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休假的最后两天里,我和爱人及两个朋友一起去广利河钓鱼。
广利河与大海相通,海潮落时,广利河只是一条涓涓细流,不紧不慢的向大海流去;涨潮后,从大海涌来的潮水,虽然不能与钱塘江潮相提并论,但也汹涌澎湃,暗流隐藏。海潮把生长在海水中的鱼带到了河道中,这时水位最深处也有五六十米深,也是钓鱼爱好者收获的最佳时机。
开车沿着广利河再往前走十多公里,就能看到沿河岸宽阔的滩涂,长满了数百米宽的茂密的芦苇荡,芦苇荡沿着弯曲的广利河两岸,浩浩荡荡的往大海延伸而去,这是我所见过最为壮观的芦苇荡了。
涨潮时,海水缓慢的浸漫着广阔的滩涂,浸漫着广利河两岸无边无际的芦苇,那芦苇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发出片片银色的光,在碧缥如洗的蓝天下,群群白色的海鸟,在芦苇花编织的绒毯上空翱翔着,不时一头扎到水中寻找着丰富的鱼虾。风烟俱净,天水一色,广袤无边,天空湛蓝,一泻千里,令人心旷神怡。你无法想如果走入这葱郁茂密、浩如烟海的芦苇荡,该使什么样的感受。
我爱这铺天盖地的芦苇荡,更爱飘逸的如同仙女一样的芦苇花。记得有一篇文章中把采油姑娘比喻成芦苇花。是因为芦苇长在贫瘠土壤里,花开在盐碱地里;朴素的芦苇花生长不起眼的荒野,在海风的洗礼中翩翩起舞;芦苇花在海风中微微低垂,象个羞涩多情的少女,但她却从不屈服于海风瞬间的狂虐。她不会生长在城市的花园中,更不会长在有钱人家的花房里,她只会在这荒野中默默的开放,她就象这片油田中无数的采油姑娘。芦苇绿了,芦花开了,芦苇黄了,她们成了这片荒原的真正主人。陪伴着她们除了采油机,就是这默默的芦苇花了。
常常在秋天,芦苇花开的蓬蓬勃勃、热情奔放的时候,我折几枝插在花瓶中,让自已的书桌上充满了一种清淡的雅气,那洁白的芦苇花,如云似雾,摆放在案头,感受到它漂浮着清风和阳光的气息,感受着它的朴素无华。那芦苇花蓬松柔软,想象飘逸在秋风中,婀娜多姿,娇娇柔柔,婆娑起舞,拂摇着洁白的花絮,那首“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的歌谣在脑海里升起。
在我居住的小区东边曾是一片盐碱荒地,闲暇时常常和爱人去那里散步。那里好似是远离尘世的世界,让我想起曾经生活过的戈壁大漠,想起西部的苍凉。这片荒地的长满了芦苇。芦苇花则是这片面荒地最早叩响春天的使者,大地还是一片荒凉,它已经开始在去年烧荒后留下黑色的根部上顽强的冒出了细芽,当大地都变成一片葱茏时,芦苇洁白的花已经开放了。
春天的芦苇花不像秋天水泽中的芦苇花开的那样奔放和热情,它收藏它的美丽,这贫瘠的土地让它的花穗收缩的就像似小猫夹紧的尾巴,低矮瘦弱的枝节上,麦穗似大小洁白的芦花在风中晃动着,我想它并不是在乞求什么,而是在为自已骄傲,它始终是这荒原的主人,它顽强的在这片盐碱地不屈不挠的生长着,它伴随荒原的孤寂,春去秋来,星转斗移,它紫色或褐黄色的种子也随着田野的风飘向远方,不论是那是贫脊还是肥沃,不论是干旱还是水泽,它都会埋下深深的根。它在贫瘠变得坚强,它在孤独中享受寂寞。
在这片盐碱地上我看到了芦苇花的另一面,欣赏它的高雅姿态,更欣赏它顽强的生命力。而现在这片荒地今年开工的一座新的小区已经成型,在往更东边一些也已被市政府规划成森林公园了,这一片的旱地芦苇将会从这片土地消失,但我想它顽强的生命力将会使它寻找到新的家园,或许在我生活的周围很难在看到这大片的旱地芦苇花了,尤其是在这早春的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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