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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小说：《魂断云飘》第十三章 尸魂传功 文/范雨亭
正中地方的一块地的泥土猛地往空中飞扬，云飘儿和白谭的眼睛都被沙土迷住了。过得多时，他们睁开眼睛仔细一看，只见一人端坐在正中，手持金刀，面目慈静，衣襟上的泥土倒是着实不少。
这时白谭离开，场上众人都已醒来，淳于兰霜见不到白谭，双眼失神，唉了一声，和跟随而来的飞鹤教弟子离开了快活林。 黑衣教众本想再跟松阳教众打斗一场，但是眼见三个领头都失踪的失踪，自杀的自杀，教主又不知去了何方，致以不敢轻举妄动。双方就这样僵持着，黑衣教教众虽然人多，但是也怕"五世英雄"，因为黑衣教内不乏好手，却无一能跟"五世英雄"匹敌，"五世英雄"沉浸在教主和黑面汉子去世的悲痛中，也想相斗。松阳教教众对身着黑衣之人皆是怒目而视，场上寂静无声。 这样过了许久，黑衣教教众中已有人在窃窃私语，但没有人敢说出撤退或作战的话，这样私自煽动群众撤退或作战，有可能落得个红眉仙人那样的下场。现在黑衣教多数人想撤退，但像是碍于教主，嘴唇翕动着，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黑衣教教众全都亲眼目睹红眉仙人自杀这一可怕的场面，只盼松阳教自己撤退，然后再顺理成章地退下去，以免杀身之祸。 "我们快走吧，松阳教死了教主，肯定会迁怒于我们的......""谁说不是呢，但我们又不好开口......""......难道......难道就这么站着？" 黑衣教众的话音不断涌入姚冲的耳中，他无奈地笑了笑，心想："要不要再跟这黑衣教斗下去呢？我们教主一向做好事，在江湖上行走数十年，行侠仗义，无人不知，哪个不晓？教主怎么可能去干下毒这种卑鄙的勾当？不料今日却跟这区区黑衣教摊上了，真是有口难辩啊！唉－－"他长叹一声后，又想起："今日我教教主就这样丧身于此，我们松阳教的怎能不为教主报仇？可是仇人究竟是谁？那时黑衣教内如何会有人能让人不动声色地死去？我们教主的武功真真是把黑衣教所有人加上都不敌啊！"姚冲的泪水再一次滑落，心再一次颤抖。 姚冲想起何教主生前的所作所为，哑着嗓子道："你们要斗呢还是要走呢？"黑衣教教众无一不奇怪姚冲会如此发问，众人不知如何回答是好，都默不作声。 "你们要打吗？"这回黑衣教众更是鸦雀无声，没有人说"不"，更没有人说"好"。 姚冲见此情景不由愣住了，他猛然想起红眉仙人临死前那一景象，顿时省悟了，转身面向松阳教众大声道："松阳教的兄弟们，我们走吧，我们要谨记教主生前之言，‘宽厚待人，不与人计较'。" "是！" 黑衣教教众听了姚冲这句话，全都面红耳赤，更加哑口无言，低下了头，有人更在肚皮里思忖："莫非使毒药害教主的不是那何峰？何峰的行侠仗义我们也早有耳闻，他应该不是这种人。再说我们教主有一件刀枪气味不入的黑衣，怎么可能会中毒......" 松阳教教众陆续离开快活林，黑衣教教众也知呆不下去了，缓步离开快活林。姚冲与其余的"四世英雄"却留了下来，姚冲道："教主生前遗愿是‘死于何处，葬于何处'，我们就就地挖一个坑葬了教主吧。"一女子道："我想应该不能这样，我们松阳教的规定是本教弟子死后必须由圣火火化成灰，再把骨灰抛入河水才是。"另二人却道："就听大哥的吧，就将教主葬于此地。" "五世英雄"全都使出内力，泥土飞快地往外扬起。不多时，土坑已经挖好，土坑旁有了三四个大大小小的土丘。"五世英雄"含着泪把何教主和他的金刀放到坑内，默默注视良久，慢慢地，慢慢地，泥土掩盖了何峰的身躯，剩下他的面孔露出在外。 "不！"姚冲再也忍受不住了，他跳起来大声道，然后迈着大步子离开了快活林。 "唉，大哥还是承受不了这件事实！我们还是把教主埋了，然后回去安慰大哥。"一人道，其余众人都称是，何峰的面孔霎时间不见了。 "四世英雄"陆续在埋葬教主的土丘旁磕了三个头，抬起黑面汉子的尸体，又挖了一个坑，将他埋下。
当日落黄昏之时，快活林中的那块空地只剩下了孤寂，几只雀鸟从树枝上的一头飞到另一头，似乎是在荡秋千一般。 "飘儿，你没事吧？"那样柔和的声音传入雀鸟们的耳朵，它们不再跳动，侧耳倾听着。"......我们......在哪儿？"云飘儿见自己被白谭抱在怀，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她轻声道，样子有点虚弱。灰猫喵喵地叫了两声，也有些担心云飘儿，虽然它以前跟她素昧平生，但也知道她是白谭的好朋友，爱屋及乌。 "你中了那黑衣教教主的毒药，刚刚昏迷了过去。不知道这时你为什么醒来了。"白谭安慰着，"我们在‘快活林'中歇一晚，明日再起身去‘青山碧潭'......" "去‘青山碧潭'......"云飘儿停顿了一下，发现了什么，又道，"我的霜萤剑呢？" "在......在黑衣教教主那里，她告诉我说，如果我想要回那霜萤剑，需在十天内去青山碧潭找她，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白谭苦恼地道，"这样的话，我们就无法使出‘飞云之箫'之功，功力就会减弱不少，到时候说不定无法要回霜萤剑了。" 云飘儿不为失去了霜萤剑而苦恼，她若有所思地道："莫非那黑衣教教主就是什么‘碧潭仙子'吧。她的武功真是深藏不露，令人捉摸不透。"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碧潭仙子'，但她确实从头到尾都没有使出过她的武功，只是那一身黑衣真是厉害，不知道那是什么衣服。这就让人很伤脑筋了，想不出她到底是谁，更想不出破解她招数的办法。" "她既然是黑衣教之教主，当然要穿黑衣了！教主的黑衣当然与众不同啊！"云飘儿看着白谭的脸庞微笑道，"你......你打算去‘青山碧潭'吗？那里很危险......你还是别......别去了......" "但是如果我不去的话，你的霜萤剑回不来了，那可是云老前辈亲手传给你的剑。"白谭担心道。 "你还是不肯叫他‘师父'？我......还以为在松阳教和黑衣教中，你是不敢在众多武林中人面前违武林之道，没想到你竟还是不肯。"云飘儿满脸沮丧。 "我师父司马衡待我很好，我除非经过我师父的允许，否则是绝对不肯拜其他人为师的。" 突然间，一阵声响传出来，像是一个人在呻吟。白谭忙使出内劲侧耳细听。 正中地方的一块地的泥土猛地往空中飞扬，云飘儿和白谭的眼睛都被沙土迷住了。过得多时，他们睁开眼睛仔细一看，只见一人端坐在正中，手持金刀，面目慈静，衣襟上的泥土倒是着实不少。 白谭、云飘儿二人都惊慌失措，道："何......何教主......" "你们别当我是鬼魂，我并没有死。"何峰缓缓道，他抬起双眼望着二人，笑着。 "你是何教主吗？"白谭大着胆子问道。 "你们二人不是松阳教之人，为何左一个‘何教主'，右一个‘何教主'地叫个不停？真真是让何某百思不得其解啊。" 白谭道："那何前辈......" "白谭小兄弟，我刚才听见你跟云姑娘说的那番话，你真的是除非经过司马衡的允许，否则誓死不肯拜他人为师吗？"何峰爽朗地笑着，看着白谭问道。 "是！"白谭斩钉截铁地道。 "哦？连半分余地也没有吗？"何峰道。 "是！" 死一般的静寂。 "那如果有人要传你武功呢？"何峰又问道，他不再笑。 "这个......"白谭犹豫不知怎么回答，想："会别家的武功如果被师父看到的话肯定会引起误会，认为我偷学别门功夫。但是我已经会了‘飞云神掌'和‘飞云之箫'了。" "那也要看是谁了。"云飘儿插话了。 何峰饶有兴趣地问："那么谁是可以得授白小兄弟武功之人呢？"随即又想："传授武功还要挑剔人？真是武林中不可思议之事。" "其实在下也并不是......只是......唉，从小我师父就教导我不能违背半分武林之道，但是我从没听我师父说过能不能学习别人之武功，我总是认为多学些武功并没有坏处，到一定时候能融会贯通，反而悟出更高深的武功。但是我又认为既然不能拜他人为师了，学了他人的武功就一定会被师父责怪，到时候就有口难辩......"白谭缓了一口气道。 何峰沉思了一会儿，道："照你这么说来似乎也有些道理，怕师父责怪也是平常之事。不过学武之人就该像你刚刚所说的那样‘多学些武功其实没有什么坏处'，有些时候却也可以融会贯通。若是天资聪慧的，还可以自创一套武功，这一点你既然知道，就不该违了自己的想法，这样反而有害而无益。" "那前辈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聪慧之人应该再明白不过，我现在要传你一套武功，你学是不学？"何峰笑道。 "我......学......"白谭笑道。 云飘儿见何峰要传武功给白谭，心中十分欢喜，当即退到了一棵大树后。 "我要教你的一套武功是我览遍各武林好手之后自创的武功，好教你知道世间的武功并不是如你所说，反而可以提高自己的武林阅历与见识。"何峰道，"这武功主要是轻功......" "我正好疏于轻功，有何前辈这等高手来教我，此下真是再好不过了，学成这武功后必得好好报答他才是。"白谭暗想，当下凝神倾听。 何峰续道："这武功主要是上乘轻功，必得有较深厚的内力才学得成，否则只是徒劳无功而已。" "那晚辈的内力可能学不成这精妙的武功了。"白谭坐下道。 "以你现在的内力，虽然不浅，但比之一位高手来说尚有不足，能学成这轻功，但是不能发挥至极限，所以我现在要传给你内力，你按照平时练内功时的法门来把我的内力化为己用。"何峰说着，便闪身到白谭身后一同坐下，也不容他多说，就把双掌带着一股真气贴在了白谭的背上。 白谭想要推却，但是无法，只得接受这随着何峰的双掌而来的内劲，只觉浑身说不出的舒泰，丹田中一股气流向全身各处。再过一会儿，白谭便有些承受不住了，幸好在这时何峰收回了双掌，运气收回。 白谭和何峰在原地闭目端坐良久，云飘儿怕出什么事，过来一看，心中着急，大喊："你们，你们怎么啦？谭哥哥！何前辈！" "云姑娘，没事。"何峰慢慢睁开眼，对云飘儿微笑道。 云飘儿想道："像何教主这么平易近人又武功高强之人世间能有几个？"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我担心得很呢。"云飘儿看着白谭，白谭这时也醒了过来。他道："何前辈正在传我内力，飘儿，你别担心，再等一会，我马上......" "我倒要看看一会儿是多久。"云飘儿笑道，她心里想着："最好何前辈多教谭哥哥一点武功。"她一眨眼就到了不远处的一棵树下。 "这云姑娘的轻功可好得很哪！不愧为云荆的弟子。"不知何峰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对白谭说话。 "前辈，您肯答应传我轻功，晚辈很高兴，但是万万不敢接受前辈之内力，请前辈收回。"白谭道。 "呵呵，你以为这内力是随便收就收，放就放吗？我何峰还没有这本事。这武功没有名字，现在我要来传你武功的口诀......"何峰道。白谭认真记下何峰的每一句话，他一句话只需说一遍，白谭便倒背如流，何峰很是欣喜，整篇一千多字的口诀，他听上一遍，在跟着读一遍，就可牢牢记在心中。 "你的记忆能力很好，用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就能背下这口诀，真是了不得了，常人若是要背诵，少则半天，多则几日。现在你学得快，我就教你这武功用气之法，这用气之法与平常不同......" 半个时辰后，白谭就学会了用气之法，先下只剩记下武功的招数方法。 "谭哥哥，现在月亮都出来了，今天我看先休息吧。" "何前辈，今天就先至此吧。"白谭道。何峰抬头看了看天，道："这样也好。" 他们离开了快活林。
青山碧潭此时静寂无声。 那潭水青绿青绿，平静异常，映照着四周青山；二三朵雪白娇艳的芙蓉莲飘荡在潭上，衬着那般的潭水和不时飘过的丝絮云。 一名身着黑衣的女子从空中飞跃而下，打破了这时的静寂。 "双儿。"黑衣女子听见这一声呼唤，忙展出轻功到一身着白衣白带、站在潭边的女子旁。这一黑一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刚刚去哪里了？"那白衣女子问道，她看上去三十多岁，神态安详。 "回碧潭仙子，我刚刚到快活林去，解决黑衣教与松阳教的纠纷，黑衣教说松阳教教主何峰使暗器伤了我，跟松阳教打斗了一场，红眉仙人、长须公等丧命，那徐荣世已被我带了回来。"黑衣女子道。 "你当了这么多年的黑衣教教主，他们难道还不知道你有这一身黑衣，刀枪暗器不入？"碧潭仙子冷笑道，"既然你是黑衣教的教主，出面处理这件事也是理所当然，这次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 "谢仙子开恩。"黑衣女子道。 "秋双，这把剑是从哪儿来的？"碧潭仙子看着寒光闪闪的霜萤剑问道。她心道："这倒是把宝剑。" "这把宝剑是我在快活林中的一位姓云女子手上得来的，她跟一个名叫白谭之人使出一套武功，十分厉害。" "‘白谭'......‘白谭' ......"碧潭仙子沉思着："白弘......之子......"她想起那一天在山谷之中的那个名叫"白谭"的婴儿，自己把他送到了花青庵："花青派怎么会有二人同使一套武功？" 碧潭仙子又问道："那姓云的女子是尼姑吗？" "不是。" "那就奇了。" 2009－7－9 我的相关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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