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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 暗香盈红袖
端杯咖啡静静地伫立在阳台，欣赏太阳的最后表演，它把稀散蓬松的白晰云絮抹上亮彩的酱红唇膏。也将眼前这座无特色的大楼，悄悄装扮一番。 直到天色已渐渐暗下来，没有了一丝云。 远处霓红灯不停的诡异地闪烁着,高楼在暮色苍茫中渐渐的模糊不清了。 喧嚣的城市是落幕前的戏院，已经看不清人们的表情，只知道每个人都急匆匆地朝着目的地奔去。来来往往,原来生活就这样变成一段循回往复而空洞的过程. 忽然，天空没由来的飘起了小雨，象是我曾经哭泣的眼睛。烟雨蒙蒙，倾刻便将江南的这座城浸透.任凭蕾丝窗帘轻轻地伏在玻璃前拂来荡去。 恍了恍手中的咖啡杯，漫起绵绵愁绪，仿佛天地间只剩我这一粒红尘，孤独、寂寞而无助。 心若有遐想，即使手捧的只是即溶咖啡，啜一口也是浓郁香醇。心若有浪漫，即使一人独自在家，周遭的氛围也是恬美。 当然，此刻若是懒懒斜阳的黄昏.着咖啡色的紧身衣，蹬上黑色长皮靴，外披一件宝石蓝苏格兰薄绒中褛，那是今年时尚的元素之一。捧上一本闲书，坐在咖啡屋，享受着悠扬的萨克斯音乐飘出的无边柔漫，那是再惬意不过了。 “我不在家，就在咖啡馆。不在咖啡馆，就在去咖啡馆的路上。” 喜欢咖啡的人都知道这句话。我的朋友月儿却说：“咖啡只会让人孤独,寂寞。逍遥,还是喝清茶的好.淡淡的笑看人生,淡淡的品味人生，喜与悲都不要太放在心上,一切顺其自然的好.” 其实最初喝咖啡是与J，已经很久没有去“紫夜”咖啡屋了。那是一段寂寞和消瘦的爱恋. 那会儿，因为常去，我们不用开口，漂亮的MM就会笑着说：“今天还是老规矩吗？”我们也相视一笑后会意地点点头。 自煮咖啡，是一件极尽浪漫的事。 我喜欢精致的比利时咖啡器具，是金色的那种。把它搁在蓝格方巾的桌台上，然后一边悠闲现磨着咖啡豆，一边聊一些琐琐碎碎事。 通常一壶咖啡，可以倒上三杯多，足够我消磨几本《时尚》休闲杂志....... 想起那段往事，常会眼睛内泛起薄薄的水雾，无措得无声落下泪来.于是.只能戒掉这种痴迷. 本以为戒掉了他的影子.可在一次深夜.电话铃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我本能地拿起电话，隔着长长的电话线.听到他的声音。原本需要倾诉的我，手却僵在半空，嘴巴半张着，像一尾被捞起来的缺氧的鱼。那一刹那，觉得自己如悬在黑暗中的睡莲，开也寂寞，谢也无声。还是会有一种伤心欲绝的痛，无法逃离. 直到我慢腾腾地从浴室漱洗完毕，脸色朴着一张SKⅡ面膜走出来。如水的夜色才变得柔软而湿润，这种湿润能朴灭内心的焦渴与疼痛。 “不行，必须喝一杯咖啡，我必须出去喝一杯咖啡。”我听见自己的呐喊。 雨中漫步，恍惚间，我推开了“紫夜”咖啡屋的玻璃门。 依旧坐在那张临窗的沙发。如同在心的温热间找一个最佳的角落，藏好过往的旧日.也让自己在忙碌之后不多的闲暇里，奢侈地享受一下闲散的感觉。我喜欢这样让整个人被那大而柔软的沙发“拥抱”着。 咖啡屋里，只有吧台那处是金黄明亮的。景物依旧，隐约可见有MM飘了过来，她腼腆地低头微笑，几绺发丝在她的脸庞微荡。从没有见过的。 “您要喝点什么？” 她的声音如夜莺般响起。 “一壶比利时特浓咖啡吧！” “一个人？” 她在“一”字上加重了语气。细柔的眸子如黑夜的星，睁睁盯着我瞧。 “噢，有什么不对吗？” 我一脸痴呆地问。 “好的，请稍等！” 虽然只看到她的朦胧剪影，但是她那纯真灿烂的笑容却是如此清晰，彷佛她就站在距离不到十公分的地方对我笑似的，惹得我情不自禁地嘟起嘴来，在夜空里轻轻一吻。 氤氲醇香朴面袭来，芳香与华丽引我入醉。闭上眼睛，深深的、贪婪的吸着。 再放上奶精搅拌着，但我拒绝加糖。看着那纯纯的白色的奶精溶入褐色的液体里，放在舌尖上细细的品味。涩涩的，清香的，甜美的一起涌上心头，暗香盈红袖，就像此时我迷迷醉醉、浮浮沉沉的婉约情怀。 那MM站在不远处不发一语。她的双手在背后交叉，双眸微垂，含笑的眸子偶尔会瞟瞧一下我。 啜饮着不加糖的咖啡，透过高大的落地玻璃窗,看着夜色中流动的车和人。雨中有一对热恋中的男女簇拥着，看着他们那热情洋溢的年轻脸庞，感觉有种空彻的寂静。心想，其中定有如自己当初一样倔犟，叼蛮的女孩。 CD里流淌出来的音乐，是张学友的《咖啡》，我喜欢他的声音，略带忧伤的柔情～ 太浓了吧 否则怎会苦得说不出话 每次都一个人在自问自答 我们的爱到底还在吗 已经淡了吧 多放些糖也很难有变化 不如喝完这杯就各自回家 别坐在对面欣赏我的挣扎 一场失败的爱情像个笑话 热的时候心乱如麻 冷了以后看见自己够傻 人怎幺会如此容易无法自拔 一场无味的爱情像个谎话 甜的时候只相信它 苦了以后每一句都可怕 人怎幺会如此难以了无牵挂...... 咖啡的苦味从舌头滑下喉咙，虽然液体已经流入体内，但苦涩的感觉仍在舌蕊徘徊不去。是否泡得太浓？ 记得有朋友说：“酒是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喝的.而咖啡却是在快乐的时候喝的.喝咖啡，只加奶精不放糖的人，是只相信爱情不相信朋友的人；只放糖而不加奶精的人，是只相信朋友不相信爱情的人；如果即放糖又加奶精的人，是相信爱情又相信朋友的人。” 我不赞同这一说法，倒不是相信什么友情大过爱情，只是于咖啡而言，是在品味一种心情。 要想细细品尝那纯正的味道，还是越少配料越好。因为多一分糖的舒滑，咖啡的回味便少一分。当不加糖的“蓝山”纯纯的滋味由舌尖慢慢滑向舌根，由空气慢慢蔓延到鼻腔，突然会觉得，有时候，人生不也如此吗？简单的未必就没有回味。 其实每个人都有一颗漂泊的心，每一个生命总有不安定的灵魂。当都市渐渐的磨平骄傲风骨的时候，远方总有些神秘的东西吸引着，近处总有一些被忽视的细节，生命中最浪漫的片段，最堪回味的点滴都在那风尘仆仆的进行中。 把剩下的咖啡喝了，重新又煮一次，但没有加第一次那么多的水。我想让自己沉浸在苦涩里，也是对自己的一种惩罚。为什幺还要想起他，为什幺还会担心他现在怎样。我，还爱着他吗？还是已经淡了？或者就像已经喝完咖啡的杯子，只留下淡淡的残痕与余味？ 其实，那已成了一种习惯。每当我累了、倦了，或者心情沮丧悲观时，咖啡暗香如秋天落叶般在心里坠落，尤其是周末。便会邀上三俩知已，在那里静静的坐着。一壶“蓝山”，喃喃地聊着过往，在浓浓的咖啡中回味着各自心底的故事......... 也许故事正在发生，也许故事已经过去，也许故事不多，也许故事里面有些苦涩，可一旦说出口，总是那般的如歌如梦。 不管是和几个好友一块泡咖啡吧也好，还是一个人独处也罢了，总之，我喜欢那种氛围。觉得和自己骨子里的小资情调很像，很贴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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