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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蒋风筝发过来的话是:那批“双安大厦职工就餐卡”晚两天交货行不行?因为我们的打码机坏了。 我一看就急了,抄起电话就拨了过去,听到风筝在里面刚“喂”了一声,我就发飙,你有没有搞错,那么大一个客户,你就敢晚交货?我们公司可是和人家签了合同要按时交货的,要是丢了这个客户,你说是你的责任还是我的责任?这个责任谁负?那么大一笔单子谁又能负得起? 可能是我的分贝太高,具有爆炸效应,把他震晕了,好半天我才听到他在电话里嘟嘟囔囔无辜地说,我这不也是没办法了吗?谁知道打码机就突然给坏了呢?你以为我愿意啊? 我铁着脸义正言辞地危挟他说,打码机坏不坏我不管,反正你敢晚交货,客户扣我多少钱,我就从你那儿找补回来,反正咱们两家也是签了合同的! 那时的我,就象一个咬牙切齿硬心肠的巫婆,还披着黑披风长着长指甲,眼里冒着凶光,唯一不同的是,巫婆好象不似我这样带着个二饼眼镜。这些都是他后来跟我熟惯了告诉我的,说那时那刻,他好象就能透过电话看到我黑巫婆的样子栩栩如生。 象吗,象吗,我象黑巫婆吗?我愤愤地反驳着,扭扯着他的耳朵。自那以后,我就落下一个心病,再也不敢穿黑衣服,怕当巫婆,我的印象中,巫婆都特丑。 在我的高压政策下,他最终按时交货,后来才得知,那批卡号,是他突发奇想,跑到中关村以一张两毛钱的高价,央求另一家企业帮他代打的。这样的话,他每张卡的利润就要减掉两毛钱了,想想看,十万张卡,那得多大一笔钱啊。 “可怜的孩子”,事后说起这件事来,我这样感慨道。 他无理闹三分,伸纤细的胳膊作出义愤填膺状,说都是我让他蒙受巨大经济损失,理应作出合理的赔偿。 活象一只脖子乍长腿脚纤细的斗鸡,我乐不可支。 “好啊,你说吧,想我怎么赔偿你?” “唉。。。。。。。。算了,念在大家朋友一场的份上,也不好让你太为难。要不我吃点亏,你嫁给我得了,不但能弥补你对我的亏欠,顺便找个照顾你的人。我呢,男人有大量,这件事也就这么抹平了。”他又是眼珠子溜儿转,还阵阵有词。 “想我嫁给你?你也不怕天下掉的馅饼砸晕了你?” 对这种在女人身上做白日梦的人还客气什么?我马上给他一闷棍,毫不手软! 他依旧一副嘻皮笑脸:瞧你凶神恶煞的,就象那个什么什么虎发威。 我大恕:你小子,敢说我是母老虎? 他一副畏首畏尾很委屈的样子:冤枉啊,我只是在强调威风的行为,是你在默认行为的主体!自己想当母老虎还怪别人! 后来,在我的逼迫下,看了他的日记(这年月,还有人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用钢笔在本子上写日记,这又成为我日后耻笑他的一大把柄),他这样写道:她作出一副生气的样子,露出一付小虎牙,象个妖媚的母老虎,很可爱的样子! 靠,真不知道他是损我还是夸我!有夸女人是老虎的吗?还可爱?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愤愤不平地说。 我要毁灭我与老虎有关的证据,把日记撕掉。 他奋力从我魔爪下抢回日记本,一边感激涕零地说:谢谢领导的宽大处理,否则我那美好的爱情见证就要被你毁尸灭迹了。 这些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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