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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嫁出的女,泼出的水,进到邹室已九个年头,然我依然会有那种倦鸟思巢,渴望亲情滋润和温情的时候,以至在北京----怀柔两地奔波,到也乐此不疲。
大修后的长假,皆在父母身边,日子过的川流不息,却不乏欢歌笑语。母亲本是教师,近四十多年的教龄养成的习惯,使我们瞻前马后,唯她侍从了这么多年。自退居二线,却一扫往日严肃态度,也时有经典妙语脱口而出。居家闲暇时光,我常将脸帖在母亲的脸上,一是为感受来自母亲的温暖,二是为逗她开心,向其邀宠。一日,我刚有所动,母亲却不动声色的扔来一句:“我没洗脸。”闻言,我呆了一下,而家中众人,早已开怀大笑。我惟有惊叹:母亲今日何以如此幽默机智!至于父亲,琴棋书画、吹拉弹唱,可谓无所不能,无所不通,最令我神往的,当属父亲那潇洒优美的舞步 ,然父亲之最爱,当是评剧,且尤爱艺术家马泰的唱腔,以至每到他寿日,我只买马泰专集奉上,他也会乐得满脸开花。
父亲已入花甲之年,饮食方面主张清淡爽口。母亲则口重嗜盐。父亲常戏说:“你母乃盐商转世,投胎为人,这辈子不可缺盐。”某日,菜咸的难于入口。父亲遂假装发怒,令我上清水一碗,并让我仿效其所为:将菜置于清水中漂洗过方才入口。母亲见状,果然支撑不住,搭讪着问:“真的那么咸吗?”我和妹妹异口同声的回答:“是呀,是呀!”此后三日,菜肴入口咸淡适宜。然又过几日,母亲便将父亲的劝告,丢至爪哇国,恢复原态,至此,“清水行动”以失败告终。父亲总结到:夫妻之道大抵如此。磨合着,宽容着,这一生就能快乐的度过。不知今日,父亲在思量何等计策,来应付母亲的嗜盐,或者母亲已接受父亲的忠告,“改邪归正”也未可知。
近年来,父母之间的感情日益深笃,彼此互相关爱,相互依赖。一天母亲洗浴过后,带着一头湿发坐在客厅中看电视。父亲命我给母亲梳头。我急着外出负约,父亲便拿起发梳,为母亲打理湿发。我迈步到门口,回头看到父亲那小心而专著的样子,我的脚再也迈不动了,整个人顺势靠在门框上,一股热浪跟着席卷而来,泪,悄然流下。正是:谁道桑榆晚,红霞尚满天。
家父家母,平常人也。然而如天下众多的父母一样,他们给予了我一份沉甸甸的爱,为我们姊妹构筑了一个温暖的所在。是夜,万籁俱寂,思念之情油然而起,念及亲恩写下此文,聊表敬爱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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