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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 人 阿 升
说好了今天下午要去给负责项目贯标的人开个会,可当我一觉醒来时,对面的床铺已是空的,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了。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已是下午三点多钟了。很显然,我的同事阿升下午去工作时没有叫醒我,他知道我昨天夜里基本上没有怎么睡,加上昨天路途的劳顿,今天上午工作展开时我显得很疲惫,这个午觉对我来说很重要。 懒懒地坐起身来,顺手拉开紧靠床边的窗帘,准备收拾一下去项目部,拉开窗帘冲入眼底的,是窗外的雨水将本当明净的窗玻涂成了一个混沌,雨,狂着。 拿起手机,给阿升打了个电话,他告诉我说,已通知项目部,下午的会改在晚上再开了,并说外面的雨很大,让我下午别去项目部了,就在宾馆里准备准备,晚上项目部参加会议的同事们来宾馆,还告诉我说,两杯开水给我凉在桌上......。 阿升,三十多岁,是位要个头有个头,要模样有模样的帅哥。他的习惯动作是微笑。他的口头禅是"有多大个事啊?没什么大不了的"。 闹非典那会,集团有份很急的材料要送到北京,而那时北京的非典已闹得很凶了,我们在北京的工程项目上的人员已不许出离围墙,人员已严禁随意进出北京,凡从北京回来的人,都得隔离一周,当集团领导找到阿升问他能不能、敢不敢去送这份材料时,他二话没说就接下了这趟"玩命"的差事。阿升,他不是集团办公室的科员,他也不是共产党员,他是集团技术质量部的一位普通职员,在集团同事们的心中,阿升是位交给他办事你放心的主。 二十来岁时的阿升,曾去过日本交流学习两年。他从日本回国时,很多日本朋友为他送行,有男的,有女的,有年轻人,也有上了点岁数的。那些个送行的人们中,还有位在阿升初去日本时看不起阿升、总给阿升出难题、后来成了和阿升很要好的日本朋友之一的日本年轻人。问阿升是如何将这位总出难题的日本年轻人演化成要好的朋友时,阿升笑着说:"我不是为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去日本的,我是中国人,得有中国人的胸怀,我就是靠中国人的胸怀使他后来成了我的好朋友的。人,还是多个朋友比多个敌人好。" 阿升在我们市有很多朋友。无论你是想买水桶、胶水、车子之类的东西,还是家俱、家电、建材、服装之类的物件,只要你找到阿升,保管你能有个全市最低价。阿升在帮你非工作范围内的忙时,是绝少利用工作时间的,总是会在下班后帮你完成你交给的、他应下的各项"任务"。 阿升曾是位很能喝酒的人,酒喝得很爽,象东北人。他太太曾因为他喝醉了酒,服伺他一夜而没睡觉,正是打那次后,阿升就不喝酒了,尽管他太太说喝酒是男人的一个标致,但他一上酒桌就会告诉你"我胃有毛病,不能喝了"。 阿升的爸妈同阿升谈话说事时,他会放下手中的一切事情,恭敬地垂手听着。 阿升每次出差,总要给他的姑娘带点什么。 阿升是位很能耐的人。去年春天,阿升找到我说:"老大,教我电脑吧......"。去年夏天,阿升拿到了扬州市中级职称电脑证书。 阿升不富,他和他太太都是一般的工薪阶层,是靠有限的工资过日子的。阿升也有毛病,那就是爱打麻将,虽不大赌,但无钱是绝不上场的,总要有点"小剌激"才开怀。尽管阿升打麻将的天赋不错,手气也还行,但总平下来,阿升是输,因为他赢时,你可以少给,而他输时,他会一分不少地如数拿到桌上。用他的话说"朋友们玩的啦,没什么大不了的"。 阿升,我的一位同事,中国的普通男人。 ※※※※※※ 沙漠绿洲http://theoasis.bbs.xilu.com/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