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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支静荷并肩站立在池塘里。一支粉红一支月白。 月白色的静荷沉默寡言,终日里拿安静地充满爱意的目光注视着粉红静荷的一举一动。偶尔的游弋必定用一根长长的绳线密密的缠绕着粉红,并在某个有风有雨的日子,默默地用身体为粉红遮挡。 粉红依依亭亭的漫卷着枝叶,温温柔柔地疏落着满身的露珠。看似静谧的双眸,并不缺少顾盼。一只蜜蜂翩翩地飞舞在她的左右,那勤劳骄傲的身影时远时近,那嘤嘤喁喁的歌声时断时续。粉红热切地注视着它,被它矫健的姿态眩惑着,震惊着。粉红从来没看到过这样的飞翔,从来没有感受过飞翔中愉快的歌唱。 蜜蜂终于战战兢兢地降落了,降落在粉红柔美的身旁。他之所以战战兢兢是被粉红漫卷的温柔迷惑,也是被粉红展现的光晕倾倒。蜜蜂大声地吟唱着爱情的歌谣,热切着表白着它炙热的情感,不停的用顾盼眷恋的触角碰触粉红羞怯的枝叶,用饱满的热烈紧紧的包围着粉红,熨烫着粉红。 于是,一种情感发生了。一种全新的热烈燃烧着两颗毫不相同的心。 粉红从此开始期待着它的蜜蜂。并竭尽温柔的体贴它的蜜蜂。用最骄人的身姿给他的蜜蜂展现美,用最诱人的理解给它的蜜蜂宽容。甚至忘记了月白的缠绕,忽视了月白风雨中的遮挡。 月白洞悉了这一切,可仍然用不变的缠绕,仍然用坚定的遮挡对待粉红。辛勤地为粉红寻找它需要的色彩,并宽厚得把绳索放得更远。他坚信宿命,他坚信伦常,他也坚信粉红的善良。 蜜蜂依旧用它的热烈每日顾盼。无论焦灼时的宣泄,还是落寞时的倾诉,粉红都竭尽所能为它排解。可蜜蜂注定属于浩瀚的天空,注定属于忙碌的飞翔。它以为只要热烈就可以代替琐碎,只要真挚就可以替代伦常。它嫉妒月白默默的站立,它用狂热的征服燃烧自己。 粉红柔弱的心终日浸泡在矛盾里。一边是氤氲的温情,一边是新奇的热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