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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书香拼命挤进人群,看见拳头和砖石雪片般砸在他爹的身上,爹的嘴唇蠕蠕而动,但被巨大的口号声给吞没,根本就没有人可以听得见他在说些什么。 眼看着快走到近前,居书香使劲的喊着,虽然声音在嘈杂的脚步声、兴奋的喊叫声、毫无理智的狂乱里显得微不足道,但是他爹还是感觉到了,低着头送来无奈的一厥。 人群中忽然有人喊:将地主老财居万山就地正法,血债血还的口号。接着愤怒的人们你一拳我一脚用更大的力气发泄着对旧社会黑暗的不满。 居书香被人群挤来挤去,当他终于再见到爹时,大街上的人已经散尽,爹平躺在老街上,二盏气死灯笼有气无力的晃悠着,几个拿着枪的民兵正在一旁抽着香烟。 见是一个孩子,再加上呼啸的西北风将他们的革命警惕暂时吹到了一边。几个民兵躲在屋檐下并没有过来看一眼,居书香嚎啕着,直到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爹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西北风吹起他裹满了泥巴的夹皮背心,直到老军长满脸泪痕的站在面前。 一匹老马舔犊着居书香的小脸,老军长怒不可斥,冲着几个留守岗位的民兵大吼:不经过公审,你们凭什么处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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