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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主题:心心岛序及《心心岛》 下一主题:天仙子----离愁
[楼主]  [31楼]  作者:荷露清韵  发表时间: 2003/03/16 14:26 

回复:蓝色遗梦(5)

                                           5

     其实林青儿当姑娘时也是十分有姿色的,当初米米和林青儿住一间宿舍,楚延常去找米米,米米通过楚延平又认识了司马皓,这样水到渠成的介绍他们两人认识,司马皓对林青儿是一见钟情的。两人结婚先是前后差不多,结婚后,林青儿家就住在米米的楼下,两人更是来往的更密切了。林青儿生了儿子后,胖得没了形,司马是个爱开玩笑的人,便常常嚷着要休妻。林青儿对米米说:旁人都以为那是玩笑,是有口无心——他自已也这么认为,所以常常挂在嘴上,可天知道是真是假呢。

林青儿说:“你瞧他在别的女人面前那色迷迷的样子。反正结果都一样,我只有置死地而后生了。”林青儿喜欢在米米面前这样形容自已的老公。

     这正是林青儿的过人之处,丈夫那些花花草草的事儿,林青儿从不在米米面前遮遮掩掩的,迟早都是别人的闲言,不如自已说出来。揶揄的口气虽说难免会带有一点无奈的意味,但因为 有意识的保持局外都的姿态,所以能伤的只是皮肉,不关筋骨。有一次一个女学生来林青儿家中问件事情,司马又是倒水又是拿水果,那个热情劲连米米都有点看不去,可林青儿宁是无动于衷。

     而且司马皓和楚延平性格不同,楚延平安稳,什么事情都是不慌不忙的,除非迫不得已是不去应酬场合的。司马皓在厂里是设备科的科长,管理着厂里技术改造设备的考察和采购,因此需要应付的场合很多,而且加上司马皓喜欢热闹和交际,这就更对应了司马的性格,对此他更是乐此不疲,每个月中总有那么一两次喝的醉熏熏的回到家中,可这真是苦了林青儿。林青儿只是在米米面前发发牢骚,而在司马的面前,保持着你愿怎么的就怎么的态度吧,也不过份的指责什么,只是提醒他少喝点,否则对身体不利。

  米米下午到米米家来散心时问林青儿:“你看楚延平这次不依不饶的是因为什么,会不会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还是我上回和江蓝见面的时间太久他伺机报复。”

    林青儿到没直接说什么。 对于米米常吃点小醋的事林青儿是知道的,林青儿也常说,我不像你,我早就修炼到刀枪不入的境地界了。米米说女人格调的堕落完全是男人低级的口味造成的,男人不管到了什么年令什么境界,喜欢的永远是年轻漂亮、轻浮低俗的女人,至于思想,那无关紧要。这次米米睡了沙发的事,林青儿一开始就知道。两人深谈起来的时候,林青儿总是说那没什么奇怪的,天下乌鸦一般黑,你别指望你们家的楚延平是只白乌鸦,林青儿从不说楚延平不是这类人的安抚话。交往多年,米米已能领略林青儿话里藏话的体贴,既然天下的男人都是这样,你米米有什么好难过的?

“不过,你上次和江蓝见面的时间太长了。这么久,如果我是你们家楚延平,也会心里起疙瘩。”林青儿接着说。
“说句实话,就是楚延平这样做一次也算是理由吧。”“可我们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
“如果你们之间真发生什么,那就更麻烦了。”林青儿带着调侃的口气说。

咬人的狗不叫,看来是真的,无论什么理由,这次总是自已吃了暗亏,却说不出理来,米米和楚延平的关系总是这样。米米花拳绣腿,在明处,连楚延平的毫发都伤不到的,而楚延平的功夫是绵里藏针,一出手招招着人要害,表面看来是米米兴风作浪,可实质呢,却是由楚延平幕后操纵,收收放放,长长短短,都是楚延平说了算,其中微妙外人不知,可楚延平和米米却是心照不宣。

     可米米生气的是楚延平这种架子,米米看来就是故意的了,米米表面也不是能咽下气的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为和江蓝见面的事情,你嘴上不说什么,但你用那个女人来伤我,难道我也哑吧吃黄连吗?要不珍惜大家都不珍惜,米米恨恨的想。

   林青儿又开始讲起纪奕的事情来。林青儿告诉米米纪奕现在在南方一所大学继续教外语,虽然幸苦点,但最起码能够安静的生活,而不再成为别人议论的话题。

     林青儿不说什么,而是又讲起了纪奕的事情。林青儿讲:“米米你不知道,出事后的那段时间,纪奕几乎要崩溃了,我和她是同事,我陪了她一个月,如果不是我日日夜夜的陪她、劝她,她都要轻生了。纪奕告诉我说,实际情况是她的丈夫早都有外遇了,但为了不丢掉儿子,也不说和纪奕离婚,只是冷淡纪奕,从精神上折磨她。米米,你想不到吧,纪奕的丈夫竟然这么阴毒,而纪奕,为了面子,也不愿意挑明,双方破了脸,以后的日子过不下去怎么办。从一开始,姬奕就没想要离婚的,不说儿子,单想起两人以前的恩爱,就不忍心,可变了心的男人是恩断义绝的,出手的时候,半点心软都没有。姬奕这样给毁了,毁在了自已丈夫的手里,像一个用久了的旧茶杯,丈夫摔碎它的时候毫不怜惜”。

 

米米叹了口气说:“没想到纪奕的丈夫竟然这样的很毒。纪奕是那么温柔的一个女人。”
林青儿又告诉米米当纪奕决定辞职时,她就跑着去为纪奕为了各种手续。

    米想起了一件事情,问林青儿听司马说起他们厂里最近发生的一件桃色事件。林青儿说是什么事,司马回来没有讲。米米说我也是听楚延平讲的。米米讲起了他们厂最近供应站站长被撒职了,原因是这位站长在外面包了一位二奶。结果被他老婆发现了,一下子闹到厂里,上上下下的找了厂长找书记,说是因为她老公当站长以后学坏的,非要让厂里解除职务。后来厂里真还把那位站长给解职了,但老婆他怎么也不要了,被解职后他老婆到是非常关心他了,今天送衣明天送饭的,结果全都被那个站长从窗户给仍了。你说这到底是男人的责任还是女人的悲哀。

     林青儿说:“噢,就这事呀,没发生他老婆闹事之前,司马就回来说过厂里有一个什么干部在外面包二奶,其实这种事情往往是妻子最晚一个知道,没什么奇怪的。只是他老婆想唤回丈夫的手段太拙劣了。结果肯定是鸡飞蛋打,竹蓝子打水一场空了。男人的面子比什么都重要,如果我们家的司马的真的闹出什么事,我要这样处理,结果是一样的。只是听说那女人的年纪四十多岁了,本想半辈子过去,儿子也刚工作,好日子刚开头,谁知道又出了这种事情。本想唤回丈夫,谁想失去的更快。”

   “不过听延平说,他老婆根本不想离婚,男的坚决要离,这两天才办的离婚手续,这边刚办完手续,那边就和那位小老婆结了婚。故意气他的大老婆。”米米接着说。

    “这有什么奇怪的,四十岁的男人是黄金、是钻石,只要愿意,找个年轻的姑娘结婚都可以。四十岁的女人呢,是残花、是败草,就是以后想嫁也困难了——不是嫁不出去,只是再没有相当年令的男人嫁了,你想这个年令的身份合适的男人,都是事业有成的、有家有室的,既使没有成家,谁会要一个离过婚的,人老珠黄的女人,除非嫁个老男人。唉,可怜!·”林青儿马上评论到。

“女人真的如此悲哀。”米米想。头脑一转又想江蓝,如果我和楚延平真过不下去和楚延平离了婚,而等待将来江蓝退役回来,那时候我都四十多岁,那不是结果和那站长太太一样吗。如果按男人都靠不住的结论,那么江蓝也靠不住了,米米想尽管发生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米米还是禁不住的往这方面想。

   米米觉得自已的头一下子疼起来,觉得以后还不知谁可怜呢,在也不想说什么了。于是对林青儿说:“我得回去,我的那篇论文还得赶紧去润色一下。刊物正在催呢。”
 
   说完就逃跑似地出了林青儿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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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香怡人
[楼主]  [32楼]  作者:荷露清韵  发表时间: 2003/03/16 14:34 

回复:小月,妥协是迟早的。。。。
一是要有个过程;二是你的很有创意的意见,我得考虑上,最好冲突能达到白热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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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香怡人
 [33楼]  作者:席夫人  发表时间: 2003/03/16 20:11 

回复:唉!可爱的米米

 

    感情这东西就是这么的不可思议,女人的细腻与敏感,注定会有许多烦恼。以爱情为生命的女人需要男人更多的呵护啊!但愿男同胞们能理解!

 [34楼]  作者:清秋月影  发表时间: 2003/03/16 22:21 

回复:温良的米米
看到这里,我觉得米米是个很丰富且冷静的女人,她一定会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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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
 [35楼]  作者:蜀中一雄  发表时间: 2003/03/17 14:20 

回复:这是当然!
      严重同意老兄意见!如果还想楚老弟作老公的话,米米应该去哄哄。没有一个男人不介意老婆会过去情人的——不管他爱不爱自己老婆——何况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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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心里高兴就好!
[楼主]  [36楼]  作者:荷露清韵  发表时间: 2003/03/18 21:46 

回复:各位:
此小说为一个中篇,估计可能有四到五节的内容。请保留在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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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香怡人
 [37楼]  作者:-长江-  发表时间: 2003/03/19 11:13 

回复:很美丽,好温柔.
作者,你好.文章写的挺好,似呼是人人都能见到的场景和人人的体会啊.
 [38楼]  作者:-长江-  发表时间: 2003/03/19 11:20 

回复:你好棒!
文笔不错,挺象回事.难道是亲身体会不成.
[楼主]  [39楼]  作者:荷露清韵  发表时间: 2003/03/19 12:01 

回复:好久不见长江了。。
不知是否你找了你的黄河。其实这是小说,你就当做小说来读吧,小说来源于生活,所以你越有真实感越说明写的还行吧。谢谢夸奖!我会继续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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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香怡人
 [40楼]  作者:清秋月影  发表时间: 2003/03/19 18:42 

回复:欢迎
实不相满,这楼里的朋友个个都是好样的,来了不会后悔的.祝你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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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
 [41楼]  作者:风清纳兰  发表时间: 2003/03/21 20:06 

回复:玉儿……

写的不错耶!

还有多长?写完了发个全篇,这样大家看起来方便,推荐到西陆首页去,使更多的朋友都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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蜻蜓纳兰
[楼主]  [42楼]  作者:荷露清韵  发表时间: 2003/03/22 14:39 

回复:蓝色遗梦(结束篇)

         回到家的米米座在写字台前,才发现楚延平给她留了便条告诉米米晚上有事,要晚点回来。最近他们两之间如果非要说什么话都是用这种方法,谁也不愿意开口说第一句话。米米心烦意乱,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一个字也写不进去。看着摆在书柜上的影集,顺手就把上学时的影集拿下来。翻到了在海边上照片的照片,米米看着那风华正茂自已和江蓝的照片。想起那绿色的草坪,那柔柔春风里,那南山上他们踏秋的足迹。哦,那年轻的日子啊,短暂浪漫和温馨的初恋竟然就象一陈风似地都飞去了。

       米米和江蓝在一起常常争着讲他们小时候的事情。江蓝说他小时候就受过很多苦,他的父母在文革中是臭老九,那时的日子很不好过,常常要去五七干校参加劳动改造。他是家中的老大,所以带弟弟的责任就落在他的身上,有一次正好弟弟生病了,而父母都不在家,那时他的最大的梦想就是自已要是一名医生多好。


       而米米则常常对江蓝讲她童年时候生活过的那片梦中的绿洲和在那片绿州上的梦想。春天芬芳的枣花,夏天那一往无际的绿色麦浪,秋天金黄色的杨树林叶,大片大片的树林,黄的那么富丽、灿烂,那种美丽的色彩比起红色的枫叶更具光彩,它们黄的好象是透明的,好象不是在告别秋天,而是在宣告它们的成熟后,给大自然注入的更加美丽的元素。还有冬天北国风光千里冰封的壮观雪原。

      有一次米米对江蓝讲起了她心中末来的梦想。记得那是一个秋天的日子,北方的秋天带着稍许湿意的寒气,江蓝和米米座在小南山的山顶一块大的山石上,秋天的小南山上山已经被点缀的五彩缤纷,绿草染上淡淡的苍黄色,还有那顶着白絮的芦花的芦苇,尤其点缀在墨绿色的松树和已经开始发黄的杨树间的枫树叶,红的如此煊耀,如此斑澜的秋天,让来自南方的江蓝深叹不已。

      米米对江蓝幽的说到:“江蓝,如果有那一天,我和你能骑着自行车,行走乡间的小路上,四面都是金黄的油菜花,我们就象是在花海中翩翩起舞的蝴蝶。我们在清沏的溪水边小憩,在绿色的田野上散步,就象是自由自在飞翔的小鸟。那该是一件多惬意的美事啊。”
“那好,将来我就去做个农场主。我们也养一大群孩子。呵呵!”江蓝笑着说。
“看你再胡说”米米故意生气的去打江蓝,他们的欢乐的笑声传的很远很远。

     而现在,那些对话好象是上辈子的事了,早已经成为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想。
     米米想起那天与江蓝的交谈,江蓝说的所有话,米米常常在脑海中闪现。那是米米一生中难忘的一天,那好似远方飘来的淡淡的带着茶味古筝乐声,让米米和江蓝都沉侵对美好往事的回忆中,

       江蓝讲起来他在军队的一些生活“米米,当我乘着战舰行驶在大海上的时候,那种感觉在陆地上是体会不到的。记得有一次海训,当战士们排着整齐的队列,将国旗升起来时,五星红旗在舰的上方迎着清晨的海风呼喇喇地飘扬。当舰长大声喊着"立正!敬礼!"的时候。每当这一刻,我自己一次又一次被洋溢在全舰官兵心灵里的庄严和自豪感动着。”

      “海上行驶时,眺望我们蓝色的国土,我的脑海里倏尔又转向另一个方向:和平,和平是什么?和平的一种解释就是一部份人知道的或正在进行的事另一部份人却闻所未闻。另一部份人活在自己的职业、家庭、社区、城市之中,活在自己的喜怒哀乐生老病死之中,活在自己大大小小的成功与失败之中,自己的有限与无限之中。他们不需要知道。知道得太多至少会惊动他们,使他们不能一心一意地过自己的日子,做自己的梦。这就是我对和平的另外一种诠释。”

      “和平是什么?”米米心里也默默念着。为了和平,总是要人去牺牲,去为了和平做出别人不知道的牺牲,或爱情,或亲情。江蓝啊江蓝,你牺牲的了多少,别人不知道,只有我米米最清楚,但你的语言中却充满着如此的豪情。我的心怎么能放下你呢米米想。

      “米米,我现是个军人,尽管这并不是我当初的选择,但既然已是,对我来说忠诚和义务,就成了我的生命;奉献和牺牲,就是我的使命。投身死地,默默服务并之献身,沥肝淬胆,向着胜利冲击之,成为了我生活的全部。对于我来说感情的世界,深深埋藏在心里,我所拥有的,也只配拥有的,是我的职责,我的义务。还有,那些伤痕累累的勋章。

      江蓝说:“我们和正常人的生活是不一样的。米米,你知道,江蓝真的已不是过去的那个江蓝了,”

     是的,江蓝的确不是过去的江蓝了,而江蓝个性中的魅力却比在学校更加吸引着米米,那时的江蓝,个性中张扬的部分多点,而现在却更多了厚重和含蓄。


     米米叹了口气合上影集,又拿起那张纸,那是江蓝走后,米米信手涂鸦的一首诗,一首没有送出去,一直将这张纸夹在影集里。再次读起它,仍然让米米激情澎湃。

给江蓝——

你告诉我
大海生命的颜色
是最集中的单纯
有时蓝的黯淡
有时蓝的辉煌

我想象你说的大海
若一口大钟
在潮汐轮回中悠悠鸣响
也曾低沉
也曾高昂

你的大海
云吻过
船吻过
鸥鸟吻过
风和雨吻过
我举柔情千浪
如多梦的少女满怀春光

你的大海
也曾如咆哮的雄狮
面对邪恶的势力
风砍
雷劈
却自啸傲穹苍

你的大海,是一脉涓滴
凭你是长河大江
清或浊
红或黄
伟大或渺小
高贵或卑贱。。。
你敞怀一纳更加浩浩泱泱
裸万爱之躯
成众心磁场

我是你的大海一位歌者
拟将最后的灵魂
搁在我的心中的大海
浮也不喜
沉亦不伤

      这首诗是米米真实情感的流露,米米常常感觉自已好象一直江蓝的那份情存了什么念头,感觉江蓝在不知的路上再等着她的到来。米米也知道这只是她幻觉和那个梦,永远抓不住江蓝的那个梦,梦醒了,江蓝就不见了,但她仍然不愿意相信那是个梦,但那毕竟是个梦。

  
     女儿滕滕在晚饭桌上问爸爸怎么没有回来,米米告诉女儿说爸爸今天晚上有应酬要晚点回家。在女儿面前楚延平和米米总是保持着相互的默契,在女儿面前不和是半点都不能暴露。米米做完家务,在一旁看书,女儿也做完作业时问了好几次爸爸怎么还不回来呀,因为这种情况在家中是很少出现的。眼看快九点了,女儿也该睡觉了,如果不出差或特殊情况,楚延平是很少这样做的,米米的心也不由的焦虑起来。

      帮助女儿睡下后,米米看看表快九点半了,楚延平还没有回家,米米不安的座在沙发上,不断的转换着电视节目,但到底有什么节目米米一点也没有看进去,两个耳朵却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没多久楼下有了停车的动静,走廊很快就响起了楚延平沉重的脚步声。楚延平打开门后,米米发现楚延平喝醉了,这是米米和楚延平结婚以来第二次喝醉,第一次是结婚的那天被朋友灌醉,这与楚延平性格是不相符的。

     米米原本不想理楚延平,看着摇摇晃晃的楚延平,这时只好站起来去替楚延平拿出拖鞋,帮助楚延平换好鞋,扶着楚延平去卧室,楚延平座在床边上后,突然呆呆的看了着正在铺床的米米,一下子抱住米米说:“米米,米米,你不在爱我了。”米米说:“延平,你喝醉了,别胡说。快睡吧。” 楚延平说:“不,米米,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出你不在爱我了。”

       米米从内心深处感到一丝震动,楚延平是很难将内心的情感表达出来的人,在米米看来有时楚延平就象根木头。米米想自从上次和江蓝见面后,真的表现出什么了,自已平进做事情的时候可能眼晴中的确有一种茫然失措的光茫来。在过去平静如水的生活中,一有时间米米总是兴致勃勃的给楚延平讲学校的事情,讲现在那些大学生恋爱的传说,说到有意思的地方,总是逗的楚延平和女儿大笑不已。想想看自已的话比以前是少许多,注视楚延平的目光也少多了,可那是心情所致,米米想。

       楚延平喝多了显然很难受,刚躺下又爬了起来进了卫生间, 扶住马桶哇哇大吐起来,米米看着楚延平难受,就到了一杯温开水,递给了蹲在马桶边的楚延平,楚延平举着杯子看了看说:“这是酒,老婆不要我了,来我们喝。”边说边将杯子与马桶后面的水箱碰了一下,然后将水一饮而尽,米米感觉到又好气又好笑。没想到平时看上去稳重的楚延平喝醉后,竟然做出这样的举动,而眼泪却不自觉的流了出来,米米想我最近忽略他了。

       是啊,米米对江蓝再有想法,再如何思念,米米所生活的环境和现在的家庭也是不允许的。就拿这次两个人都快二十天了,米米气的要命,还不是只能在这个家呆着。若在早年,米米哪会沦落到这种境地,一言不合,立马走人拂袖而去,,连理论都懒得,可如今,别说是拂袖而去,就是短暂消失几天都不可能,工作上的牵绊不说,光女儿滕滕,那是米米千丝万筑的茧。就算米米把万般都放下,要走也无处容身。去找江蓝那简直是不可能,别说江蓝现在无法顾及到娶老婆结婚之事,就是能够做这一切,米米心中更希望江蓝能娶到相温柔美丽身后无拖泥带水的女孩子呀,让他后半生的生活能过的幸福,这是米米心中所愿。


       “八十岁的婆婆无家乡”女人活到三十多岁,才能体会这句话的真实和悲凉,丈夫是女人的家,孩子是女人的家,既使在今天的年代,女人命运亦能有多大的改变,古今中外莫不如此,虽说米米没有经历过人世间间的沧桑,但书还是读了不少的,但即使读破万卷诗书又怎么样,容颜绝世倾国倾城也枉然,赵明诚死了,李清照只能凄凉流寓江南;项羽亡命江边,虞姬血溅鱼肠。几时真由得女人自已?。

     你楚延平这么明白的人,怎么就想不通这一点。米米想,我要离开这个这个家去哪儿呀。


      米米收拾完楚延平呕吐物,在沙发上躺了下了,可怎么也睡不着觉。醉酒后的楚延平的鼾声要比平时大,米米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正睡觉,听到楚延平不断在梦中呼唤着米米的名字。米米醒来后,只感到浑身向刚发过功一样无力,这已经是后半夜时分了,于是米米轻手轻脚回到了床上,楚延平从没喝过这样多的酒,或许已经醒着,转身就把米米拥入了怀中,两人无言,只是静静想拥着,楚延平的手掌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米米脑后又细又软的头发,只是二十天,却像隔了一生一世。妥协后的米米有些伤感,但楚延平的怀抱依然温暖。钱钟书说,婚姻是座围城,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可钱先生不知道,那些想出来的都是男人,女人却是守城者——守住里面的男人,也守住外面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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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香怡人
 [43楼]  作者:清秋月影  发表时间: 2003/03/22 21:15 

回复:梦醒时分

米米与蓝江的相遇,对米米来说是一场玫瑰色的梦.这场梦激醒了米米的初恋情感.现实的无情,生活的无奈使他们仅有了一个美丽的约会,这个约会使米米沉醉.迷恋.楚延平的醉酒展现了一个男子汉的宽忍和敏感.这就够了.因为"爱都是自私的".我为他们有了一个这样的结果而高兴!

谢谢玉儿为我们提供这么好的故事.还有什么故事快快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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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
 [44楼]  作者:席夫人  发表时间: 2003/03/24 11:23 

回复:是呀,接近现实的结局
很实际,也很真实!
[楼主]  [45楼]  作者:荷露清韵  发表时间: 2004/04/10 20:43 

蓝色遗梦
 

蓝色遗梦

 

 

 

     米米又做梦了,又梦到了学校南面的那座长满了松树、槐树、白桦树的苍翠的小山。还有她和江蓝常去爬的那条弯曲的山路,米米在梦中看见江蓝在老地方向她招手,米米拚命的向江蓝跑去,可她怎么也到不了江蓝身边,江蓝总是不紧不慢的不远不近的离米米十多米远的地方或微笑、或招手,米米想喊又喊不出去声来,米米急醒了,才发现自已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这是米米第七天睡在沙发上了。

    因为米米和老公楚延平已经有一周不说话了。

    看看表快五点了,可米米这时怎么也睡不着了。米米在梦中的看到的江蓝,还是那种学生时代的那种狡黠微笑,那张没有任何突出特点的脸,使米米在清醒时回忆他的脸时反而不如在梦中那般真实和清淅。

     米米常常想起入校那天,为什么对江蓝没有任何影响,而后来也不知从什么时候爱上这个聪明的男孩,当发现她爱上他的时候,已经走的太远了。

     米米到大学报到那天穿着她一条天蓝色的绸裙,白色的长袖衬衣塞在裙子里,使得原本修长的身材更显的身材窈窕,两条麻花辩搭在胸前,椭圆形脸上亮晶晶的双眼看上去总带着一点笑意,丰润的嘴唇散发诱人的魅力。

    站在一边的江蓝刚报道完转身就闻到了身上散发着清淡的少女芬香的米米。江蓝侧脸看到旁边的女生正在给老师递上入学通知书。老师看了一眼就指着旁边的江蓝说你和这位男同学一个专业的。米米转过头去看那位同专业的男同学,哦一个不起眼的男生,一看就是南方人,戴着一付厚厚的眼镜,个子看上去好象还没有米米高,米米礼貌的笑笑,那位男生到很大方而又热情的说我叫江蓝,但米米说了一声音你好,没顾上介绍自已的名字。老师就开始办理各种手续。

     正好周六,早上九点多,住在米米的楼下好朋友林青儿到米米家里来窜门,米米和林青儿臭味相投,无话不谈,两人一闲谈起来,就没有了时间的概念,书本、服饰、各自的心情、别人的是非,但聊的最多的还是各自的丈夫和孩子。米米和林青儿的爱人司马皓和楚延平是同一个厂的。当初米米和楚延平是他们的介绍人,所以两家的关系也非常密切。

    林青儿这两天窜门窜的格外勤。因为这几天米米一直在和丈夫楚延平闹别扭,按她们两的关系,做为米米好朋友的林青儿当然每天都要来关心一下,看看米米和楚延平和好了没有。但林青儿不直说什么,而是宛转的劝说上几句。  

      起因不过是楚延平接了个女人的电话。要说米米也没真的吃醋,吃什么醋呢?那个女的不过是办公室的女秘书小刘,通知楚延平第二天去局里开会。那小刘也是他人之妻了,并非相貌非凡,只是小刘天生口气中有一种娇媚气,工作关系经常打电话到家里,当她用那种嗲声嗲气的声音说:“嫂子,楚总在吗?”。米米总是二话不说,把电话摔给楚延平。心里还恶狠狠的骂一句:咯硬!看着丈夫满面春色的样子,或许男人都喜欢这样调调的女人吧。总感觉她在用语气同自已的丈夫明目张胆的挑逗。

       米米在大学读大三去工厂参观实习时,和大学毕业后分配在这家工厂的楚延平认识了,楚延平那时就是很招女孩子喜欢的帅哥,身高一米八二,跟在后面的姑娘据说有一个排,不乏长的非常亮丽的女孩子。可米米并不在乎,米米那时已有心上人了。

    那时的米米充满着自信的风采,口才过人,遇到谈得来的对手和话题,那简直是妙语连珠,无所不言的。楚延平就是被米米神采飞杨的清谈所吸引,迷上了米米,实习还没结束就对半开玩笑的对米米说非她不娶了。当时米米只是笑着告诉楚延平有男朋友,把楚延说的话也只当做是开玩笑。但楚延平却说,只要你不结婚我就有追求你的权利,退一步再说也有做你哥哥的权利吧。米米还是挺喜欢有这么个英俊潇洒的哥哥。以后只要周末有时间,楚延平总是来学校找米米聊天或请米米吃饭。而米米也自然的接受了一个哥哥的关心。楚延平也在不提娶米米为妻的事情了。

    米米正和班上的才子江蓝在相爱着,而江蓝与楚延平从外貌相比就太没优势了,身高只比米米高一公分呵,才一米七零,厚厚的镜片下一对小眼睛老是狡猾的忽闪着。江蓝的优势是成绩优异,在年级聪明的出了头。从不见他看书,但每次考试,总是年级第一。说话幽默,常冷不丁冒出来的话语总让周围的同学大笑。自称七岁开始读《孙子兵法》,八岁杀鸡做饭洗尿布。理想的职业是做一名物理学家。江蓝的父母都是著名学府的教授,良好的教育让其貌不扬的申蓝充满了自信,在追求米米时表现出自信和幽默没多久就征服了漂亮温柔的米米。

    那时,米米常常早上和江蓝一起去爬学校南边那座山。那是一座被同学们称为小南山是一座没什么特点的山,海拔高度八百米左右,充满着一种简单淳朴的山野之气,山的线条是柔和的,象半圆的月连绵起伏,似排着队的拉满的弦。小山在这座北方的城市却是格外的显眼,城区到这儿就终结了,而登上这座小山的山顶能腑瞰这座美丽的城市。尤其是刚下过朦朦细雨的天气,整座城市看上去,烟雨蒙蒙,若丝如梦,而小山上的却碧绿苍翠,空气清新。看山下美丽的校园掩映在翠绿中,从学校大门进去那条笔直的路上直接通往教学大楼,路两边是合抱粗的白杨树,更是在蓝天白云下,格外挺拔突出。

   江蓝和米米常常爬到三分之一就停下来,各自靠住两颗相邻的树干就开始晨读,米米梦中的小路是陪伴江蓝和米米走过大学中后两年的岁月,是属于他们的天堂。

    四年很快匆匆走过了,他们告别绚丽的大学生时代的生活。班上年令最大的老海与米米和江蓝的年令相差十二岁,进校前就有一个儿子了。毕业时,老海对江蓝和米米开玩笑的对江蓝和米米说“你们俩是最符合传统的一对”,米米有点迷惑,看着老大哥时,江蓝反应快“当然,我们是郎才女貌”。同学们个个抱负像蓝天一样远大的理想,有着像大海一样伟大的报负。

      大学毕业时,本来参加了研究生考试并已经通过的江蓝准备去读研究生,而米米留校当老师。可这时发生的事情连江蓝都感意外,江蓝被通知分配去了部队。刚开始,两人还有热烈的通信来往,但不到一年,江蓝来信说要去老山前钱,从此江蓝失去消息,米米写的信被退来回来,江蓝不知去向何处了。米米在头半内几乎崩溃了,这时候楚延平所表现出的耐心和关怀,使米米一年后从感情的失落中摆脱出来,这样两年多后,米米接受了楚延平的爱情,和事业也在蒸蒸日上的楚延平结婚。

     而米米也一直在当老师,结婚后也生孩子,就这么转眼就这么十多年了。实际上,结婚后米米的生活过的平静而幸福。楚延平对米米是非常好的,下班后,没有特别的应酬,一般都是回到家中,陪老婆女儿吃饭,然后看书学习业务。那个电话让米米总感觉楚延平有意无意的流露了些什么,才让小刘用那种语气对他说话。这么一想的话,米米就生气了。生气中的米米总是一言不发,安静的做饭、洗衣服,心平气和的检查女儿的作业,表现的和平日截然不同,平时米米是很多话的,也喜欢延平延平叫。可一生起气来,眼角也不扫楚延平一下。到了晚上就抱个枕头到沙发上去睡。楚延平呢,虽然话不多,可哄老婆的习惯也是由结婚前就保留下来的,所以米米一生气,后半夜楚延平就会到沙发边上去哄,本来也就是小事,不十分顶真,并且米米有是个拐弯快的女人,当时是因为情绪上来了,过后一想也是自已无理取闹,所以一有台阶就下来,结婚十多年就是这样过来了,和游戏似的。

   

 

 

大学的生活虽然枯燥但也难忘,米米常常想起那段美好的日子记得第二次再见面时,米米和江蓝已经是一个班的同学了,班上只有四个女生,排座位女生被排在前两排,巧的是个子不怎么高的江蓝正好和米米被安排同一桌,米米到忘记了报到见到过江蓝的事情,但江蓝却非常清楚的记得这个散发着栀子花清香的女孩。当江蓝说我们两见过面时,米米摇了摇头说记不得了。江蓝说你忘记那天报到的事情了,米米才一下子想起来说噢那天就是你,我想起来了。

江蓝那天穿的是一件洗的洁净的白棉布衬衣,藏蓝色涤棉裤子,小平头头发直愣愣的竖着,只是要说脸上有什么特点,就是一幅高度近视的眼晴,和一张平常的说不有什么特点的脸来,看上去却极为干净,不过那个头,只能算是中等偏点下吧,总之,看上去是极不起眼,年纪一看就是个毛孩子,好象才十五六岁吧,后来江蓝告诉米米他已经十七岁了,身高是一米七,米米惊讶的扬扬眉说你和我是同岁,但心里却说怎么看上去才十五岁月我更象你的大姐姐。刚入学的米米就没有把这貌不惊人的江蓝放在眼里。

江蓝从那天报到一下子喜欢上这个笑起来露洁白整齐的牙齿散发着栀子花清香女同学,只是没想到的是这个女同学转眼又成了同桌,不仅脸上变的生动活泼起来。

米米那瓷白净润滑的脸颊上的看上去挂着笑靥,任何只一个人看就感觉到一种舒服感受,江蓝的心情底会慢慢地像翕动的液流一样涌上来,荡漾着江蓝感觉的每一个触点。

这是北方一所著名的综合性大学, 这也是文革后的第三次招生,经历了文革的磨难后,大学的校园看上去是乱槽槽的,到处都在建新的建筑,开学典礼上,学校领导说是文革中欠帐太多,所以学校正在大动土木。正在盖着的试验大楼和学生新的宿舍楼正在进入收尾阶段,新来的学生们暂时住在一栋文革前盖的旧教学大楼里,据学校说,最多等一个月就能搬入新的宿舍大楼。

这样,大学生活很快进了了单调的轨道。

江蓝以极快地速度在全班同学中脱颖而出,成了班上众目所瞩的人。他过目不忘的本领让米米佩服的五体投地,同时江蓝有个最大的特点,看书很多,在加嘴巴有一张好嘴,一说起来是天花乱坠,常常把原本也会说的米米听的入了迷,米米从开始没太正眼瞧过的江蓝,后来到米米却非常喜欢江蓝天南地北的侃。

文革后第三届入学的学生,好多都是下乡知青,还有老三届,年令最大的是三十一岁老海,象江蓝和米米是应届高中上大学的还是少数,那些经历了上山下乡的老大哥们在学习是格外的刻苦,每天点灯熬夜的,而江蓝除了上课,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所有课程搞的滚瓜烂熟,还尤其喜欢下围棋,看其它不关本专业的书籍。

江蓝说他小时候就背熟了唐诗三百首,七岁时就能读《孙子兵法》,米米常说他应该去读文学,因为江蓝说起话老爱带个之乎之了的,引经据典原本挺会说的米米在江蓝面前老是吃亏。有时听着江蓝用他哪带有南方口音的语调咏诗,那种神态自若和自信的架势,到让米觉的这个江蓝真象是个才子,因此就开始呼江蓝为江才子,没想这个绰号没多久就在班里叫开了。

江蓝后来告诉米米,说他从小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米米说你那么聪明将来肯定是大学教授的料,江蓝说他父母都是大家老师,惠晓雯说怪不得你那么聪明,原来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吗。

此后江蓝又在多方面表现出他超众的记忆和逻辑思维能力。一段时间班上的同学们挺喜欢玩一些数学游戏,在别人看来乱七八糟的东西,江蓝总分析的条条有理,明明白白的。

那年由于是第一个学期,学校为了活跃大家的生活,系里搞了个联欢晚会,几个学生干部煞费苦心收集了百来个谜语,一条一条写出来挂在墙上,猜中的人可以领取一份小礼品。没想到江蓝进来后,看一条扯一条,然后就报出谜底,领到了一大堆瓜子和糖块。纸条被他扯完一半的时候,全体同学哇哇大叫,齐声向他发出抗议,要把他驱逐出会场,不得再碰那些纸条。

他也就顺从地笑笑,用一张报纸包起那些瓜子和糖块,心满意足出门走了。在这之后,至到晚会结束,墙上的纸条便消失得极慢,最终还剩下十多条没有被猜出来。

一开始不光是米米并不服气,包括年令最大的老海在内的那些认为自已什么苦都吃的下乡知青派,还有一些没有下乡的象吴为也自以为是非常聪明的的,那年月文革刚结束,耽误了那么多年,引发了大家的学习热情,学习气氛都是非常浓厚的。大家除了吃饭、上课,睡觉,就是上图书馆或教室自习,同学之是的竞争都是明明喑喑的进行着。而江蓝看上去满不在乎在样子。

   第一学期的期末考试,四门功课他囊括冠军。全体同学也没有惊讶,知道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人们出奇地平静,因为大家早已习惯了屈服于他的智慧。相反,如果考试中谁的分数超过了他,倒是会叫人大惑不解,怀疑那人是作弊了或者做了什么手脚。

 

 

大学生活在平淡中渡过了两个学年。同学都在极力学习着,就是家在这座城市居住的学生,回家也是有数的,生怕比别人学少了。

这是一个春日的傍晚,在夕辉晚照下校园被披上了一层桔红色的光彩,米米坐在窗的位置上的坐上侧脸向外,好像让这暮色所释放的魅力深深地吸引了。

一年半多的大学生活,让米米使原本美丽的脸庞更多了浓浓的书倦气。一般女生学理工科成绩很难超过男生,米米感觉自已非常用功了,成绩也只能排在中等偏上一点,在这一点上,江蓝帮了不少忙,每学期考试时,江蓝总是把自已按教课书整理出来的条理分明的复习分类,重点内容和自已分析可能要考试的部分给米米看,令米米不解的是,每次江蓝分析和猜测东西总是在考试中能考到八九不离十,米米一开始问是否老师给他透露过什么,江蓝辩解说你看我有什么能让老师对我特别呢。米米真是收益不少。

周二两节普通物课,金教授抖动着他的络腮胡须,滔滔不绝了九十分钟。正课间休息时,同学们相约到教学楼后的山坡上去赏花。说是赏花,其实就是看满山的桃花。每年到了这个时节,校园的马路边和甬道旁还有南面的山坡上的桃花就开得沉醉不知归途。

米米和江蓝走出教室,来到阳光丰满的校园里。沿着弯曲分叉的小径,经过了游泳池和网球场,就走上了小南山的山坡。山坡上不规则地缀满了碗口粗的美人松,婷婷地窈窕着直插云霄。在这片美人松树林的周围,是一片开的正艳的桃花。

在桃花林里徜徉,心儿仿佛是在飞翔。其它女孩子嘁嘁喳喳地弯腰嗅着花的芬芳,好像鱼儿畅游在清澈温暖的河水里。这些溢满快乐的女孩子的脸庞,在这花的丛中变成了一朵朵火红的娇艳的桃花。往回走的时候,她们同样采了花枝,一路上嗅着享受着飘逸的芳香所带来的意境。

江蓝和米米朝着南山的半山坡爬去,那是个春日的傍晚,小南山坡上刮着风,吹得她的发缕飘动着,由还有那从胸口隐隐溢出的体香。到了半山坡,浓郁的树林遮住了山脚下的人群,断断续续的笑声不断传来。米米转过身,倚在一棵松树干上,微微地抬头,轻轻地启齿,静静地看着江蓝的眼睛,仿佛在一泓清澈的泉水里寻觅稍纵即逝的小鱼的行踪。

江蓝走过去,扶着那棵松树的树干,眼睛深深着盯住米米瞳仁的深处,黑漆漆、浓重重的液体好像旋转出深情的图形。两人的眸子久久地、定定地相互的凝视着,那目光像雨露滋润在两人的心田交织着,纠缠着,一瞬间,米米觉得体内有一股股暖流在涌动,像只跃动不已的小鹿直往心口上撞。

米米美丽动人的眸子久久地、定定地注视着江蓝,江蓝一把搂过她的肩膀,双手抚起了她的脸颊,此时此时江蓝的脸和她的脸靠得是那么近,这是江蓝二年来梦寐以求的距离,江蓝多么想像端一面镜子一样把米米靠近自已的面前,江蓝仔细端详她脸蛋的凝脂是由什么组成的,现在这一刻到底还是到来了。米米和江蓝此刻多么想时间在刻凝固不再往前走一秒钟,再也不让别人来打扰。

鲜绿鲜绿的塔松和柳叶随风摇曳,在黄昏时的余韵里闪烁着婆娑的光泽,透露出了初夏的气息。江蓝和米米在小南山的那条小路上,在那个初夏的黄昏,用眼睛交流着彼此的情感。

在这个黄昏温暖的气息中显得悠闲开心,教室里的灯光透过一棵刚好遮掩了窗玻璃的榕树的枝枝叶叶明亮斑驳地筛落在楼前的小道上,晚饭后,江蓝顺着教学区那条逐渐上升的黑色油漆道去教室自习。

推开教室的门,明亮的日光灯下稀落着几个正在学习的同学。让江蓝感到一振的是米米竟然这样快的回到教室里,紫色的长袖上衣束在的牛仔裤的腰里,梳了马尾辫的头发乌泽光亮,映衬得洁白的脸颊如凝脂一般,她抬起头来,那湿润的黑溜溜的眼睛、悬直高挺的鼻梁和红润柔嫩如花瓣纹的嘴唇呈现在江蓝的面前时,她的脸蛋儿活像被指尖轻轻掸了掸的花在摇曳一样,那轮廓在江蓝的心房里正紊乱地摇晃起来。

米米对江蓝淡淡的笑了笑,江蓝的心让这笑容摇晃得跳动不已,江蓝走到米米身边说这么快,米米说我吃完饭就来了,江蓝座在米米的旁边后,米米看着平摆在课桌上的教科书白纸黑字详和地看着米米胀红的脸,她强耐着过速的心跳硬起头皮看这一串串工整的铅字,镜片上似乎有汹涌的雾气贴上来,可目光所过之处经过了好多个页面,脑袋里就是没装下半个字,像一片纹丝不动的湖面一样平整无痕。两人不象其它时间那样多语,晚自习就这样在两人默默无语中渡过去了。

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宿舍内一片漆黑和寂静,此时室外城市的点点声音都比白天远为真切地扩散开来,听得清清楚楚。桦树在黑暗中磨擦着无数叶片簌簌作响。米米久久地、久久地闭不上将要入睡的眼睛。江蓝那深情眸子,仿佛象那只窗外的萤火虫,在窗外的夜风中掠来掠去,过了很长时间才从米米的视线里消失。它离开时像是有所顿悟,淡淡的萤光在黑暗中滑行开来,绕着窗玻璃飞快地摇曳着仿佛迷失方向的魂灵,在漆黑厚重的夜幕里彷徨。

当再一次与江蓝见面时,那都是婚后十年后的事情了。那时在同学们的聚会上,这时已经是上校的江蓝出现在聚会现场时,米米呆住了。看着正在对着她微笑的江蓝,米米刹时感觉是的泪眼模糊,好象在做梦一样,一时什么说不出话来了。

    江蓝就这样突然出现在米米的面前。  

   

 

 

这次米米和楚延平闹别扭,楚延平没有按常理出牌,眼看着十多天时间了,楚延平也不去把沙发上的米米抱到床上,这在他们的婚姻史上可是空前的。夜里卧室和客厅之间的门的开的,楚延平总是这样,从来不做一件过头的事情。楚延平的作息时间依然和平常一样。在书的电脑前坐到十点半左右,上床在看会儿书,就关灯睡觉了。在楚延平的鼾声没有传出来之前,躺在沙发上的米米屏声静气,虽然全身酸痛也不愿意辗转一下,米米不想让楚延平觉察到她还没睡着,失眠就意味着示弱。这时的米米非常后悔,为什么自己跑出来睡呢?倘若真生气的话,不会让楚延平睡沙发?身边的女友不都是那样做的,易卓还把丈夫赶到门外呢。原来大家说笑的时候,米米还不以为然,觉得还是自己的做法比较有女人味,既表达了自已的态度,又不会伤了男人的自尊,可是现在才知道自已蠢,这种方法原来有致命的缺陷的,太被动了,如果楚延平一年不缴械呢,你米米岂不要睡一年沙发了?看楚延平这次的架势,似乎是真的不想理米米了。

米米和林青儿曾经不止一次的计论关于真正的爱情的问题,一次米米问林青儿:“你说人这一辈子真正的爱情有几次”

“从理论上说真正的爱情应该是超越一次的!而且应该不受年令地位的限制。你该不会又爱上什么人了吧。”林青儿玩笑着说。“也超越婚姻吗?可我感觉真正的爱应该只有一次。尤其对于女人。”米米说。米米问话的语气着实吓了林青儿一跳。

“怎么了,是不是又想你的那位才子了。”林青儿虽然和米米不是一个系的,但江蓝和米米的事情林青儿也知道的一清二楚的,那时在学校江蓝和米米实在是太特别的一对,所以很多同学都知道。 “你们家楚延平对你多好,你还想着那个其貌不扬的江才子。”

“别胡说!让延平听去,嘴里不说,心里可不舒服。”米米笑着瞪了林青儿一眼。但米米也不愿意在多说什么话了。这次两人之间都十多天不说话。可楚延平好象没事人的,米米常常想到了江蓝。

那次接到老海的电话话后,米米就按时到达了,可米米没想到是,这次聚会,是特意为江蓝的到来召集的,米米当时来时并不知道江蓝回来了。江蓝看上去比上学时健壮,黑黑的脸膛已完全脱去了学生时代的稚气和学生气,稳重、成熟,一身军装到穿到江蓝身上,显得到很威武。但江蓝脸色看上去有点疲惫。两人见面以后,自然是百感交集。

江蓝看着仍然美丽但却带有成熟风韵的米米,说:“米米,你长大了,但更美了。”

米米动了动嘴,自已也不知说了一句什么话。硬是把眼泪压进了眼眶。

上学时江蓝对米米说:“我妈妈说我小时的安静的象个女孩子,所以我始终把自已的定位是弱者!”这句话不至一次被米米笑过。江蓝和米米在班上属于年令最小的,江蓝的嘴甜也是出名的,所以江蓝上大学的四年内没有洗过衣服,总是由班上的老大哥老大姐们包了,后来米米也帮助料理一下。米米说江蓝是故意装傻,是大智若愚,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时的江蓝又是那种狡黠的笑。

    江蓝突然出现,让米米想起了她一直努力忘却而无法忘记的过去。米米还清楚的记的着江蓝在第一封信中除了写南下的一路风光景色以及恩念之情,还为米米填写了一首词:“绿叶红花春意浓,千里念行客。飞云过尽,归鸿无信,何处寄书得?泪弹不尽临窗滴,就砚旋研墨。渐写到别来,此情深处,红笺为无色。”

米米把这首词不知读了多少遍,至到十多年后的今天,米米仍能清淅想起每个字来。

江蓝写的这十几封信,米米一直将它们保留了十几年。信的内容,米米几乎都能背出了。而眼前这个“行客”却在也不是当年的“行客”了。

    想起当时参军的事,江蓝开始根本不知道他被分配去了部队,当接到通知进他都惊呆了,不知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江蓝找到米米把通知书递给米米时,米米也惊呆了,当时吃惊的瞪大了眼睛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江蓝说是学校党委书记亲自找他谈的话,他是党员当然得一切听从组织的分配了。

当时米米就抱着江蓝哭了起来,江蓝安慰米米说:“不就当几年兵,二三年就会转业回来的,到时候我们还是在一起。在说也总和有人牺牲吧。”

那段时间,米米和江蓝一边准备做他应征入伍的工作一起回忆起几年学生生活的细节后,做出的结论是,在大二时部队就开始盯上了他,当时班级参加军训完时后,两个穿干部服的部队(那时还有没军衔)的人把江蓝找到系里,进行了一次谈话,后来还让他写了入党申请书,好象没怎么费劲就入了党。但当时他并没有当做一回事来看。米米也想起来当时确有那么回事,当时江蓝还美滋滋的给米米说起过说件事情。米米记得当时她好开玩笑:“你可是班上最年轻的党员了,我看将来自动要求支援边疆可加别装小呀!!”

但最后真的应验了米米的话,真的就这么远走高飞了。这样江蓝依依不舍的告别了泪眼迷漓的米米踏上了南去的征程。

在同学聚会上,部队上的事情江蓝也不愿意多谈,只是说后来部队送他去国外留学,这些年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国外渡过的。而米米一直没有问江蓝是否结婚,不是不想问,而是不敢问,或者说是不愿意知道答案。

这时老海高声问“江蓝,你夫人可有米米美?”

江蓝沉默了一会儿,笑着说:“我还单身。”几个同学同时问怎么还是一个人。江蓝哈哈一笑。“不是不想结,而是没时间”

“你这个大才子当时可是轻易放弃一朵系花呀,你知道当时米米是怎么过来吗?米米被你弄的好伤心,弄了半天你还是独身一人。当时我也米米的仰幕者,早知道会是这样,我早就追着米米不放了。?”吴为在旁边一边转着手中的酒杯,一边笑着说。

那天晚上,平时爱说的米米几乎都在沉默着。

同学聚会结束后,江蓝告诉米米他还有两天时间,住在天京饭店,想和米米再见一面。米米答应了。米米回到家里后,把江蓝回来的事情告诉楚延平,并说江蓝约她去谈谈。楚延平马上说:“应该去看看,都这么多年了。问问这些年江蓝的生活,也可适当问问当年事情,江蓝肯定是有难言的苦忠的”。楚延平总是这样,在这种事情上的大度让米米有时怀疑楚延平是否真的爱她,因为楚延平从来就不吃醋。为这个问题,米米也和林青儿讨论过,林青儿说那是因为你们家的楚延平有那个自信。

米米第二天电话约好后,就和江蓝去一家挺有名的馆去喝茶。这次江蓝穿的一套便装,不论是在人群中还是座在茶馆里,江蓝看上去就更不起眼了,就象个在也普通不过的小职员或者是老师,他的睿智和风趣只有在和米米的交谈中在偶尔表现出来,而也只有米米才能心领神会。

米米画着淡妆,将长长的头发用发卡别在后面,更显得脸庞玲珑有致,米米属于到那儿都很引人注目的女性。鸭蛋脸上悬胆鼻,丰润的嘴唇,一套白色的套装使米米原本健美修长的身材,显得更加迷人。

江蓝和米米开始只是默默的注视着。米米开口说:“江蓝,你还好吗?”声音带着点哽咽。江蓝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能讲讲吗?”米米说。

江蓝说:“这些年来一言难尽。”

米米听到江蓝讲的这些年的一些经历后,不禁泪流满面,泣不成声音,说:“江蓝你还记得学校南面那座的小山上,那山上长满了,油松和白杨。那时候我们常常在清晨去那儿读外语。”

“我怎么会忘记那地方呢,那时在清晨的阳光下,大阳从东边升起,你的眼睛在霞光的映照下看上去那样美,是那种纯净的美,在清晨湿润的空气中更有一种如梦似的晶莹。我永远忘记不了。”江蓝说。

那时候江蓝不止一次说过米米最美的部位是眼睛,在清晨湿润的空气中,米米的眼睛看上去更加水,象个两颗黑宝石一般。而米米常笑江蓝不知如何形容。

这些年来我几乎没有休息时间,每天都在超负荷的工作,这次回到学校来看看,同学们为些进行一次聚会,也是因为我刚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米米问

“我前段时间参加维和任务,没想到种了介子气毒,就是一种神经性毒气。昏迷了达两星期之久,等我醒来时已经在纽约联合国总部医院了,要不是战友晓非,我这条命这次真搭上了。这次是我多年来第一次这样长的休假。”

米米的心突然的揪了一下,感到亲人受到伤害后,那种撕心裂肺的心疼。泪水不住的流下来。米米发现,她内心深处的那根邦着美丽的蕾丝带的记忆的盒子突然被打开了,她发现依然深爱着眼前这个表面看上去在也平常不过的沉稳的男人。

米米明白了,楚延平给她的是一种平静安稳的生活,而江蓝却是一种爱的激情,而这种激情被米米深藏了十几年,被江蓝突然的来到打开了。

 

 

     这天米米恹恹地栖在林青儿家宽大的沙发上。从她和江蓝的初恋到和楚延平结婚,又从婚后的生活到初恋,米米断断续续地诉说着她曾经的爱情和现在的爱情。林青儿只是喝着茶不语。自从上次与江蓝见面回来后,米米也常常和林青儿谈起她和江蓝过去的好多事情。本来这些事情已经尘封在米米的记忆中十几年了米米平时根本不提。

说着说着,米米一时悲从中来。米米本来就爱现象暗示本质,喜欢上纲上线。米米对林青儿说楚延平不爱我了,为了一个女人的电话竟让我睡了十几天的沙发,以前什么时候舍得这样呢。记得快结婚的时候,有一次楚延平和一个漂亮的女同事多说了几句话。米米就小题大作的要和他分手,虽说是赌气,但如果楚延平不低声下气的挽留的话,那时的米米也是能说到做到的。爱情是什么时候走的呢?蛛丝马迹似乎也有,比如原来米米买菜,他也喜欢跟着;做饭时楚延平与喜欢在厨房或帮忙或看着。可是后来呢,楚延平总是说忙,米米是理解的,她知道楚延平随着职务的上升,工作压力越来越大,正因为理解,米米就忽略了一些细节后所隐藏的变化。米米想我真是个粗心的女人,竟然不知道那些是借口,不知道这个男人对自己的爱情早就没有了?我米米可是个爱情至上的女人,不如离婚,米米赌气的说。

林青儿也不劝米米而是说起了纪奕的事情。纪奕的事件曾经在学校传的沸沸扬扬。以前就住在米米对面的那幢楼上,她的丈夫在一家外资公司工作,进进出出的时候,米米也见过一个很英俊但也很冷漠的男人,纪奕的女儿比米米的女儿滕滕还要大一些。出事之前,这个家庭和其它家庭一样,表面上风平浪静,看上去似乎也很美满的样子。谁也没想到纪奕会有那么大的胆做出那种惊世骇俗的事——挺温柔的一个女人,一张白皙的脸,头发一丝不乱,平日给人的影响是不言不语、弱不禁风的,结果却和学生在自已的床上一丝不挂的让丈夫撞见。

丈夫的工作的公司,离学校很远,中午本来都不回家,儿子的午饭在学校吃,可那天中午丈夫偏偏中途杀回了家,愤怒的丈夫没有考虑事情的后果——或许根本就是有意,想借刀杀人,男人的心思谁知道呢?当下就把这间事捅到了系的领导那儿,要求系里开除那位色胆包天的学生。

学生的父母来了,都是历害的角色,无论如何也不答应校方的处理,把责任都推到姬奕身上——说是纪奕引诱了他们的儿子,时间、地点、连细节都有,还公开了纪奕写给那个学生的信,为求自保,他们简直不顾体面了,肮脏难听话铺天盖地,句句都让纪奕羞愧而死。那位英俊的丈夫带着儿子回来他父母家,离婚是一定的,郎心似铁,没有斡旋的余地。惟有这样才能洗刷一个丈夫的蒙受的耻辱。纪奕这样被毁了,被世俗的流言给毁了。

林青儿说:“一个女人的名声,尤其是在我们这种环境下的女人的名声是非常要命的。而现实中的生活,一个家庭不是仅仅能靠激情来维持。”

米米也清楚的知道在世俗的流言里,根本没有爱情,有的只是男女之间赤裸裸的情欲,就象纪奕的这件事情,已经不是一般的桃色事件,其中蕴含的色情意味远比《花花公子》或者克林顿的绯闻让人兴奋,因为这是身边人的故事,所有的想象都是有根有据、活香生色的。没有人理会纪奕的想法,也没有知道事情的本来面目,学校的老师个个健谈,每个人的话由都是从同情纪老师开始,但没有一个真的会同情纪奕,感叹的只是故事的叙述与倾听的开始。从头到尾纪奕没有为自已瓣解一声,课是不能上了,哪怕系里没有停纪奕课,纪奕也没脸面对全校师生,闭门不出一个月后,纪奕选择去了南方。

    米米和林青儿都生活在道德标准非常严厉的校园内,这些道理米米何偿不知呢?这种历害关系米米是非常清楚的。米米内心深爱着江蓝,可这种事情也只能深埋在心中,连林青儿也只能知道点皮毛之事。米米说和楚延平离婚也只能是赌气话,因为米米的生活环境根本不可能,尤其是江蓝出现后,如果真的发生离婚事件,还不知会出现什么流言蜚语呢,米米也清楚的她和江蓝也只能是她一个永远的梦了,也知道她只能说说而已。国人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万里。”的训条米米还是一清二楚的。

但与江蓝相见的情景,米米怎么能忘记呢。那天,在茶馆幽雅的环境中,米米伤感的用轻柔语调问江蓝:“蓝,你为什么突然失去踪影了?你为什么不给我回信呢?你为什么不结婚?”

“米米,我太爱你了,我只是想让你过一种安宁幸福的生活,而我不能给你,因为我不能选择自已的生活,我的生活就是不断的奉献,而你要真的和我结婚,你这辈子注定不能幸福。我知道楚延平一直爱你,而且他是非常优秀的一个男人,他能给你这一切。我是为你的幸福着想。“

江蓝超凡的口才也曾是让米米迷恋不已的,而现在江蓝带着感情的侃侃叙述,让米米听着只是摇头,流泪,不语

“米米,我生命中曾经有过你,已经感到很幸运了。记得我给你的最后一封信说,要上老山前线。我上前线后,记得那是在1984年11月27日的老山战区 ,那是个我永远铭记在心中的日子。出征前,连长给我们念了他末婚妻的来信。当时,我也的胸口也放着这样的一封信,我的心中也澎湃着同样的柔情。可是,还不到6个小时,当我和我的战友狂呼着“末婚妻万岁“向着死亡冲击时我们的连长,28岁的汉子,却被呼啸的炮弹撕成了碎片。米米,你知道吗,当时,我年轻的心在颤抖,在痉挛。滚烫的血液,在冷凝,在冻结。渴望着的你的柔情,又是那么遥远;而生命的渺小,又是那样贴近..... 就这样,冰冷的武器,灼热的弹片,横飞的枪弹,粉红的血雾,还有那撕心裂肺的爆音,和鬼哭狼嚎的惨叫......,米米,米米。”江蓝微闭着两眼,好象堕入了非常久远的过去。

江蓝不停的在叫着米米的名字。米米手被江蓝紧紧的握在手中。“真的,猫耳洞的日子,极其残酷的环境,当时麻木了我的神经,冻僵了我的情感。我当时真的不知能否完整的回来。我无法给你任何承诺。”

“从前线下来后,我就去受训了。别人不会知道我的去处的。从那时起我知道了我的生活已经不属于我自已了。我只有马上和你斩断关系。才能让你很快的忘记我。”

米米听到这泣不成声音。江蓝拿出手拍,为米米轻擦拭着眼泪。

江蓝看到米米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说,与是说:“米米,别这样。我给你讲个笑话吧。上学时我常给你讲我胆小,你当时常常嘲笑我,如果你知道我第一次跳伞时吓的尿了裤子。你还会笑吗?”

米米淡然笑了一下说:“不会吧,谁不知你江蓝是假示弱,真要强的人。”

“真的,一点不假。我当时不敢往下跳,是教官一脚把我从飞机是踢了下来。那是在五千米的高空。不过现在我已经能在三百米的上空往下跳了。”

“米米你能想我们在野外生存训练时都吃过些什么么,你想都想不到。”

“不就是蛇、老鼠,广东人都吃那些东西。”

江蓝看看桌子摆的吃的点心之类的东西说“我不能说,如果说非恶心的你几天吃不下去饭。”

米米没问。她知道江蓝是在让她分分心。她的心并不在这个上面。

江蓝深情的凝视着米米。“米米,你还记得我们的初吻吗?”米米点点头说:“怎么能忘记,在那个我们毕业实习的美丽的海滨城市。”

“我还清楚的记得你穿着白底红色小格的连衣裙,你长长的黑发在海风的吹拂中飘扬着,那张始终扬着青春气息的挂着妩媚动人的笑容。到现在我还保存着那几张我们在海边照的照片。”

 

那时的大学校规是很严格的,江蓝和米米从来没有越规的举动,有时清晨两人爬到小山上,江蓝痴望着正在读书的米米,米米总是双目一瞪问一句有什么好看到。这时江蓝总是说:“米米,你真美。让我亲一下你的脸吧!”米米红着脸还有偷看一下周围有什么人,或者是伸手打一下,或是用脚轻踢一下江蓝,别让他在那儿胡说。

毕业实习时,在那个美丽的海滨城市边上的一座大型企业里。那段时间是米米和江蓝一生中最美好的时间。每天晚上米米和江蓝都一起海边漫步。观潮水有秩序的在起伏着,听海涛演奏的高亢的乐曲。那柔美的弧线缀着银白浪花朝在海或漫步或嬉戏的江蓝和米米涌来,他们愉悦的笑声好似感染着大海,浪花不断的追逐着在他们快乐的身影。

米米问:“蓝,你父母为什么把蓝作为你的名字。”“可能是希望我的什么都象大海一样,胸怀、知识象大海一样宽阔和博大。”“可是你知道,蓝色还有两个意思,蓝色代表着忧郁;还有一首曲子名叫《爱情是蓝色的》。所以蓝色也代表着爱情。莫非你的爱情将是忧郁的。”

 

     星光下的海水,在城市灿烂灯火的映照下象闪着象绸缎一样的光,无法形容那种动感让米米感觉到心中有一缕激越的情绪。夜晚的海风凉意,米米说了一声有点冷,江蓝顺手就从背后揽住了米米柔软纤细的腰肢,很自然把米米轻拥在怀中,这时的米米并没有感到不妥,而是感觉到心中有一股热流在涌动着。江蓝用嘴几乎是贴着米米的耳朵轻轻说:“爱情是蓝色的,是说爱情应该象蓝色的大海一样,永远充满着激情和活力。米米,我爱你。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爱你。”江蓝从身后轻轻的吻了一下米米的脸颊,手扶着米米柔软纤细的腰肢把米米转到面前,非常坚决的封上了米米的滚烫的嘴唇。江蓝紧紧的搂着米米,搂的又紧又结实,刚开始的生涩慢慢消失了,米米心中涌动着那种无可奈何的激动,那种使她浑身发软的像大海的波涛起伏的感觉。米米双臂紧紧抱住江蓝腰,产生了一种幻觉,一种使人眩晕的旋转不断地转动着她的身子。

 

这初恋的初吻让江蓝和米米觉得好象迷失了,那种神心俱醉感觉,让他们的觉得这瞬间好象变成了永恒。永远雕刻在青春的的记忆中。

 

 

 

那天米米和江蓝午餐忘记了吃一直聊到下午,感到肚子饿时,已经下午四点多了,交谈使米米的心情也慢慢的平静下来。各自谈了些个人这些年来的一些情况。江蓝说米米你陪我去吃一顿饭吧,然后在陪我去看看那座小南山。

回到江蓝住的洒店餐厅,因为离吃饭时间还有一段时间,餐厅里没座几个人,江蓝点好了饭菜,很快就端了上来。吃饭时,江蓝说:“你猜猜我现在最喜欢吃什么?”。米米说:“鱼,你最喜欢吃糖醋鱼了。你家才南方,所以常吃鱼,上学时你常讲你妈妈做的糖醋鱼好吃。”

江蓝突然脸色暗淡下来说:“米米我现在不吃鱼了。早不吃了。”

“我现在改吃狗肉了,我平时每天只能睡几个小时,而且还不能连续,所以医生讲我得吃好点,所以在冬季我经常吃狗肉。可惜现在不是季节,在说这儿狗肉不好吃。”江蓝又改用轻松的口气接着说。米米本想问问为什么,也没问出口。米米想不吃肯定有理由,只是理由可能会让江蓝不太舒服,就说:“那好,你下次来我一定请你去吃朝鲜狗肉。让你吃个够。”

学样南面的小山早已被改成了一座南山公园,江蓝和米米常走的那条小路,也被铺上了一层水泥修成了台阶,而且间或在林间建立起各种花坛,种着各种鲜花,树林深处还有亭子点缀着,每天傍晚,这座小山成了住在附近的人们散步和休闲的地方。现在也比过去开放,那座小山成了大学生恋爱最好的去处。这座小山看上去经过去更美了,但多了人式雕凿痕迹,却少了过去的山风清野之气。但米米江蓝失踪后,米米几乎在没有去爬过那座小山,当江蓝提议在去看看时,米米马上答应了,米米知道江蓝这一走又不知什么时间才能见面。

    当米米和江蓝到小南山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大学生们大都去自习了。山上林间能隐隐绰绰的看着一些谈恋爱的大学生,上山的正路上灯光发出幽暗的灯火,零星座着几个正在看书的或者聊天的大学生,能看见有些老人们三三两两的在慢悠悠的爬着原本不高又不陡的山。米米和江蓝自然的向他们当年常爬的地方,走去。只是没了当年那种心境。两人靠在以前靠过的那两棵相近的树的树干上。

 

   米米问江蓝是否还记都过我们流体力学的那个老学究程教授。

“怎么不记得,上大学时他可最欣赏我了,常表扬我,哈哈,想来有趣。”江蓝说。

“程教授前年退休了。你还记得大二时老头子那次突然袭击的考试吗?那次老头子故意出特别古怪的难题,题型教课书都没有,结果全班只及格了两人,你却考了八十多分,潘惠英还在宿舍里说可惜江蓝长的太不怎么样,否则我非要嫁给这个才子不行。后来你去参军,老教授见到我不止一次说你可惜,你应该是出色的科学家。”

    “哈哈,好象是,只是我每次成绩都不错,所以不太注意。哎,那个潘惠英现在在那儿?”

   “她毕业后,分回她老家那儿的一家企业。现在也不错。”

 

   “江蓝,我们曾经讨论男人和女人的问题,记得你说男人应该是一本书,而现在的你已真的变成了一部书,一部厚厚的书了,我现在再想读懂你这部书,只是不知道还能否读懂它了”。米米幽幽口气好象对江蓝说,又好象对自已说:“咋天的你一介文弱书生,而现在的你已经成了一个英雄,我都要崇拜你了。”

    这时江蓝突然爬住了米米的扶着树干的手,米米感觉手被江蓝紧紧握住了,甚至感觉到握的很紧很紧。说:“米米,不要称我英雄,尤其是你,不能称我英雄,我也不要你崇拜我。对于我来说,生与死我已经看到很淡了。我不是什么英雄,你就当我只是一粒深蓝色大海的沉沙。一颗一直深深爱着你的沉沙,你说我是英雄,我很不舒服,当你称谓我英雄时,知道吗?我的心在颤抖。”

    米米凝神想看清江蓝藏在眼镜后面那双曾经非常熟悉的眼睛,但这时已经暗下来的天看不见江蓝的眼。但米米却第一次感觉到江蓝很激动。这是江蓝回来后第一次在米米面前流露出一种激动的情绪。

 

但很快江蓝又变得平静,只是略带点伤感的口气,开始述说:“米米,真的,看到你,让我想起了那些倒下去的人。他们和你我一样优秀。如果他们还活着,他们也会象你我一样优秀。你让我想起了我们共同受训的同桌,他叫张晓辉,他是北大化学系毕业的,只比你我大一岁。和我同期学员。我们曾经是那么默契。”

 

    米米的手仍然被抓在江蓝的手中,米米感觉这时的江蓝好象用她的手才寻找一种依靠,一种依附。好象没有米米的手,就要站不住了。

    山下校园的灯火几乎全部都亮了起来,那些教学大楼里能看见灯光如此明亮,江蓝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美丽校园,欲言又止。

 

    江蓝停了好一会儿,带着回忆的口气说:“那年我们一起从越南回来后,曾经我们相约,等退役后了。我们两个孤老头子一起去钓鱼。可是,那年他在巴尔干的一个观察站殉职。我听到消息就昏了过去,我想哭,可一滴眼泪也没有。直到回国已后,在他的家中,我跪在他父母面前,红着眼说:张叔叔,晓辉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曾相约一起去钓鱼,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去了。老人家,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亲儿子。叔叔扶起我说:小蓝,你是军人,要会咬牙。将来退役了,回来找我老头子一起去钓鱼。可从那以后,我再也没钓过鱼,也没有再吃过鱼。而且永远也不想钓鱼、吃鱼了。也许有一天,等我退役了,我会去钓一条鱼,烧好了,送到克拉伊拉公墓。告诉晓辉,我活下来了。但我已经不钓鱼了。等我们来世相约,再一起去钓鱼吧。”

 

    一直没有看清楚江蓝眼神的米米突然第一次感觉到江蓝的眼睛有一丝泪光在闪烁。从江蓝的语气里,他感受到江蓝对同生死共患难的战友的痛惜和怀念。米米的心产生了强烈的共鸣,米米想分担江蓝内心的伤悲。米米展开两臂轻揽住江蓝,轻声说一声:“对不起,江蓝”,再也不说什么。江蓝也把米米拥抱在怀中。米米感觉到江蓝的心脏在强烈的跳动着。这时他们沉默,但他们却明白各自的所想。

 

     米米真想告诉江蓝说:“将来我陪着你一起去吧。,一起去你曾生活和战斗过的地方去,一起去听那荒芜丛林中的鸟鸣;一起去抚摸那残垣断壁的青绿;去感受高山雪原的温暖;去看那冰冷的弹壳上,生长出的一束热烈的鲜红。我想我还要倍你一起钓一条鱼,一起去克拉伊拉公墓为你最亲爱的朋友献上一束鲜花和你亲手为他做的鱼的。”

 可是米米说不出心中话,但眼睛泪水却真实的告诉了江蓝她内心剧烈的振动。

 “一将功成万骨枯,我只是个幸存者。米米,有时我想我是一本连我自已都读不懂的书,我知道,象我这样从血里火里侥幸滚过来的人说的、想的和正常人是有区别的。我从不敢祈望别人能理解,别人也无法理解我们,因为我们的经历没有任何人能够知道。可是现在,米米,你是我最爱的人,我是多么希望你能理解我呀。求你了,永远也不要称我英雄,好吗?”

 米米只是使劲的点头。沉默中,江蓝突然轻轻用唱了起来一首曲调却高吭的歌来。

 

醉里挑灯看剑时

银盔缁衣映残月

梦回吹角连营处

金戈铁骑卷黄沙

但忆少年人风流

如歌年华人横走

征战四海不识愁

谈笑灰飞擒敌酋

意气风发凌云行

不尽长天任我游

青春无悔男儿心

但留豪情震天穹

    “这首诗就是晓辉那次出国前作的,那次执行任务就在没有回来。他是才华横溢的人,作曲的水平赶上专业水平了,写完后还谱了曲。”

     第二天,江蓝和学校的老师们和同学们道完别就走了。

    米米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这次楚延平这样强硬。

     记得和江蓝见过面后,那天,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两人在一起八九个小时,米米当时回来到家后不想我多说话,只是简单讲讲了相见时的情景,就早早休息了,楚延平也没说什么,或许他很理解。后来的几天,米米还是慢慢的将江蓝的一些情况情况都是直截了当的告诉了楚延平,当然并不是全部,那就是她和楚延平那种内心的感受,还有米米的心情。楚延平到是没说什么,还是那付你米米舍我取住的架势。

    这次因为一个女人,让米米睡了这么多天沙发,米米这时最需要的是个台阶,这次不知怎么了,楚延平就是跟米米较上劲了,不给米米这个台阶。莫非楚延平怀疑我上次和江蓝之间有什么,故意这样的,米米想。

 

     情绪不好,可日子总得过下去,饭总要吃的,家务事是一点不能耽误的,首先孩子每天要吃饭,楚延平也每天也要按时回家吃饭。那天米米和林青儿约好,两人一起去校门东边的菜市场去买菜。两人在大门口见面后,就朝学校东门走去。杨青儿说想去吃凉皮,米米说没胃口。林青儿说那你就陪我去吃吧。林青儿问你们家楚延平这两天怎么样了,阳光照着米米无精打采的脸说老样子。一路上两人闲扯着。市场边上有好多摆着小吃,米米和林青儿常常光顾的那家凉皮摊是陕西来的一家回族阿姨开的,四张小方桌上铺着白底绿色格子的桌布,每桌子上顶着一把大遮阳伞,遮住了耀眼光线。因为非常干净,而味道很底到,生意非常红火,尤其到了学生下课的时间,总是围满了人。而现在正好是学生们上课时间,米米和林青儿也常在没课的时间,相互约好,吃的这种小吃。

       林青儿要了两碗凉皮,很快就端了上来了。两人就挨着开始吃起来。林青儿说:“米米,其实你们楚延平真是一个不多见的男人,就拿上回你和江蓝去见面的那件事,如果是其它男人早掉醋缸里了,楚延平可真是大方,放心的让自已的老婆去会过去的情人。这样的男人真不多见。说实在这次矛盾也是你挑起的,你就这么真和他较劲下去吗?”

      “你说我能怎么办,我不能就这样向他示弱。”米米咬牙切齿的说。

 

     这时的米米便真恨的楚延平起来。楚延平那儿却若无其事,吃定了米米似的。尽管也把楚延平恨的咬牙切齿,但米米终归是米米,是作不出下一步的行动的。因为米米心中那个结一直藏在心,那个结与谁都无法打开。

      路边高大的树木在夏日的阳光下绿的如此温馨,而米米却感觉不到这一切,只是感到很累很累。分手时林青儿说:“下午你我都没课到我家来吧。”米米点点头说好吧。

  

 

     其实林青儿当姑娘时也是十分有姿色的,当初米米和林青儿住一间宿舍,楚延常去找米米,米米通过楚延平又认识了司马皓,这样水到渠成的介绍他们两人认识,司马皓对林青儿是一见钟情的。两人结婚先是前后差不多,结婚后,林青儿家就住在米米的楼下,两人更是来往的更密切了。林青儿生了儿子后,胖得没了形,司马是个爱开玩笑的人,便常常嚷着要休妻。林青儿对米米说:旁人都以为那是玩笑,是有口无心——他自已也这么认为,所以常常挂在嘴上,可天知道是真是假呢。

 

林青儿说:“你瞧他在别的女人面前那色迷迷的样子。反正结果都一样,我只有置死地而后生了。”林青儿喜欢在米米面前这样形容自已的老公。

      这正是林青儿的过人之处,丈夫那些花花草草的事儿,林青儿从不在米米面前遮遮掩掩的,迟早都是别人的闲言,不如自已说出来。揶揄的口气虽说难免会带有一点无奈的意味,但因为有意识的保持局外都的姿态,所以能伤的只是皮肉,不关筋骨。有一次一个女学生来林青儿家中问件事情,司马又是倒水又是拿水果,那个热情劲连米米都有点看不去,可林青儿宁是无动于衷。

      而且司马皓和楚延平性格不同,楚延平安稳,什么事情都是不慌不忙的,除非迫不得已是不去应酬场合的。司马皓在厂里是设备科的科长,管理着厂里技术改造设备的考察和采购,因此需要应付的场合很多,而且加上司马皓喜欢热闹和交际,这就更对应了司马的性格,对此他更是乐此不疲,每个月中总有那么一两次喝的醉熏熏的回到家中,可这真是苦了林青儿。林青儿只是在米米面前发发牢骚,而在司马的面前,保持着你愿怎么的就怎么的态度吧,也不过份的指责什么,只是提醒他少喝点,否则对身体不利。

   米米下午到米米家来散心时问林青儿:“你看楚延平这次不依不饶的是因为什么,会不会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还是我上回和江蓝见面的时间太久他伺机报复。”

     林青儿到没直接说什么。 对于米米常吃点小醋的事林青儿是知道的,林青儿也常说,我不像你,我早就修炼到刀枪不入的境地界了。米米说女人格调的堕落完全是男人低级的口味造成的,男人不管到了什么年令什么境界,喜欢的永远是年轻漂亮、轻浮低俗的女人,至于思想,那无关紧要。这次米米睡了沙发的事,林青儿一开始就知道。两人深谈起来的时候,林青儿总是说那没什么奇怪的,天下乌鸦一般黑,你别指望你们家的楚延平是只白乌鸦,林青儿从不说楚延平不是这类人的安抚话。交往多年,米米已能领略林青儿话里藏话的体贴,既然天下的男人都是这样,你米米有什么好难过的?

 

“不过,你上次和江蓝见面的时间太长了。这么久,如果我是你们家楚延平,也会心里起疙瘩。”林青儿接着说。

“说句实话,就是楚延平这样做一次也算是理由吧。”“可我们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

“如果你们之间真发生什么,那就更麻烦了。”林青儿带着调侃的口气说。

   咬人的狗不叫,看来是真的,无论什么理由,这次总是自已吃了暗亏,却说不出理来,米米和楚延平的关系总是这样。米米花拳绣腿,在明处,连楚延平的毫发都伤不到的,而楚延平的功夫是绵里藏针,一出手招招着人要害,表面看来是米米兴风作浪,可实质呢,却是由楚延平幕后操纵,收收放放,长长短短,都是楚延平说了算,其中微妙外人不知,可楚延平和米米却是心照不宣。

     可米米生气的是楚延平这种架子,米米看来就是故意的了,米米表面也不是能咽下气的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为和江蓝见面的事情,你嘴上不说什么,但你用那个女人来伤我,难道我也哑吧吃黄连吗?要不珍惜大家都不珍惜,米米恨恨的想。

    林青儿又开始讲起纪奕的事情来。林青儿告诉米米纪奕现在在南方一所大学继续教外语,虽然幸苦点,但最起码能够安静的生活,而不再成为别人议论的话题。

      林青儿不说什么,而是又讲起了纪奕的事情。林青儿讲:“米米你不知道,出事后的那段时间,纪奕几乎要崩溃了,我和她是同事,我陪了她一个月,如果不是我日日夜夜的陪她、劝她,她都要轻生了。纪奕告诉我说,实际情况是她的丈夫早都有外遇了,但为了不丢掉儿子,也不说和纪奕离婚,只是冷淡纪奕,从精神上折磨她。米米,你想不到吧,纪奕的丈夫竟然这么阴毒,而纪奕,为了面子,也不愿意挑明,双方破了脸,以后的日子过不下去怎么办。从一开始,姬奕就没想要离婚的,不说儿子,单想起两人以前的恩爱,就不忍心,可变了心的男人是恩断义绝的,出手的时候,半点心软都没有。姬奕这样给毁了,毁在了自已丈夫的手里,像一个用久了的旧茶杯,丈夫摔碎它的时候毫不怜惜”。

   米米叹了口气说:“没想到纪奕的丈夫竟然这样的很毒。纪奕是那么温柔的一个女人。”

林青儿又告诉米米当纪奕决定辞职时,她就跑着去为纪奕为了各种手续。

     米想起了一件事情,问林青儿听司马说起他们厂里最近发生的一件桃色事件。林青儿说是什么事,司马回来没有讲。米米说我也是听楚延平讲的。米米讲起了他们厂最近供应站站长被撒职了,原因是这位站长在外面包了一位二奶。结果被他老婆发现了,一下子闹到厂里,上上下下的找了厂长找书记,说是因为她老公当站长以后学坏的,非要让厂里解除职务。后来厂里真还把那位站长给解职了,但老婆他怎么也不要了,被解职后他老婆到是非常关心他了,今天送衣明天送饭的,结果全都被那个站长从窗户给仍了。你说这到底是男人的责任还是女人的悲哀。

      林青儿说:“噢,就这事呀,没发生他老婆闹事之前,司马就回来说过厂里有一个什么干部在外面包二奶,其实这种事情往往是妻子最晚一个知道,没什么奇怪的。只是他老婆想唤回丈夫的手段太拙劣了。结果肯定是鸡飞蛋打,竹蓝子打水一场空了。男人的面子比什么都重要,如果我们家的司马的真的闹出什么事,我要这样处理,结果是一样的。只是听说那女人的年纪四十多岁了,本想半辈子过去,儿子也刚工作,好日刚开头,谁知道又出了这种事情。本想唤丈夫,谁想失去的更快。”

    “不过听延平说,他老婆根本不想离婚,男的坚决要离,这两天才办的离婚手续,这边刚办完手续,那边就和那位小老婆结了婚。故意气他的大老婆。”米米接着说。

     “这有什么奇怪的,四十岁的男人是黄金、是钻石,只要愿意,找个年轻的姑娘结婚都可以。四十岁的女人呢,是残花、是败草,就是以后想嫁也困难了——不是嫁不出去,只是再没有相当年令的男人嫁了,你想这个年令的身份合适的男人,都是事业有成的、有家有室的,既使没有成家,谁会要一个离过婚的,人老珠黄的女人,除非嫁个老男人。唉,可怜!·”林青儿马上评论到。

 “女人真的如此悲哀。”米米想。头脑一转又想江蓝,如果我和楚延平真过不下去和楚延平离了婚,而等待将来江蓝退役回来,那时候我都四十多岁,那不是结果和那站长太太一样吗。如果按男人都靠不住的结论,那么江蓝也靠不住了,米米想尽管发生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米米还是禁不住的往这方面想。

    米米觉得自已的头一下子疼起来,觉得以后还不知谁可怜呢,在也不想说什么了。于是对林青儿说:“我得回去,我的那篇论文还得赶紧去润色一下。刊物正在催呢。”

    说完就逃跑似地出了林青儿的家。

 八

 

回到家的米米座在写字台前,才发现楚延平给她留了便条告诉米米晚上有事,要晚点回来。最近他们两之间如果非要说什么话都是用这种方法,谁也不愿意开口说第一句话。米米心烦意乱,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一个字也写不进去。看着摆在书柜上的影集,顺手就把上学时的影集拿下来。翻到了在海边上照片的照片,米米看着那风华正茂自已和江蓝的照片。想起那绿色的草坪,那柔柔春风里,那南山上他们踏秋的足迹。哦,那年轻的日子啊,短暂浪漫和温馨的初恋竟然就象一陈风似地都飞去了。

    米米和江蓝在一起常常争着讲他们小时候的事情。江蓝说他小时候就受过很多苦,他的父母在文革中是臭老九,那时的日子很不好过,常常要去五七干校参加劳动改造。他是家中的老大,所以带弟弟的责任就落在他的身上,有一次正好弟弟生病了,而父母都不在家,那时他的最大的梦想就是自已要是一名医生多好。

   而米米则常常对江蓝讲她童年时候生活过的那片梦中的绿洲和在那片绿州上的梦想。春天芬芳的枣花,夏天那一往无际的绿色麦浪,秋天金黄色的杨树林叶,大片大片的树林,黄的那么富丽、灿烂,那种美丽的色彩比起红色的枫叶更具光彩,它们黄的好象是透明的,好象不是在告别秋天,而是在宣告它们的成熟后,给大自然注入的更加美丽的元素。还有冬天北国风光千里冰封的壮观雪原。

  有一次米米对江蓝讲起了她心中末来的梦想。记得那是一个秋天的日子,北方的秋天带着稍许湿意的寒气,江蓝和米米座在小南山的山顶一块大的山石上,秋天的小南山上山已经被点缀的五彩缤纷,绿草染上淡淡的苍黄色,还有那顶着白絮的芦花的芦苇,尤其点缀在墨绿色的松树和已经开始发黄的杨树间的枫树叶,红的如此煊耀,如此斑澜的秋天,让来自南方的江蓝深叹不已。

  米米对江蓝幽的说到:“江蓝,如果有那一天,我和你能骑着自行车,行走乡间的小路上,四面都是金黄的油菜花,我们就象是在花海中翩翩起舞的蝴蝶。我们在清沏的溪水边小憩,在绿色的田野上散步,就象是自由自在飞翔的小鸟。那该是一件多惬意的美事啊。”

“那好,将来我就去做个农场主。我们也养一大群孩子。呵呵!”江蓝笑着说。

  “看你再胡说”米米故意生气的去打江蓝,他们的欢乐的笑声传的很远很远。

 

   而现在,那些对话好象是上辈子的事了,早已经成为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想。

米米想起那天与江蓝的交谈,江蓝说的所有话,米米常常在脑海中闪现。那是米米一生中难忘的一天,那好似远方飘来的淡淡的带着茶味古筝乐声,让米米和江蓝都沉侵对美好往事的回忆中,

 

江蓝讲起来他在军队的一些生活“米米,当我乘着战舰行驶在大海上的时候,那种感觉在陆地上是体会不到的。记得有一次海训,当战士们排着整齐的队列,将国旗升起来时,五星红旗在舰的上方迎着清晨的海风呼喇喇地飘扬。当舰长大声喊着"立正!敬礼!"的时候。每当这一刻,我自己一次又一次被洋溢在全舰官兵心灵里的庄严和自豪感动着。

 

海上行驶时,眺望我们蓝色的国土,我的脑海里倏尔又转向另一个方向:和平,和平是什么?和平的一种解释就是一部份人知道的或正在进行的事另一部份人却闻所未闻。另一部份人活在自己的职业、家庭、社区、城市之中,活在自己的喜怒哀乐生老病死之中,活在自己大大小小的成功与失败之中,自己的有限与无限之中。他们不需要知道。知道得太多至少会惊动他们,使他们不能一心一意地过自己的日子,做自己的梦。这就是我对和平的另外一种诠释。”

 

“和平是什么?”米米心里也默默念着。为了和平,总是要人去牺牲,去为了和平做出别人不知道的牺牲,或爱情,或亲情。江蓝啊江蓝,你牺牲的了多少,别人不知道,只有我米米最清楚,但你的语言中却充满着如此的豪情。我的心怎么能放下你呢米米想。

 

“米米,我现是个军人,尽管这并不是我当初的选择,但既然已是,对我来说忠诚和义务,就成了我的生命;奉献和牺牲,就是我的使命。投身死地,默默服务并之献身,沥肝淬胆,向着胜利冲击之,成为了我生活的全部。对于我来说感情的世界,深深埋藏在心里,我所拥有的,也只配拥有的,是我的职责,我的义务。还有,那些伤痕累累的勋章。

    江蓝说:“我们和正常人的生活是不一样的。米米,你知道,江蓝真的已不是过去的那个江蓝了,”

   是的,江蓝的确不是过去的江蓝了,而江蓝个性中的魅力却比在学校更加吸引着米米,那时的江蓝,个性中张扬的部分多点,而现在却更多了厚重和含蓄。

   米米叹了口气合上影集,又拿起那张纸,那是江蓝走后,米米信手涂鸦的一首诗,一首没有送出去,一直将这张纸夹在影集里。再次读起它,仍然让米米激情澎湃。

 

给江蓝——

 

你告诉我

大海生命的颜色

是最集中的单纯

有时蓝的黯淡

有时蓝的辉煌

 

我想象你说的大海

若一口大钟

在潮汐轮回中悠悠鸣响

也曾低沉

也曾高昂

 

你的大海

云吻过

船吻过

鸥鸟吻过

风和雨吻过

我举柔情千浪

如多梦的少女满怀春光

 

你的大海

也曾如咆哮的雄狮

面对邪恶的势力

风砍

雷劈

却自啸傲穹苍

 

你的大海,是一脉涓滴

凭你是长河大江

清或浊

红或黄

伟大或渺小

高贵或卑贱。。。

你敞怀一纳更加浩浩泱泱

裸万爱之躯

成众心磁场

 

我是你的大海一位歌者

拟将最后的灵魂

搁在我的心中的大海

浮也不喜

沉亦不伤

 

这首诗是米米真实情感的流露,米米常常感觉自已好象一直江蓝的那份情存了什么念头,感觉江蓝在不知的路上再等着她的到来。米米也知道这只是她幻觉和那个梦,永远抓不住江蓝的那个梦,梦醒了,江蓝就不见了,但她仍然不愿意相信那是个梦,但那毕竟是个梦。

 

 

女儿滕滕在晚饭桌上问爸爸怎么没有回来,米米告诉女儿说爸爸今天晚上有应酬要晚点回家。在女儿面前楚延平和米米总是保持着相互的默契,在女儿面前不和是半点都不能暴露。米米做完家务,在一旁看书,女儿也做完作业时问了好几次爸爸怎么还不回来呀,因为这种情况在家中是很少出现的。眼看快九点了,女儿也该睡觉了,如果不出差或特殊情况,楚延平是很少这样做的,米米的心也不由的焦虑起来。

 

帮助滕滕睡下后,米米看看表快九点半了,楚延平还没有回家,米米不安的座在沙发上,不断的转换着电视节目,但到底有什么节目米米一点也没有看进去,两个耳朵却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没多久楼下有了停车的动静,走廊很快就响起了楚延平沉重的脚步声。楚延平打开门后,米米发现楚延平喝醉了,这是米米和楚延平结婚以来第二次喝醉,第一次是结婚的那天被朋友灌醉,这与楚延平性格是不相符的。

 

   米米原本不想理楚延平,看着摇摇晃晃的楚延平,这时只好站起来去替楚延平拿出拖鞋,帮助楚延平换好鞋,扶着楚延平去卧室,楚延平座在床边上后,突然呆呆的看了着正在铺床的米米,一下子抱住米米说:“米米,米米,你不在爱我了。”米米说:“延平,你喝醉了,别胡说。快睡吧。” 楚延平说:“不,米米,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出你不在爱我了。”

 

米米从内心深处感到一丝震动,楚延平是很难将来心的情感表达出来的人,在米米看来有时楚延平就象根木头。米米想自从上次和江蓝见面后,真的表现出什么了,自已平进做事情的时候可能眼晴中的确有一种茫然失措的光茫来。在过去平静如水的生活中,一有时间米米总是兴致勃勃的给楚延平讲学校的事情,讲现在那些大学生恋爱的传说,说到有意思的地方,总是逗的楚延平和女儿大笑不已。想想看自已的话比以前是少许多,注视楚延平的目光也少多了,可那是心情所致,米米想。

 

   楚延平喝多了显然很难受,刚躺下又爬了起来进了卫生间,扶住马桶哇哇大吐起来,米米看着楚延平难受,就到了一杯温开水,递给了蹲在马桶边的楚延平,楚延平举着杯子看了看说:“这是酒,老婆不要我了,来我们喝。”边说边将杯子与马桶后面的水箱碰了一下,然后将水一饮而尽,米米感觉到又好气又好笑。没想到平时看上去稳重的楚延平喝醉后,竟然做出这样的举动,而眼泪却不自觉的流了出来,米米想我最近忽略他了。

 

   是啊,米米对江蓝再有想法,再如何思念,米米所生活的环境和现在的家庭也是不允许的。就拿这次两个人都快二十天了,米米气的要命,还不是只能在这个家呆着。若在早年,米米哪会沦落到这种境地,一言不合,立马走人拂袖而去,,连理论都懒得,可如今,别说是拂袖而去,就是短暂消失几天都不可能,工作上的牵绊不说,光女儿滕滕,那是米米千丝万筑的茧。就算米米把万般都放下,要走也无处容身。去找江蓝那简直是不可能,别说江蓝现在无法顾及到娶老婆结婚之事,就是能够做这一切,米米心中更希望江蓝能娶到相温柔美丽身后无拖泥带水的女孩子呀,让他后半生的生活能过的幸福,这是米米心中所愿。

 

 

    唉,“八十岁的婆婆无家乡”女人活到三十多岁,才能体会这句话的真实和悲凉,丈夫是女人的家,孩子是女人的家,既使在今天的年代,女人命运亦能有多大的改变,古今中外莫不如此,虽说米米没有经历过人世间间的沧桑,但书还是读了不少的,但即使读破万卷诗书又怎么样,容颜绝世倾国倾城也枉然,赵明诚死了,李清照只能凄凉流寓江南;项羽亡命江边,虞姬血溅鱼肠。几时真由得女人自已?。

   你楚延平这么明白的人,怎么就想不通这一点。米米想,我要离开这个这个家去哪儿呀。

   米米收拾完楚延平呕吐物,在沙发上躺了下了,可怎么也睡不着觉。醉酒后的楚延平的鼾声要比平时大,米米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正睡觉,听到楚延平不断在梦中呼唤着米米的名字。米米醒来后,只感到浑身向刚发过功一样无力,这已经是后半夜时分了,于是米米轻手轻脚回到了床上,楚延平从没喝过这样多的酒,或许已经醒着,转身就把米米拥入了怀中,两人无言,只是静静想拥着,楚延平的手掌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米米脑后又细又软的头发,只是二十天,却像隔了一生一世。妥协后的米米有些伤感,但楚延平的怀抱依然温暖。钱钟书说,婚姻是座围城,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可可钱先生不知道,那些想出来的都是男人,女人却是守城者——守住里面的男人,也守住外面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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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46楼]  作者:荷露清韵  发表时间: 2004/04/15 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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