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电 影
----清秋月影
上班前,老爱塞到我手中两张电影票:“傻妞,晚上去看电影吧!”我高兴坏了:“真的?老公你真好!”说完就在他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只见他笑笑:“找你的男朋友看去吧,大人我今天有事!”我嘟囔一句:“哼!有屁事儿,不是谈恋爱那会儿了。”
下午下班后,饭也没吃就与同事直奔“奥斯卡影都”。一踏进大门,一脸的惊诧,这哪是什么电影院?分明是豪华酒店嘛。拿出电影票,问站在吧台的服务生:“请问今天晚上演什么电影?”服务生看了一眼电影票,满脸微笑:“您持的是本月赠票,想看什么都可以!请到这边来!”说着把我们带到一个流光溢彩的电子屏幕前。只见上面不停地滚动播出10个影厅中不同时间播出的不同影片,竟有20多部,我们选了一部6:20分开演的韩国影片《外出》,在服务人员的指引下来到了二楼的第8影厅。
走进通往第8厅长长的甬道,迷离的霓红灯在甬道的两边闪烁,华丽的绣花地毯走上去让人有一种飘飘欲飞的感觉。打开厚重的门,展现在我眼中的是一个小而舒适的空间。大约能容纳五、六十人的样子。紫红色的沙发靠椅呈阶梯公布,每个座椅旁都有放水杯的设置。影厅里只在三、四对情侣,仔细观察,座椅并没有找到常规的编号,我们选一个位子坐下,在悠扬的音乐声中等待电影开映。柔柔的灯光,沉静的空间,不由让我回想起当年看电影的景象。
最难忘的是七十年代看电影,那时,我正在老家读小学和初中。所看的都是露天电影。学校是发布电影信息的最佳场所。听说晚上有电影,孩子们往往一天不安心上课,下午,不到放学时间,孩子们唧唧喳喳议论放什么电影,焦灼地等待太阳下山。
那时放电影,一般都是在学校操场或村里的大场院里,影幕拉在两树中间,没有恰好的树,就会有热心的人栽上两根杆子绑上银幕。下午一放学,孩子们就一窝蜂地跑去占居面向银幕的中间位置,因为位置偏了,风吹银幕,影像就会变形。他们用凳子或用一块砖等等放在那里,边划“势力范围”边说:“画天画地,谁占我的地方谁吃屁”或写上“这里有人,不许占!”的字样,然后一步三回头地回家吃饭。饭没吃完,就又跑去电影放映场。
说是电影放映场,实际是一片开阔地,临时拉上一个灯泡,电影开映前,那个热闹啊,绝不亚于过年。由于孩子们早已为大人们占好坐位,灯影下孩子们的叫声,大人们的唤声响成一片:“娘~~在这儿呢”,“奶奶,快来!马上就开演了!”,“三儿,给你厚棉袄别冻着”……人已经来得差不多了,首先大队干部对着麦克风“喂~喂~”或“呼~呼~”吹上几口气,讲话就开始了,所讲内容无非是棉花该打药了;抢收抢种;移风移俗树新风;婚事新办……然后放映“祖国新貌”纪录片,喜气洋洋的农民、农业大丰收的景像;最后才是正片,影片不外乎《沙家浜》、《红灯记》、《奇袭》、《奇袭白虎团》、《龙江颂》、《地道战》、《地雷战》等等,孩子们往往把电影中打(仗)与不打(仗)来判断影片的好坏。大人孩子们看了一遍又一遍,以至于把剧中的台词与唱段都记得差不多了。现在想来,露天电影是当时唯一的公众娱乐项目。
到了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电影院兴旺起来,那里成了男女青年相亲,谈恋爱最高雅的场所。能看一部外国片,会让人羡慕得眼红。如果周末想看场电影,排队买票且不说,想弄张好一点的票必须开后门,甚至影院还卖站票(没有坐位,只能站在过道里看)。电影院里热闹非凡:卖瓜子的、卖花生的、卖糖葫芦的……穿梭其中,说它人声鼎沸,乌烟瘴气一点也不夸张。
上大学了,学校礼堂里的每周电影,让我欣喜若狂:这么好的电影院,这么安静的人群,这么好的电影片,中国的、外国的、战争片、娱乐片……
自从电视走进百姓家,电脑走进千家万户,电影院成了被人们遗忘的角落。人们不再关心电影,什么超级大片、贺岁片、星级片,即使是炒得狼烟四起,也引起不了人们的兴趣。电影院萧条了,电影院不得不寻求生存方式。于是电影院个性化了,个性得让我们这些中年人瞠目,让我们感到陌生而又新奇。
看完电影,走出影院。冷风拂面,不由打了一个寒颤:真好!
朋友们,如果有心情了,就约朋友去看一场电影吧!感受一下当今的电影院,我们也要与时俱进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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