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列诗集

——深秋

（上）

诗/漂之雨

01 秋的语言

自握手以来

从未听见你的牢骚

是因为我的脉搏

还是血的流速

你一直不肯说出

路边躺满了你的心思

没有任何道白

只有路人皆知的悲欢

显示出时钟节奏

原来你是这样的深沉

今天，终于看到了你

看到了你的笑容——

一滴滴四溅起的清新

最主要还是你的沉稳

扫除了往日飘浮

从早晨开始

你就一直倾述心语

天黑了的时候

你还是连绵不息

为了滋润我的枯燥

你用你的语言

向我描写人世的情深

尽管曾经的干枯使你赧颜

但还是在深谷里

暗涌你的思想

为了什么

我知道为了什么

为了不让我内心的愧疚延续

为了揭示气象变幻的轨迹

所以你才开口说了话

尽管，朦胧中词汇生疏

可我明白你的语言

明白你的用心和深情

迷茫的月暂且离开了你的视野

只留下你的言语

02 秋的思想

从昨天到今天

徜徉开阔视野

总感觉有些不可捉摸

你把你的一切放在地上

任行人践踏

践踏着的是什么

疑惑中拣起你的思想

才知道你的痛楚

市井太多无聊的广告

周掩了绿潮

所以，地上一片片无奈

是你的呼吁

还有逼真的灵魂

于最后时刻

袒露出最后肺腑

这一切都在我们脚下

没有知觉地践踏

夕阳挂在檐下

窗洞开着

只有风的缠绵

不知道为了什么

黑夜狂飙的声音呐喊

酒红灯绿的广告一片艳丽

虚构影子拖沓迷醉

徘徊还是初醒

03 身居深谷

窗台摆弄着秋的意象

阳光斜透出的绚

分明在述说什么

心思向前靠拢

却什么也没听到

无精打采回到原野

再没什么可以嫁接我的视野

阳光在我脸上写意

风抹上一层层的辉

如诗如画

归隐在没有喧嚣的幽谷

听鸟的欢鸣和溪流低吟

任季节逍遥

任深沉的雨沉思

守着盛开的菊花独斟

摘下一二朵鲜艳

杯子里欣赏她的芬芳

没了渴的感觉

更没了醉的迷惑

只有清馨和着的秋景

漫步森林

再次聆听世外喧嚣

仿佛童年时代的无知

脆弱得没有任何价值

风告诉了我

04 锁不住的忧患

梦中的你告诉我

说隔壁女人被告发

恍惚中回到小屋

敲了几下窗子

没有任何回复

记得你曾说过

说你夜晚出去勾魂

等赚了钱后就回家养老公

当时我给你了五百元

要你以后别出去了

玻璃窗留下我的愤怒

肚子饿得直叫

早知道劝解不了你的工作

又为何陪上自己的几个月的烟酒

风，呼呼睡觉了

醒来时看见了你的粉饰

提着肮脏等候客人

路边留下你的无奈

徘徊脚印记录你的下贱

你是怎样的人

深谷流淌不尽的感慨

每缕每滴风雨

总是不一般地显现

是什么鼓惑你的钥匙

解开你的忧患

05 惟醉是真

苟且的叶飘落人寰

是为了纪念

还是为了篆刻

此刻，沉默的你摇晃

斟酌着醉一步一颤

夜感染着你的情绪飘曳

露水沐浴着黑的景象

晶莹心怀恳求大地

别！别辜负我的期望

歌剧院飘荡的醉

吟咏着你的刻薄

一片片飘荡在深沉的时空

拽住唯一的一片

一片尚带有绿的本色恳求

别这样！大地需要你的装扮

头也不回地走了

无影无踪了

空寂呀，死灰般地沉寂

灰色天空飘荡着的祈祷

纷飞在没有人烟的峡谷

苦涩铺垫着的醉

06 霜寒秋谷

哆嗦着的醉

颤抖在逃难途中

那幕霜白

坎坷着风的无奈

是谁？掌着摇曳

又是谁？把着寒宵

漆黑中没有谁来回答

只有那纷纷的寒降落

藤，半山腰枯萎

叶，遍地飘摇心酸

山谷，秋谷，峡谷

同样的劫难

酒壶发散的酒气

袅在这凄凉的谷口

醉了的风景仰卧

那是无奈后的自慰

或者说

是劫后幸存的侥幸

躲在山洞里

把心愿烧烤

火苗蹿出了无望的世界

把苦涩燃烧

残留灰烬里

有被冻僵了的梦

07 哭泣的深谷

那场雨滴滴答答

那场梦断断续续

哦，哭泣的深谷呀

原来你是这样的弱不禁风

对着山岩滴落的泪

我情不自禁

不是责怪，不是哀叹

是我的泪为你送行

脸颊上残留的痕迹

印痕枯的难色

酒精挥发的讥讽

擦拭季节

不是说好的吗

你我深谷不再有情

也不再有泪

可你却背弃了我

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

望着你的泪流

清醒的我开始后悔

不该这样责备你的泪

因为泪是无辜的

情更加的难舍

还有，还有好多好多

咽塞的我抚拭你的伤痕

用眼睛喝你的泪

还有，还有好多

好多后悔的举止

但不是现在

因为我太了解你

这样说着的时候

你把手臂挽起我的思

泪已经被当作我们化解的桥梁

横架各自心灵

不说了，什么也别说

你的泪属于我

属于这个深谷

属于无奈后的沟通

又一轮疯狂喧嚣

深谷躺满了无辜的生命

一片又一片

陪葬我们的誓言

为了明年的发奋

08 蔓延的心思

记得刚来的时候

你那翡翠般的剔透告诉我说

来去匆匆时别忘记绿的遐想

今天翻阅你的教诲

才知道其中的隐情

原来是你春天时的心情

而今，你的消沉蔓延

低垂的赧颜仅朝着飘叶发泄

拂着你的伤感

竟然没了消沉的感觉

你，轻轻钻进我的心扉

用唯一我能听懂的语言述说

这时，安静的你恢复了常态

漂泊的叶打消了对你埋怨的念头

一阵阵凄凉使劲刮着我的肺腑

创伤面越来越大

忍受着你的宣泄

咳嗽声一阵响过一阵

一条条蛇畏缩洞里

一根根枯藤发出断裂时的嘶叫

一座座山头滚落下一团团荒唐

一坎坎山肩披上颤抖

麻木了的你钻在我的心坎

吸吮着知己的血

为了苟且的思绪

为了暂且的躲避

忍受，一再忍受

只为了春暖时的笑声

当雪降临的时候

挽着你的苏醒思考吧

09 走出深谷

忘记了什么时候

仿佛是昨天的事情

走出与世隔绝的深谷

又来到秋野

第一场秋的洗礼

来得正是时候

匆忙中丢弃的陌生

渗透在熟悉的语言中

惊喜这种巧合

却又担心这最后的知遇

于是，我取出发霉的稿纸

蒙上了窘迫的脸

枝叶残留的汁

滴破了我的愧疚

红晕漫天残阳似血

犹如斑斓了的沧海

望着遍地的羞

抬头满天的云

飘荡中感觉到了渴望

原来，思念得依旧浓烈

10 醉了

刚打开窗子就被吻上了

秋悠然从我面前飘逸

微烫的额得意地拂着缕缕心意

醉了的心绪随着阳光渐丽

这是晨的光景

还没洗脸的感觉

窗子的嬉笑乒乓作响

窗台布满秋饰

盥洗室的门敞开

饥饿龙头哗哗叫着我的名字

醉了吗

拧紧后笑而不语

镜子把它的美容对着圆轮

谧静中只有我和你

一潭潭秋的清澈

一弯弯月的微笑

11/2/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