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记得女儿刚上学的时候老师让学生剪短发，剪掉了她的小辫子，女儿为此伤心了好久。

• 当时不知道这安慰女儿的举动竟会是我们父女的生死之约。

    上帝啊--求求您老人家；让我去替女儿吧！ 

女儿化疗时的合影--也是最后的合影。 你喜欢长发--爸爸承诺等你病好了再留头发。 爸爸今生不再蓄发--永远陪你！

.为新年歌唱

    

                          卢学爽

 

      今夜  爸爸

      你别再走动

      裹紧你的衣裳

      晚上的风

      会冻僵苍白的星光

      从灯光的背后   我能看见

      你的脸上挂着两个人的泪

 

      我仿佛回到记忆里流淌的时光

      如同奔跑的少年

      来不及回头

      却留下了守望

      于是，美好永远定格在昨天

      低头捡起的忧伤

 

      当血流动出想象

      我却记不得哪个窗口

      闪出过苹果般的脸庞

      坐下来吧

      当没有故事讲给我时

      我们就守望着梦想

      让思绪把我们带到

      没有忧愁的地方

      在一个突然醒来的早晨

      微笑着为新年歌唱

 

 

  《为新年歌唱》于2006年发表在《小作家选刊》一月号上。是女儿病重时在病床上写的。2006年8月16日女儿永远离开了我们······
二．默默地祈祷
    当时一家人都被白血病这三个汉字就吓得乱了方寸。
    我们除了每天默默地祈祷奇迹的降临再就是想尽一切办法筹集巨额医疗费用，怎么办啊，钱不到位就得停药！能借的借遍了，开始变卖家当。家里值钱的东西还有相机--尼康F5。我和爸爸是摄影发烧友，F5刚刚上市的时候花重金买下的，机身，两只专业变焦镜头，闪光灯，三脚架等全套下来5万多。因数码相机的冲击和急于出售，几经周折心爱的F5在沈阳影友的帮助下卖了1万3千元。这点钱对于白血病的治疗无疑于杯水车薪，又在信息报上打了广告--卖房子

    所有的努力和祈祷并没让奇迹发生，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小爽出现了脑白。接下来的一切和教科书上说的一样......
    2006年4月10日，强化疗程结束后，女儿一再要求去上学。她是班长，大队长，是学校的骄傲！她那么的渴望上学，她有太多的理想......小爽以顽强的毅力去学校上了她短暂人生的最后7天学。
    得知病情复发，小爽在学校给爷爷奶奶写好遗书：让爷爷奶奶好好活下去，活下去......她把遗书藏到课本里，托付她最好的朋友朱星俊等她走了，告诉爷爷奶奶遗书放在哪里。女儿的遗书是她离去一周后找到的......

    怀着一线希望转院到天津血研所，经血研所化验，我们这才知道孩子得的是B型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在天津血液专家的交谈中知道了更让我们无法接受的残酷的事实：生存希望渺茫。
    天津的专家委婉地下达了死亡判决！
    聪慧过人的女儿在我们面前从不露出绝望和悲伤，可这一次她的精神世界坍塌了！女儿用微弱的声音求我：我要回家！
    从天津回来，女儿求我要先回家住一天，她隐约知道我们在卖房子，她想看看家还在不在。她是那么的留恋这个世界，那么的留恋这个家啊......
这次入院我们都知道女儿的时间不多了，不过是用药维持，可每天支撑我们的还是祈祷奇迹的降临，不放过任何一丁点希望。听别人说内蒙某地有人手里有秘方曾经治愈了白血病人，辗转打听到那人的住址，一向不相信偏方的老父亲星夜兼程去内蒙买药......

05年在市医院化疗--床头是女儿在痛苦的化疗间歇作的小画。
写女儿的故事太难了--难在情之深！生活中的每一处都有女儿的故事都有女儿的身影······透过泪水回放女儿生前的点点滴滴--心也在滴血·····
    翻出以前写的短文,也翻出曾经幸福的日子······传上来--让我们一起回味幸福······
      老爸求您再揍我一次（散文）
                                 方晨（满族）

    你小时候挨过揍吗？不是别人打你，是说你爸你妈教育你曾经用过的一种手段。我经常挨揍，因为对付一个小混球你也真没什么好办法。但必须声明一点：我挨揍大部分因为学习，也就是说我不是个什么好学生。一个学习不尽人意，可父母又报有非常之高厚望的小混球经常挨揍就顺理成章了。你看：一个能给自己挨揍都找出根源的人是不是也算出息？
    女儿十岁了，女儿是全家人的骄傲。
    因生计所迫，女儿出生九个月就送到父母处抚养。老爸提前预退一心看护小孙女，母亲负责孙女的衣食住行，老爸负责孙女接受阳光接受大自然接受启蒙去认识世界认识知识。没多长时间家乡与老爸同期的老干部们经常看到老爸骑着自行车带着小孙女满世界观光赏鉴着花草树木--其情融融其乐天伦。一老一幼好生快活，老爸哼着小曲女儿咿呀伴唱真让爸爸那些退下来赋闲在家的老同志们羡慕的直吧嗒嘴儿，羡慕之情也溢于言表。老干部们一致总结：老卢啊，你这是自行车上的托儿所呀！
    女儿在爷爷奶奶精心呵护百变花样的哺育下如一棵疯长的热带丛林植物一天一个模样，一天天长出可爱的笑脸，稚气的顽皮，灵性的淘气，甜甜的娇憨......
    如今女儿小学三年级，学习没的说，6次大考均是双百，又是班长又是大队学习委员，演讲绘画等一系列奖状证书造了厚厚一罗。班主任私下曾说过小爽是我教学这么多年来见到最优秀的孩子。这优秀怎么来的我最清楚：老爸认真地研读教育学和心理学，把大部分时间和精力用在了教育孙女身上。想想在孩子的教育上我这个当父亲的绝对不及格，前些年把心思用在商场的周旋应酬上，现在又漂出来想成就一番事业......
    父亲白发越来越多脾气却越来越好，他的浑儿子就使坏：一日全家人在饭桌上团团圆圆，女儿使点小性子，我立马摆出老子架势，装出我是你爸爸的派头教训女儿：不听话我揍你！女儿伶牙俐齿地叫嚣：有我爷爷和奶奶两位保护神在这你不敢！老爸一边倒向着孙女说话：教育是大学问，打是不解决问题的。机会来啦！我立马满脸一本正经却暗藏着满腹的一本不正经问女儿，失败是成功之母吧？女儿不明就里回答对啊。我笑里藏辣椒地对女儿说：你爷爷也是经过失败才总结出成功之道的。我小的时候你爷爷光打我来着，拿我当试验品总结出了经验所以现在不打你啦，可是我还没经历过失败怎能知道啥是成功？所以我还得打你......
    女儿终于听明白了我居心叵测的饶舌，跳起来捍卫爷爷的尊严和自己的安全并煽动她奶奶出面：奶奶奶奶你看看你儿子是怎么对待他自己的爸爸和你孙女？！
    真是我女儿呀！这话说的多好！一家人都笑，笑出了家的火热，亲情的温度......
    前几天女儿告诉我奶奶病了！我急忙赶回家去，母亲的老毛病又犯了！高血压、心脏病。我出门在外，二老年纪都不小了，一个做儿子的不能照顾年迈多病父母的愧疚心理可想而知。安顿好母亲就医又发现老爸吃饭的口型不大对劲儿，一问是牙痛，爸爸说没事，可第二天老爸竟背着我去牙科医院拔掉了病牙。小小的病房父母都在打吊瓶。女儿撒着她惯有的天真矫柔在喂或者说逼她奶奶吃东西，我帮爸爸摆正扎针的手掌时无意中发现老爸中指上那块肉棱，那是我曾经狂热文学的记号，二十几岁时狂少年狂笔大书巨篇，日产万余字，老爸瞧着儿子这等出息每日下班就帮着抄稿，也就是那些文字垃圾把老爸的中指磨出一块肉棱......小小的病房空气凝重，转天就是元旦了，病房里只有我的爸爸妈妈两个病号，真怕自己挺不住，溜出去溜到街角在寒风刀子样的责斥下掉几滴眼泪......
    异乡的长夜几乎就是失眠的代名词，偶尔沉入所谓的梦乡往往会有几颗咸咸的液体腌浸着一贯玩世不尊做势装腔的笑脸嘻皮，每当这时总有一个声音在问我：你真能成就一点点事业吗？
    这时候我就企盼着：要是老爸现在能来揍我一顿也许会好受些......
                                              二OO三年元月 

小爽弥留之际对奶奶说；奶奶，我心好累，我好孤单啊--别离开我！小爽永远的离开了--老人的世界也崩溃了

三，迟到的疑问
    2006年8月16日，女儿脸上挂着泪，永远地离开了这个她还没有读懂世界，离开了这个我也没有读懂的世界。
    送走了女儿，我变的迷乱、疯狂。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小爽就会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失神地看着站在暗处的她。她一如生时的脸上，依然是天真、娇憨，如水一样清澈的眼眸里，蕴着一汪无辜，仿佛在问我：爸爸，我们为什么分开了？
    这也是我的疑问，为什么我和女儿会阴阳两隔？她才那么小，她是那么聪慧，她本应该学习、成长，她本可以成为一个社会的栋梁，她本应该恋爱、结婚，享受生活，然而，她如一朵小花，还未开放就夭折了。这一切让我想不通。书上说，我女儿这类B型白血病可以有80%以上治愈并长期存活，为什么偏 偏我的女儿成了那20%？
    孩子入院的时候我并不知道这家医院可以诊断出白血病，但并不能分型，更不知道，分型是治疗的前提。对医学一无所知的我们，除了相信医院和医生，还能怎么办？！
    第一次知道鞘注这个词，是女儿入院不久，在诱导缓解疗程。老父亲在医院电梯里碰到其他科的医生，是那位有责任心的医生看到愁苦的父亲，询问做没做鞘注，并且强调鞘注是预防中枢神经系统白血病的重要措施。老父亲开始追着主治郭医生，要求给我女儿做鞘注。并去书店买书，因为通化所有书店都没有白血病的书籍，他就在书店预定。
    书到了，父亲和我捧着晦涩难懂的医学专著研读。卞寿庚主编的《白血病》（中国医药科技出版社，2003年11月版）第307页这样写着：儿童ALL（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治疗方案规定；三联鞘注于诱导治疗的第一天起......张之南主编的《协和血液病学》（中国协和医科大学出版社2004年5月）379页这样写：有效防治CNSL是治愈ALL的一个重要部分。应从化疗一开始并贯穿整个维持治疗过程。预防通常在诱导缓解期开始。诊断后即开始预防性鞘内注射。由于CNSL多在CR后发生，系统性CNSL应CR早期开始......  
    我们害怕了！我的女儿始终没有做鞘注啊！怎么回事？这是常规的治疗方案啊！推荐我们到血液科住院的马大夫着重介绍郭大夫是刚在协和进修回来的，而且郭的办公桌上就摆着《协和血液病学》。当时，因为老父亲追着郭大夫要求做鞘注，引起了她极大的反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她一直拖着不给我的女儿做鞘注。妈妈善良胆小了一辈子，看到主治医生不高兴又劝不了父亲，只好悄悄动员我去做爸爸的工作。因为这件事，女儿离开后妈妈整天流着泪嘀咕：是我害了小爽啊！是我害了小爽啊......
    鞘注；(通过腰穿直接将药物注入脑脊液中 ,不经过血脑屏障 ,从而提高脑脊液中的药物浓度) 这个化疗第一天就应该做的常识性的规定和方案，在我们患者家属的要求下于女儿化疗的第46天才做上。可这个时候已经无法补救了！只能无谓的增加女儿的痛苦

• 它除了加剧女儿的痛苦，没有一点的效果。我们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女儿经受着炼狱般的折磨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在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折磨中耗尽生命！

    都说医者仁心，但是，在小爽最后的一段日子，郭大夫做为主治医生，对她的患者不闻不问，不去查房，不主动下化验单。那时的她在用冷漠掩饰着什么。
    郭大夫根本不按医院规定早晚各查房一次，她几天不到病房那是经常事。尤其卢学爽病危，她有时三四天不到病房亲自诊查，都是我们追到她办公室汇报病情。8月7日小爽反应强烈，她说观察一宿再说，8月8日早晨理应到病房亲自诊查病情，可是我们等到9：30她也没来查房，我们只好去她办公室汇报病情，追着她才算把CT单开出来。
    在和天津血液专家的交谈中我们知道如果当初采用B型方案治疗，我的女儿4--6个月就有可能治愈。
    错了。也就是说，治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协和血液病学》379页上说：在儿童研究中，对B细胞肿瘤患者连用4-6疗程......CR率90％，DFS率80％......B-ALL很少在一年后复发，不需要持久的维持治疗，目前，B-ALL（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B型）不再是一种预防不良的特征。（DFS是长期无病生存）......

得知病情复发，小爽在学校给爷爷奶奶写好遗书：她把遗书藏到课本里，托付她最好的朋友朱星俊等她走了，告诉爷爷奶奶遗书放在哪里。女儿的遗书是她离去一周后找到的......
四，拔树寻根
    是教科书过时了？还是我们领悟错了？都不是！

    老父亲常常深夜悄悄起来翻阅血液病专著，看着看着就会自言自语；我孙女死的冤枉啊！
    我希望能找到一部专著或是教材来推翻我们的疑问--当收集到的所有资料更详细地证实：是治疗错了的时候，我无法平静；全国白血病会议上制定的治疗方案，作为血液科的大夫会不知道？
    我要为女儿讨回公道。
    我们按程序去医院反映情况，可换来的是医院领导的暴怒和训斥："得什么病不知道！？"强硬到了"理直气壮"。医院的强硬真的理直气壮吗？不，在我们一次次的交涉的同时，医院悄悄地解散了血液科，肇事的医生被送出去进修深造......
    这回连老实的妈妈也愤怒了！一纸诉状把医院告上法庭。
    一家人查阅大量的医学和法律专著，老父亲写下了几十万字论述，事后某高院的资深法官感叹到；这是我审判生涯中见到的患方举证最翔实，因果关系论述最明确的医疗案件！
    我们都不明白；这样一目了然，因果关系明确的医疗过错，院方为什么还要抵赖？
    法院审理的过程中，我们发现，为了掩盖医院的过失，他们篡改、伪造了小爽的病例。如果没有错误，你们改什么病历？！
法庭审理笔录（第二次） 

案由：赔偿纠纷

时间：2007年12月3日下午1:30

地点：江西法庭

是否公开审理：公开

（略）

    被；复印的是我们医院的病例，我们对原告所提交的复印件的真实性没有异议。但是在疗区复印的，是没有经过整理过的，是归档之前的病例。我们医院在归档前，病例需要整理，所以才有修改的地方，并且修改只是整理，不是实质性改动。

（略）

    反驳；

   《协和血液学》规定的方案规范、"有效防治CNSL是治愈ALL的一个重要部分。应从化疗一开始并贯穿整个维持治疗过程。预防通常在诱导缓解期开始。诊断后即开始预防性鞘内注射。由于CNSL多在CR后发生，系统性CNSL应CR早期开始......"379页

     其他权威《血液病学》《白血病》教科书与《协和血液病学》和论述、规范、常规都是一致的。

  《白血病》宋俊善等主编183页："对于高危患者，早期开始并定期重复多次鞘注化疗，尤其重要。""高危患者，诱导化疗开始鞘注并大剂量全身化疗，可以明显降低CNSL危险"。

    1、鞘注的规定是硬性、固定，不管什么情况都必须做。因为涉及及到生死、治愈、复发的大事，是生命重要？还是鞘注的副作用重要？（这与其他疾病腰穿根本不同）

    2、凡是急淋患者发病时，血小板都少，白细胞都不正常，这也必须做鞘注。做鞘注没有什么先决条件，这是方案、规范化的方案。任何一部《白血病》、《血液病学》都无条件规定必须做鞘注。根本没说在什么情况下不做鞘注，不预防CNSL。

    3、血小板少必须补血小板，白细胞少可打细胞因子。血小板低容易发生CNSL，所以必须做鞘注。

    4、从住院以来，郭从没有对我们说过："白细胞、板低，不能做鞘注。"李强病例写道：鞘注后可朱网膜炎，乃坚持要求做鞘注。

    通化市人民医院的这种整理"规定"是谁给定的？出现问题就可以增补上理由！！！在他们的"规定"里什么样的改动才是实质性改动？？？
五．法律是公正的

    更为恶劣的是：通化市人民医院拒绝医疗事故鉴定和司法鉴定。该案第一次开庭审理，审判员就宣布进行医疗事故鉴定和司法鉴定。审判员书面通知原、被告双方进行医疗事故鉴定和司法鉴定，我和爸爸去通化市中级法院鉴定室，被告没到场。鉴定室张法医给被告打电话，被告推诿拒不到场，张法医叫我们第二天去。第二天我们两人又准时到中院鉴定室，被告仍然没来。张法医又给被告去电话还是拒不到场，不能办理鉴定手续。
法庭审理笔录（第一次）
案由：赔偿纠纷
时间：2007年7月11日上午8:30
地点：江西法庭
是否公开审理：公开
（略）
审：传证人郭彩云到庭，并陈述一下自然情况。
审：双方有无问题向证人发问。
原告：证人对原告的女儿的诊断结果是什么？
郭：急性淋巴性白血病。
原告：你是在什么时间诊断原告的女儿为B型。
郭：2006年6月份，在原告女儿从天津回来以后。
原告：你们单位能不能做B、T分型？
郭：当初不能，现在能，因为当时没有设备。
原告：你们怎么分型？
郭：有两种方式，一种是流式细胞仪，一种是波片法。
原告：为什么你们当被没有做分型？
郭：因为我们当初没开展这种分型。
原告：我想问一下证人在进修时是否是学习过《协和血液病学》。
郭：不好回答学没学过。
（略）
    经过两次开庭审理，通化市东昌区人民法院依法做出了如下判决：被告（院方）未能提供确凿的证据证明自己的反驳主张。另外，被告提供的卢学爽的病历与原告手中掌握的病历不一致，无法进行司法鉴定。被告不能举证证明自己的抗辩主张，应承担举证不能的不利后果。对于原告的经济损失应承担全部赔偿责任。
    面对这样事实清楚、过错一目了然的医患纠纷院方为什么拒不认错？
    历经一年的诉讼之争，经历了漫长的期盼与担忧。经历了无数的焦虑与愤怒--这一切在法律公正的天平上得出了结论，人民法院坚持宪法法律至上，坚持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坚决抵制权力的非法干预，以及人情的影响和利益的诱惑，忠实地履行宪法和法律，维护法制的尊严和权威，维护社会的公平、正义。
    这一纸判决让我感激涕零，我需要这来之不易的正义的裁定，可我更需要我那生机勃勃的女儿！
    拿到判决的当天，我直接去女儿的墓前，怀着难以名状的心情焚烧了一份判决书，以告慰女儿在天之灵。
    在女儿的墓前，我泪水肆虐，心里默默的和女儿说；是人民法院给你讨回了公道，下辈子你还做我的女儿...... 

六，医院的信用与医患关系
     （1）医院的信用
    医院的信用是救死扶伤，防病治病，保护公民健康。而医务人员最根本的信用标准是保证医疗服务质量。
    2005年9月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课题组公开得出"我国前阶段的医改基本不成功"的结论，医改不成功的症结何在？这是近年来人民大众高度关切的一个重大议题。经过不断深入的了解和积极的讨论，人们对现行医疗卫生体制的"病因"已经看得越来越清楚。由于多年医疗改革的放权让利、市场化、商品化，使医疗行业处于政府无序管理的状态，渐渐形成以"以药养医"为主要特征的过度市场化局面，医药推销代表进驻大医院按行规给医生和医院提成，使得不少医生象掉进钱眼里，将开药就医的实践变成一种缺乏节制的牟利行为，使得救死扶伤的医德彻底丢失, 导致了老百姓"看病难、看病贵"愈演愈烈，医患关系紧张，医疗纠纷不断增多。
    医院在所谓成本核算、自负盈亏的压力下，追求利润开始不择手段。医生救死扶伤的仁术变成了待价而沽的商品，失信者敢于冒着风险去敛取不义之财，抗害患者。医疗机构公益性、福利性的光环在消失，医疗服务行业，诚信的缺失，也必然导致医疗机构丧失信誉、迷失方向

    若想从根本上解决医院的信用危机，除了加强医药领域的管理外，重要的是建立社会信用体系,立法先行,做到有法可依，"以法治医"，为诚信道德提供坚实的法律保障。


      （2）医患关系
    记得有外国评论家对中国的社会问题有过这样的评论："中国的社会问题，只有到了出现血案后才能得到当局重视和解决......"
    医患纠纷的血案还少吗？有患者炸医院，杀医生等林林总总众多纷纭的报道，还不够血腥吗？为什么会出现这些惨剧？ 现实中；通常是由患者方提鉴定申请的，对患者来说，光鉴定费就达万元，再加上律师费、聘请"专家辅助人"费、诉讼费等，有多少患者能承受得起？而且诉讼将况日持久，对于不幸的患者一方来说，更是雪上加霜。西谚云"迟到的正义不是正义"，那么代价过于昂贵的正义是不是正义呢？日本法学家棚獭孝雄说过，"无论审判能够怎样完美地实现正义，如果付出的代价过于昂贵，则人们往往只能放弃通过审判来实现正义的希望"。这样，缪斯沉默了，枪炮于是开始说话，通过法律解决的途径走不通，人们将转而求助于通过原始的私力救济手段来解决他们之间的纠纷，最终法律将无法实现定纷止争的社会秩序调整功能。

    医患关系中，双方就医学知识的掌握而言肯定是不平等的，如果医院利用自己在知识和技术上的优越地位来蒙蔽欺骗患者是那么的易如反掌

    由于缺乏足够的医学知识，患者通常处于弱势地位，需要做哪些检查以及用什么药，都由医生决定，而患者多半是无条件服从的。患者的知情权被无情剥夺；首先在心理上，医生有着下意识的"隐瞒"基础--由于双方在信息上存在着强烈的不对称关系，使医生的隐瞒变得轻而易举。同时，在目前医疗管理的有关法规中，对这种隐瞒行为缺乏有效的监管和处罚。除非是治疗方案失败、病人疾病没有得到有效治疗而引起了医疗纠纷。否则病人即使是花费极大代价换来病愈，也会因为病情的缓解而缺少追究的意识，无形中给这种"隐瞒"提供了很好的保护。其次，从心理学角度而言，一个人在患病的状态下，其主观判断力会相应地下降，心理和精神上的压力也会加重，既有强烈的恐惧，也会对医生有着强烈的依赖性。在这种心理优势下，医生们的"隐瞒"行为便变得太容易实现了。有的医生甚至连治疗方案都不告诉患者或家属。至于治疗的细节，包括检查、治疗、药品等项目，患者根本无从知晓每个项目的来龙去脉和具体缘由。至于需要多少治疗费用，需要治疗多长时间，患者更是"一问三不知"。患者的知情权就在这种有意或无意的情况下被剥夺了。
     医生在社会上的不良影响是由他们自己造成的，而不是善良的人们凭空附加给他们的。那些不负责任的医者可以为了钱而无视他人的生命，他们玷污了这个神圣的职业，玷污了白衣天使的美称，他们可曾反省过？难道还要让那些本不该发生的悲剧继续上演吗？难道还要让更多的人失去本不该失去的生命吗？尽管我们可以在宏观层面上畅言医疗的种种风险，但在微观层面上又不可否认医疗的相对确定性。请不要片面地夸大医疗的风险性而掩盖医者的主客观过错。如果这样下去，会有更多人失去本不该逝去的生命。我相信：没有人能够接受这样的现实！对患者生命不负责的医者，他们扪心自问过吗？他们对得起那些本不该逝去的生命吗？
    那些把患者的生命放在首位，视患者的生命如自己的生命的好医生，人们会永远记得他，而且会千古流芳!难道不是吗?古代的华佗、扁鹊、国际战士白求恩，当代的华益慰等好医生，人们无不对这样的好医生充满敬意!
    患者不是刁民，他们只是在捍卫自己的生命，让可贵的生命不再受侵害，也让更多的人不再遭受他们曾经受到的伤害!仅此而已。
    对那些医疗队伍的害群之马，应该坚决惩处，决不姑息。要用高昂的犯罪代价，来换取医疗从业人员的自我约束；要借司法的权威，来荡涤那些无良的污浊--如果不严厉、公正处理造成纠纷的根源，下一个受害者将是所有的家庭和每一个人。
    我所经历的个案让我时常想；难道我们都得精通医术后再去生病吗？如果常识性的规定、规范性的必须做的医疗方案也需要患者去要求--我不知道这是患者的悲哀还是医者的悲哀？？

七．巨大的讽刺
    完全是无意的，或许是天意。因为失眠胡乱翻书，居然翻出了20几年前写的小说，好像还是我发表的小说处女作。看着那发黄陈旧的报纸--我想起；那时候我还是个不满18岁的孩子。那时候我是用清纯稚嫩的笔触发自内心地讴歌白衣天使！20几年后--我激愤，尖刻地用一只沧桑的秃笔去狠戳白衣战士--这于我，也是巨大的讽刺！
20几年前写小文；
    眸
      [小说]
             卢方晨

    "妈！妈！地球压在我脑袋上了！"我恐惧地大声喊着。
    我的头颅在扩大，象是一个正在充气的气球。头颅内的血是那样的稀少而沉重，象水银在气球内晃荡，这大气球快要爆炸了。"啊--"
    妈妈吓坏了，穿着睡衣跑到我的屋里。我拼命地抓着妈妈的手，大叫："地球压在我的脑袋上了！"确确实实是地球压在我的头上，就象地理老师的那个，不过大得多。妈妈立刻又跑了出去，旋即又冲回来，给我喂下了几粒药。
    一个大面团压在我身上，好象我的身体把面团烤干，面团固定着我，动也动不了，甩又甩不掉，憋死啦！
    妈妈给我穿衣服，我想自己起来。可是，骨头与肉之间全都散开了，动不得。妈妈扶起我起来，我脑袋里的血液比水银还重，一下子全都沉下去，我感觉到碰撞的力量......
    "......住院......儿科......"
    头颅里的血不再晃来晃去，沉淀了。
    乳白色、药水味、眼睛。看清了，白帽下面是一双眼睛，眼睛下面是白色的大口罩，白大褂。我置身于白色世界，象在洁白的雪中。我清醒了，混沌的清醒，大脑内一片空白，白色围壁上最清楚的是各种各样的眼睛。
    一个微弱而胆怯的声音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来："护士长，让我来扎吧。"简直是哀求。一个没戴口罩的中年女医生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吊瓶架、药瓶、橡皮管。诸多不高兴与睥睨的眼神投向她。一个身材不高，白帽、白口罩、白大褂似乎都比别人大的小护士费力地挤过人墙，站到吊瓶架下。呀！年龄这么小，也算儿科的护士。她拙笨的用一个橡皮管绑住我的手臂，轻柔地说："握一下拳。"我费力地握一下拳头。她找血管的位置，小心地把针扎进去，然后又拔出来，没扎着血管。她再次轻柔地说："握拳。"不过声音很小，有些颤抖。她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努力地看着我的手背，小心地把针扎进去。可是又无奈的拔了出来，还没扎着血管。护士长过来看一下，用手指了一下血管的位置。我看到她把针头换到左手中，右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有人也帮着找血管的位置，也有用意不明的干咳声。她的睛神中满是焦急，不安地看我一眼。我使劲足全身力气握了一下拳头。她再次极仔细小心地把针头扎进我的皮肤，我在心里想：这下一定扎中了。可是，针头在皮下转动好一会儿，不得不拔了出来，她负疚而焦急地再次望了我一眼。我读懂那双眸里的话，我想笑一下，但只是咧了咧嘴。想说："扎吧！"可是喉咙内只发出了"吱、吱"的怪响。我暗自用力，使劲握拳。母亲发出不满的"啧、啧"声。  
    护士长走来拿过针头。
    她不安、羞愧又不情愿地站到一旁。我清楚地看到她的双眸象明亮的宝石，一闪一闪的。她抬起手抹了一下前额，她出汗了，但并不完全是汗。她的眼角湿润了，不过她还是专注地看着护士长的动作。
    护士长捏了捏我的手臂，命令道："握拳。"我讨厌地看着她。手一动也没动，可她并不等我握拳，迅速地把针扎进去，贴上胶布。我无力的闭上眼睛。
    头颅里的水银已经换成温暖流畅的血液。这血液潮水一样涨退，我清楚地听到心脏"砰砰"声。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药液一滴一滴地流入我的血管。一切都是那么平和、明朗。护士长又来了，摸摸我的头，看了看点滴的药液。与母亲说了些什么，我讨厌她那种生硬的口气，视而不见。
    一周了，每次扎针我都希望看到那熟悉的双眸，然而我失望了。我的眼前总是闪动着那焦急、负疚、宝石般的双眸。
    明天我就出院了，这是最后的一次输液。我眼前还晃动那负疚、焦急、明亮宝石似的双眸，希望是她来扎针。干脆闭上眼睛，不管谁扎的，就算是她给我扎的了。
    轻柔的声音："握拳。"我蓦的睁开眼睛，是她。多么熟悉的双眸！她还是负疚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熟练地操作着。针头迅速地扎了进去，贴上药布。这一切做的是那样轻松、自如。怎么，她也输液？她的左手手背与我一样，留下输液才能留下的针眼。比我的还多，扎得好乱，左手，啊！我明白了。

现在研究的
    探秘医疗营销学
        （医生必读）
            方晨 

    现在你敢进医院（公立人民医院）基本上是飞蛾赴火自投罗网凶多吉少羊入虎窝在劫难逃

• 这可不是危言耸听，因为医改的丰功伟绩就是；现在的医生治病救人是次要的，而是用新概念在给你提供医学服务。服务了为什么不理直气壮的收费？擦皮鞋还要钱呢！那才多点的技术含量啊，可以和博大精深的医学同日而语吗？！

    新概念的医患关系是消费关系；消费市场只存在利益交易。商品，服务都是按值论价的。没钱还要找病--还要救命？！医生当然没有什么救死扶伤的义务和责任，当然可以不出卖医学服务，医疗技术。因为消费关系就是买卖关系。医生又没请你来看病，有病就有理了？有病就能强买强卖了？！那不是抢劫吗？！！真是有病！！！
    中国二十年医改的特色是把医疗定位在一种特殊的产品上，既是产品那咱就打造拳头产品，以医改之铁拳来迎战--小样；铁拳砸下来看你往那跑！砸不死你算你命大！！哼！！！
    想想咱怎么成为白衣战士的？那么多年在医学院十载寒窗卧薪尝胆吭哧瘪肚起早贪黑的学过来容易吗？！好容易荣升为衣冠枭獍的战士那还不赶紧全副武装进入战场去纵横驰骋去冲锋陷阵去英勇杀敌！商场如战场啊！医改现状下的医疗经营之明争暗战刀光剑影早就把白衣战士淬火成出类拔萃的魔鬼战士！
    不罗嗦了--切入正题；浅谈医疗营销之九九八十一计
       第一计；笑里藏刀
    此计是外表柔和而实际暗藏杀机的计谋。
此计特点；以表面上友好善良的举止和动听的言辞作为假象，以掩盖其阴险毒辣的用心和企图。相近词；"口有蜜，腹有剑""笑中有刀潜杀人""佛口蛇心"。
    实战应用；
    面带微笑，语调一定要温和平缓。病人在医生面前都是睁眼瞎！无论病人怎样久病成医，在医生面前都很无知。人是有弱点的，病人怕死怕残，怕治不好，怕有副作用，怕伤身体，怕各种各样的危险--病人是胆最小也是最脆弱的。在医生面前病人难免俯首听耳束手待毙，只要看得透拿得准，语言方法得当再心狠手辣一点--他兜里有多少钱都得心甘情愿的乖乖的掏出来！简直就是探囊取物如狼牧羊--真是的--玩死他--他还得说；谢谢啊！
      第二计；隔岸观火
    此计静观以待，顺势而为，相机而动，乘机从中取利。
    此计特点；以静观变，随变而动，待事情发展到有利于自己的地步才适时出击，坐收渔利。
    实战应用；
    给病人开处方，不要一股脑都开出来，那样容易吓着病人。要由贱到贵一点一点往上调；先把最贱的去掉--便宜无好货吗！似乎看中中等的，说着要开中等的，再言及点副作用之类（欲擒故纵计），可以正话反说啊；副作用虽然大一点，但如果肝肾没大毛病，应该没大问题。再说人的肝肾一辈子总在损耗，多损耗一点就多损耗一点吧。你看，病人保证会咬咬牙说；还是用贵的吧。检查也是先开一项，病人承受了，再开一项。血检套餐已经开三百多块了，看着病人决心已下，不妨说；不如换个更全的套餐，同样抽次血，添一二百块钱查个遍，要不以后想查了还得抽一回血。（顺手牵羊计）
     医生的话对于病人常常胜过上帝的训诫，一句神色严重的话能让病人没病也吓出病来。面对吃药开刀犹豫的病人，只要多皱一下眉头，暗示一下非如此这般的危险，那就什么都有了。白花花的银子就来了

      第三计；声东击西
    此计是利用敌人无法自主的时机迅速将其消灭。相近词；"声言击东，其实击西""攻其不备"。
    本计特点；以假象造成敌人的错觉，采用灵活机动的战略行动，声东而击西，声此而击彼，似可为而不为，似不可为而为之，伪装攻击方向，出其不意，乘敌人不知其所备时夺取胜利。
     实战应用；
    不问病人问陪同。单是病人，贵药贱药他会去挑选。有亲属陪着，你只要看着亲属问；用好药还是用普通的？那陪同看病的基本是买单的，子女陪父母是孝顺！男人陪女人是关爱！谁敢说不用好药？！
       第四计；趁火打劫
     本计特点；趁敌人处在危险，混乱的时机，坚决果断地攻击敌人，从中渔利。
    下略
    请大家谅解；想把医疗营销学融会贯通出神入化炉火纯青绝非是在此有限的篇幅里能讲清道明的。另外，此学科涉及广大医生的切身利益，除大家有目共睹的提成回扣外，其他恕不能泄露天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