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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电脑,耳麦里传来优美的旋律,旁边那刚泡的的咖啡还在冒着热气。我接到卧夫老兄发来的消息问是否愿意同去泰山一游。一时间我以为自己眼花了,稍作休息,再努力集中精力一个字一个字的反复研究此条信息。没错!完全确定。天!难以置信,高兴得我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去。忙冲出房间,倚着阳台对着深邃的夜空连续狼嚎呐喊三声。 次日早晨,也就是 到达山东德州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选择一家名叫福兴的小饭店午餐。这是我首次跨入山东境内,一切倍感新奇,左看右看,打算将这里一切尽收眼底。只是,饥肠辘辘,来不及多想,面对一桌物美价廉的饭菜,跟随大家,迫不及待,狼吞虎咽,一扫而光。过后,卧夫老兄面对各个会谈朋友,还忍不住多次舔唇感慨回味:山东那个菜啊,便宜得没法说,青瓜三元,大杂烩八元,还有红烧肥肠,青椒豆皮,共不足半百,而且饭多碗深盘大,边说边比划着手势,使人信服。 山东什么都好,饭菜便宜,人民热情,唯一显得稍落后的就是似乎没有高楼大厦,放眼望去处处均是二三层小楼,整体显得朴实,无华。也许这也是该省的一大特色。这是我见到其第二个城市泰安市后的最大感受。那就是著名的泰山所在城市。听说北京至此约五百公里,大致六个小时。来到这里时是三点半。
夜里,找好旅店,看一会儿电视,我们便早早休息。为的是养精蓄锐,明早拿下这座万世景仰名闻天下的泰山。 周知共晓,泰山古名岱山,又称岱宗,拔起于鲁中南群山之上,主峰为玉皇顶,总海拔有 现在的登山,说穿了就是爬阶梯。人工的,一阶连着一阶,连绵不断,蜿蜒直上,雄伟壮观。怀着喜悦的心情,我们拾级而上。路的两边,是奇形怪状的石块,刻满了文字,如“从善若登”,“人间天上”“江山如此多娇”等,其构成了绝奇的自然景观,无不渗透渲染了数千年的精神文化和人文景观。各位游客都纷纷在此留下精彩一瞬。 九点三十分左右,到达龙门,台阶特别高。不知为什么,我非常喜欢这样长而陡峭的台阶,或许和个人的性格有关,在我看来,它更像人生的攀登之路。上山和下山的时候,我都怀着无比崇敬的心情,跨过每一个台阶。 准备抄近道了,尽管在路口标明“有落石危险”,卧夫老兄还是提倡走这条羊肠小道般的阶梯,用他的话说,就是山上到处都有危险,何必在意此处?又因为这里上去比较快。何不尝试? 这条路很少人走,除去偶尔一两个下山的挑山工,便是我们三人。一望无际的阶梯给我们多少想象?每走一个长阶梯,我们就要坐下喘息片刻,然后再赶着上路。 半小时之后,看到一棵小松树,卧夫老兄突然表现出异常的兴奋,有如远在他乡遇到了熟人,快活得像个小孩,忙指着树喊:“风过无悔”,“风过无悔”,他这副可爱样,使我们都会心一笑。为了表现出此时内心的喜悦,或许为让此树更有意义,我们仨干脆把上衣脱掉,光肩露膀靓照N张。 每个人对愉悦都有不同的表达方式,有些人浅笑了之,有些人则采用更深的行动来抒发自己的那无穷无尽的情感。比如此时,除了照相,脱衣,我就感觉已经足够淋漓畅快了,而卧夫老兄更是高人一筹,那就是待我和金大哥照完相,发现他突然奇迹般蒸发了,我们两人一紧张,担心他是否掉下去了?忙四周回顾,全视野扫描,果然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奇石怪草’处”,待我们回头,方看见此君正立在山路旁草丛一角,尿尿去了,顺着山风还隐隐约约听到其嘴中喃喃自语:“卧夫山泉,甜又甜……” “有女人!”这时候金大哥突然指着山的上方,我心里一惊,此时卧夫老兄吓得忙收工,我们忙齐齐向上远眺。“没有啊”我不禁脱口而出。“是啊,哪里有什么女人?害我虚惊一场”卧夫老兄补充到,舒了一口气。 “可是,我好像真的看到上方有人,还听到声音了。”金大哥小声道,有点不知所措。 见他一脸认真,不像是开玩笑。于是,我们静静站立,竖耳细听,果然有人谈笑的声音飘过来。哦,看来,要走向大道了,要回到人间了。这是主道传来的游客的声音。个把小时以来,都是我们三人,虽然谈笑风生,但是不免带着深陷孤山之感。现在好了,终于听到世俗的声音了。大家为之精神又一振,继续努力。 或许是压抑太久了,抑或是这只来自东北的狼——卧夫(wolf)回归到了山林才充满灵性。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点子,要求一起大呐喊。待一,二,三,预备声过后,我们遵照协定,拿出吃奶的力气,竭尽对着上空,“啊……,啊……,啊……”声音亮利,深山狼嚎,撕破整个山谷,荡气无穷。出乎意料的是,顷刻,不远处,也有一样的集体呼声传来,排山倒海,气势磅礴。这不是回音,而是山那头的游客有了响应,不,确切说应该是群狼呼应。莫非他们也一样,有着回归自然的兴奋,从而达成彼此内心深处的共鸣?莫非这就是野性的呼唤? 可以说,在山里,特别是在这么一座神圣的大山野,呐喊其实是一种心灵的沟通。大千世界,相会于此,人来人往,并不相识,大家共同的语言,除了笑声,那便是呐喊,它成为彼此相互交流的情感纽带。征服这么一座山峰后,难道我们还需要假斯文装沉默?还有理由让自身受着外界的层层束缚而无法放开?不,不需要,也没有任何理由拒绝放纵自己,拒绝拥抱大自然。因此,我们再次对着浮云连续放声呐喊两次。远处也再收到两次呼应。显尽狼的本性。 我们是在望无圣迹坊与主道汇合,融入群众的。长达一个小时,脱离了组织,又回到了集体。在这之前,我们还从小道上接到了山泉,源头来自泰山顶峰。没有污染。我们争着接水,好纯,好洁的水。不过,我不敢喝,大凡自来水,无论多纯,我都不轻易下肚。接完后送给他们二位喝了,也不知道后来他们情况如何,总之是夜里我躲在被窝里见到二位上厕所次数频繁了。 在此,偶尔传来一两声钟声。由远及近,厚重洪亮,神圣之感油然发自内心而生。我们没有停留,奋勇直上,一路跃过两神门,直逼泰山石刻-唐摩崖。 雾气朦胧, 最终,到达青帝宫,玉皇顶,仿佛置身云海,雾气转瞬即逝。又宛若仙境,或是人间天上。我们的头发都被打湿,包括眼睫毛,只要轻轻将双眼一合,立马有水珠滑落。冰凉,冰凉。 大多游客都聚集在这里,一种征服的满足和喜悦不由纷纷洋溢于众人的颜表。古人云: “天高不可及于泰山”,望着茫茫云雾,我确实感觉自己已经来到天上。卧夫老兄更是感慨万分,唏嘘不已,面对来回急剧穿梭的云流,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县太爷。考虑到我们三人还没有合过一张影。卧夫老兄提议找个小MM(妹妹)帮我们来一张。看着他不同寻常的眼神,我已深谙此语内部含义,忙拦住一位一路和我们同上的漂亮的女导游。果然正中卧夫下怀,他当然是眉开眼笑了,一路哼着小调以示快乐。 不料,这厮还不满足,说什么也非要与洋妞来张合影。现在不是什么都赶时髦么?不是什么都洋化么?细细琢磨,他的想法也没有什么过分的。相反,我觉得很正常。为帮其达成心愿,于是忙追一位下山的洋妞,用英语叽哩呱啦一阵。好在别人热情大方,弄清我的来意后,不加思考同意了。便礼貌的,面带笑容走上来合影。照相过程中,看着卧夫老兄那脸幸福,我暗自得意。没想到,过后他居然不断埋怨找这个妞不够靓,不爽……我晕! 在山上留影,小憩片刻,我们就往回走了。下山相比于上山,那可是顺路,轻松不少,只是小腿抖得厉害。不过各个装君子硬称自己还行,没事。然而,在过后的两天里,细看我们在各种场合穿梭时一瘸一拐的姿势,才发觉各自那双可怜的鹅腿早已经受伤了。 这里还得穿加一个小插曲。回路中,我们有说有笑,照相留念。岂料,卧夫老兄和金大哥烟瘾发作,无奈没有随身携带,找个广东佬各借了根烟,然后口吐云雾,挥手潇洒而下。为了把彼此身上过于旺盛的精力耗尽,山腰处,卧夫老兄再不惜花二十大洋买了三块原始石头,美其名曰泰山石,附有灵气,人手各一块,搬回车上。 一路凯歌,我们再次驱车离开。山风呼呼从车窗掠过。而在身后远处,山头那边再次传来群体响亮的呐喊声,一阵紧接着一阵,回荡在身边的山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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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文字里穿行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