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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现实生活的残酷里顿悟 大约是上上周的样子吧,朋友阿文打来电话说,他远在杭州的一个大学女同学,母亲得了癌症,想来北京治疗一下,其实是想来这里再确诊一下,或许是那里的医生诊断错了呢?!善良的人们总是抱着一些幻想,恳求上天能为他们开开眼,留住亲人的一份亲情。问他能不能帮助先在这边给打点一下。 阿文接到电话,二话没说,放下手头的工作,紧着联系自己认识的医院朋友。本来同学之谊就弥足珍贵,更何况老人得的是这样的病呢! 马不停蹄奔波了一天,医院和住宿的地方都有了着落。 第二天,他开着车,亲自到车站去接一家人。 十年的光阴,将同学昔日的娇容描化成丝丝经纬线,再加上母亲的病,更让这位女同学沧桑加疲惫;再看看那位生病的老母亲,可怜的老人,身上只剩下了一把骨头,颤颤微微,廋的只能用弱不禁风来描述了。 很快老人被送进医院,可是,很快,新的打击下来了,诊断结果与杭州一样。意料之中,却又不尽如意,一家人满怀着幻想,千里迢迢北上,不料想三天后,就彻底把他们的幻想击碎了。望着他们一家人欲哭无泪的样子,阿文也稀嘘不己。 周六周日休息的时间,阿文熬了鸡汤等各色补品给老人送去,却已经不能下咽多少了,一切好意她只能心领神会,连话都说不大出了。 因为是朋友,医院相熟的医生奉劝病人家属,既然已经是晚期了,治疗已经不大可能,时日无多,不如及早陪老人回家,让她再看看家乡的山山水水吧,徒然留在这异地他乡,老人也不安宁。 话有些残酷,却也中肯。 无奈中定了回乡的行期。就是八号那天,学生们高考那天,黑色之日。磨难之日。 天空也落了雨,阿文把车直接开进西客站,离火车仅二十步的样子,雨淅沥沥地落着,不大,却压抑。阿文想去背老人,可能因为不熟悉的尴尬吧,老人摇摇头,坚持一步步向车上蹭去,在雨中在伞下,本就廋小的身影,加上雨水的浇淋更加不堪了。据后来阿文在电话里回忆,当他看到老人的廋弱不堪的样子时,泪水终于还是止不住喷涌而出,和着雨水纠缠而下了。 火车开走了,阿文在心里企盼着老人能在生前少吃些苦少受些疼。人生一世,本就历尽磨难,却又要遭受病痛的折磨。真是不幸。 想着老人终能回到自己的家乡去终老,却不料第二天十点收到那位女同学的电话,泣不成声,说老人终于没能熬到尽头,在火车开进杭州站的前两个小时去世,在火车上。 老人在离去之前,断断续续告诉女儿,让她打电话给阿文,感谢他这十天来对她的照顾。善良的老人,终老也不忘记别人对她的点滴恩情,更何况是一个晚辈的举手之劳呢! 老人走了,阿文也会很快从伤感中走出来。我呢,也会从这个故事中拔出情绪,去关注其他的事情。 只是,我永远走不出生命的困惑。 天命难违,有时候,人的生命在医院那个地方,最能显现出它的渺小来。生由此地来,哇哇落地,一家欢喜,昭示着香火的延续;死也由此地,痛哭亡灵,尸骨入土化泥。生命就象一个圆,从原点出发,几经沧桑,又回到原点,只是凭添了几许牵挂与不舍。 前一段时间,在版子上看到某些媳妇与婆婆不和,某些夫妻因激情散去而婚外恋,某些人因为婚前男女方出钱多少而撕破脸皮。争来抢去,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一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钱财吗? 扪心自问,我与婆婆的关系也处的不甚溶恰面和心不和,常常因为老公的不解人意而大吵特吵,其实想想,有什么可争可吵的呢?人活,不就一日三餐,人死,不就一掊黄土吗?谁又能比别人多吃一碗饭,谁又能比别人死后多占一分地呢?道理说起来简单,但实际能做好的几率可就不大了。或许此时我能在这儿厚着脸皮打出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扭头下网就又跑去老公面前数落不休,扮演极尽罗嗦吵闹的无趣泼妇了。 有时候就在想,人经常去殡仪馆送一下故去的人,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以当着故去人的面,让生着的人,做一次灵魂的洗礼,洗去一些肮脏的杂念,涤荡一下心灵,不是坏事!与活人有益! 人哪,之所以争来争去,就一个字在作怪:贪! 贪字一除,万念皆休。那样的话,或许,人活的就洒脱一些了。
(一个老帖,算是炒冷饭吧。只是因为这几天被小云的事笼罩着,所以把它发了上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