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是天

文／独步西风

（上）

我今年快四十了，人生几乎过了大半辈子。然而还是觉得生活没有出路。原因是我的老公林森过世了。我生活中的天从此就塌了半边。

我和他结婚二十年了，我已经习惯了有他的日子，有他，就会有生病时的问候，劳累时伸过来的手，可是这一切都随他而去了。我不能怪老天，老天给了我二十年的时间，不短了，虽然我还想永远永远和他过下去。

男人是天。这是我的父母从小给我贯输的思想。

现在我没有了天。我的生活像裸露的土地。苍白得虚脱。

好在孩子们正在长大。孩子长大需要天上阳光的照耀和雨露的滋润。

女儿正在读高中。一年后就要高考了。我不能让她来帮我。儿子是个运动迷。他的老师说，他有天赋，但需要化钱到专业的体育馆去培训。我看着长得很像他父亲的儿子，多么希望他能有所出息！如果林森在，他一定要想方设法送儿子去培训的。可是，为了给林森治病。家里已经是一贫如洗了。我拿什么送他去呢？

今天，林森的一个老战友来了，就是当兵时和他一起追过逃犯立过功的那个小胡，人家现在是老胡，胡所长了，派出所的。他看到我家的情况，非常感慨，只说林森太老实了，什么都没有留下。临走，他执意要留下一千元钱，我不好意思拿呀。

后来，我听说了，老胡也刚离婚不久。也许是同病相怜吧，他竟来信说想和我结秦晋之好。我犹豫了。我的眼前全是林森和我的点点滴滴的恩爱。再看看那一对还未成年的儿女。我还没从丧夫的哀痛中缓过劲来，便又钻进了生活的难题中，从前都是林森能为我作主，现在我该与谁商量呢？

儿子的老师又来电话了，说有一次难得的机会，只要六千元钱，就可以送他去省城专业训练班去了，儿子他一声都没吭。知道家里没钱。他很懂事的，不想给我替难。

我把这事告诉了老胡。他很干脆地说，我来出这钱吧，别误了孩子的前程。

我第一次上了他家。果然和我家的寒碜不同。他家奢华多了。六千元钱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送走了儿子，女儿也住校了。我一个人在家没什么事，很寂寞的。就渐渐地想起老胡提的那个事。

我收拾收拾，就第二次去了他家，这次，我留下了。这个家，虽然华丽，但没有女人收拾，到底也不像个家。我前前后后忙了二天，总算窗明几净，看着舒服极了。老胡非常感谢。那天晚上，他搂住我，狂吻。我没有挣脱掉，也许，我的命中一定需要一个男人的，林森走了，老胡来了。

我在家和老胡家之间来来回回的。原来不知道老胡为什么离婚，也没好意思问。但有一天，我接到一个电话，一个女的在电话那边迟迟疑颖的话语让我感到不舒服，她只说他是从前他的妻子，她希望我能幸福。她似乎还要问什么。但终于没问。

老胡的孩子不常在家，老胡说，是去他前妻那儿了。

别看老胡年龄比我前夫还大二岁，但他欲望很强，在床上，他像一头牛，不知疲倦。我可从没想到，男人与男人也有这么大的差异。我快四十了，倒在老胡身上体验到了做女人的快活。

渐渐地，我把老胡当作自己的老公一样来疼来依靠了。虽然我们还没有扯上证。

女儿没有考上大学，找了一个工作开始独立生活去了。儿子也回来了。没有圆成他的冠军梦。回来很沮丧。我只得回家先照顾他，

一个星期后我想托老胡给他找个工作先做着，匆匆赶到他家，却发现了惊天动地的一幕：老胡他和一个三陪女在屋子里鬼混。

见我进来，三陪女疝疝地走了，老胡也涎着脸说因为我离开的时间长了，有些打熬不住，偶尔玩玩的。

先是我怎么样也不给他脸，但禁不住他甜言蜜语的，唉，我还能怎么样？是夜，老胡他屈尽为夫之道，把我伺候送上了天。

一日夫妻百日恩，也许他真的是一时打熬不住呢，男人嘛。

我原凉了他，生活就一如既往地过了下去。我儿子也找上了工作，我的后顾之忧一时没了。

不久后的一天，我从外面回来，竟又发现了家里来过不索之客了，女人的直觉让我知道老胡又和另外的女人胡来了。在我找到一个新用的避孕套面前，老胡无话可说了。

我气极了，真想狠狠地打他一个耳光，但我并没有打他。我只是流了泪。

从此，老胡他越来越不像话了，渐渐地到带女人公开来家，还不要脸地说是我是他家的阿姨，公开在我的面前和她们上床。我忍无可忍。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离开了他。

我庆幸自己并没有和他结婚，我开始明白他的前妻为什么会离开。

我再一次失去了头上的天空。男人啊！

从老胡家回来。我就来到了林森的墓地，坐在他的坟前，一遍一遍地流泪：林森呀，你乍走得那么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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