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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诗人死去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死亡总是属于诗人。 诗人属于鲜花,诗人属于草地,诗人是敏感的一群,本来应该在这个世界上过最优雅的生活,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死亡总是属于诗人。 这个诗人的名字叫吾同叔,是我在网络上看到的消息(http://www.dstdlzhw.com/bbs/dispbbs.asp?boardid=80&ID=49097&replyID=49097>),尽管网络的信息不见得全是可靠的,但是我依然相信这位素昧平生的诗人真的死去了。因为我看到了他在7月31日写的诗歌《消失》,诗是心迹了流露,虽然不见得全面反映了诗人的生活状态,但是至少反映了诗人自己的心态状态。 我给许多诗人朋友解读过诗歌,但是面对《消失》,我无法解读,可能与我事先知道这个诗人已经去世有关,否则,总是可以说出一些话语的。 现在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一个选择,就是无言,说什么呢,说什么可以让一个有才华的诗人复活,说什么又可以让以后的诗人不再重复他的道路呢?坦然地说,每个生命最后的结局都是去世--消失,所不同的是自然消失,还是人为的消失,具体到诗歌,是自然的消失具有诗意,还是人为的消失更具有诗意呢? 作为一个对于写诗和评诗素来敏感的人,忍住了眼泪,还是要解读以下已经不在世的诗人吾同叔的《消失》。他的这首诗歌的人格化的意象是--鸟,"一只鸟,在层云上飞/那疲倦的身躯、迷茫的眼神/只能被云朵的灰色遮蔽",这只鸟很疲倦,很迷茫,在它身边的是无边的黑色,诗人向我们揭示了这样一幅惨淡的图景。这样的图景不仅仅是属于诗人自己的,有是属于许许多多像虫子一般在生活中挣扎的人群。人正挣扎到了极致只能是虚无和茫然,诗人向我们展示的人生境界已经到了这样的"境界",这是无奈的境界,生和死的界限已经不清楚了,死亡显得已经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甚至是一件可以自我超脱的平台。R他在《消失》中向我们揭示了一件生活哲理:在生活中,不见得总是光明可以战胜黑暗,与此相反,黑暗在相当长的时间内可以战胜光明,因此,人在尘世与其勉强活着,甚至想黑暗低头,还不如选择死亡--这样的姿态也构成了对于黑暗的一种反抗在姿态。 选择死亡,有的时候并不是一件显得无能的事情,它显示出了死者对于生命的认知。生命的意义常常发生在生命具有一定的舞台,并且给自己和他人带来益处的时候,而在诗人吾同叔或者已经到了生命的尽头。这样的剧烈的痛苦反映在他对于"鸟"的生存的描写上,"努力地扇动翅膀,依旧没能绕过/雷电潜伏在云的周围",诗人在这里无意 诗人无疑是站在云端看人世的,"他爱的人都在下边/大地上熙熙攘攘地过往",有理想,而且不妥协构成了这首诗歌的基本精神。诗人很爱世界,爱他认为可以敬重的人们,"他们无法飞起,沉溺其中--幸福和苦痛,在尘嚣中难分彼此",所以,他认为纭纭众生中的众人,又是可怜的,无法超然于自己的现实。人在这样的世界里生活,是很孤独的,接着,诗人写到,"之后,天空像新鲜的蓝床单/而大地,继续像垃圾场","蓝床单"是诗人的极有个性的意象创造。天空和大地形成了激烈的反差。"物质坚持物质的腐烂/梦在无形地蒸发,一切在缓慢地/消失,于相近或遥远的未来",虽然物理学上有物质不灭定律,在诗人的眼睛里, 物质是可以腐烂的,可以消失的,而精神是不会轻易退席和消失的,因此他选择了让肉体消失,留下自己的精神。像诗人海子一样,或者他的死亡,对于诗坛是一首永恒的诗歌。 诗人吾同叔真的死去了,他死在经济发达的广东的东莞。报道他去世消息的诗人这样评价到,"一位才华横溢、具备广阔创作前景的诗人,一位嫉恶如仇的诗坛斗士",我与这位去世诗人素昧平生,连任何网络上的交流也不曾经发生过,但是读他在7月31日写的绝命诗,心里仍然感到震撼。我所做的解读,也许是隔靴搔痒,但是是我用自己的方式,对于南国诗人的一个悼念,愿他顺利抵达天堂。 附:吾同叔《消失》 《消失》
努力地扇动翅膀,依旧没能绕过
雨下了,寒凉的雨丝 2008-07-3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