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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蚂蚱和我 小女儿去了一趟奶奶家,满载着各式各样的“蚂蚱”凯旋而归,那志得意满的神气不亚于一场血战后胜利班师的将军。 “蚂蚱”被放养在阳台上,为了让它们“安其居,乐其业”,女儿天天提醒着我和妻子从菜市场上捡新鲜的菜叶喂它们,还用纸盒子为它们设计了两个温暖舒适的家。就这样,这些女儿眼里的“精灵”们,便在阳台上舒舒服服地开始了它们衣食无忧的日子。 然而好景不长,有一天,我忽然发现阳台上原本生机勃勃、郁郁葱葱的花上,聚满了这些大大小小的“精灵”。它们大大方方地享用着花叶、花骨朵和花瓣。原以为,它们不过是想调换一下胃口而已,不成想,那份执着的劲头儿,大有不食光花叶吸尽汁液不罢休之势。 于是,我便萌生了灭“蝗”的念头,先向女儿征询意见,她的态度出奇得干脆利落、不容置辩:花,死了可以再养,而蚂蚱亡了,就没办法复生了。我知道女儿尽管也很爱花,但她做出的这一无疑如石破天惊之举的选择,使我清清楚楚的认识到,这些“精灵”们在她心目中所占的分量是多么得非同寻常! 眼看着花儿,一天天枯萎,心焦的我无奈之下只好背着女儿采取了一个折衷的办法。那就是有选择地、分批地消灭那些暴殄天物的饕餮之徒,只留下那些食量细小,而又难掩弱不禁风之态的苗条的让其苟延时日。 没过几日,我的伎俩便见成效。萎颓的花儿开始重现生机,而女儿也和那些为数不多的婀娜多姿的苗条伴儿,相处得不亦乐乎。尤其让我心安理得的是,它们那不足挂齿的一点点食量,对花的生长已不构成任何威胁了。 日子,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流逝,而花儿的长势却愈来愈喜人。那些纤弱的“精灵”们因为季节的缘故,则陆陆续续在生命的旅途上掉着队。女儿对它们的好奇心日淡一日,而我对其反添出一份日甚一日的怜悯和同情来。尽管心知这些季节的尤物的生命已所剩无几了,但我还是极尽所能地为它们有限的生命时日提供了最好的生活便利,权且算是珍惜了一份因为女儿的缘故和它们结下的这段缘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