有。我算是女光棍了，我来给你当伴儿，成不？咱们以后做拍档好不？偶长这么大，还第一次遇到你这么善良的PIG呢，你好伟大哦，你是我的图腾…… 狂晕ING…… 我停住脚步，盯着獾子，像考古学家盯住一颗完整的北京猿人头骨。 我此时的惊诧，跟看到美女感激涕零地对强奸犯说这辈子偶跟定你差不多。哈哈，我居然成了某某的图腾了？刚才我还没头没脑批判自己“自私”、“小气”呢，现在獾子咯嚓一声说我伟大，我真有点无所适从了，感觉好像中了巫婆的魔棒，轰地一声从青蛙变王子了！母獾子看我的模样，真可谓含情脉脉，哈哈，如果我与獾子是人类，獾子便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春意荡漾地冲着我——宇轩昂英俊潇洒面如冠玉唇若涂彤玉树临风顾盼自雄大气阳刚坚强善良的酷哥猛抛媚眼……哈哈，我幻想着，陶醉着……如果在人民英雄纪念碑前，我包准抱着膀子，劈开腿摆出个至酷造型面向太阳，满脸悲壮地让张艺谋给我拍几个特写，再贴到美国华盛顿邮报首页该多好。各位看客别奇怪，獾子的话语像根小火柴，一下子把我的快乐之烛点亮了。我这头自私自利的独行的猪，生得窝囊，活得憋屈，而今终于听到一声赞美，我能不乐吗？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让马屁来得更猛烈些吧，现在我当自己是神龙教教主，端坐于高堂，闭目轻抚山羊胡子，乐呵呵听一大群属下谀词潮涌。 凭心而论，獾子应该是出语由衷的，那我就痛快一些，收容她吧。我被獾子的赞美征服了，就这么轻而举易地征服了，快速、简单得用不着什么理由。但说真的，这獾子对我没什么用处，但至少她给我带来一瞬间欢乐，我很知足，一点快乐已足够让我接受与自己格格不入的东西。我原来很容易被糖衣炮弹轰倒啊，可以想像，我如果有天飞黄腾达，身置显要位置，则身边肯定有一群马屁精喋喋不休，说话哄俺乐得冒泡。不过，我乐是乐，但心仍有点虚，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不踏实。俗称：“阿谀的箭最容易射中虚荣的心”，难道我真是自大狂，还是骨子里特别自卑，是以獾子轻飘飘地来一句，我就被她搞定了么？我困惑，自问猪倒底算不算图腾？尽管因特网上，中国人以起猪名为荣——比如“会飞的猪”、“一只独行的猪”、“蔡春猪”、“淘气小猪”，以制作、张贴肥蠢可笑的猪图片为乐，但又有谁真正尊敬，祟拜猪呢？有谁真心地把猪当成图腾？靠，人类不会把猪当图腾的，倒很善于从猪身上找到可笑的贬义，他们针对猪的诽谤太多了。心念至此，我的快乐瞬间被郁闷取代。 獾子见我神色郁忧，忙问我为何不开心，咋不说话了呢？是不是她的到来让我厌烦了呢？我靠，我还能说个屁，此刻的思绪非常纷乱，处于尴尬的状态中，你獾子还是在我身边喋喋不休为妙，不然我们伙伴没得做。另，我可没接受过卡耐基的交际训练，练得在任何场合、心境下均能滔滔不绝发言；再说獾子你又不是我的知心朋友，你在森林里土生土长，又那能理解得了当家猪的心情？所以，我没必要对你推心置腹。也许在你眼中我是善良、稳重、大度的，可你又怎知我像一朵会行走的毒蘑菇，身上满是诅咒的毒素？你不会了解我的内心，我若把对人类的无奈，对家猪同胞的看法跟你说，估计你不会理解。我一想到人和猪的关系，猪的根性，我就陷入悖论与怪圈中难以自拨，就感到烦郁与荒凉，同时我相信烦郁与荒凉的感觉你不会喜欢的。我想过了，大概辈子没谁乐意来当我的心理医生，把我内心深处的郁结解开。 我摇了摇头，苦笑起来。 谁都知道，猪不管狂笑、傻笑、冷笑、欢笑，苦笑，脸庞都是憨态可掬的，有种乐天知命，甚至虽死犹荣的味道。獾子看我笑得“高兴”，也乐了，问我猪猪你叫什么名字？你给我的感觉怎么跟别的野猪不一样呢？你找过对像没有？有多少小野母猪崇拜你啊？呵呵，如果獾子这么问一个满肚子鸟气的家伙，那家伙听了多半会说：你丫咋随便查我的户口呢？真够三八，你丫有素质当狗仔队员了对不？你TMD问什么不好，为何偏喜欢在他者不乐意展示的环节刨根问底，喜欢在鸡毛蒜皮的部局想入非非、瞎子摸象？而我听了，哈哈大笑起来，逗獾子说：“我，我么，……猪悟能第XXX代孙，叫猪万能；我血统纯正得不得了，在国际上拿过卓越动物DNA奖章哈。我是反恐精英特种部队队员，出来打野战来着，不小心与队友们失散，为了减少体力消耗，我把全身装备卸掉了；找对像？算了算了，我练少林童子功守身如玉，从不跟小母猪腻咕哈，如果你认识那头漂亮风骚的小母猪，给我介绍一个，行不行？”獾子听后满脸不屑，说：“夸你几句，你就飘飘欲仙了？觉得我没个性就开扯了？你扯淡的本事够吊够拽……美什么你？偶高兴说你棒点儿了，你就摆着谱儿唬叽我啥呀？”靠，我还以为獾子会惊呆呢？会像看火星人一样瞪我呢？看来我吹牛B的技术还没达到ISO8888的标准捏？ 悄悄说一句：我吹完牛Ｂ后心里真的很不不踏实，感觉像屁股坐在摇摇晃晃、随时会散架的椅子上似的。呵呵，吹了个牛，我就心虚了，而某些“名流”就比我猛多了，丫的为了挣点广告费，就乐呵呵、屁颠颠地给商家当托儿，大言不愧地帮商家说谎哄人，比如，著名演员＊＊＊把成串广告词背得滚瓜烂熟，在荧屏上喋喋不休对观众进行宣传，丫的诚信、良心、道义，在金钱面前全变质为谎言、蒙骗、无耻、缺德了；至于某些行政官员就更ＣＯＯＬ了，丫的一边向上级谎报成绩、侵吞国有资产，一边在电视上大谈特谈三个代表，简直一个屁八个谎。这帮精英级人渣们，扩大弱势群体数量的能力出众，营造经济泡沫的本事通天，他们的语言与行为跟白蚁似的，肆意蛀蚀制度、法律、道德并炮制虚浮繁荣的海市蜃楼，还有点像糖衣细菌弹……我呸！算了，说着说着扯得远了，现在回头说说獾子：看得出来，獾子不是好唬的，她在森林中跌爬滚打小半辈子，吃过亏，遭过罪，谁在她面前信口雌黄真得掂着点儿。 ——直视獾子的眼睛，我从她眼中看到了执著与认真，还有指向我的淡淡嘲讽；估计我要再对她胡说八道，她或会高举大铁锤把我这个“图腾”咣地砸碎。 我有点尴尬。 我干巴巴笑了两声，然后对獾子说：“刚才俺跟你开玩笑，别当真呀。再说这个世道谁喜欢棺材板脸呢？如今是娱乐的时代，消费的时代，咱俩不潇潇洒洒调侃几句，咋能对得起有生之涯？实不相瞒，我命也苦，我本来是头在农村土生土长的家猪，后来被主人打死了，死后变成鸟又被别的鸟欺负死了，最后我变成野猪了。算起来，我死了两遭。嗄嗄，死就死呗，我的心境并没受什么影响；你应该向我学习乐天的脾性如何？”獾子说：“是真是假啊？老娘我可不是三岁小孩儿，你骗谁呢你？我知道的、经历的事儿也不少了，但还没听说过家猪变成鸟，鸟又变成野猪呢？你小子要跟我玩网易乱弹，玩就玩呗，不过，你玩的时候，也得讲究点专业精神与职业道德哈，谈事儿有点现实基础好不好，光白唬老娘我有意思么？”我操，獾子不相信我了，我说的可是大实话，她怎么这么不厚道，拿我的真言当屁呢？唉，这年头好人怎么这么难当呢？难道真诚是一块处女膜，被谎言的鸡·巴捅一捅，捅破了就全完蛋了，而且很难找到修补的地方？俗语曰：假作真时真亦假，说言不虚：我现在玩假的玩得连真的也不像真的了。现在我后悔了，更觉得自己够ＳＢ——随口吹了个小牛，哪想到引发了信誉“多米诺效应”，我的ＦＡＮＳ快要把我当成“呕像”了，真衰，真衰，真衰。 嘿嘿，各位看官听我慢说：某城某大酒店，里面有几个顶级厨子，手艺真是没说的，做出来的华宴谁吃了都赞不绝口。本来这家酒店买卖可以进一步做大，但最后却闭了。咋了？因为顾客吃糖醋鱼吃出一只绿豆苍蝇，恶心得要命找３１５投诉酒店，恰巧当时质检风声很紧，那股质检风顺理成章地把酒店括倒了……现在我跟这家酒店真有点儿相似，獾子是食客，在我的话语里发现一只吹牛Ｂ的“苍蝇”，就不再给我好脸了，靠…… 獾子说完了，冲我呵呵笑，笑声满是讽刺怀疑的味道。 完了，此时在她眼里，我还算个屁图腾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