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都有一两位良师,所以往往非常注重这教师节,于
我,却是可有可无的。因为从小到大都拘束惯了,班主任
在成绩单上的评语也往往是这一句,我又怎么会能跟哪位
老师多说上几句话呢。
儿时上的小学就在离家不远的地方,因为我们家的女生上
小学在村上成绩都是优秀的,故长到这么大了老师们还是
认得出我们的容貌的,也仅止于此罢。想是那时老师往往
要在寒暑假布置不少抄课文多少遍多少遍而我们又都是乖
乖学生,虽然抄得呜呼哀哉还是照办了,却从此惧怕起老
师了。有的老师会因为自己儿子在班上不争气而公开用板
凳打儿子,也有的老师会因为学生太顽皮而用条帚打学生
的手掌心,怎不令小小的心灵畏惧?!
自己的母亲也是严厉的,虽然成绩一向不错,可往往日常
琐事上总是要念叼我们的,许是身子病痛折磨,更是爱之
深责之切罢,故从不敢太过亲近母亲,这未尝不是一种悲
哀呀。
到得情窦初开的年纪,有老师多关照了一些我们这些成绩
不错的学生,心里往往会生出异样的感觉,歪了,许是流
行的言情小说余毒所致罢。
年少时若是有长辈在这些方面教导,必是不致如此怯懦
的。可惜父母对我们物质生活上照料得无微不致,甚么活
都不用干只要好生读书,反是长了无谓的娇气了。
倒是后来出来了社会,遇到不少良师级的人物。其中有位
姓罗的英文叫BOSS,所以我时常也就背后称他为萝卜丝
了,大大的好人一个,对谁都和和气气,出差往返台湾大
陆之间总是大袋小袋地帮人带东西,也往往成为众人倒苦
水的对象。也是极好吸烟喝酒的一个人,偏偏他应了好人
不长命这句话,早早地就去了, 令我难过了好一阵子。
或许说,没有萝卜丝就没有我今日的工作地位。
另一位重量级的良师就是我的师傅老顽童了。这老顽童虽
有我父亲这般大的年纪了,却始终是喜欢与年轻人混一块
的,据他自己说他要始终保持一颗年轻的心。老顽童总说
我不爱学计算机,每每要学点技术还得他东催西催我,我
的理由是不能学太多,学太多了会像他一样“绝顶”地聪
明了。而实话说来呢,只要老顽童在这一天,安全感就多
一天,有甚么事他至少可以撑着,我这小萝卜头是悠哉悠
哉得紧的。虽然他天南地北知道不少,也往往不少女生爱
找他问些日常生活上的问题,我可是从来没做过这其中一
员,一来嫌他太啰唆二来该懂得我都懂哪还需要问他呢。
只得一次我要去见青的姊姊才带着老顽童去的,因为他话
多可以打圆场嘛,我就可以在旁边看电视啰,不需要被盘
问得张口结舌了。
良师往往是与益友连在一起的,非益友的良师充其量只能
称为严师罢,那是有距离感的。记得鲁迅写过藤野先生,
当然要比那位鲁迅儿时在讲台上只会自己摇头晃脑念文章
的老师强。藤野先生恐怕是我所听到过的最好的老师典型
罢。
2003/09/1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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