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迁户口

梁向阳披着雨衣回来，阴着脸。冯晓半躺在床上，急切地问，“出了啥事？出了啥事？”送人去医院，不会没事吧。

梁向阳说，“户口的事，你说的对，还是迁吧！”

冯晓说，“我问人你出了什么事？真急死人。”

梁向阳用毛巾抹把脸，擦头上的雨水，头发湿漉漉的。他站在镜子前照着。

冯晓说，“你倒是说啊！没见过你这样的，人家赵是着急，你越是卖关子。”

梁向阳说，这有什么卖关子的，你没听见喊吗？”

冯晓说，“你说啊！”

梁向阳说，“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梁媳妇喝药了。”

冯晓心里格登一下。说，“因为什么？”

梁向阳说，“这还用说，地呗。”他坐在床边，说，“还是人说的对，户口的事，我想简单了，今天在医院才知道，地的事来严重着呢。而且，村里把地要卖给开发商，说是开发，我们村东靠路边的那块。如果没户口，恐怕会更难。”

冯晓听得糊里糊涂的。

梁向阳继续说，“等雨停了，我们就去城郊迁户口，说不定什么时间就定卖地的事，先把户口迁过来，什么都好说。”

梁向阳说得事急，冯晓性急地说，“那我们这就去。还等什么啊！”

冯晓穿衣起床，却为梁子媳妇担起心来。说，“嫂子怎么样啊？”

梁向阳说，“惨了，就寻思死了不能喝药。”梁向阳想起梁子媳妇在医院抢救的情形就感到心寒。医院的护士象灌牲口似的，顺着筒子往嘴里灌水，梁子媳妇痛苦叫唤的让人肝肠寸断。那一幕，在场的没有不掉泪的。

梁向阳想着把迁户口的事告诉爸爸，正巧与来找爸爸的村主任梁子民在门口相遇，梁向阳顺口说了适户口的事。梁子民说，“人来了，户口的事，急啥？”梁向阳说，“不急不行啊，不是说快调地了吗？”梁子民从鼻子里吐出一口气，说，“我可告诉你，向阳，你别急着办户口，你要知道村里没人出嫁，没有死人，哪有地给你，还嫌乱的轻咋的？”梁向阳说，“这事有个说法，我知道，有了户口好分地，没有户口，调地更没份。”梁子民说，“这是个理。”梁向阳说，“什么是个理，我问你地的事，你把户口迁过来，你不给地我可不给梁子那样……。”梁向阳动了气，说话粗鲁些。梁子民刚要解释，爸爸出现在梁向阳和梁子民中间。爸爸说，“向阳，这是给你哥说话？”梁向阳说，“我问他迁冯晓户口的事，你听他说的，没人出嫁，没有死人，人死你才高兴不是。”梁子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弟妹的户口的该迁的迁，行了吧。”梁向阳说，“你听听，他说的是象话吗？还是主任来，户口迁不迁还由你来说吗？”爸爸说，“别再说了，你大哥还有别的事，你去吧。”梁向阳没问出个头由，落下了气。

冯晓听说，越想越觉得，户口涉及到地，地涉及到吃饭的事，心有些急，小两口骑着车子到城郊村。

妈妈看梁向阳他们俩人淋的落汤鸡似的，颇心疼地说，“这大雨的天，跑来干啥。”冯晓把户口的事说了。妈妈说，“你爸爸这几天还在犯愁呢。”冯晓焦急地问，“爸怎么了？”妈妈说，“前几天村里又卖地了，村里正在分地款，按往年我们家要分到四份，可这次村里说，你那份，没了，你爸说冯晓的户口没迁，人才出嫁一个月，就没了。为这生起气来，任谁劝也不行。”梁向阳和冯晓几乎同时说，“怎么有这种事。太不公平了！”妈妈说，“谁说不是啊，可我又不敢劝你爸，他那脾气，九头牛也拉不回。给你哥打电话，你嫂子说几天就来，几天就来，到现在也没见着个影子。你来了，倒好，劝劝你爸，他的心脏本来就不好，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可怎么好啊！”妈发妈说着眼圈都红了。冯晓看看梁向阳，梁向阳也没主意。怕说过头了妈妈不满意，不说吧，气从心底生。“真是岂有此理！”梁向阳说。冯晓说，“妈，你放心，这地款的事，不在多少，他们不给，这事就怕不会了。”妈妈说，我的乖闺女，你当着老头子的面千万别说这气话，那样你真要老头子的命了。”

梁向阳说，“冯晓，这户口的事就别忙着迁了，等地款的事落实了，再迁也行。”冯晓说，“怎么能行，还要等梁子园的调地呢？”梁向阳说，“我是看透了，现在的事，恐怕是老公公背着儿媳妇上集――两头不落一头。”冯晓说，“你什么意思？”梁向阳说，“不信，咱走着瞧。我心里真是没底。”

梁向阳这话说得很重，但是过了不久，冯晓真正明白了，梁向阳说的一点也不过，村里的事一些人做出事来，一点也不睁眼，让人看着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