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多天没有上网,因为修空调来着。我家的空调突然不制热,在冷风嗖嗖的房间,要想舒适地生活,是不可能的。 这是个大夏天,而且气象局已经发了多次橙色警报,外面的树叶在烈日的爆晒下,有的已经出现“警告白”,再热下去,枯死的可能就会变成现实。人们这样预测着。这样谈论着,这样叹息着。他们咒骂这个鬼天气,这个热死人的鬼天气。他们希望能有一些冷风从窗口吹进,能让炎热的夏天有一些凉爽。 毛泽东有一句词:“太平世界,环球从此凉热”很可惜,那是老先生的一种超越现实的伟大抒怀,是满怀浪漫主义的宏伟想象,因为谁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世上的事情绝对不可能均匀平等,不可能那么太平,不可能凉热等同。否则,地球这个大容器,不成了死水、不成了黑洞、不成了寂静的死亡世界了么?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为,那是天堂。可是,真有天堂的话,不也有地狱在等待着另一些人吗? 在人人为鬼天气的热浪弄得心情烦躁、坐卧不宁时,我,还有卧夫,却被一阵一阵的 冷气弄得意乱神迷、暴怒不已。而这股冷气,与天气无关,与女人有关。因为我们离 女人太近。或者女人离我们太近,几成垂直射来的冷气,盖过自然间空气无缝不入的 弥漫,如子弹的点射一样毫不迟疑地逼进目标,嗖嗖地将我们修筑坚固的第一道强大 防线皮肤击穿,在皮下组织无力的阻拦下,如蝗虫一样铺天盖地的冷气,象冲锋陷阵 的士兵,拔除我们肌肉的篱笆,扫荡我们神经的工事,跨过我们血管的屏蔽,正一步 一步向我们的骨骼和内脏进军。更可怕的是,他们的发射源,那一双双比1000千瓦制 冷机的马力还要大的眼睛,抓住机会,还在给我们发射着可怕的蝗虫,还在派出他们 的士兵,还要摧毁我们的肌肉我们的神经我们的血管,直到我们的骨骼我们的内脏。 卧夫在叹气,我在叹气,我们是一对同病相怜的兄弟。 我想到的主意不是以毒攻毒,而是以热制冷,提高房间的温度指数,让制冷机的功率 降低,让我不要在炎热的夏天忍受冷风的袭击。但可怕的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 把空调调至热风,它却纹丝儿不见动弹,倒听得一声冷笑,如流弹一样穿过我的身体。 我急忙撤退,不作正面交锋。保存战斗力,是第一等的战术。谁让我是男人呢?这个世界 上,男女从不平等。男人会使冷战战术吗? 古人留言道:心静自然凉。在这个冷风嗖嗖的房间,我正不自然地凉着,我不需要心静。 我也难以心静。我把感情,向着写字板诉说。说到这里,我又感觉到一阵冷风吹来,暂停。 这个女人异常阴险,她只扫了一眼屏幕,就猜到我在说什么。她很不认同孔夫子的一句话: “唯女子和小人为难养也”。这句话不是我说的,但我常常引用,学而时习之,发扬光大中 华古文化,不正是我等良民应该做的吗?我不会因此而骄傲,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我可 是个男人!男人要做男人的事,除过金钱美女体育汽车股票划拳探险外,偶尔文化也是男人 身体力行的另一面。 “唯女子与小人为能养也”,今天,她破天荒地说出这句话。接着,她又说“如果说我是女 子,那你就是小人”,说完这句话,她就转身走了。但她带来的冷风,正成为一股强大的冷 气流,却没有跟着她走。这股冷气绕在我周围盘旋着,忽高忽低,盘上旋下,越转越快,越 来越急,这强大的旋风,冷风形成的旋涡,渐渐到压迫得我要喘不过气来,我在急如飓风的 冷气旋涡里,无力地挣扎着。女人啊,你真阴! “如果说我是女子,那你就是小人。”你敢说我是小人?凭什么?我想起那晚,她幽怨的眼睛 里,有久违的软弱。她说我知道你现在不爱我了。接着她灌下一杯红酒,醉意毕现地说:“不 爱就不爱。说过的话,权当是一江春水东流去。”我的灵魂早就嫌恶地走出现场,我的身躯麻 木地任她作践自己。女人,可怜的女人,想用这招自我摧残法挽回爱情,古时没有几个成功的 案例,现代更难找到合适的范本,与其自怜自残自怨自艾,不如你退步抽身,做个好的家庭主 妇,别的事你就得没看见。她说我是小人,是因为我当时不像君子,还是我忘却了当初的誓言? 可是,这是个瞬息万变的时代,一句爱的承诺,就让我五十年不改变?因为爱情的减退,我就 成了小人?! “如果说我是女子,那你就是小人。”你敢说我是小人?凭什么?办公室里,也有一双冷眼在 找机会点射我。难道她也认为我是小人?她说你说过男女要同工同酬,她责问我为什么她干的 活和男同事一样多,可是收入却不及他们的三分之二?这个问题,我能如实回答她么?公司刘 男,用牺牲两瓶五粮液,换回半年的定单,你做得到么?张男,帮客户渡过一周销魂的美妙, 签到八十万的订单,你做得到么?八十万,听着就吉祥!你以为我不和你上床,是看不上你? 是,也不是!凭这个,你说我是小人,我还是说你是小人呢,你是女子,也是小人! “如果说我是女子,那你就是小人。”你敢说我是小人?凭什么?凭女儿娇嗔“爹爹你说话不算 话”?小女子(这女子不是那女子),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就因为没带你去玩,就因为没按 时去学校见你老师,你就对我心怀不满?你就如你奶奶我的娘的一样给我使白眼?就敢说我不是 真君子? 罢也,吹冷风的,都是离我近的,有我爱的,有我不爱的,但没有我能离得了的。想到这里,又 一股冷风,从心里刮来,冷风还得继续?另外,是我先冷别人的?我把她们吹到南极,她们把南 极的冷风还回给我?不如再去看看卧夫的帖子,看他有没有对付冷气的招数。避不开,我兵来将 挡总可以吧?! 再一看,我倒!卧夫说的是“女人的夏天有些冷”。原来他是说女人在冷,而我是自己在冷,他关 心别人,我注重自己,看来我们有着质的区别。 这个夏天有些冷,卧夫可忍,我不可忍。 但,你看看,卧夫以鸡鸭和黄帝内经关照着女人,而我只知修理自家的空调。卧夫用冷言打击冷眼, 而我只在冷风背后检讨自己的小人行径。卧夫站在高处眼观女人的冷热温润,我则遭受着几个冷眼 的点射。同是男人,我与卧夫,孰高孰低,已分高下,呜呼,这么一看,我再也罗嗦不下去了,打 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