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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骑单车,是儿子让玉拣回了十多年前的技能。儿子从四五岁起就开始和他的小朋友们一起切磋技艺了,经过三四年的操练,现在已是一个骑单车的好把式。他还经常在玉的面前展示自数级台阶上俯冲而下的英姿,让玉看得心惊肉跳。某天,儿子要求玉给他买辆新车,因朋友们笑话他的车又旧又小,还是带四个轮子的。玉一看,的确也是,八岁的儿子个头已近一米四了,那辆童车与他修长挺拔的身姿确实不般配。但玉想起儿子还有一辆大号童车,因这些年数次搬家,那车或在杂物间蒙灰尘,或于阳台上经风雨,一直被它的小主人冷落,现在应该正是拿来用的时候。玉找出这车,擦干净灰尘,儿子试了试,说不能骑,坏了。玉没法,只得带了儿子去到百货店买了辆紫色的女式单车。回到家中,两辆车摆在一起看起来大小竟差不了多少,玉便突发奇想:这童车若是修好了,不就可以一人一辆领着儿子突出小区的围墙,让他到大街上汹涌险峻的人流车流中实战一番吗?这么想着,她就来劲了。她找来启子、钳子、板手等等,在儿子怀疑的目光中,花去半小时时间,居然把车整好了。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玉不失时机地现身说法,又把儿子教育了一番。 秋日的S市毫无萧索之意。街道两旁,梧桐树依旧妖冶地伸展着枝条,榕树叶绿得发亮,下垂的气根令它们看起来像松散着发梢的少女。公园绿地边缘的栅栏上,因天气干燥而开放的勒杜鹃红得灿烂,远远看过去,像是一簇簇燃烧着的火焰。儿子戴着顶瓜皮帽,仗着过硬的车技,总把玉抛在了后面。玉有时就停下来定睛地看着飞驶在绿树繁花的背景中的儿子,像极了某个电影画面,真美。 玉已有十多年没骑单车了,初初掌着龙头还有点紧张,但习惯之后竟迷起骑车来,这才觉得与步行相比,骑车真是件美事。她每天都带儿子去不同的地方,或水泄不通的老城区,或清雅幽静的山边林间,或时有流行歌曲飘荡并夹杂着各类噪声的商业区。如果逛得太远,他们就找个餐馆坐下来填饱肚子,接着又启程,毫无目的地漫游,直到夜色降临,华灯初上。在尚未竣工的市政府新址,他们感受到了宏大物体强烈的视觉冲击。这个新派建筑长着一对巨大的翅膀,寓意大鹏展翅,前途无量。双翅正中不远处可看到由市民们评选出的S市八大风景之一:莲花山。城市的中心立有一座树木葱茏的山头已是自然中的一奇,而人为之奇是山顶上矗立着那位划时代的伟人的铜像,虽然他在山顶迈着强劲的步子,却永远地留在了那里接受人们的鲜花、哀思或顶礼膜拜。玉更愿意相信是S市的政府官员请求他在那占山为王并居高临下地保佑S市长盛不衰。她想,就连她这一介平民有时也会讲讲面相,信信风水,何况那些位高权重的官人呢。呵,身居山南,面朝大海,伟人平视的目光下,一只大鹏正展翅高飞,无论生活在这个城市的百姓是否从中获益,至少这个结合了天、地、人的创意还是很不错的。 每天,玉都收获了一些不温不火的感受,并将其中某些讲给儿子听。假期就这样充实地过去了。 |
为了如水的人生浅吟低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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