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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窥者手记(全)
[楼主] 作者:水妖之城  发表时间:2003/09/05 10:57
点击:55次

 题:曾经对一位朋友说起将来,说将来我的房子里只要有一台电脑、一台收音机、一套音响、还有一张1.8X2.0大的床就可以了,朋友微微上扬的嘴角暴露了他的怀疑,面对他的怀疑,我没有说什么类似于承诺之类的话,老妈说过一句话:不要轻许诺言,也不要相信轻许诺言的人,尤其是男人。我很相信老妈,所以我没有说:笑什么,我将来一定会那样的。那种强调的话不能随便说出口的,我7岁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不是一种智慧或者经验,它仅是人类的一种狡猾而已。 


        在将来的某个时刻,我搬入了一套房子,135个平方,客厅很大,大的有点不自然,但我很喜欢。装修的时候,我和XXX设计室的人闹的很不愉快,大概是因为我加入了太多自己的东西,给他们带来了不少的麻烦,也或许像我这种难缠的顾客他们没有见过吧,总之我被列入了黑名单,成了一个不受欢迎的人。但,没办法,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再说那是我真正的生活开始的地方,我不能将就。后来,我推倒了一堵刚砌成的墙,套三就成了套二,当时我站在一片废墟中,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悲壮,所以接下来的装修工作我再也没去看过,大概工人们也轻松了不少,毕竟旁边少了一个自以为是的聒噪的女人是件好事。装修结束了,房子焕然一新,简直是独一无二,如今睡觉的地方愈来愈高,心也愈来愈虚,对生活也愈来愈来陌生恐惧,但看到自己亲手设计的家,我很欣慰,很亲切,很喜欢。在空旷的客厅里,我唱起了歌,是那个人的《风继续吹》。我永远都在无可救药的想着这个人,尽管他根本就不需要也不会在意我的思念和关注,在这个世界上,记着他的人太多太多了,多的我都嫉妒了。XXX,我希望你是我一个人的,真的,但那样的话,我就不会再爱你了。 


        现在,我的房子里有电脑、收音机,音响,一张1.8X2.0的床,还有散落在地板上的七个抱枕,那是魅送的,相当的和我心意。一直以来我们意见相左,像一根磁条的南北级,但这说明了我们会亲密无间的,南极和北极永远会无条件的选择对方。魅是我感激生活的一个原因,可惜她不以为然。还有酒吧和厨房还有卫生间,这些以后再说吧,大概那会是故事发生发展结束的地方,大概,谁知道。

 
       刚搬来的第一天晚上,我没有请朋友来温暖湿冷的空气,我不需要别人的体温和二氧化碳,所以我选择了独处。在整理东西的时候,我发现了一架看起来很精良的望远镜,它静静的躺在盒子里,完全一副被人遗忘的可怜相,我开始试着让它站立起来,开始眯着眼睛看向它的世界。我从没想过一架不起眼的望远镜会对我产生多大的影响,我做事情的时候也从不想结果会是什么,遇上了就做,就这样,我是一个生活在自己世界的人,就像一潭静水,没有流入的源泉,也没有流出的溪流,不同的就是水是新的,而且甘甜。 

 
      望远镜,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小贝,原因很明显,我喜欢贝克汉姆,这让我对自己不齿,竟然与数亿女人有共同的爱好,真不像我的作风,但我好色,所以无法抗拒,也无法改变,即使被自己瞧不起。

 
       小贝从此成了我一个很重要的伴侣,甚至超过我一直爱不释手的收音机,从大学开始,我每天早上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收音机,而现在我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把眼睛贴在玻璃片上,调焦距,完全一副饥渴的模样。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像知道自己是谁一样,不知为什么,我感觉透过小贝的眼睛,我看到的是一个真正的真实的丰富多彩的世界,那里没有太多的虚伪和掩饰,大概是因为他们还没来得及,再或者他们没想到有个无聊的人在关注着自己的吃喝拉撒睡,说实话,我宁可看一个老妇人吃力的把烧开的水灌入水瓶里,也不愿意把镜头给一个在镜子前顾影自怜的小姑娘。为什么?为了不愿想起自己,可能记忆中的自己也有这么讨巧的一面吧,即使是在男孩子面前不屑的昂扬而去,也不过是多博几个关注的目光,女人的虚荣胜过男人的好色,绝大多数时候。 


       生活继续着它的不缓不急,而我也继续着自己的不咸不淡。生活嘛,就是那么回事儿,太当回事儿,就没意思了。这是王军说的话,我记性不好,健忘的很,之所以记住了这句话,就是因为这实在不像他说的话。一向都是“好好工作啊”,“现在社会很复杂,要小心啊”,“别那么玩世不恭,生活还是认真点好”等等等等,诸如此类,忽然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我不太相信我的耳朵,当他搅着咖啡说这话的时候,一开始我就发现有所异常,他不喝咖啡,自从我认识了他开始。通常我们出来的时候,他只喝茶,或者矿泉水,不喝果汁,更别提可乐。他是我不多的好朋友中的异类,很多人很惊讶,为什么我会和他成为朋友,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在上帝开玩笑的时候,平行线也会有交集,这是真理。当然和王军的交集里,开玩笑的不只有上帝,还有我自己。 


       有时候,生活和游戏的区别就在于,生活里没有人承认自己是傻子,而游戏里没有人知道自己是傻子。西方有个妄人这样说过:人类不过是上帝的黑色幽默。大概是吧,我没机会向上帝老儿考证,所以没立场说什么。我不知道人到底是什么,但我知道生活就是一群傻子相互挑逗相互安慰的游戏,游戏,仅此而已。王军也开始变“黑”了,就在近了我这个“墨”之后,真不知这是他的不幸还是万幸。

 
      小贝总是站在最初的那个地方,细细的,瘦瘦的,静静的,楚楚的,冷落的时候没有幽怨,温情的时候没有留恋,仿佛从不属于我,也从不属于任何人。如果它能流出红色的血液,说不定我会爱上它,我喜欢这样的遗世独立,即使是冷漠的可以冻伤人的皮肤。

 
      日子就这样走了,不知不觉,我搬进这里已经两个月了。两个月的时间,我好像在重新适应这个乱七八糟的空间,完全一个新生儿的呀呀学语,隅隅独行。我被放进一个机器里再造了。妈的,眼前一黑的时候,我才知道末路已经来了,但我再怎么拼命的挣扎也是于事无补,我知道,太晚了,也快完了。 


      我不再叫,也不再喊了,再多的叫喊无疑于自虐,我没有自虐狂的倾向,所以我选择了放弃,我很安静的呆在那里,做着所谓的该做的事情,天复一天,月复一月。当监狱大到一定的程度,相对也是自由的,至少你还可以看到垃圾,还可以见到一些比较真实的脸孔,如果你运气好,还可以从监狱长的巴掌底下窥见一丝蓝蓝的天空,只是天空里没有了飞鸟翅膀的影子。影子也是令人怀念的,当失去飞鸟的时候。 

 
       如往常一样,我抱着一大袋子食物跌进了家门。哦,好累。从周末的超市里,你可以更加深刻的感受生活,每个人都在寻找着自己的需要,都在寻找着满足需要的“满足”,或目标明确,脚下生风,一脸匆忙;或左顾右盼,走走停停,俨然散步。不管怎么样,大家都在进行着一种叫做'SHENG HUO'的有氧运动,因为是有氧,所以周边的氧气越来越少,空气越来越稀薄,人越来越浮躁。如今脑袋缺氧的人很多,而且,也越来越多。 


       每次回家仿佛在逃难,家就是我的避难所,其实这所谓的“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家,它仅是个我能安心看书、听音乐、睡觉,能够安心做自己事情的处所罢了,但正是这安心的感觉像极了“家”的感觉,所以我称它为“我的家”。我告诉朋友,我的家在XX花园B座1502室,有空过来看看海。 


     这几天在小贝的世界里,我发现了一片蓝白相间的窗帘,很惊讶也很惊喜。我的心被人蘸着温水摸了一把,我感觉到了一片温热。那和谐的蓝白舞蹈是我幻想中的场景,多么美妙多么优美的舞姿啊,像极了我梦的颜色。我爱上了那个方向,那个角度,就在离开小贝走向卧室的十八秒钟。女人是习惯于幻想的,因为幻想所以丰富所以迷离。 


    故事这样发展似乎有了迎合读者的嫌疑,但没办法,毕竟偷窥者必须有偷窥的对象,必须有继续下去的理由。老黑不是说过:存在即是合理吗,为了让我的新爱好合理化合法化,我给自己找出了一个理由,就是那片貌似多情的窗子……

 

    有了那片窗子,我和小贝都轻松了不少,小贝不必被我“门外汉”的屠杀似的旋来拧去,我也不必再煞费苦心的寻找,聚焦——转移——聚焦,很累,我是个很懒的人,特别讨厌重复。终于,小贝如愿了, 一段长时间的带薪休假,足见我对它的无比体恤。而我,则又有了一份兼职,虽然一天下来累得像只死狗一样,但我还是借了下一辈子的时间和精力努力维持着。现在的我经常有透支的感觉,躺在床上,望着没有树影婆娑的窗外,我有种下陷的无奈。我不知道那下面是什么,是天堂吗?哦,我希望是地狱,我希望是地狱——真的。

 
    我无数次的猜想那片窗帘的后面是什么样子的,是否还会让我“被人蘸着温水摸了一把”,我很期待,也很不安,怕失去了神秘的同时也带来了失望,失望啊,是我最经不住的一种情感。我会失望吗?我不知道,想知道答案,只有揭开那片窗帘,我要揭开吗?确实要吗???哎~~~~我在跟自己较个什么劲啊,傻子!!!即使我要,又顶个PI用?! 


    那窗户十天有八天不开一次!!!我真怀疑到底是自己的运气太差还是那家的主人已经云游四方去了,仅是雇用了个半大不小的男孩子定期进行清洁工作。已经一周了,我只发现了一个小男孩子的片刻影子,其他的我一无所得。妈的!我的粗鲁开始升级了,随着些许的失望开始作祟,我开始有了很多莫名其妙的念头,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我都暗自纳闷平时自己的脑子可没这么活跃啊,看来是闲置资源了),像浪不断的涌向岸边——到物业那里查一下那家的业主是谁,什么身份,什么背景,要不就假装那家的访客,对他家的门大打出手,直至引来左邻右舍或者保安,当然那要在确定小男孩不在的时候,再要不就请一个热衷于私家侦探工作的朋友调查一下,顺便圆了他的“侦探梦”......我觉得我有些歇斯底里了,血压应该高了吧,吸—呼—吸—呼—你已经着魔了——我心脏的一部分在说话,在说事实,我听着,听着这满屋子的喘气声,我的心在慢慢变冷。 


    我又回到了正常的自己,嘴边微微的冷冷的笑,眼中若现若隐的寒气,我是一个天生的“冷气机”,老弟说的评语,对这个说法,我无可置否,到底是不是,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不过很有趣的是,凡是我出现的地方,无论起先是多么热闹和谐,我出现了,再说几句话,空气里就会有一种叫做雾气的东西在飞舞,我是个“冷气机”,或许吧。我无心对自己深究,其实我也无心对这个周遭的世界深究,但可能吗,可能吗?也许我只有对自己找麻烦很有心,我是个喜欢和自己闹别扭的人,就在我和自己过不去的时候,过不去的人也不止有我了,我方圆十米的人都会过不去,不是我的影响力太大,只是他们的感应力太强了,这让我很无奈,无奈到想吹冷气的程度,我很讨厌人为制造的冷冷湿湿的空气,很讨厌,非常讨厌。 


    我喜欢并欣赏“冷人”,只要那“冷”不是人造的做作的就可以。
    在继续偷窥的日子里,我渐渐了解了那片窗帘后的一些事,说是男孩,实际是个“小男人”,总有个二十三四岁了吧,但我还是称他为男孩,因为他脸上的表情很“男孩”。他不常来,仅是在周末或者周三的傍晚才回来这里坐一会儿,轻拂桌子上薄薄的灰尘,动作迟缓而优雅,仿佛不是抹掉什么,而是在纪念什么。男孩总是很轻的样子,轻轻的走着,轻轻的看着,轻轻的笑着,轻轻的,有种白云在蓝天里飘的感觉。男孩总是一到屋子就打开CD机,仿佛那是永远经典的曲子,这么多天了,他从没有换过,就是那么一张CD,听啊听啊,听的心情平静的想拿刀子划自己的手掌心,因为痛感是证明自己没有忘记的很好方式,一道一道,一滴一滴,血液滴进眼里就化成了泪,但这种泪是流不出来的,因为它的本质是血,是血!!
    从小贝的眼里,我看到一个心在流着血微笑的男孩,他每次都会靠在窗边,静静的,仿佛在听着,也仿佛什么都没听,仿佛在看那个残残的夕阳,又仿佛在想着那个已经停滞了的情节,就那样静静的靠在那里,静静的,静静的,直到必须离开的时候。其实我觉得他完全可以留下来,继续他的想,他的听,他的看,他的恋。我也可以继续我的偷窥,偷窥他和他的心。我仿佛在渐渐的进入一个血肉横飞的感情世界,那里面很温情也很惨烈,很激烈也很冷酷,就像那蓝白的舞蹈,美丽妖娆冷艳之极,但那份爱的情感确是蓝蓝的白白的,纯净的很像天堂的颜色。只是我不知道天堂是什么颜色的,蓝吗,白吗,或许根本就不必是天堂的,是天空的也不错。毕竟天空比天堂来的实际,虽然二者都是不可触及的,但天空,我可以看到,可以留在梦里,涂上我喜欢的颜色,所以我喜欢天空,不喜欢天堂。 


    男孩在西去的夕阳阳光里,定格成一幅画,那幅画被我挂在了对面的十三层楼上,所以每当星期三或者周末,我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到小贝的房间里,奔向窗户,看那幅画还在不在,还好不好。这又是我新的习惯和爱好。

     一个故事总有它的开端、发展、高潮、结局,我的故事已经有了些许的发展,而男孩的故事也走到了开端,这看似并不和谐的步调给我的生活平添了很多生趣,我学会了神经质似的揣测、担忧甚至是苦恼,这是自我来到这个世界从没有过的事,尤其是为了一个名副其实的陌生人,陌生人,我不愿承认我们的关系是这样的,很不愿意,仿佛这个词会割断了我和男孩之间超乎寻常的默契。我们的距离,不是我走下楼,跨过人工绿化带,再走上楼就可以到达的,这是一段精神距离,精神的玩意儿啊,总是让人难以驾驭,就像空间中的两点,之间悬着寥寥几屡细若毛发的丝线,丝线是血色的,还很粘稠,像刚蘸过了血,看着那若有若无的丝线在空里轻飘飘晃悠悠,我没有把握能攀附着爬过去,我不是蜘蛛,更不是蜘蛛的近亲。

 隔空兴叹,我没有放弃也没有坚持,我在等待,在作出抉择。我知道那看似飘逸的丝线底下,虽没有万丈深渊,没有怪石嶙峋,但长期纠结在那里的感情魔咒一定会吞噬了我,我将会万劫不复。

    

 

    我害怕了,遥望着夕阳里的那幅画。
     我的心里飘起了雨,绵绵的雨丝底下,两支军队在鏖战,虽无硝烟但异常激烈。我很清楚,无论谁输谁赢,我都是那个受伤的人,那个流血的人,因为他们的目的是相同的:保护这颗心的主人,我就是这心的主人,但心却成了战场。

雨下的够多了,血流的够多了,就有了洪水,洪水的习惯动作就是泛滥,洪水终于有所预警的泛滥了,毫无留恋的冲毁了我的防线。我做出了决定。

我决定继续,为了让自己好过。身为一个自我放纵主义者,我不会压抑自己的欲望和向往,大禹不是说过:对付洪水的最好方法不是堵来堵去,而是挖根渠道泄洪。担忧也罢,苦恼也罢,我决定当一回儿“蜘蛛侠”,不是为了问鼎什么“奥斯卡”,只是为了成全自己,仅此而已。

渐渐的我不再只是借助小贝来了解男孩以及那片窗帘,偶尔当他凭窗静坐的时候,我也会斜倚在窗台上,或抽支烟,或喝杯酒。小贝的房间里除了他自己和一个可以自由升降的座椅,别无他物,我也只是这里的过客而已。就这样远望着,远想着,眼睛里溢满了莫名其妙的液体,咸咸的,涩涩的,我还以为我的体内已经没有了这种代表着太多感情的液体。透过这水,男孩的身体开始扭曲,最终成了一幅毕氏风格的抽象画作。看着看着,我脑子里忽然出现了四个字:夕阳天使。在我看来,天使是无关性别无关善恶好坏的,只要你有一颗执著的心,那你就有了成为天使的先决条件。男孩,就是一个天使,可惜并不属于我,我也无意夺人所爱,天使已经有了归属。

 男孩是执著的,而我却是执拗的。据说这是我的魅力之一。曾经眼对眼的问老弟:我的魅力在哪里?老弟却以眼还眼的反问道:你有魅力吗?WOKAO!!不会吧,我就混的这么烂?!后来老弟告诉我,我一不温柔,二不漂亮,但很个性,让人过目不忘,个性就是我最大的魅力!哈~哈~哈~知道是带点恭维的话,但我还是虚伪的相信了,再说有人肯恭维你,顺便接受,何乐而不为呢?“你啊,就是太个性了,总是那么执拗,那么随心所欲,那个男的能受得了啊?”—SHIT!要你管?!再说这年头谁离不了谁?!

 想到这里,我轻笑了一下,也只有老弟会这样对我了。哎,生活真是他妈的奇妙啊!有时竟奇妙的让人不知所措,错鄂万分。

我回到卧室,摸出了枕头底下的香烟,开始吞云吐雾,和着田震的《执著》。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抽烟了,自从开始不再轻易的想起他,但现在我又开始迷恋这种慢性自杀的游戏了,自上个星期六男孩哭泣的那个黄昏。那天我买了一包骆驼,醉倒在朋友的酒吧里。这个朋友就是魅,她最喜欢做在自家酒吧的暗处,自斟自乐。那天我第一次没有回家过夜,自打搬进了1502。

     每个夜晚来临的时候,孤独总在我左右
     每个黄昏心跳的时候,是我无限的温柔
     每次面对你的时候,不敢看你的双眸
     在我温柔笑容背后,有多少泪水哀愁
     不管时空怎么转变,世界怎么改变
     你的爱总在我心间,你是否明白

我想超越这平凡的生活,注定现在暂时漂泊
      无法停止我内心的狂热,对未来的执著
     拥抱着你    OH  MY BABY
     你看到我在流泪,是否爱你让我伤悲    让我心碎
     拥抱着你    OH  MY BABY
      可你知道我无法后退,纵然使我苍白憔悴    伤痕累累

终于我还是揭起了久已封印的伤疤。

当爱已成往事,爱就是永不再复原的伤疤,因为爱里没有血小板。它总会时不时的从哪个地方跑出来,狠狠的刺你一下,然后再没心没肺的跑开,再怎么痛彻心肺,你也只能白受着,谁让你爱过呢?

一种熟悉的哀伤开始在这135个平米的空间里悄悄的蔓延。

 我喘不动起,我必须寻找氧气,于是我回到了“出生地”—网络。网络是水妖的出生地,只有在这里,我才能找回点畅快的感觉。

应该说我的生活就是随网逐流,每天几乎有十几个小时都在网上飘着,八个小时在公司,五六个小时在家里。从周一到周五,早上九点之前到达公司,打开电脑,开始一天的“复制”、“删除”、“粘贴”。我是一时尚杂志的编辑,别看在网上整天妖来妖去,但在现实生活中,我行事低调,为人冷淡,同事们都习惯了,平常还算“一室和气”,只是偶尔来个打扮时髦的小师妹,受不了我的“寒气逼人”,背后也会叽叽喳喳几句。其实我是无所谓的,习惯了被人误会的人一定会理解我的说法。通常我下午五点下班,或购物回家,或约会玩乐,没有小贝之前,后者占多数,但之后,前者成了首选。家里有了我的牵挂,有了我的画,有我的天使。

 每当男孩不来或走后,我就会去网上漂一阵,BBS 或者CHATTING  ROOM,一来熟悉熟悉水性,二来提醒自己别忘记了自己是谁。我是水妖,不是别人。

ROOM里我总是'作壁上观'的那一个,我喜欢看别人聊天,感受不同人的生活,窥看不同人的世界.这么说起来,我早就是一个'偷窥者',只是没有小贝而已。通常我喜欢推开一扇“门”,那里人比较少,很安静,也很清纯,没有太多下半身的东西。去了那里,陌生的朋友问我名字的由来,熟悉的朋友问我“最近杀人了没有”,这是他们新流行的问候语,大概是因为我粘了一篇叫做《我该杀了谁》的贴子,大概是因为文中的话杀了他们一次,所以就随即沿用下来.

    我确实常常杀人,如果意念可以杀人的话。我无心伤人,更无心杀人,只是有时候思维混乱,也或许我从被人谋杀过,心里总是“杀影连连”。

  “妖儿,现在你想杀谁?”——一友问。

   “伽利略!!”我开始咬牙切齿。

 

    其实我无意让人伤心,更无意让人受伤害,我心很软,但没有人了解,也或者我本就是个心可比石的人,只是我自己不了解,不是有句话是“只缘身在此山中”嘛。常常独坐海边,望着大海,发呆。海边是个适合一个人发呆的地方,我知道来往的人都在有意无意的将目光投向我,我就那么心安理得得受着,我很明白吸引他们目光的不是我的忧伤,不是我的无助,不是我的渴望,不是我的想象,是我的烟,好女孩是不抽烟的,我在传统观念的驱使下成了一个“bad girl”,我连“上诉”的机会也没有,算了,给我机会我也不会善加利用,我现在已经很不屑了。

 

     海成全了我的发呆,也让我知道他是谁,生活真是他妈的奇妙啊,上帝老头子的脑子真的是坏掉了还是太好了,设计的剧本还是这么“恶作剧”,还是这么让我佩服。

 

     他是我在ROOM里认识的朋友,其实我用这个“他”也有只有九成的把握,因为我们从未询问过彼此的年龄性别职业,还有所在的位置,我们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就像呓语,王军说这是“神交”,我想应该是的。认识他是个偶然,想必他认识了我也是个偶然,回想看,可能是他满身的烟味呛痛了我的眼睛,所以才会注意到他,他的名字是“点着烟,等着你”。

 

    他说,等人的时候很想做点离题的事情,于是就抽起了烟。我说抽烟是一种很写意的动作,等待的时候做这个动作最好不过。几分钟后他发过来一句话:你很特别。这就是我们的初次见面,而且我发现了他一个很不好的习惯,他不会和人说些告别的话,哪怕一个“再见”,这是我花了六分钟等待换来的结果,这令人很不爽的“结果”在后来就成了上面提到的“发现”。

 

     在后来我们就“呓语”着的交往着,就像两个做梦的人,在梦游的时候遇到了,打个招呼,再继续梦游。

 

    他喜欢在周日那一天住在网上,那时候网就是他的家。通常我到的早,他到的晚,但总是他先和我打招呼,这正好弥补了不说再见的缺点,我也是总是抽着烟,等待着他的那一句“来了~”,这不是矜持,而是慈悲,我在给他弥补的机会,弥补我在他无声走后的失落。他的不告而别总让我的心堵上一阵子,很不舒服,所以我要报复,所以那也不是慈悲,而是我的报复,尽管很幼稚但很有用,我的心理平衡了。

 

     我猜他是个很年轻的男孩子,因为言语间充满了对感情的执著,执著对于不再年轻的男人来说,是种奢侈品,因为他们不敢拿出来给心爱的女人看看,或者害羞,或者害怕。他很像那个夕阳的天使,同样的执著,同样的庸人自扰,同样远离的感情寄托,同样让人心碎的等待,我几乎彼此难辨。 

 

     他们太像了。

 

     我将这当成上帝对我的玩笑,有点残酷的玩笑,但我无所谓。只是不知道这老头子下一步会干嘛,我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他说他很喜欢看海,在他的城市里有很美丽的海,他和那个人经常找块没人的沙滩,双双躺下,静静的看着蓝蓝的海和蓝蓝的天,他总在左边,那个人总在右边,因为他希望那个人用没有戒痕的那只手抚摸自己,安慰自己。我知道在打这些字的时候,他一定在微笑,即使笑中有泪。他有时候话很多,总是大段大段的发过来,我也大段大段得空下来,只是在看着,在想着,他不需要我安慰的心情和话语,只要我静静的看着就够了。他要的真的不多,但那个人给不了,我更给不了,大概只有静静的侯着,直到事情有什么变化。

 

    上帝是喜欢开玩笑的,这我知道,但我不知道这玩笑真的会要我的命。如果真要了我的命,那也是我的报应,只怪我平时玩的太多了太过分了,残酷的不只有上帝,还有我自己。挖好陷阱的猎人很残酷,但主动跳进去的自己更残酷,因为这份残酷里有了绝望和绝决。

 

  他说,自从那个人离开了这个城市,他才开始好好的观察这个带给自己很多记忆的地方,他喜欢站在窗口,远远的看,听着那首《当爱已成往事》,这首歌很多人都唱过了,但他最喜欢XXX翻唱的那一首,因为他很明白歌声里诉说的是什么。他太明白了,就像明白自己的心跳。

 

     有回忆的地方一定会很美丽,我一直很相信,我说,偶尔我也会坐在窗台上,抽着烟,看着我的城市,还有我的夕阳,很美丽,尤其有了一个男孩以后。这是我第一次提到男孩,和他。不知为什么我一直在避讳谈到男孩的事情,但不自觉还是说了。我隐约感觉到屏幕那边一阵颤抖,我真的能感受到吗?我想我不能,但我感受到了,哈,原来,是我自己在颤动,我在害怕自己的预感成为现实,男孩和男孩其实是一个人,是吗?但为什么我在聊天的时候男孩站在窗口,身旁没有与网有关的东西,为什么看男孩看夕阳的时候还会收到男孩的大段大段呢;不是吗?但为什么男孩说自从那个人走后,自己经常回到以前的住处,看看那里的一切是否还好,顺便看看那个人回来了还是回来过,他知道那个人经常出差到这个城市来。

 

     或许男孩和男孩根本就没有任何瓜葛,只是两个躯体里有很相似的灵魂而已。我就这么想着,也真的这么想了,反正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与我并不重要,就当上帝和我开了一个玩笑,有点残酷也没有关系了,只要我能在暗处守护着我的天使,悄悄的目送他们走向想去的地方,走向人人都想要的平凡的幸福。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种幸福,有被保护的幸福,也有保护的幸福,前者是擅长做被保护者,而后者则擅长做保护者,或许我就是属于后者。

 

    我还是继续偷窥,还是继续聊天。还是继续做暗处的保护者,还是继续时不时去酒吧里买醉,还是抽着烟翻着书,还是听着音乐玩弄着文字,还是进行着一种叫做“SHENG HUO”的有氧运动。

 

     但——事情总会有变化的。

    一个秋天的傍晚,我正在擦拭小贝的时候,收到了网上男孩的E-mail,他说那个人回来了,然后又离开了,因为那个人宁可放弃对自己和所爱的人的承诺,也要帮战友完成临终前的遗愿。那个死去的人只有一句话,请照顾我的妻子和孩子。男孩的文字很宁静,看不出生离死别,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他,但我却跑到小贝的房里,对着男孩的窗口大喊大叫起来。我记得我哭了,还很凶,大概也声嘶力竭过,过后我的嗓子哑了,魅说那天之后我的嗓音变得很诱人,沙哑且温柔,像蘸过了温水的手。

 

    同一个秋天的傍晚,男孩终于注意到我的存在,虽然隔的较远,但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抚过我的脸,我举起手中的酒杯向他致意,我看到了他嘴角的笑意。他的脸明亮多了,比起去年的那个秋天,大概是晒夕阳晒多了,我正默默的猜着原因,真正的原因出现了,他身后出现了一个伟岸的身影。哦,原来如此,很好,很好,真的很好。我笑了,很开心。

 

    生活毕竟是难于捉摸的,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果是什么。比如等待,有的人等的花都谢了,但有的人等的花却开了,这花开花谢之间就是人的来去匆匆。人到底是感情动物,像动物追逐猎物一样追逐着叫做爱的东西。爱是我们的食物,没有它我们不行。

 

      在离开的时候,他告诉我:

别忘了爱,就好。其他的不必想太多。

嗯,我知道,而且将来我会爱的更好。我说。

那就好。那就好。

我在将来真的爱的更好了,只是把他爱的更好了,我爱上了在回忆里,拉着他并不厚实的手,一同欢笑在蓝天下霓虹边。只是他不知道,我没有告诉他。

我不会告诉他,只因为他的那句:别忘了爱,就好。

在爱的路上,我拥有过去,他拥有未来,况且我爱的他已经留在我的回忆里了,现在的他是NOTHING,对我来说。我爱他,但与他无关。

 

唉,我杜撰了一个“后现代”童话,公主将青蛙吻成了一个英俊的王子,自己却成了一个灰姑娘,王子继续了公主的忧郁和孤独,而公主却学会了在旷野恣意的奔跑,学会了在草地上“大”字形的躺着,眯着眼睛从2mm的缝里偷窥这个蓝白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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