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想(十六)

生活感悟*这样的要求算不算太高

5月3日上午约十点钟，在巴基斯坦外援的妹夫打来电话，说是中国港湾总公司派出的另一工程项目即修建瓜达尔港的工程车遭遇爆炸，死了三人，伤了九人。妹夫所在的二处与出事的公司共同隶属中港，平时两处项目的管理层相互往来。当时央视新闻还没播报这条新闻。电话中妹夫的语气是有点后怕的那种，因为这次爆炸事件中，那肈事的车就停在项目车每天往返的必经之路路边，这就有点象是冲中国援助人员来的。妹妹接了电话，除了叮咛小心还是叮咛小心，个中滋味只能是他们自己才能体味。

前二天，我还和妹妹闲扯，妹妹说她只不过想要大一点的房子，一辆自己的车，她问我这样的要求算不算太高。我知道，她这样说，是因为她的同学中有的人私人财产已过百万甚至更多。

每个人的一生都由很多偶然的加必然的因素决定，当我们上学时，选择专业是一次决定性因素，毕业时就业的去向是一次决定性因素，而作为女人来讲，恐怕对婚姻的抉择也是一次重大的决定因素。但毕竟逝者已逝去，来者犹可追，对现实生活的把握，对一个已婚的拖家带口的女人来讲，显得更为重要——不管我们现在拥有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妹夫的外援，工作需要是一方面，因为他们公司一直都有外援项目，而且公司年令大一点的同事都参加过外援经历；另外，外援可观的经济收入，也是吸引年轻人积极参加外援的不容忽略的因素。爆炸事件是偶然的，如果这一偶然发生不幸地落在自己头上，“这样的要求算不算太高”就已不再是问题的关键，而该问这样的代价值不值。

我给妹妹讲了我身边的一个女友的事（因是真事，就隐了真实的东西，只说事情本身），她爱人原是一科研单位的，六年前下海经商，也还不错，不费什么劲，三年前就实现了我妹妹现在提出的要求，不幸的是去年春天，女友的丈夫自己驾车在外地谈业务时出了车祸丧命，事后，女友接到一纸通知，赶去时只见冰冷的骨灰盒。

所以当妹妹几天前问我：这样的要求算不算太高，我不知怎么回答，因为我还从没想过要有这样的要求。从武汉回来后向我老公提及，我老公轻描淡写地道：大城市白领的基本要求。当时我就晕了，天，敢情他比我早就知道这些只是基本的要求。心中第一次为他对我实施的愚民政策忿忿然，但我什么也不会说。

在我过了36岁生日后，尤其是上了论坛后，当我重新借助笔来理顺我的思想时，发现在毕业后那么多年我首次开始审视我的人生。是好事还是坏事，我还不知道，反正塞翁失马焉知祸福，我现在要做的只想真实地记下我所想。

（沉鱼2004年5月11日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