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大厅内的股民俗称“散户”，小投资者们的素质最好的写照就是一个底层意识。偌大的交易厅装潢的到挺气派：一色的大理石地面，不锈钢柱子泛着光泽，三百多只60瓦的日光灯照得厅内白晃晃的；而这里的炒股者呢，有七老八十的大爷大妈，下岗、内退的男女中年人、外地来京做小本生意的摊主、社会上好逸恶劳的混混。这么个庞大的群体组合了一支“散户”大军。当新的一天来临之际，噪杂的噪音都来自这帮人、文雅的投资市场，没有任何限制的引进，让每个人都有机会展现自己博弈手段，这是继全民经商热潮之后，又一起全民炒股热。不知道这些人都能赚到利润吗？

    喧闹的人流进进出出，“大盘”红、黄、绿轮番闪动。王无奈和张学杰各自从不同的方向巡视着大厅。新上岗的他俩眼睛还有些不够使，要想发现吸烟者还得不错眼珠的盯着。

    他俩在监视股民的同时还有另一双眼睛在监视着他们。李经理时不时的窥探大厅，一边实际观察，一边问及厅内的保安。

    哦，还忘了介绍厅内的那个保安了。

    二十几岁的年龄，秀气的脸膛带着农村孩子的质朴。他姓侯，以后我们熟悉了亲昵的叫他小候。他是证券的内保，也在交易厅执勤和王无奈、张学杰不同之处，什么也不管，坐在一把椅子上，象一尊泥佛也就是摆设吧。

    他俩为了能留下来，工作的劲头十足，八小时的工作足足有六个小时来回巡视，水也顾不得喝一口，紧张的王无奈和张学杰还没顾的上攀谈呢。围着“交易厅”转悠了一整天，脚底板生疼。三点收市了，人潮渐渐退去，王无奈、张学杰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争战：擦地。八百平方米的大厅，两个人拖地还是蛮辛苦的，墩布沾上水足有十斤重，对站了一天的他俩算是个不小的惩罚。

    中国企业的领导层好像一夜间学会了过日子，在“交易厅”干的执勤类似于“保安”，抡墩布擦地又像“保洁”，这么个不伦不类的岗位，原来是B写字楼老总为了增效节支思虑的高招。过去厅内两个保安上岗专攻执勤，擦拭地面还要另易他人，算起来7个人管理这个大厅，从开支上讲是个不小的浪费，而今两个外聘人员全部包管了，不能不说是个创举。

    第一天的工作随着最后一笔大写的一字落地而结束，五点钟，王张二位伸伸酸痛的腰，踢踢站麻的腿，望着李经理满意的笑脸离开了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