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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北京 作者/少波先生
北京的秋雨总是在呼啸的秋风中,气势汹汹扑向大地。而青岛的秋雨,往往会在哗哗的雨水中夹带一些海滨的温柔。无论是北京的秋雨还是青岛的秋雨,都像是在高声宣判夏的结束,带来的无疑都是“斯人独憔悴,秋雨秋风愁煞人”般的一丝凄凉。 来北京开会已经两天了。原以为来北京赶上了秋高气爽的季节,插空还可以去香山看看红叶。谁知一夜秋风竟飘下一场细雨,整个北京都笼罩在蒙蒙的秋雨之中。晴有晴的爽处,雨有雨的情趣,秋雨中的北京倒也显出了秋的韵味,把一个傲气十足的北京染上了一种妩媚娇娆的色彩。散会回来,雨已经下大了。和去年一样,住在华都饭店。闲适中,周围的一切是静,真切的雨声,细细的聆听。临窗观望,如帘幕般的雨丝,均匀地自天空垂下,远处三里屯使馆区的景色,似隐似现,却也朦胧。于是,我什麽也不做、也不想,用整个的身心体味寻到的雨情…… 对北京的印象,起初是非常好的。文革串联时来北京,北京是心中的圣地,我甚至将天安门城墙上的红色涂料抹在我的“红宝书”上,留作心中对北京永远的记忆。随后,每次到北京出差,总能想起那时对北京的一些憧憬和崇敬。政治从神坛上消失之后,北京在我心中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城市,一个仅仅比青岛大许多许多的城市。灰色的天空,呆板的建筑,拥挤的人群,像停车场一样的街道……没有一样使人感到新奇和舒服。来北京,我从来不玩,办完事立即飞回家,就像要刻意地躲避那城市的喧嚣和嘈杂。 不过这次,秋雨中的北京似乎发生了一些说不出的变化。也许是雨水的滋润,窗外的街道变的华丽和流畅。远处的流光异彩在秋雨的纱帘中显的没有以前那样张扬,伞下的男男女女在无数店铺和酒店旁走的一点也不匆忙。听,清爽、清脆,是北京的雨声;感受,温情、温柔,是北京的雨景。有些寂寥,寂寥中也有些淡淡的怀旧。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分,蒙蒙细雨仍然不停。干脆一人漫步雨中,不让雨伞遮挡飞雨的天空。街边树下,零星散落着发黄的树叶,恰似换上秋装的丽人,难遮妩媚的风情;呢喃秋语,脚踏落叶沙沙作响,好似秋女翩翩而至,却听得到秋轻轻的脚步声。抬眼看秋雨的夜空,珠玑碎落、光泽晶莹,湿湿的街道上有着极少的人踪。没有落寞、没有惆怅,有的只是追寻秋雨的梦和感受浪漫的心。 秋雨更有另一番美丽——掩饰不住的凄冷恰是它的最美之处。秋雨是无声的,无声的落下,不经意间,已淋湿了你的心情。 细细的雨丝落在脸上、手上,凉丝丝的。很容易就想起那句有名的诗:“风定花犹落”,遥遥隔着夏日的春与秋何其的相似呀,只不过那时飘着的是脆弱的花,而这时飞的是经风历雨的叶了。又想起马上就要到来的仲秋,想起刚刚去世不久的母亲,心中又一阵凄凉。每次到北京,我总是要给母亲买点东西的,这次,我买什么?又买给谁呢? 夜幕重重围过来,正合适独留自己一个空间,暂不想白昼的喧嚣和繁花、日间的烦扰和焦虑,就这么静静地,静静地分享秋的寥远与夜的凝重。 秋雨,北京……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