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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 喊 我还以为在河北省,忽然收到”山东移动”发给我的短信,虽然是些祝我“一路顺风,旅途愉快”之类的老词,还是能感受到一丝温馨。京沪高速途经天津、河北,对方没有一点反应,尽管我是过客。于是我对天津的印象更不好了,对河北的印象也很一般。我甚至想,等有机会我一定到天津与河北做点坏事。华夏是有名的礼仪之邦,虽然你们仅仅属于一小部分,那也不该给我们的民族丢脸。如果遇到外人(比如外国朋友),岂不坏了我们的好名声? 过了黄河,山东给我的印象越来越好。一到泰山脚下,就有导游迎了上来很热情地骑着摩托免费在我们的车前引路,而且还估计到我们可能有点彼劳,引导我们直接进了宾馆。这把几年以前我在山东沿海地带所遇到的几起不快,通通都消释了。我看出来那个导游与宾馆的接待人员很熟,就不忍心再选别处。我想,就让他们多赚一点钱吧,谁让别的宾馆不派人迎接我。这时,有人发来短信问我:“泰山现在有风吗?”这个问题我没答复,因为风在窗外隐着身形飘来飘去,我不想把泰山的风告诉别人,我怕别人不耻下问。如果对方问我泰山的风是什么颜色,实在难以回答。我明知道泰山有风,而且风过无悔,可是我在风的面前就变成了色盲,我怕说错被人笑话。我也不敢向当地人打听,我怕他们怀疑我并没见过多少世面。我想起了一个还没见过面的朋友,名叫风过无悔,就在泰山附近。有人曾经赤裸裸地称他不是“泰山顶上的一棵松”,而是“泰山脚下的一棵葱”,我很为他不平。这次恰好可以亲自验证一下山下是否有葱山上是否有松。 我们约好次日早起去看日出,谁知一觉醒来,泰山的太阳一点也不客气,还没等我起床,提前就涂亮了天空,尤其可恨的是羞答答地躲在云的后面。我有点不高兴却又无计无施,都是因为泰山的太阳不归我管,不好意思破口大骂。我们驱车曲曲弯弯赶到了中天门,然后拾阶而上。沿途看到有些石头上面被谁刻上了字,印象比较深的有四个字:从善如登。据说在光绪十五年,与山东的督学使者有关。与谁有关并不重要,我主要是回忆做善事的感觉,以及与登山的区别。后来发现登山果然就像行善一样辛苦,就怪不得山路上的行人为何少于平川。为了突出自己与众不同,我们故意拐上一条无人走的小路,希望借此少走一些弯路。岂料腿的疲劳并未减轻,因为路径不同,或许错过一些风景,但是我们遇到一棵小迎客松,这才想起山上的松树不止一棵,始终也没看见什么地方有葱(煎饼卷的大葱除外)。眼前的小迎客松在泰山的风中几乎静止不动,我告诉同行的小兄弟王开兴,我给这棵松树起名:风过无悔。我们还与“风过无悔”分别合影留念,企图做为什么证据。 我们用空水瓶接了很凉爽的山泉,有人说是农夫山泉,小王开兴却故意说这是卧夫山泉。管它山泉还是矿泉,反正不用花钱。忽然想起这次登泰山的使命:如果我爱上谁,就在泰山顶上跳山;如果没爱上谁,就在泰山顶上呐喊。我建议说:等我数到3,我们一起喊。于是,我们一起喊“啊——”,岂料别处有人群口回应,而且一波一波延续到了远处。我忽然明白了,有一种语言叫“啊——”,尽管单调,同样能够产生共鸣。喊“啊——”的人也许不是诗人,却把不便说的话题更简捷地倾吐出来,也能找到知音。每当少喊一次,想必你就少了一次时机。喊完之后,我感觉我已经意气风发,一鼓作气,终于攀上了海拔1532米的玉皇顶。 孔子说:登泰山而小天下。有人发来短信问我:你感到自己长高了,还是变小了?当然我更相信自己高大起来,尽管无法体验一览众山小的意境。身在云中,四周白茫茫的一片,此时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与云握手。若有阵风掠过,山顶的亭台忽隐忽现,真像瑶池一般。 一群老外个个生龙活虎,而且有男有女。闲着也是闲着,我就色迷迷地打量洋妞的相貌与体态。遗憾的是还没泡过洋妞,一时心血来潮,让王开兴邀请一个洋妞与我合影,我想以此证明我的经历多么丰富。我没想到王开兴的审美观点与我截然不同,他请来一个比较粗壮的金发女郎,我几乎舍不得对她呈甜蜜状。王开兴倒并不介意,于是我把他们轻轻掠进镜头。 上山容易下山难,这话并不科学。根据我的亲身体验,下山远比上山显得轻松,尽管仍然不如步行平地。下得山来,望见山顶仍被白云缠绕,甚至不敢轻信那处高远曾被我们踩在脚下,以及引起共鸣的声声呐喊,那么大快人心。我想,我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谁了:我呐喊过!泰山可以作证。 完稿于2005-07-26-卧夫 ※※※※※※ 初生是人 异化为狗 落荒成狼 |
一只文字里穿行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