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世风云(1)梦/玉姣龙(玲珑儿) 第一章 风云三朵花 在关外的大街上，姣姣躲避着疯狗，捡些破剑，破弯刀，木禅杖之类的卖给仆鹰，得到些钱，然后回到风云城里，用这点可怜的钱买了条白毛巾，走进浣凤堂。 其实沙漠里是有金子银子可捡的，但是，沙漠是响尾蛇的领地。这些风云二里的小毒虫，如今已经长大了，成了凶残的真正的响尾蛇，试图在沙漠里捡钱甚至途经沙漠的人们，是很难逃过它们的攻击的。数不清多少人魂断在茫茫的沙漠里，他们的尸首随即就被滚滚的黄沙掩埋掉了，变成了荒凉塞外的孤魂野鬼。“打倒响尾蛇！”的呼声此起彼伏，此时人们还是柔弱的刚出土的嫩芽，无力与响尾蛇抗衡，只能籍此喊出些怨恨罢了。 姣姣因为惧怕那凶残的大毒虫，所以她不敢去沙漠里捡钱，只能靠卖破烂为生，很贫穷。 除了贫穷，姣姣还很孤独。没有钱带给姣姣的烦恼是暂时的，没有朋友却使姣姣有些心慌，使她感觉自己是那夜半三更的梆子声，响一响就消失得无声无息了。刚刚开始运行的风云三的确吸引了不少人，风云城里人声鼎沸，大街上人来人往，风云二里的老朋友们在此见了面，兴高采烈，打逗寒暄。但是没有人认识姣姣，没有人理睬她，这份热闹和繁华不是姣姣的。她买了条白毛巾走进浣凤堂，象片悄无声息飘落的叶子。 此时，姣姣遇到了妩媚一笑，在枫叶泉边。 其实，妩媚一笑的人并不象她的名字，她不爱说不爱笑，很安静。 “我们轮换着洗好吗？”姣姣问道。 妩媚一笑没有反应。 姣姣对妩媚一笑笑了笑，进而紧紧地拥抱了她并在她的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妩媚一笑还是无动于衷，姣姣没了主意，怔怔地坐在地上发起呆来。 “这不是我的错，”妩媚一笑突然冒出一句话，吓了姣姣一跳，“是我的网太慢了。”妩媚一笑慢吞吞地说。 姣姣见妩媚一笑有了反应，很是高兴，连忙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姣姣，是个新手，希望以后多帮助。” “嗯，那当然，”妩媚一笑点点头说。“我玩风云二快一年了吧，但是我不是高手，风云二结束时我都快一百岁了。”妩媚一笑笑了。俩个人又说了会儿话，妩媚一笑离开吃午饭去了。 这是姣姣在风云三里第一次与别人聊天，她心里充满了喜悦。妩媚一笑离开后，姣姣开始一个个地试 emote，遇到那些夸张的 emote，便要自己笑一会儿，时间倒也过得挺快。当试到 shy 时，姣姣敲出 shy sorry(2)，便是“你伸手刮着妩媚一笑的鼻子，笑道：不羞，不羞...”接着 shy yujl，便是“姣姣绞着手中的手绢，害羞地把头扭开：臭男人，看什么看？”这时妩媚一笑突然呵呵地笑了几声，原来她已经回来了，在一边偷偷看着呢！姣姣此时真的害羞了，连忙掩饰着自己的窘态，对妩媚一笑说： “我很喜欢一些 emote 呢，很好玩的，有时我禁不住要笑出声来。你不喜欢用 emote？” 妩媚一笑点点头，说道：“我不经常用 emote 的。” 哪知过了一会儿，妩媚一笑的名字就在闲聊上出现了。只见她踢这个一脚，亲那个一口，还不时地用大铁锤将别人打昏......吓得姣姣心惊肉跳，心里暗想：这个妩媚一笑，私下里试 emote 也就罢了，怎么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练呢？同时姣姣也暗自佩服起妩媚一笑的胆量来，“只有这样的人才是行走江湖的人吧。”姣姣想。 日出日落，时光静静地流逝了。姣姣和妩媚一笑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俩个女孩渐渐地熟悉起来。妩媚一笑沉沉静静又大胆老练，与她呆在一起，姣姣感觉到轻风拂面般的慰贴；懒散饮茶时的悠闲与惬意，姣姣深深地沉醉了。 当姣姣再次走进枫叶泉时，除了妩媚一笑，还有另外一个象百灵一样爱跳爱唱的小姑娘双儿。 双儿常常“笑得合不上嘴”，妩媚一笑和姣姣也学会了这个 emote，于是枫叶泉边三个笑得合不拢嘴的女孩成了姊妹，风云三朵花也酝酿出来了。 “我叫茉莉花！”双儿跳着说。 “我叫水仙花！”妩媚一笑说道。 姣姣将自己唤做水中花。风云三朵花就这样诞生了。 水仙花妩媚一笑很快在强手如林的江湖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茉莉花香飘散在风云的各个角落；只有姣姣摇摇摆摆，举步维艰。无忌曾说：“姣姣，你是三朵花里最脆弱的一朵，如弱柳扶风般的。”姣姣确感如此，她注定会让“摧花使者”阿铁(3)失望的。水中花，流水中的落花，不摧自败，不是正在盛开的散发着幽香的水仙和茉莉，不能比的。也许风云中最先消失的就是姣姣这朵水中花罢，谁知道呢？ 第二章 迷迷糊糊的日子 说来好笑，姣姣进入风云的最初几个月，总是千里迢迢地跑到北国老屋买食物和酒袋，这其中的缘由嘛，恐怕要从姣姣的前辈谈起了。 第一个踏进风云世界的姣姣的前辈，是个满族小姑娘。那时，姣姣的前辈并不知道满，汉，苗及蒙古族之间有什么区别，只是为了好玩儿，所以选择了满族。后经高人指点，才知道选择民族是十分重要的事，需要认真对待，不能信手拈来。不同的民族有不同的根基，它决定着将来的你能成大器否。听高人这么一讲，满族小姑娘明白自己注定不会有光明亮丽的未来了，于是毅然自杀了。 虽然满族小姑娘在风云世界里昙花一现，然而其作用却不容忽视。她降生在北国老屋的小客栈里，好客的店小二热情地迎接了她，而她也记住了这里可以买到食物和酒袋。那时，满族小姑娘用的是 telnet，所以不能打印地图，吃苦耐劳的她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用笔描下了北国老屋的地图。银妆素裹的冰上之镇，笔直的水晶大道及豪爽的关东大汉，给满族小姑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对冰天雪地的北国老屋充满了感情，并将这份记忆传给了她的后代。 姣姣是汉族，她降生在风云城里。风云城热闹繁华，大街套着小巷，大院套着小院，七拐八拐的极其复杂。偏偏那姣姣天生的方向感极差，只识左右，分不清东南西北，在风云城里转着转着就晕头转向了，直到现在，姣姣还常常背着一两具尸体气喘嘘嘘地奔进银沟赌坊呢！所以，在最初的几个月里，每当姣姣 login 后，便从南宫钱庄取些钱，然后就在满族前辈冥冥的招唤下，直奔北国老屋买食物和酒袋去了。 不醉无归小酒家唐可卿处有卤蛋，小客栈处有烤鸡腿和包子。姣姣觉得自己一个女孩子，众目睽睽之下啃鸡腿似乎不雅，所以总是买了包子来吃，后来才知道，其实是没有人在乎你吃什么的。 待姣姣对风云城渐渐地熟悉起来，才发现其实风云城里有不少卖东西的地方。想想自己舍近求远，跑到遥远的北国老屋买东西吃，姣姣不禁感到好笑。南风大街的凤求凰客栈及一品居，可以同时买到食物和水；北风大街的薛记包子铺也能买到包子，但没有酒袋，不能一次买齐；风云阁的确有不少美味佳肴，然而价格昂贵，若非做 quest(4) 或请客，是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钱的；西云大路的醉生小馆有大黄瓜和大酒袋，但紧挨着的垃圾堆和棺材店，让人感觉在这里买的东西也沾了些晦气似的。再有，武当山下的小客栈及沉香镇的小面馆也有卖食物的，沿途饿了可以买来充饥。一些 NPC(5) 身上带的东西，如关东大汉的血肠，大厨的卤味儿等也是可以吃的。 一次无忌带姣姣去武当山下的农家拿竹筷子，姣姣发现了桌子上不要钱的米饭和青菜，此后路过就毫不犹豫地一网打尽，装进自己的竹筐里了。 还有一些店姣姣是不知道的。姣姣曾经有个 dummy(6) 叫樱桃，恰巧那一阵子不知石破天在哪儿买到了樱桃，就坐在天机广场津津有味不停地吃着樱桃。姣姣见了总要半嗔半怒地撅起嘴，在石破天的头上弹个清脆的脑崩儿，那石破天也就故意地多吃几个，然后敲出“石破天真想狠狠地咬你一口”的 emote，嘻，好顽皮的石破天，只是不知为什么以后不见他吃樱桃了。 自从可以打坐后，食物的需要量就出奇的大了，店小二处常常出现 “这里的东西全卖光了。”姣姣的饭量也在增加，三口两口就能吃掉一个包子。一次在天机广场听吴力说起南瓜很难吃完的，便从她那里知道马老四处可以买到南瓜。现在，姣姣的主食便是沉甸甸的大南瓜了。这南瓜的确是好东西，login 时买一个，一直到 quit 时也吃不完。抱着南瓜啃来咬去的姣姣，好象忘了自己当初连吃烤鸡腿都难为情的！唉，不是姣姣不想做淑女，实在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 再说说喝吧。姣姣从 chat(7) 上知道可以在天机广场灌水，便用 fill wineskin，每日喝着在天机广场灌的碧绿的水，哪知喝着喝着就东倒西歪，头重脚轻地醉了。天真烂漫的小姑娘阿九曾问：“姣姣，你怎么老喝酒呀？” 问得姣姣满面通红，茫然无语，过了良久才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也许灌水时原来酒袋里的酒没倒干净吧。”直到最近的一天，姣姣又醉得摇头晃脑地站都站不稳了，她才斗胆在 chat 上提出这个藏在心里已久的问题：“我喝的是水不是酒，为什么总是喝醉呢？”经高人点拨，姣姣终于恍然大悟：原来在天机广场灌的碧绿的水就是酒哇！后又经飘伶提示，才知要 fillwater skin，才能灌得到清水。唉，可怜的姣姣，不知不觉中，竟从一个纯真无邪的少女，变成了一个酒徒，每日昏头胀脑，糊里糊涂地虚度着光阴，只有宝贝竹筐丢掉时她才稍清醒些，会醉醺醺地大哭一场；她也注定躲不过响尾蛇的，趔趔趄趄，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的酒徒，连逃都不知往哪儿逃呢！想那水仙花妩媚一笑，武功已不让须眉；茉莉花双儿，嫁给了大侠顽石，正过着甜甜美美的日子；只有这水中花姣姣，整日醉生梦死的，虚度了三年的大好时光，唉，姣姣后悔得泪都要流出来了。 姣姣痛下决心，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今后不再喝酒了。不过，喝了三年的酒，想必姣姣的酒量也练得差不多了，如果再有人拉姣姣去喝一盅的话，姣姣该不会怕了罢。 第三章 铁雪山庄 走过小桥流水，穿过一片翠竹林，在梅树掩映之间，便是铁雪山庄了。风云中最富传奇色彩的一对神仙眷侣——铁少和雪蕊儿，是铁雪山庄的主人。 据说在风云二，铁雪曾经是一枝独秀的。在它的鼎盛时期，不知造就了多少高手，使他们在江湖上脱颖而出，成为威震八方，令人敬仰的英雄。那时间，铁雪山庄是令人向往的地方。梅海竹林里，留下的是人们匆匆的身影。然而现在，铁雪败落了。“门前冷落车马稀”，铁雪似乎只是一座风景秀丽的山庄了。 在风云三，姣姣是最早拜在铁雪门下的弟子之一。在姣姣背着竹筐浪迹天涯的日子里，铁雪山庄是她心中的家。相依相守的铁少和雪蕊儿让姣姣感到温馨；与同门的师兄弟姐妹们一起成长，让姣姣快乐。姣姣留恋着那快乐，然而快乐并不留恋她，随着时光的流逝，快乐霍地飞远了。不曾改变的，是那小桥流水，梅海竹林，静静的铁雪山庄，和对弈中相守的铁少，雪蕊儿。 （一） 因了雪蕊儿的卓绝武功罢，铁雪山庄以女弟子为多。冷月是铁雪的大师姐。那冷月聪颖贤惠，性情宽厚，乐于助人，是不愧为铁雪的大师姐的。当然，姣姣是一点点地知道了冷月的。那姣姣天生的胆子小，怕见生人。与生人说了话，便要瞻前顾后地思量，怕说得不中听，惹人反感；又担心说得唐突，失了面子，所以总显得别别扭扭的，让人感觉象咬了一口青柿子，涩得张不开嘴。姣姣也觉得自己挺没出息的，所以总爱守了自己的影子，若有所思地看它或长或短地变化，不去轻易地与别人搭讪。不过呢，如果你有耐心，与姣姣接触时间长了，她的活泼也会蹦出来的。就象背了厚厚的壳的蜗牛，小心翼翼地探出头，若遇了危险，便猛地缩回去；若遇了友善的环境，也会轻松地舒展自己的身躯的。 最初接触冷月，姣姣小心地试探着问：“能告诉我怎么用潜能吗？”冷月便耐心地教她：“蝶恋花剑法可以自己练，但棋道心法却不能，因此最好将潜能用来向师傅学习棋道。”姣姣第一次摸索着进到兴国禅寺内院，也是按照冷月的指导找到金刚经并顺利地走了出来；在姣姣遇到危险，急呼：“cloud, help!”时，冷月也总是有求必应的。渐渐地，姣姣在冷月面前少了拘谨，那或忧或喜，或嗔或怒的心思便一览无余地展现出来，姣姣在心里将冷月当做了自己的大师姐。 冷月是极聪明的，她的武功突飞猛进地往上长，不久便成为铁雪派大侠了。那姣姣也整日忙忙碌碌的，打NPC，做quest，然而收效甚微。姣姣并不知道经验点长到什么程度才能成为铁雪派小侠，但仍是屡屡地恭恭敬敬地向师傅问安，指望着师傅一时高兴，将自己升为铁雪派小侠。但雪蕊儿似乎很是冷静，并不因姣姣的恭敬而厚待了她，姣姣仍是做着她的铁雪派弟子。如此这般地在江湖上漂泊着，姣姣心里未免的有些闷闷不乐，然而仍耐了性子，勤勤恳恳地挣着经验点，一时也无暇他顾。岁月就在这平淡的忙碌中纷纷地去了。 一日，姣姣攒了些潜能，打算用它学了棋道，就急匆匆地往铁雪山庄奔去。走到沉香镇，迎头撞见了冷月，那冷月正站在街上发呆呢。姣姣与她打了个招呼，见她没反应，就径直地往铁雪山庄去了。走了几步，姣姣又觉有些异样，便折回到冷月身边，细细地看她。果然，冷月的nickname(8)变了，从“关外第一剑”改成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姣姣十二岁，虽不甚解风情，但还是能读懂其中的含义的。当下心中一动，悄悄笑了，道：“师姐，改了nickname啦？”冷月已经从发呆中回过神来，见姣姣问她，便叹了一口气，道：“你的师姐已经待字闺中两年了。嗯，现在马上又要到十九啦！” 姣姣笑道：“师姐已经是铁雪派大侠了，难道还怕嫁不出去吗？我见chat上很多人向你求婚呢！” 冷月道：“没有用的，谁知道他们是真的求婚，还是在开玩笑呢。再说，我现在是大侠不管用，他们要看你今后的发展的，是不是有前途。” “那照你这么说，等将来我长大了，没有人愿意娶我啦？”姣姣闷闷地说。 冷月又唉地一声叹了口气。 姣姣见冷月发愁，不知道怎样劝才好。呆呆地愣了一会儿，姣姣紧紧地抱了冷月，使她透不过气来，然后一厢情愿地说：“冷月，如果你是male char,我会嫁给你的。” 待到了铁雪山庄，姣姣没心思学习棋道心法，倒是把刚才和冷月说的话在心里来来回回地想。姣姣觉得冷月的想法不太对。事实上有很多人喜欢她的，只是没有适当的机会表达是了。发了一阵子呆后，姣姣便决定为冷月寻个如意郎君，为她做一次媒人了。仿佛一手攥了冷月的幸福似的，姣姣感觉自己的责任很重大。当下丢了学习棋道的事儿，一心一意地思量起来。 “冷月已经是铁雪派大侠了，自然要嫁个武功高强的人。”姣姣在心里一一数着她认识的人，想到高飞，她心里一喜。那高飞也是铁雪派大侠，曾给过姣姣不少帮助的，闲时也常与姣姣聊聊天，说说话。在姣姣的感觉中，高飞是个侠义豪爽的人，也象个宽厚的兄长。而且，阿铁说过，铁雪女弟子所学的蝶恋花剑法与男弟子所习的短歌刀法，若同阵临敌，则相辅相成，刚柔并济，威力无比，无坚不摧。“如果冷月嫁了高飞，他们该是一对珠联璧合的夫妻的，必会是铁雪的骄傲，是风云里的另一对铁少和雪蕊儿。”姣姣如此这般地想着，自己先有些兴奋起来，禁不住微微地笑了。她决定先探探高飞的心思。 姣姣东拉西扯地与高飞闲聊，此时她确是犯了难，不知道该怎样切入正题。“书到用时方恨少，早知道这样也该学学怎样做媒人的。”姣姣挖空了心思，左想想，右想想，终是按捺不住，沉了气，将话直截了当地说了。然后心里打着鼓，忐忑不安地等着高飞回话。哪知那高飞竟将姣姣做媒的话搬到了公共频道上。姣姣窘得一下子红了脸，恨不得将那一行字用手掩了，没有人能看见才好。她简直不好意思再继续坐在计算机面前了。幸亏冷月误会了那些话的意思，没猜透给她做媒的事。姣姣松了口气，但也不敢再向冷月提起这事了，当下也没敢再问高飞什么，怕他又将那些话搬到公共频道上。姣姣这媒人刚一上阵，自己先羞得灰溜溜地败将下来，掩了面慌忙的逃窜，那婚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其实，照姣姣的心思，高飞和冷月该是顶般配的一对的，但是好象人家并不这么想。一段好姻缘在姣姣的心里兴冲冲地生，盘桓了会子，又悄无声息地灭了。姣姣有点儿垂头丧气的感觉。 其实，姣姣是无需操这个心的。没过多久，冷月就寻着了她的意中人——朝廷二品官无言。冷月的婚礼，是姣姣在风云里参加的第一个婚礼，她心里乐乐的，又透着些好奇。姣姣不会做task(9)，不能送task做礼物；那些贵重的东西呢，姣姣听说过，但自己还没见过呢。思来想去的，姣姣决定送朵花儿给冷月。偏偏那红玫瑰都卖光了，她只好买了黄玫瑰送给师姐。姣姣的心中是有些遗憾的，然而冷月接了花就戴在了头上，姣姣知道她没有介意。 婚礼的确很热闹，大家纷纷地前来给无言，冷月道喜，并将自己的礼物送给这对新人。姣姣第一次见风云阁里聚了这么多人，便有些眼花缭乱起来，心中的快乐也随着欢声笑语慢慢地膨胀了，而且那快乐象是顽皮的小孩子，伸了小手不停地在姣姣的心上挠，扰得她坐立不安的，竟被这快乐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了。人言“情到深处人孤独”，那么快乐到极处呢，便是不会说不会笑了罢。姣姣呆立在一边，看无言给大家发红包，看众人调侃打逗，兀自的被那快乐冲得晕头胀脑的。 其实，婚礼的高潮还在后面，那便是“血洗少林寺”，这是上官十的主意。那侠义豪爽的上官十，见众人高兴，便也豪兴大发，拉上大昭寺高僧顽石，要血洗少林，为无言和冷月的婚礼助兴。两位风云的高高手，加上无言冷月夫妇，还有后来加入的五行真人，五个人挑战少林众僧，大闹少林寺。一时间，少林寺鸡犬不宁，血流成河。姣姣随众人第一次来到少林寺，也是第一次看到了高手对阵，她被惊得目瞪口呆，不时地“啊，啊”地叫出声来。几位镇定自若的少年英雄，在挥洒自如的瞬间，已风卷残云般地血洗了少林寺。“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那刀光剑影中的英雄本色，万丈豪情，长久地留在了姣姣的记忆中。 婚后的冷月喜滋滋地做起了朝廷二品官太太，夫妻两个恩恩爱爱，互学互助，极是逍遥，chat上也少见冷月闲聊了。一日。姣姣在教堂碰到了冷月，便一把拉住她，噘了嘴嗔道：“你结婚之后好象变成另一个无言啦，整日沉默寡言的，也不爱理我了，必是将师妹我给忘了。”说罢，靠在冷月的肩上不停地哭哭啼啼起来。冷月一面安慰姣姣，一面急急地说道：“怎么会呢？我一直没有忘了你的。” 冷月确是没有忘记姣姣，后来她订了自己的剑，名字就叫做“姣姣”。不过，那剑没用两天就被无名打断了，成了“断掉的姣姣”。姣姣见了几乎笑岔了气。绝尘曾把姣姣做成烤姣姣肉，后来厨艺长进了又将姣姣做成香喷喷的蒜泥白肉分给大家吃，现在又出来了个“断掉的姣姣”，那么，在风云里行走的姣姣，定是她的幽灵了罢。姣姣想着，心里只觉得笑笑的。但笑过之余，姣姣又暗暗地担心，怕冷月重新订剑时不用“姣姣”做名字了。 快乐确是很难留住的。不久，无言要回中国了。一阙“君住长江头，妾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送走了无言，冷月又开始形单影只了。时空用它的无形的棒，打散了这对鸳鸯，也打碎了冷月的心罢。不久，冷月便归隐山林，少现于江湖了。她留话给姣姣“你结婚时告诉我，到那天我会回来看你的。”姣姣不语，只点了点头。那一瞬间，如昨的往事纷纷的在姣姣的眼前闪了过去，象电影里的一个个画面。姣姣知道她留不住冷月。 一弯冷月如钩，挂在天际。月光掉在地上，摔碎了。姣姣捧了一把破碎的月光，装在了心里。 （二） 高飞早早地便成为铁雪派小侠了。姣姣与高飞是在铁雪山庄认识的。幼时的姣姣，担心自己被山西土匪或响尾蛇杀死，或因其他的原因不幸死掉，而将辛辛苦苦挣得的潜能浪费了，因此频频地往铁雪山庄跑，将那潜能用来学了棋道心法。三番五次地在铁雪山庄遇到高飞，便熟悉了。初时笑一笑，打个招呼，后来就开始边向师傅讨教，边闲闲地聊起来。话题是从风云二扯开来的。 “我以为你是风云二里的断浪呢！”姣姣笑道，“断浪这个名字很好听的。” 高飞摇了摇头，“不，我不是断浪，但他是我的朋友。”顿了顿，他继续说：“他现在不叫断浪了。你知道，他在风云二里是个pker(10)，有不少仇家的。” “噢，”姣姣点点头，“怎么想起做pker了呢？ “那时候风云二要关掉，风云三要出来了，所以......”高飞呵呵地笑了几声，“我们组织了一个帮派，杀过不少人。” “我没被你们杀过。”姣姣想了想，道：“在风云二，我只学会了在枫叶泉读书。在那里被杀过两次，一次是被戴着彭长净面具的人杀的；另一次是被小龙女杀的。” 高飞点了点头。 “嗯，你没杀过我，是不是挺后悔的呀？”姣姣问道。 “是的，”高飞直截了当地回答，“当时想杀遍风云的所有玩家。” “哼，如果你当时杀了我，那我现在就不会理你了。我可是很记仇的呀！”姣姣恨恨地说。 高飞并不答话，只呵呵地笑。姣姣也就跟着轻轻地笑了。 此后，姣姣与高飞见了面，总要打个招呼。那高飞态度谦谦的，一副君子模样，姣姣竟想不出他做杀手会是什么样子。 一日，姣姣在天机老人处领了quest，要去铁雪山庄杀了小翠。她急急地奔了去，见高飞和屈刚正在那里，似乎在探讨武功什么的。姣姣急着做quest，来不及向他们打招呼，只说了句“做quest呢！”就同小翠杀将起来。以姣姣当时的武功，杀死小翠是没有问题的。但事实上没斗几个回合，姣姣就被小翠打得狼狈不堪，慌忙逃窜了。此时，姣姣才想起自己的上一个quest没完成，被天机老人处罚，降了气血，于是赶快地往外逃。可那小翠左拦右挡地姣姣始终逃不脱，最后只好烧了张阴界传送符，逃到了鬼门关。姣姣站在鬼门关，怔怔地回不过神来。被同门师兄清清楚楚地看着了自己的狼狈模样，姣姣羞得满脸通红，微微地冒出了汗。“怎么就忘了打坐一次，使自己的气血恢复了呢？”姣姣正懊恼着，高飞告诉她：“回来吧，小翠已经死了。你的quest是什么？”小翠已经死了，姣姣完不成quest了。但即便小翠没死，姣姣也决不会回去了。回去见到高飞和屈刚，她会羞得无地自容的。以后的一段日子，姣姣见了高飞就有些不自在，讪讪的，不愿意与他多说话。 高飞还是一如既往地与姣姣打招呼，见了她就呵呵地笑笑。他依旧勤奋地练功，还订了武器。“姣姣，look me，我订了新武器了。”高飞很是兴奋地说。姣姣定睛看时，果见高飞腰间挎了一把红色的刀，名为“泣血”。一个泣字，一个血字，组合到一起，再加上那艳红的颜色，姣姣的心微微的有些颤栗，她喃喃地道：“的确是个好名字。”一时竟不知再说些什么。 “我也要订一把剑。”楞了一会儿，姣姣说道，“我已经想好了名字，叫它离恨天。”那时的姣姣，正一心一意地恋着风云呢！若庄周梦蝴蝶般的，分不清风云与现实的世界。她痴痴迷迷地沉在里面，当夜暮笼罩苍茫的大地时，当三更的梆子声响起时，她还在勤勤恳恳地做着quest呢。姣姣知道自己将来会离开风云的。“然而，那必不是我的意愿，定是有什么原因使得我不得不离开。”姣姣这么想着未来的时候，心中便有些无奈和悲哀。然后，她决定将这无奈和悲哀锁定在她的剑上，唤它作“离恨天”。“而且，”姣姣想，“武器是用来打斗杀人的，本质上并不是吉祥美好的，因此不妨取个哀伤的名字。” “嗯，离恨天。”高飞重复着，“也是个很不错的名字。” 姣姣知道高飞擅长作诗词，话题渐渐地从武装名字转到诗词歌赋上来。两个人闲闲地聊着，有微微的风将一股恬淡吹来拂去的，空气中弥散了些安祥。 因了这一切，姣姣在高飞面前少了往昔的羞怯，话也渐渐变得多起来。然而，姣姣并不知道高飞是怎样看她的。直到有一天，高飞叫住她，说道：“姣姣，有时候我不能盯着屏幕。如果你看到我在天机广场与松、梅、竹打斗，就下命令，让我离开那里，好吗？”姣姣确是见过高飞在天机广场与松、梅、竹纠缠，屏幕飞快地闪，搞得大家眼花缭乱的。但是，姣姣没想到高飞会让自己来操纵他。这份信任使姣姣觉得他们的友谊变得厚重起来，当下郑重地严肃地说：“放心吧，我一定照你说的做！”此后，姣姣时时留心着，却再没见过高飞与松、梅、竹在天机广场打斗了。 江湖确是个容易产生恩怨的地方。当高飞的名字频频地出现在谣言频道时，姣姣知道高飞已深陷在是非恩怨中，不能自拔了。“我并不想无缘无故地杀人的，姣姣，”高飞说，“他们几次三番地抢我的task，我实在忍不住了才与他们结了仇。其实，他们也抢别人的，包括一些高手的task。只有我忍不住地和他们打了起来，他们就将目标对准了我。唉，想想我确是有些傻的。”当姣姣诧异于高飞叛到黄山派时，他淡淡地说：“我现在已经不仅仅是为了乐趣而玩了，我必须要多学些武功的。”言语之中是人在江湖的无奈。 在此后的日子里，高飞忙着练功，忙着解释他的是非恩怨；无数次地被杀，也一次次地报复回去；又叛师到兴国禅寺；也结了婚，娶了武功高强的月影雪沙。岁月就在他的恩与仇之中滑走了。多年以后，姣姣在千银当铺又遇着了沧桑的高飞。他拍了拍姣姣的头，说道：“姣姣，你还好吗？我是高飞，旧日的高飞。”姣姣听罢，怅怅的。还是那个诗情画意的淡泊的高飞吗？“不，你已经不是旧日的高飞了。”姣姣道，“你已经不是铁雪的弟子，不再是我的师兄了。”那个走过小桥流水，穿过梅海竹林，属于铁雪山庄的翩翩少年，再寻不见了。 （三） 女子的美，在于她的态，而这态是由她的内心操纵着的。心里的思思念念，透过眼神，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展现出来，便有了五彩纷呈的变幻多端的女子的态。因了女子的态，使这平淡的乏味的世界，兀地添了许多的美好。练霓裳是姣姣的师妹，但平日两个人是很少讲话的。虽然不说什么，但姣姣在心里是时时地留意着的，遇着了总要一眼一眼地看她。look kat时，姣姣会读到她作的一首首诗词。久了，姣姣便读懂了那心思，也体会到了她的美，那是秋日之境泊湖，沉静，肃雅，透着微微的寒意。“我若是男儿，只怕会爱上这位小师妹了。”姣姣漫无边际地想，随后又在心里暗暗地笑自己的痴。 铁雪的女弟子中，最为娇憨刁顽的当属凝馨了。除冷月，小月之外，其余的都应是姣姣的师妹的。但是，凝馨死活不愿承认姣姣是她的师姐。大概在凝馨的心里，天然地就将姣姣当做师妹看了。“凝馨，你若不信，可以look yujl的。”那凝馨就果真地跑了来look yujl。凝馨很容易生气的，她自己编了“凝馨被气死了”的semote，遇了不顺心的事儿就会敲出来。一次不知发生了啥事，竟将凝馨气死了十余次，怎么劝都劝不住的。这一次look yujl之后，凝馨又气愤了，她先是“口吐白沫，昏了过去”，随后就咬牙切齿地高呼：“打倒姣姣！”以泄心头之恨。其实呢，不该怪凝馨的，姣姣这个师姐当得的确不称职。武功就那么极缓慢地往上长着；那些秘密呢，一问三不知；手里也没几个钱，不能给师妹们任何帮助。姣姣这么想着的时候，就对自己恨恨的，觉得自己象那个扶不起来的阿斗。但凝馨似乎是认了姣姣这个师姐，只是此后遇了她，总要look yujl，看她的武功长进得怎么样了，然后总是极失望地说：“姣姣你没救了”。有时还会象师姐般地训她：“就会闲聊，不知道练功！”姣姣被说得羞红了脸，低了头，有点儿无地自容的感觉。但既便是这样，姣姣仍是极盼着见到凝馨的。喜欢看她无遮无掩的喜怒哀乐。能够无拘无束地舒展自己，尽情地挥洒自己的女孩，多么的好。 铁雪的女弟子还有冷月、小月、白力、小林黛羽。南泉姣姣一直没见到过，想来必是个冰雪般聪颖的人儿，有这么美的名字。 与姣姣同期拜在铁雪门下的男弟子，有屈刚、高飞、古风、乐天愁云、夏侯公子及魔刀。但现在除了大师兄屈刚，其余的都纷纷地离去了。让姣姣难以忘怀的，是师兄古风。 古风给师妹姣姣的见面礼是二十几两碎银。那时是风云三初期，大家都很柔弱，挣钱极不容易，二十多两银子对姣姣来讲是笔极大的财富。然而古风却带了愧疚道：“师妹，我现在还很穷，没什么好东西送给你，就这点银子吧。”说罢还红了脸。古风的确是个好师兄，时时地给姣姣些钱，间或还给姣姣一斤山猪肉什么的。从铁雪山庄学艺归来，古风飞快地回到风云城了，姣姣还在后面慢腾腾地往回挪呢。他会提醒姣姣：“路过沉香镇时留点儿神，那里有土匪。” 然而，古风对风云三渐渐地有些失望了。一日，姣姣正在凤求凰买包子，古风login进来。他并没有急着去做quest或task，而是和姣姣说起话来。他说他怀念风云二。他是在清华玩的风云二，那里的玩家互相帮助，还经常在一起谈天说地，他很想念他们；他说风云三增加了task，但似乎不是个好主意，而且这里的人不喜欢聊天，都在忙着练功，抢task……姣姣听着，点着头。但她的心思却有些游移，没有专注地与古风讲话。那时的姣姣，正着魔般地迷恋着风云，她确是盼着自己的经验和潜能快快地长上去的。她没有古风那样的感受，因此，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只想着快去打NPC，做quest。哪知那一次别后，姣姣竟再没见过古风的身影。这么好的师兄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走了，没有挥一挥手，没有道一声再见；这样的一份情谊就这么说断就断了，仿佛那弹得好好的安详的古筝曲子，突然地弦就断了，可那幽幽的调子却分明地还在耳边响着。姣姣的心里空落落的。 对于大师兄屈刚，姣姣是敬重的。能够与这位名震风云的人物同拜在铁雪门下，成为他的师妹，姣姣感觉很是荣幸。然而，因了对他的敬仰罢，姣姣在他面前竟变得拘谨起来，不敢有些许的造次。但是，当屈刚在教堂发呆时，姣姣却要不时地偷窥，看看他的武功到什么程度了。在姣姣的心中，屈刚代表着铁雪，是铁雪山庄的一面旗帜。 铁雪的男弟子纷纷地离开了，屈刚感到了那份孤独罢，他将自己的nickname改成了“独孤客”。当姣姣走进铁雪山庄，看到孤伶伶的屈刚，心中不禁怅然。小桥流水依旧，梅海竹林依旧，然而那些熟悉的身影和笑脸，却不知哪里去了。 “可怜的铁雪。”屈刚叹道。 “是的，可怜的铁雪。”姣姣喃喃道：“小月自杀(11)了，冷月也不经常来了……” 屈刚点了点头，两个人沉默着。曾经的热闹繁华，若过眼云烟般地飘散了。寂寞的铁雪山庄里，两个落寞的人相对无言。 “噢，我前阵子碰见了一个新师弟，叫萧别离。”姣姣觉得告诉屈刚这个消息，会给他带来些许的慰藉。 屈刚听罢，立刻在chat上寻找萧别离，但那时他恰好不在线上。又说了会子话，最后，姣姣小心翼翼地问：“你也会离开铁雪吗？” “不，不会的，”屈刚摇着头很快地回答，“我永远不会叛师的。”这简单的话似乎给姣姣的心注了些力和坚定，“我也不会离开铁雪的，”姣姣说，“尽管我不是一个好玩家，永远也成不了高手。” 铁雪败落了，然而屈刚还在，他为铁雪竖起了一面旗帜。只有无悔的英雄，才能执了一种信念，守了那份寂寞，在令人断肠的如血的残阳里，孤独地站立。风吹着旗帜，发出猎猎的响声，那是回荡在天地间的，辽远的，英雄的歌。 第四章 再回首 其实，姣姣从六月中旬起就不再练功了，也就是说从那时候开始，姣姣的风云梦就醒了，从狂热之中走了出来。那一年姣姣十六岁。 然而，那种投入的激情是难以忘怀的，姣姣至今都回味不已，必竟这世界上让人神魂颠倒，着魔般地投入的事情并不太多。在迷恋风云的日子里，姣姣一袭白衣，长发飘飘，她携着离恨天，奔走于北国的白山黑水，南国的海角天涯。转瞬间越千山万水，谈笑间游三界内外，是何等的快意！ 姣姣也曾梦想有个家的。那个家坐落在碧波浩淼的湖畔，有绿柳掩映的粉墙，里面是几间修舍。姣姣必要养个墨猴。据说那墨猴极小巧，只几粒花生就能果腹，困了便睡在笔筒里。它是很通人性的，会看主人的脸色，能及时地替主人拿笔，研墨。姣姣想象着将那小精灵捧在手中，它必会有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珠的，看你时仿佛能穿透了你的灵魂。相传古代的文人是很喜欢养这种墨猴的，但现在它是珍稀动物，不能捕捉，姣姣也就只能在想象中珍爱它了，将它养在风云的家里。但姣姣最终没有婚姻，也就断了建房子的念头，而墨猴也没能养成。 妩媚一笑的 dummy 大象曾向姣姣求过婚的。他说姣姣其实你在风云里是很孤单的。姣姣听罢怔了怔，那心思就又飞远了。“有些孤独是不得不承受的，生带了来，撇不掉的。那一曲高山流水弹得，知音却寻不得，需由那缘份引了碰得。”姣姣呆呆地想了半晌，最终也没说出什么，姣姣也没有嫁给大象。 怯怯地懵懵懂懂地来，一路走过了风云，姣姣不能忘记的是那些给了她鼓励与帮助的朋友，还有同时期的玩家：功名 酸奶疙瘩 上官十 新 无言 无名霹锋 小笨笨 新月格格 雪儿 玩石 九难 马哩布 贝贝儿 飘震云 叮当猫 绝尘无聊 慧能 波浪 分分秒秒 回古 长孙零 乔峰 黄零 步云 惊风 南宫少秋 清风壁壁 黑龙 中国特工；姣姣的花秭妹妩媚一笑和双儿；铁雪山庄的师兄弟姐妹们。难忘过去的时光，姣姣曾与你们同歌同泣同豪迈；今后的岁月，也祝愿你们一路平安，各自珍重。 寂寂地挥一挥手，姣姣与朋友们就此别过。有风吹了来，姣姣就被这风吹得散了，在风云里不留一点痕迹。静静地回转身，姣姣面前是真实世界的长长的江湖路。都说平平淡淡是真，确是如此。只是平淡之中的那份寂寞与无奈，也只有独自一个人慢慢地饮了。 （全文终） PS. (1)风云：一种文字互动游戏，又称泥巴(MUD)，以古龙的武侠小说为背景 (2)sorry：“妩媚一笑”的英文名，即ID（每个玩家都有一个英文名和一个中文名）。 (3)阿铁：风云创始人 (4)quest：任务，完成任务可增加玩家经验及潜能，每个玩家都可反复申请专属自己的任务 (5)NPC：电脑人物，区别于玩家(Player) (6)dummy：副ID，即替身，又称大米（同一玩家可拥有多个ID） (7)chat：公共聊天频道，在线所有玩家都可听（看）到 (8)nickname：绰号，诸如“江湖人称「XXX」”之类 (9)task：使命，一如任务，但难度及奖励往往比任务大许多，且不专属某一玩家 (10)pker：杀玩家的人（PK：Player Kill，玩家相互之间的对决） (11)自杀(suicide)：游戏中的死亡无非是一次鬼门关短线旅游，后果是经验减1/10，潜能减1/2（经验与能力成正比，潜能是学习的必要条件），而自杀则是彻底删除人物档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