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记】

------给木茗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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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呓】

如果黑暗
吞没了白昼
我能不能再看清你
你可住在
无人的岛屿
只有过路的风
路过的鱼

如果星星
坠落在海里
我能不能抓住回忆
你可知道
淹没的是你的梦
破碎的是我的心

如果死亡
对我们微笑
我能不能再抱紧你
你别哭泣
让末世的风尘
将我们埋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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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

这儿有一首诗
但我不想把它写出来
直到一个黄昏
我出门的时候
我就把它写在门的背面
然后让它和时间一起走远
比永远的远还远的远

这儿有一把钥匙
据说能打开你心中的锁
你却象个忧郁的孩子
哭着说找不到回去的路
当他们击碎我心里的门
我以为我丢的是一把钥匙
其实我丢的是一把锁

这儿有一个梦
梦见你坐在悬崖边等我
你说跳下去就能变成莲花
我就拉着你的手 坠落
下沉的身体是两把钥匙
要去打开生命的锁
去为你朗诵我写在门背面的诗

2001-8-1-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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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我已经没有想法
我只想为你剖开胸膛
昨天你用爱
在我背上烙上十字
今天我用血浴你的灵魂

如果上帝还能听见
我就祈祷
明天就是世界末日
我就祈祷
我们能拥抱着死去

如果你还留恋红尘
我愿意为你钉上这十字架
但我求你不要流泪
为我唱首安魂的歌吧
当我的血花怒放

就这样吧 亲爱
让我在你的歌里把路走完
就这样吧 亲爱
你永远是我的十字勋章
如果有来生 来生再见

2001-0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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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

1

一万年前的
一滴泪
告别了一棵树的眼睛
在稀薄的空气中
加速运动
一下子把我们淹没

那时我们正在树下坐着
那时我们正互相望着
那时我们正在唱着

2

一些人奇怪的死了
一些人突然的复活
一些情节总是让人紧张
一些结局总是无法琢磨

不是所有的泪
都能凝成琥珀
不是所有的爱
都能淌过尘河

3

石头是山上采的
房子是石头砌的
木头是林里砍的
门窗是木头刻的

我爱我们的小窝
我爱我们的简单生活
我爱我的女人
就象我的女人爱我

4

我在门前种下百花
因为她喜欢
在夜里听花儿唱歌

她在窗前点上红烛
因为她害怕
我找不到回家的路

5

她笑的样子 很美
美得让我心醉

她哭的样子 很美
美得让我心碎

6

我们在雨夜里
祈祷
求上苍让我们白头偕老
如果未来有太多的别离
就让我们在
最美丽的华年里
相拥死去

7

她总是很虚弱
她打不开她的翅膀
她不是属于尘世的孩子
她是我的天使

她莫名其妙的头疼
让我的心也疼得破碎
我知道这是撒旦对我们的诅咒
他嫉妒我们的爱情

8

我用自己的血
注入她干裂的嘴唇
直到她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
我抱紧她冰凉的身体
握着她的双手
一起耗尽
我最后的余温

9

窗外
我们种下的小树
在我们慢慢苍老的目光里
安静的长大

她突然用沙哑的声音说
亲爱的 快把我
抱到树下

10

金色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
她的嘴角浮起金色的微笑
她用手轻轻抚摩我的脸庞
她说她听见了天使的歌唱

我的泪滴在了她的脸上
她说别哭亲爱的抱紧我
她说我们是
彼此的天堂

11

一颗巨大的泪珠
把我们最后的瞬间
凝固成了永恒的琥珀
在岁月的河流里
把那一万年前的爱情
向每个有故事的人
无声的诉说

2001-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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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霜】

　
你躺在初霜的草地上
沉睡
就象个听话的孩子
安静的喘气
你脸上覆盖着
冰凉的霜花
这让我
忍不住流泪

我用尽所有力气
拥抱你
保持我们最后的体温
就象从前每个周末
我从后面抱紧你
在超市排队
购买速冻食品

我用发抖的嘴唇
吻着初霜的夜晚
吻着你嘴角
滴落的鲜血
吻着你紧闭的双眼
和你眼睛里
燃烧的木头玩偶

没有人被救赎
没有人被怪罪
明天冬季就会用风
就会用雪
就会用冷漠的时间
抹去 一切
痕迹 一切
记忆

我憎恨这夜不够冷
我憎恨这风不够大
使我们僵硬的身体
以缓慢的速度被寒气融化
最后我还是挣扎着
举起发颤的手 最后一次
为你拂平额头的乱发
在这初霜的夜晚

2002-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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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石】

我跟随你的呼吸
感觉你的美丽
我带着那名叫灵魂的东西
沉醉于你的气息里
不愿离去

又一次翻阅木与石的梦
翻出了凉凉的泪滴
浸湿我浅浅的诗句
亲爱的 你在哪里
在哪枝斑竹 哪片雪地

都说是空劳牵挂枉自嗟呀
可我还是固执的
为你收藏每一片落花
而你的声音总在寂寥夜里
无声的陪我说话

我只是冬季里简单的石头
守望着木与石的约定
别再询问我红楼里的故事
我就这么用心守望着
从秋到冬 从春到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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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

发誓不再吃甜甜的东西
只是为了保护牙齿
保护偷偷扩张的身体
于是傻傻的心理暗示
告诉自己 糖可是个阴险的东西
就象一些女生的甜蜜

小时侯却常常
为了一块糖果哭泣
妈妈总是哄我说
糖会啃掉你的牙齿
于是童年的日子就常常在
糖和牙齿之间挣扎 忧郁

我的木头姑娘教我做菜
在煎好的鸡翅上放糖
还好它被煎熟了
不然真是一次很甜很甜的
飞翔

当然鸡是飞不远的
它只能不知所措的扇动翅膀
我的思念却飞向远远的远方
飞到我心爱的
木头姑娘的身旁

让我停泊在你温暖的海港吧
用你甜甜的笑容
点燃冬天
我要用甜菜籽
装满梦中的小船

等春天来了
我们就挂起红帆
前往所有蔚蓝的海岸
撒下甜蜜的种子
留住所有甜蜜的瞬间

甜蜜正在快乐的发芽
我的手轻轻穿过你的黑发
我知道我握住了什么
幸福时光里我看见
我的木头姑娘笑颜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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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你给我一把钥匙
却不让我打开你的心门
你不告诉我你的地址
让我的思念总无处投递
象个流浪的游魂

你对我频频举杯
却不让我喝醉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在分别的时候
请准我以泪当酒

你陪我一起做梦
却不让我走近你的背影
一次次绝望的守望
亲爱的亲爱的
你难道感觉不到我的心碎

2002.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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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歌】

1

梦
在今夜逃亡
时钟冻结目光
所有关于你的幻想
被梦的足音
踩得心
伤

2

怀念的手指未经许可
伸向有你的远方摸索
翻阅出一寸寸相思
在寂寞的夜里
排列成
河

3

灯
浮在夜的海面
给我的灵魂带来
光和温暖
我知道那是
你为我点燃的心灯
愿为我燃尽
青春花年

4

又到了仰望星空的时辰
我愿意用生命相信
一定有一颗星星
是我们共同的居所
神懂得我的祈望
因为我听到了
天使在轻歌
在我想你的时刻

2002-01-11-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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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

鱼不再游来游去
鱼不再把泡泡从水底泛起
鱼睁大眼睛凝固视线
鱼闭上嘴唇封锁呼吸

我想给鱼温暖
把它放在正午的阳台
阳光却要了它的命
把鱼的生命烤干

我以为鱼和我一样都需要温度
其实我们都是阴暗的动物
冬季已经寒冷得歇斯底里
鱼的尸体浮在水面象片枯叶

鱼死于2001年12月30日
去年这时候我走失了我的小猫
不然让我的猫吃了我的鱼
它是不是就永远活在了我们的心里

鱼缸里的水已经发臭发绿
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鱼的遗体
我在等待一个女人的电话
等待她的笑声突然在凌晨响起

守望的夜里我不敢做梦
我怕鱼会流着泪游进我的梦境
终于还是梦见女人变成美丽的人鱼
坐在没有水的鱼缸里无声哭泣

2002-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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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章】

1

我在你的远方
思念远方的你

你在我的梦里
温暖怕冷的我

2

我象一粒石子
被自己轻轻举起
投进了清清的小河
我的心
就是那荡起的涟漪
快乐的曼舞轻歌
只为你那
明眸一瞥

3

谁是谁的回声

当你在梦里
呼唤我的名字
我正用思念
捕捉你的笑容

谁是谁的一盏灯

当我沉在夜里
枯坐如落寞的时钟
你突然而至的电话
总是为我带来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