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的生日礼物

       文/萝卜市



昨日重阳，恰逢妻的生日。早上，我问妻“生日想怎么过”，妻用狡黠的眼神看着我说：“我要串紫水晶项链，你答应过我”，看着我尴尬的挠头，她得意的笑了：“放心，其实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写首诗，单为我写”， “一言为定，我下班回来就写”，我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却没有注意到妻眼光里的期盼。

文字从来没有给我带来收入，没想到今天却让我节省了一笔开销。白天，我忙着手里的工作，心里也琢磨着这件事，渐渐觉得答应的有点草率。纵观千年文史，诗词歌赋满江，写老婆的也不是没有，可不是“别妻”一类，就是“忆妻”一属，林林种种，伤心伤肺，就是找不到一字写给身边活蹦乱跳的老婆，猜想古人也有试图用文字赚老婆的，却没有一纸流传，可见难度是极大的。

想来想去，终是没有头绪就下班了。晚饭时，我和妻去了常去的小饭馆，就在单位大门前不远，除了她最爱吃的酸菜肉片，我特意叫了瓶“老山城”啤酒，我边喝边听妻唠叨网上的事，不知是酒壮了胆，还是出于心虚，我突然冒出一句“莫扎特把小夜曲写在菜单上，我也行”，我感觉到她一直都在等我这句话。“小夜曲换饭吃的是舒伯特”，妻一边纠正我，一边从柜台上找来笔和比巴掌还小的点菜单放在我面前，然后开始低头吃她的饭。我把玩着手中的笔，尽量装出小意思的样子，其实我的手心开始出汗，在妻刻意留给我的安静中，我的缪斯迟迟没有露面。饭后回家的路上，我向妻解释文思是急不来的，她半开玩笑的说：“曹植的七步诗，其实只用了后四步”。

到家后，妻又坐到了她的电脑面前，我打开电视看新闻联播，看南亚大地震的事。“你答应我的诗，可别忘了”，妻边敲着键盘边提醒我，“还有四个多钟头才到明天”，我知道自己是没救了，只不过就象别人说的“鸭子熟了嘴硬”。我站起身来，在客厅和卧室之间来来回回的度步，低着“诗人”的头，象只赖皮狗，在一堆没有肉的骨头里徒劳的嗅着，直到摩尔莆斯(睡梦之神)的大驾光临。“我到床上躺躺，酝酿酝酿”，我知道自己是彻底放弃了，“写点东西比母鸡抱蛋还难，你别酝酿着睡了”，妻头也不回的看着电脑显示屏笑了。

结局不用说了，正如妻预言的那样，我“酝酿”着睡了，还做了个梦，梦见我投靠了普路托斯（财神），给妻买了紫水晶项链。



2005年10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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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卜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