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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 还热爱文学 的人不多了,至少在我的交际圈内是不多了,我每一次爱热文学的时候必须拿出宗教一般的热情。我每次出去参加一次笔会回来,都要冒着被人们称作“怪人”的危险,人们总是在我的耳边说:“呵呵,都什么年代了,谁还搞什么文学呢。” 必须承认,文学与升官发财是没有直接的关系的,是当代的红火的各种媒体也有一定的距离。文学就是文学,在不被人注意的情况下悄悄成长着,也渐渐走进了她的本真的品格——文学仅仅与文学有关,已经与本来无关的东西保持的足够的距离。在文学的发展历史上,尤其在中国的文学的发展历史上,文学曾经是政治的一块抹布,政治家们愿意怎样蹂躏就怎样蹂躏,历史学家们愿意怎样看就怎样看。久而久之,总的中国的大地上已经没有了文学,一些品论家总是感叹“中国怎么没有诺贝尔文学奖”的得主呢? ——这又有什么奇怪的呢,你连文学都没有,又从哪里产生什么世界层次的大奖励的得主呢? 现在必须说说文学与哪些东西没有直接的关系,或者说,那些东西最好不要把文学开涮。一是政治,与政治肯定没有直接的关系,政治是进行利益分配和政治谋略的,和文学是没有关系的。哪些努力把文学和政治拉近的人,一是糊涂,二是别有用心。二是经济没有直接的关系,一个大款只能说明是大款,不能说明他的文学修养,在就是与一个国家的经济实力也 没有直接的关系,一个经济富裕的国度。不一定文学发达,一个经济高度发展的时代,文学也不一定同步发达的。三是吹捧和炒作也没有关系,好多的人看到了电影这个特殊的地段的炒作的厉害,把炒作也搬到文学的领域,一个下三烂的作品出笼后,就雇一帮子人进行炒作,弄的知名度挺高,弄的读者已经看不轻什么是真正的文学作品,就不断的畅销和走红,以为这样就是了文学,不是的,这样的行为是小丑行为,这样的运作是工业运作和商业运作,是不行的,是要被历史抛弃的(如果不在乎就没有办法了)…… 说了好多的无关,那什么与文学有关呢?我认为,文学首先是与心灵有关,心灵是一个民族、一个种族的成长的历史,心灵的成长折射着一个民族的政治、历史、天文、地理等等方面的烙印。沉淀着一个民族的文化传统(相对稳定的东西)。进一步引申来说,文学常常是和被欺压、被迫害、被损害的人群的心灵,常常与弱势的人群在一起,说到这里,并不是简单的社会人群,而是在一个具体的人的身上的被压抑的状况……人不管在什么样子位置,总是有被压抑的时候,总是有心灵苦闷的时候,在这个时候,金钱和地位是没有办法帮忙的,就只有依靠文学来帮忙和抚慰了。文学不会光顾哪些得意洋洋的疯狂者。在这里需要指出的是,如果说文学与政治有关系的话,那就是往往是在“政治家”的疯狂的迫害下,群众往往处于无奈的境地,这样的场面也许是值得记录的,如雨果的《九三年》。如果与战争有关系的话,是描写了战争对于人的生命的剥夺时候的残暴,比如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再如萧洛霍夫的《静静的顿河》,决不是讴歌战争,不是鼓励死亡。 文学与审美有关,向往美和追求美(包括时髦),是人的一种积极的特性,在审美的这个领域,文学有自己的独特的魅力,它不是外在的解释美丽,也不是割断历史去诠释美丽,而是把美丽放在不同的阶段和不同的环境来介绍,来解释,让人们去由衷的信服,在不知不觉中受到熏陶。所以,文学大师一定是一个审美大师,不仅仅对于具体的人的美,而且对于环境美,个性美,思想美、人文美有自己的独到的发现和贡献。因为文学与人类对于自己生命给予了长足关注,她就与哲学有关,一个文学家的思想深度往往成为一个一般的文学家和优秀的文学家的分水岭。 文学还与文化形式有关,因为时代在发展,人的物质生活形式总是在发生着变化,文学体裁和表现形式也在发生着变化,一个敏感的文学家总是站在这个地段的前例,善于用多种方式(或者是尝试)表达自己的感觉。善于在这个地段捍卫文学精神。值得警惕的是,这往往会让一些轻薄的写作者,迷恋于形式而忘记了本真。还有需要警惕的是情感的泛滥,文学当然是写人的情感的,是写人的悲伤和欢乐的,尤其是写爱情在不同的时代的过程和结果的,可是,往往由于这样的表现形式,常常会使一些刚刚入道的人,认为能抹画几首分行的诗歌,就认为自己的有文学天赋了,其实不然,真正的文学和科学一样是需要在天赋的基础上,付出不寻常的努力和辛苦(包括机遇),才可以达到的。一个写作者在文字里过于宣泄自己,不是优点,而是缺点,这常常正好挡住了他(她)成为一名真正的文学家的道路。 在这里需要指出的是,一个职业的政治家或者其他的专门家,很难成为文学家,这是一个规律。包括所谓的革命家,也难于成为一个文学家。一个人不管他从事于什么职业,偶而写出一个比较好的文字是有可能的,可是与成为文学家,是有天壤之别的。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文学家的数量远远要比别的“家”数量少,因为除了天赋还有其他各种的内在和外在的原因,不管怎样说,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出现的文学家过少,或者说根本没有文学家,那是一个民族的悲哀。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以散文写作为例子,过于理性的东西肯定与散文无关,因为散文本身的特性具有感性的特征,是以依靠打动人的感情和人的审美愉悦而产生影响的,所以,理性的东,判断性的东西,鼓动的东西,说教的东西肯定是与散文无关的。但是,理性东西是为感性服务的。比如一个人的哲学素质和人文素质以及民族民俗素质总是展现在散文里,一不小心就溜了出来。还有一个人在“独特的单体”的写作里,独特的行文和布局也是需要理性参与的。完全感性的不让理性参与的东西是不存在的。 一个散文家的写作不是求证的过程,而是射线,这个射线并不指向确切的目标。可以肯定地说,这个散文不是求证一个什么真理。真理着东西不是靠散文承载着,而且说教的东西,强迫读者接受的东西是肯定不行的,要让读者从内心觉得你的写的好。表达出来他们没有表达出来的东西,你就成了表达大师了。最蹩脚的散文就是苦苦的在里面求证东西,你花了再大的力气也是无用功。说到“散文射线”论,这个射线并不指向确切的目标,也处于朦胧状态的,一个散文家在写作时候,你不能去有意识的规定你的散文的深度,写出来后你才知道一些,但是,还是无法去预料的。 一个真正的文学家的生活状态是宽松而“痛苦”的状态,只要在这个状态下,才可以真正做出她(他)的历史贡献,也就是说可出现一种流动的状态,这样的状态是金子都换不来的,要珍惜(很可能要丧失一些得到金钱的机会)。因为我写散文偏多,还是以散文写作为例子,好的散文是喜欢穷人,不喜欢富人的,人在烛光宝器里很难有大的散文成就。状态是一种水的流动,是一种惯性,不是随心所欲的。好的到位的状态是需要多种条件的,需要外在和内在的条件,缺一个都不行。从内在的条件来说,好的状态是一个散文家多年修炼,或者是一个有灵气的散文作者偶而灵光一现。我喜欢用《拉登的状态》来描述一个优秀的散文家的写作状态,就是说,好的散文的出世,对于散文家来说是有预感的,是有创意的。三分创意,七分偶然,就是这样的。 还有对于勤奋出天才要有清醒的认识,在写做问题上,天赋是存在的,真正的艺术才华是天赋,不是后天训练的,比如,梅兰芳先生没有上过学,却创造了一个表演体系,这就是天赋。一个人天赋怎样,是需要慢慢地发现自己的,但是,一个人在40岁还不出道时候,(个别大器晚成的例外),那就基本证明你在这个道上是不会有大的出息的,确实是这样的。在这里我要解释一下,一个人十分勤奋,是不是就能出好的作品呢,不是,绝对不是。一个人的路子如果不对,勤奋反而有副作用,越是勤奋,就进步的越慢,给自己添加的障碍越多。有时候做个懒人也挺好,就有更多的“走出围城看围城”的机会,就容易获得更多的散文信息量。一个人写到一定的程度,需要高人的点拨,就如禅宗里的开悟。可是这个开悟不可以依赖笔会,应该依赖的是,你有高人在书籍上给你传授信息,或者是对你直接点拨,直接的点拨所用语言并不多,可能是三两句话,就可以使你终生收益无穷,凡是伟大的作家在回忆自己的创作道路时候,都是有自己的这个方面的体会。所以,我一直欣赏这样的口号,“遇到高人,不可失之交臂”。 我认为散文是表达,是感受,不是说理,道理是意会,不是论证,我确实是这样的认为的,并且赞成弱化散文的载道的功能。一个生存在当下的散文家,应该首先是体会是表达,而不是事先为围绕着一个什么教育目标往前走,教育是教育家的事情。改革社会是改革家和政治家的事情。我喜欢张爱玲给胡兰成照片上的那句话:“我仰望您,就成为了一粒灰尘,灰尘里也开出了一朵红花。” 什么状态是一个散文写作者的最好状态呢?首先作为一个自然人,达到这样不浮躁的状态不容易,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的。其次是在陈静的状态比较容易观察和体会,观察和体会的深度往往就是你的散文表达的深度。三是你如心静了,就容易和读者到一个公平对话的层面上,就没有居高临下的事态,就更容易交流一些。 以上是我从广义的与文学有关,以及狭义上的与散文写作有关的一些问题的认识。登陆西陆以来,深深感到这里的浓厚的文学社区的氛围,就不由想对于朋友说说自己对于文学的见解和对于散文写作具体操作面的一些实际的体会和认识,像《现场感在散文中》一样,是自己的一家之言,仅仅希望开拓朋友们的思路,仅此而已, 于2005年6月10日清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