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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在记忆中埋葬的故事 这一年的雨季下得很长,在我的记忆中它好象老地下,从没有停过,从初夏到深秋,如今已过了冬至,又快到小雪,可它还在没完没了的下。 总对自己说,雨季过后就告别这段记忆…… 那个夏天的雨温柔缠绵细腻,我从守夜的清晨里总哦听到如筝的雨滴叮叮咚咚落在屋檐。平静的心里揣着燥动,我硬是把美妙的檐滴雨成难听,可有个声音告诉我“再难听的檐滴还是固执地把夜一次又一次地滴成清晨。”清晨的太阳美妙地照着我,再难听的檐滴滴出的清晨,我都愿自己能是个快乐的女人。 几乎每一个夜里都会有梦,每一个有梦的天空都会无端地飞落着数不清的羽毛,好似絮絮的飞雪。记忆的廊桥,古老的爱情,让能爱和无爱的人们玩命地追逐和放弃。记忆的门廊一经打开,回忆中的故事就如绵绵不休的雨下了再下…… 夏季的呢喃 追随着夏季的呢喃,夏日就这样到来 一群白鸽从童年河堤岸的几叶白桦飞出 我躺在花儿上 露水美丽妖娆地渗透我的脸 灵魂中西域的回声划破我邃远的往古 连绵的小土丘,杂乱长着毛毛的碎草 晚风儿渐渐平息几颗颗星星照在小河的微波湖面 我凄凄浸在柔柔的月光中 耳朵听不到尘世的嘈杂喧燥 天和地款款温语我不知道冷月送不送得走一段孤魂
问一问夜簌声中柔和的暮烟,荒野的语言 背后可有边缘的歌声在大声呼号 抖动的虔诚里可有徒劳懊丧的忧伤 溪涧流失了 只见西部的骆驼一个坑一个坑孤傲地走来
鸟儿催向睡乡,一片岑寂中闭上了嘴 枝头颤溧的露珠“叭”的落在惊吓的眼角 黄土的记忆 昏眩地照耀着我,愁惨又美好 恩赐恍惚地梦幻象琼浆令人沉醉
穿过雨季暮蔼,穿过夜海曙光 写在册子上的漆黑天际颤颤光华 我疲倦的头颅拄着游仗 半睡一样酩酊昏糊 好象有一颗寂苦的心抱着冤孽四面合来
附近只看得见私语怯怯的烛光,带着阴影沉落 畏缩迷误的生命缓缓升起温柔的光 雪的暗香穿越过季节 淙淙的鸣声自月夜黄昏处淡淡浮出 微风发出轻轻的呼唤回吻清柔碧波的荷香
环绕颀长透明的纯真,静止不动的怜惜 荒漠之旅中寒冷的睡梦里是一些威严的回忆 开明的圣贤 贪的召唤是不是一种残酷的罪过 可无法一无牵挂的路径 有一件羽化的东西清醒得一如蔚蓝色的波涛
静悄悄地茫然地怨述地鞭打自己 反复无常的情绪深渊暴虐怒吼撒野 荒漠之乡的峭岩默默死掉一簇簇的骆驼草 打断我苦痛的梦 用份应有的责备!
落英雨似的飘洒在呻吟着窃窃絮谈的发梢间 潮湿的夏季陡然来了寒意 欠起身子 我拾起落在路径几朵野花夹在厚厚的书页 拿起笔重重地在旋绕的羽翼 签下我的名字 河口的记忆 终于走到河口了 上古的黄衫人提着中元夜的灯缓缓地 撑着一支篱 我站岸边看黄昏的河水丢弃我 滚滚东流
月亮也躲到余光中的鬼雨中去了 一个季节坠落了 坠落在记忆枯萎的雨季 雨季的嘴唇冰凉地触摸我 迅速尝遍我咸味的泪 并毫不留情吞下去又吐出来 倾倒入汩罗江的河口 用它去腌断了腿的鱼 直至把亿万年仙化的屈生也腌咸
可我偏偏来了河口 焚心烧一段馨香 就祈能够触摸到灵魂真实的声音 即便如雪 落在掌心就化了
蓝色的飞鸟在波涛的河上自由的飞舞 远隔了苍茫暮蔼 我真的 希望梦见我已睡去
置在心底的苍凉在碧绿的河水中熔化 河,岂一个凉字 雪都哆嗦了 “十指相连灵魂的尖端纤纤真的只有五瓣”(1) 五瓣? 五瓣或许足够了
想九天之上,只有月亮随我 想九天之下,仅一柄红泥紫沙 而人,人的躯体,人的心统统不重要了 因为 我无法象昙花一样在暗夜中醒来又在暗香中睡去
古道的雪压着黑黑的炭烬 青草都语化成枯烂的睡眠 黄衫人把篙横成一管箫 片片词句从箫中吹落 静静地追随流动的河去了 我牢牢抱着双肩生怕那对没长丰满的羽翼也被他们带去
梦中我该醒了 我梦见河口象一条透明的舌头 俯身正温软地舔我生命中皲裂的伤口 一滴泪从太阳出土的地方落下来 咸咸的刚好植在流血的伤口 夜的誓言
一盏灯亮在夜的中央 穿破昏暗淡漠的凄凉 每一秒的钟点都敲撞着柔软的发丝 守候的希望湮灭在打点的钟响
如果誓言枯死辨不出人与鬼的形象 如果诚诺浮沉忘记中元夜月蔻的飘香 如果等待的最后只剩下虚弱的独白 如果希望的创伤惨变得只剩下如果将我理葬
我哭长夜的梦回 我笑是黯淡了的梦里清辉 冬夜的街角堆积着落叶的巢冢 逍遥的寒风惊醒酩酊的空灵
呆头呆脑地幻想憧憬感动自己 心底渴望坐在列车上仍然有人在写风之二 可事情种种往往是月圆后的又一次巅狂
生命中曾经辉煌的过往 也被他的举动磨灭的暗淡光华 回想记忆的点点滴滴 梦总在可及与不可及之间
女人一旦把心事交出去 傻得就只剩下自己了 心徘徊在夜的中央 我在你的影子里跳着最优美的舞蹈
一夜过来 在残月的岚云后面 收藏着心痛的秘密 缘尽的声音 缘,缘尽了 前世的冤孽被打上了烙印,红似雪 冷风透骨 堂前的钟声响起记忆中唱诗班的弥撒声 告诉我这一夜圣诞
季节的严寒抽空心的枝干 生命,生命的恋曲已死 了然苍白再划不出几圈年轮 无魂无魄 飘然飞升一任泪海湮顶
告诉我空了的心念的黑色唁电 告诉我烦繁现实之外可能的真情 缘,尽与不尽
你曾问过去和未来是不是同属一个国度? 你曾问天上和地下的疆界又在哪里划分? 好人,你说,如今了 尽与不尽我又当如何去把握?
分不清记忆的秘密 想不明虚弱的誓言 轻罗小扇,冷月暗香,青衫司马 红泥丢了,紫沙碎了,绿茶陈了 签了名的羽翼也让天堂鸟收回
月下的河堤只剩得独踯的女人 河鬼兜着红通通的心遗空彼此的姓名 死? 也仅能死出九天之外
为什么无端地要把她从硬壳里拖出来 换以暗泪焚心 为什么无端地要托梦交她一付羽翼 骗她是只会飞的鸟 为什么无端地要打破她平静的生活 对她讲月亮湖面羽化的爱情
缘尽,缘尽 难道不该结束的让它告一段落 难道为了寂寞玩了一场好奇的游戏 难道刻到痛骨的心上只是一个谁也无法掌握秘密 “上次约会在蓝田,再上次在洛水之滨”(2) 可下一次呢? 死亡的黑袖挡住 伸长的手臂无言以对
缘尽,生命的恋曲已死 缘尽,白花簇拥雪色皑皑
倘若那么一天,你掩埋黄土处 走过她无字碑的墓 你会不会笑着对别人说 哦,你个女人我曾经爱过 注:(1)取自余光中的《握》 (2)取自光中先生的《下一次约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