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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将此献给亲亲的娘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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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将此献给亲亲的娘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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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丸的苍茫
静夜中，抑或阳光下，环顾周遭，我感觉一无所有又无所不有。 自从母亲如此需要她的女儿，在我眼里，母亲就是整个世界的主题，更是我眼里唯一无法割舍的牵挂，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时时刻刻跟母亲偎依一起，望着她亲亲的脸，抚摸她温热的手，俯身嗅嗅她的让我熟悉了一辈子的气息，我失去了其他的世界，却拥有了我要的世界。 陪在母亲身边，每每凝望她的面容内心升起母爱的柔情，我就感觉整个春天在拥着我，而我也拥着整个春天。 世界太广博，人海太苍茫，相比之下，你就是再富有再多能再有万般好运，每个人一生所要的，也不过世界和历史中沧海一粟。如果一个人一生中走过的路用时间和空间的全部量组成一个世界，这世界的面貌如何，完全取决于你或主动或被动的取舍。 一个人主动来取舍自己的世界，有时是很痛苦很艰难的，但何尝不是活出了另一种自我？ 人们往往将拥有最在乎最看重的东西，视为拥有所有。 立于母亲床边，我拥有弹丸的苍茫。这是个外人看来极小极微不足道的世界，却是我眼里由我自己取舍的苍茫。 如果可以拥有这弹丸的苍茫到生命的尽头，我很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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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笑比哭好
1 .
我始终固执地坚信：一个人生活质量的高低，不由其物质和精神享受的高低级来决定，而主要由心态和价值观来决定。一个人的心态和价值观决定一个人的精神境界。 我眼里境界最高的人生是--拥有着历经沧桑后如同关汉卿笔下那粒"蒸不烂，煮不熟，锤不扁，炒不爆，响当当一粒铜豌豆"的自信自立、坚硬、坚强、柔韧、百折不挠、经得起输赢和冷热，横眉明快剑气，俯首绕指温柔的热人生境界。 有了这样的境界，世间所有喜怒哀忧只动你皮囊，不浸你心骨，你会淡对名利成败得失、尴尬羞辱和各种诱惑，要得起也舍得起。 我想，人过不惑，我已确定自己抵达此岸。
2 .
很浪漫，很感性，感情足够丰富和细腻，爱心充盈，我热爱生活中的任何，不以境遇的改变而从根本上改变，超越时空。 是的，本是如此，一直如此，所以从懵懂女孩走过婚姻直到中年，我是同学朋友中被认可的依然浪漫不乏纯真的。我有自己的爱好，很执着而又自我，不以任何人的喜好而改变，更与物质获得毫无关联。 而一切，早在八年前开始，本已随着母亲的病情进展而逐渐让步，更在2009年母亲意外的脑缺氧后，很长一段时间基本全部搁置，只剩下孝心伴随。
3 .
日日很忙累，时时提心吊胆怕一不注意，一个眯神的功夫儿，母亲就因某口痰而窒息离我而去，所以小心又小心，为防万一整夜守护，困到极处冲杯咖啡，直到妹妹睡足醒来。 母亲须得十几分钟瞧瞧，看有否憋痰、尿床、喝水喝奶、拍背吸痰、气管湿化、插管煮沸消毒、清理切口、播放音乐，还要温声话语让她不至于很寂寞，等等。有时走过去一秒也不停连续忙几个小时，有时老人安然无恙的样子，则可以坐下来找些自己感兴趣的最爱的事儿做，比如我最爱的读读写写，支撑着精神熬夜。 不算充裕的收入，买了高级保健品又买纸尿片、大批棉棒酒精脱脂棉等日日用的消毒用品、还要买海参鲜虾等高级营养品、还有给长期躺着的她买最舒适的内外衣、还要一天八次饮食不厌其烦各种营养搭配极尽所能以求完美，等等，等等，要做的事儿真的太多太多，常常感觉到比我当初奶女儿培养她长大费劲得多了。 更麻烦的是，因为气管切开着，无法避免的气道感染需要付出高昂的化验费、长久而又价格高的抗生素治疗，很经常又很花钱，常常令我捉襟见肘，花钱还是小事儿，在治疗过程中老人所受的罪，令人通彻心腹又常常爱莫能助不知所措揪心、心如刀绞。 还有，为此，我和妹妹必须常年同时在家守护着老人，我出门尽力当日必回，我出门走到哪里都围着母亲的需要来做，等等，等等。
是的，常常，顾不上喘息的，哪里顾得上。 但，总有云开雾散的时候，常常。那是每次我和妹妹悉心照顾，经过我用心的研究和请教以及直接参与的救治让母亲转危为安的时候，那时，我可以露出倾心的笑脸，由内到外开心。 诸如这般的日子，我是不是要像许多善意的不乏同情心和怜惜心的朋友所想象的那样：感觉到苦不堪言而让生活的艰辛和重压修理得让自己的生活低沉忧郁又单调乏味？ 面对理智虽然正常但一如孩童般相待的母亲，我又怎能冷着自己的脸，麻木着自己的声音去亲吻她的脸颊，呼唤我和妹妹给她的那些昵称呢？ 不的，我和妹妹，我们不那样待母亲，我们一律跟母亲像对孩子的口气一样说话，从来都玩笑式开展任何话题，"老宝宝""老乖乖""老漂漂（漂亮）"等昵称可说数不清，就连母亲从切口喷痰的时候，我和妹妹都会给她取上"王喷痰"的昵称喊着。 重叠词是我们的最最常用，"吃饭饭来""喝奶奶了""吃果果了""拉巴巴了""尿哗哗了"等等，直把所有的沉重化为温柔的清风。 应该说，母亲是同类病人中一次次奇迹的实践者，是虽然受难但最幸福的病人，而我们姊妹，则是最最举重若轻的辛苦的儿女。 我不想让母亲感觉到因为她的病，我们生活得沉重而又乏味。 母亲不会言语，但我知道她不想让我因为她的病和十分辛苦的照料而让我的个人世界乏味、无光无色。 所以，阳光的笑脸、浪漫的情趣、执着的爱好、迷人的歌声，我抽空就要这些，与这些为伴，也让这些伴着母亲，我们一起苦难着，一起有滋有味地活着。
4 .
是的，我不想让母亲感觉到我们姊妹俩因为她的病，而太打折了生活的质量，那么，母亲存在的意义，母亲活着的价值将会打折。我们低沉、缺了生活的光色，也定然不是母亲希望的。 所以，我笑，笑，笑对一切。 世间的任何风风雨雨，荣辱得失连一片云儿也不是。我要，便毫无负担和压力；我失，他去，连云般的投影都不曾留在心湖。 阴云常常不是自己给的，但驱逐阴云，却是自己的事儿。 八年前我开始写字，赠自己一道法宝--给心门按个开关，不痛快的事情，我一按开关，他消遁；想快乐的时候，我一开按钮，仙乐、美梦、笑声应有尽有。 我能做到。
5 .
人，多数人，生下来就是受苦的。未有子女前，我们为自己的未来努力付出马不停蹄，成家立业后孩子的成长让我们老了红蓝颜，未等我们享受晚年又要尽孝尽职一边为生计拼搏着一边操劳着。没有几人幸运和轻松，人生的每一步都踏实又沉重，而对拥有免疫力的人来说，受苦的是皮囊或者暂时的心神，自我调节会令一切理性辩证取舍我们该有的姿势和状态。 如果命运没有给我们足够的宠爱，如果我们常常痛苦流泪，常常揪心而又操心，常常奔波忙碌又备受磨难，笑，笑对那一切，则是最有力的对付厄运的武器。 笑比哭好，我要笑，哪怕左眼流泪，也要留给右眼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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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宝贝小宝贝和音乐
小宝贝当然是女儿，虽然长大了，在我家诸宝贝中，当然还是小宝贝嘛。 老宝贝就是小宝贝的姥姥我的妈妈了。 我家这俩宝贝，因为我的不由分说的濡染和熏陶（这个词有点太不谦虚呀），都颇有音乐细胞了。 下面说说我家这俩宝贝与音乐的渊源。
小宝贝的胎教
一得知怀孕后，我就开始选一些好听的音乐，录到空白磁带上，每天早中晚各听一次。孕期满了三个月后，知道那时胎儿主要器官已成型，已有听觉，则将录制的音乐放在腹部让她倾听。这些用来胎教的音乐一共三盘，一盘是录制的轻音乐舞曲等，这些都是我平时最喜欢的管弦乐和电影音乐，我最爱听的那个《在水一方》的管弦乐版本就在其中；另一盘是专门买的为孕妇和胎儿胎教用的名曰《我将来到人间》，这其中有一整套从母亲怀孕有孕期反应直到孩子将出生的不同曲目，有的部分是朗诵有的是歌唱，有的是轻音乐有的是朗诵和歌唱结合；第三盘也是一盘专门的胎教音乐，从花香鸟语到节奏感觉，有这个世界的各种美妙声音，力图让胎儿在母腹的日子通过听觉预先感知这个世界吧？ 录音效果最好的当属那盘专门的胎教音乐，每部分十分生动有趣又切合准爸爸准妈妈与未来宝宝，其中好些片段时隔这么多年依然耳熟能详记忆犹新，比如唱给准爸爸的厨房歌"锅铲子唱歌擦擦擦擦擦，水龙头唱歌哗哗哗哗哗。谁在那里忙呀，谁在那里忙呀？我呀我呀，未来的好爸爸，为了宝宝和她的妈妈，爸爸我要叫干啥就干啥，要叫干啥就干啥哟"，这部分节奏欢快有趣。准爸爸妈妈猜测胎儿性别的一段：像恬静的睡莲，像戏水的小鸭；像闪烁的星星，像艳丽的鲜花；像补天的女娲女娲，像脑海的哪吒哪咤；不管是女娲还是哪咤，欢迎你来到我身边，亲爱的小宝贝儿。准妈妈夜深为腹中胎儿哼唱的摇篮曲"小鸟儿睡在大树的怀里，小草睡在大地的怀里，小宝贝谁在妈妈的怀里。啊......，小枕头啊枕着你，小被子啊盖着你，小摇篮摇着你，亲爱的小宝贝，妈妈在等着你。"这段，女儿特喜欢，直到出生后十几岁还常要求我唱给她听。印象很深的另一段是未来的小宝贝对将要分娩的妈妈的鼓励"妈妈妈妈你不要害怕，你一直希望有一个勇敢的娃娃，勇敢的娃娃该有个勇敢的妈妈，有我陪着你，你就不用害怕。" 生女儿的时候，医院还不许母婴同室。奶水下来的慢，首次喂奶没有成功，饿得女儿只是哭，奶粉也喂不进去，小家伙就是不睡，我起身给她放了那些在腹中常听的音乐，马上安静下来入眠了。 小宝贝与音乐关系更紧密了些，从在这个世界上存在就濡染在音乐的环境，两岁半我会唱的中外歌曲已让她欣赏了个遍，多数她都会哼唱。当然，后来与音乐的关系就更密切了，现在也注定了将来要搞音乐。
老宝贝的晚年音乐生活
"老宝贝""老乖乖"之类昵称，是母亲去年脑缺氧后我和妹妹正式公开和私下都常用的对母亲的称呼了。 母亲患帕金森病八年，大约在四年之前开始从半自理到现在的完全不能自理。去年发病前母亲还尚能言语，也能依靠我力量走路，那时我做事的时候，就会根据她喜好从百度给她选音乐和她喜爱的戏剧听，那时了解了她喜欢的音乐都有哪些。 母亲姑娘时代就在她的村里演过吕剧，扮演过《李二嫂改嫁》和《井台会》的主角。 这么多年来，很多唱段她常唱给我们听，我们也都知道母亲会唱什么喜欢什么。 那时，因为母亲尚能靠我力量或者由我背着上下楼然后坐轮椅去散步，在家则可以看电视，所以听音乐不是太多。基本一整天都跟音乐在一起，是母亲去年病倒失去意识后。 母亲在病倒的前三个月基本是植物状态，我和妹妹带她在淄博做高压氧三个月，每次进高压氧舱做高压氧，大夫会放音乐，那是些佛教音乐。同时做高压氧的有4-6人，开始我和妹妹都进仓陪做，后来姊妹俩轮着进去，母亲的意识首次有感觉就是一次做着高压氧的时候，患友们惊喜地发现了母亲的双脚随着音乐在动。这让我想起了曾经读过的一些关于音乐疗法的文章，或许音乐能唤起母亲的意识吧，值得一试。其实老太太刚刚发病一周从医院回到老家后，昏迷不醒，我就试图让她听我熟悉的手机铃声，试图唤醒她什么。等看到高压氧舱的表现后，我回到自己的家搬去了影碟机到我的住处，带了我的一些民歌和钢琴曲小提琴曲到淄博租住的房子，并专门去大街上找音像店的小伙子给录了一些吕剧京剧唱段和好听的老歌。日日放给她听。有时是会随着音乐动脚的。 母亲没昏迷之前的几年最爱我唱给她听《妈妈的吻》、妹妹唱给她《小草》，为了激励老太太，我和妹妹就常常"老乖乖你动动脚，你眨眨眼就给你唱《妈妈的吻》"，她就眨眨眼，动脚的时候不是太多。 大量的听音乐是回到小城我的家后，有条件自己下载各种好听的音乐并更新放给母亲听。微机连接了外部数据音响，凡是我知道的母亲爱听的都放给她听，后来又加上我爱听的旋律优美的老歌。最近，老太太似乎很是喜欢上评书了，我每晚给她下载十集，听完更新，现在已经听到100集。 老宝贝习惯了听音乐睡觉和玩儿，妹妹常说"赶紧给打开音乐，没音乐老乖乖不睡呀。"还真的是这样子。 我不知道母亲在昏迷三个月后意识基本恢复，与音乐有关与否，但日常生活中母亲已是离不开音乐，一天不听音乐和评书的时候很少，呵呵，先是听坏了我家的数据音响，然后听坏了MP3一个，MP4一个，充电器更是累坏了几个。 这不，我坐在这里，老宝贝在她的枕上听着刘兰芳讲的《岳飞传》第96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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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宠物和孝心
燥热了多日，终于有了一个足够凉爽的夜晚，他喊我下楼散步。 楼后是那种全民健身组合的器材，那些器材合理地分布在灵活布局的场地上，绕了这场地，是条长525米的环形道。曾经，母亲尚能由我扶着搀着或者轮椅推着散步的时候，这是我们常走的路线。 这是市委市府各机关宿舍院，可说是大大小小的官太太或者降低一步说是生活无忧、有余的人的天地（当然，本人除外），当然，三个比邻的居住区的每个区里的环形道上，都会有每晚带着宠物散步的人们。 他们所带的宠物，多是各种不同品种的狗。 除了有养过几只小黄鸡和两只小小的金丝熊还有一只小乌龟的经历，我这辈子还没养过任何其他宠物，所以觉得养宠物的生活与我无关，出门散步除了当他们的宠物狗迎过来嗅嗅我裙角的时候，我礼貌地笑笑，对宠物狗们的生活和他们与主人的种种，基本不了解也不感兴趣。 那夜跟我们逆行遇到的是早在旧区就住得相隔只有一幢楼的音乐老师W，她在跟我们打招呼的过程中，就一直喊着她的一只体型比较矮小瘦长的狗。她居然像喊个人名一样喊一只狗，狗的名字俩字，后面的一个是"琪"似乎是"文琪"，这名字让我有些不舒服，因我好友的儿子正好是这名字。这狗见了我，跟其他的狗一样，来嗅嗅裙角（我爱穿长裙，不随时尚改变）。她一边喊着她的狗下着命令一边向我解释，说它之所以总是对人亲近，是因为一次它病了，病得厉害发高烧，很难受，她撬开它的嘴给灌了点药它很快就舒服了些，从此它不再戒备近了它的任何人，而是认为所有人都会是它的救命恩人，它的保护神。 W提及当初救它的时候，语气激动地说"那也是一条生命啊，岂能见死不救？" 是这样，当然要救，我想。但听着她的话，我还是不由自主想起了去年夏天母亲还没躺下的时候轮椅推母亲散步的那次相遇。当时她看我推着已经因为帕金森综合症晚期，身体和面容都有点变型的瘦瘦的我母亲，眼睛潮湿着，声音有点哽咽地叹息。原来，跟了她半辈子，为她的家庭奉献了半辈子的她的母亲在春节前一次生病的时候，她怕老人老在她的家里，送回了老家，老家很冷没有暖气，医疗条件也跟不上，老人几天就走了。她是看见并通过攀谈了解到我母亲比她去世前的母亲的状况差远了，我还这样坚持不弃带老人从五层半的楼上背下散步、锻炼，似乎有些后悔，后悔因为送回老家要了老人的命。 我相信很可能会如此的，难道我母亲不是么？如果刚刚植物状态那几个月，我也送回老家，只那源源不断难于取出的痰，就能要了她的命。 我的回忆是默默的，只在心里，所以当道别后，他以十分不屑的口气说最烦这些对宠物狗比对老人好的人的时候，我为她辩解。说她养了她的母亲20多年，这样的人会不孝么？他在坚持"那是她亲娘，你问问她对婆婆能么？" 是啊，我想确定地说些什么，可我发现我并不知她对她的婆婆如何，习惯性的我说"回去问问母亲。"，因为她母亲生前跟我母亲身体好的时候，常在一处玩，我母亲也去过她家多次。话一说完我才意识到，母亲已是失语，根本不能亲口告诉我了。但我终不甘，回到家在老太太跟前问她是否还记得旧区那个音乐老师W，母亲明确地眨眼，我进一步"那您还记得她是否孝顺她的婆婆？如果孝顺的话眨眨眼？"老太太不眨，我再问"如果不孝顺的话眨眨眼"，老太太"啪嗒"，重重地眨了一下眼。 这个证实令我很是不舒服。我没有把我证实的结果告诉他。 沉默了许久，我似乎刚有些明白了这个院里很多人曾经给予我的脱口称赞。 这些年，每每我下楼带行动愈益不便的母亲散步，总会迎来认识或者不认识的很多人的脱口称赞，并有很多的老人因此主动跟我相识，听到最多的是她们向同伴的介绍"这就是那个孝顺的闺女。" 听到人们的赞叹，说真的我不仅不沾沾自喜，还觉得极不自然，在我看来，晚辈理应照顾长辈，且这长辈是自己的父母，有什么值得赞的呢？人们该认为理所当然才是，如果称赞的话肯定很多老人没有得到儿女们足够的孝心了。 我忆起了那些老人们隐约对我说过，就是自己亲生的儿女也没有几个肯耗费青春年华给父母陪伴的。
搬进新居，人们讲究的是享受，很多年轻夫妇和中年夫妇情愿每晚牵着宠物狗散步，也不肯选择与生养了自己的父母居住在一起，陪他们散步；他们情愿给他们的宠物狗买或者做各式好看的贴身衣物，未必知晓自己的父母该穿什么样的内衣舒服。 还有很多人，对自己的父母舍得花钱舍得费力，对配偶的父母却比不上对他们的宠物狗关爱。 宠物毕竟跟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们的父母与我们当然有血缘关系，配偶的父母虽然与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却与夫妇两个共同的结晶有血缘关系呀！ 孝顺自己的父母亦稀罕宠物，是一种孝顺的境界；稀罕宠物不孝配偶父母，是一种境界；爱宠物、爱自己的父母和对方父母，也是一种境界。
2010.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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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痛苦，我就不幸福----给我母亲 （2010.10.27 孩生日娘苦日）
好长一段时间来，大概是连续剧《宝莲灯》每集开播或者播完后，并不看电视的我无意中被听到的几句歌词打动，以至于每每眼圈一湿，心里一热，百感交集。 这几句歌词是：
我是娘的全部
我不知词作者是谁，但我能肯定的是他（她）肯定是孝子一个。 天下父母对子女之全心全意是普遍的，我们所接触到的文字、歌曲、影视乃至口头故事，讲述父母为子女付出、拼命的多，儿女为父母的少。有些表达儿女对父母之情的，但不会有诸如"我是娘的全部，娘是我的全部，娘痛苦我就不幸福"这样的赤子情怀。 多数子女已习惯了接受父母的养育，即使到了成人期甚至成家立业后，也是习惯父母关心自己得多，即使不做啃老族，也会安然承受父母物质和精神上的给予，面对父母，付出的少，得到的远远超过了付出。 很多身为儿女的人，自己的幸福和痛苦与父母的关系不大，而只是关乎自己的个人感情或事业。所以，诸如"娘是我的全部，娘痛苦我就不幸福"这样的发自肺腑的赤心不能不让人心中一热，如果你真的对父母有孝心，感念父母的养育之恩。
我不是娘的全部
我母亲育有五个子女，我排行第三，上有哥姐下有弟妹，所以，我不是娘的全部。 母亲是16周岁嫁到父亲家的，之前她在娘家过着还算丰裕舒适的生活，没有受过多少苦和委屈，也没有练就硬朗的身子骨。而父亲家是地道的贫下中农，生活非常艰苦，又兼母亲结婚那年开始正好遭遇到那出名的三年自然灾害，继而继续着清苦的日子，到29周岁生完她的第五个孩子--我妹妹，身子骨孱弱的母亲已是落了一身的病。六年后，母亲35周岁的时候，父亲去世，母亲开始守寡，跟哥哥姐姐一同养大着我和弟妹三个。 从女儿生下第八天，母亲来到我家，此后的日子，直到现在，母亲绝大多数时间都在我家，跟我在一起。 我还不是母亲的全部，母亲也不是我的全部，因为那些年母亲尚能自理，我也有支配自己时间的自由和诸多操心事儿。
我是娘的全部
应该是从2003年开始，那年的11月底，我带母亲去北京诊病，她的帕金森病确诊。然后这么多年，母亲这病的用药特殊性（多种搭配，量渐进等等）离不开我；我从93年开始的教学工作，主要是占用业余时间的多，我离不开母亲；母亲这病的继发和合并症以及用药不良症层出不穷，离不开我拿主意治疗和实施；四年前母亲开始慢慢不能自理了她离不开我，所以我就是我外出也须得遥控其他人母亲的照顾方法；2003年起母亲开始用帕金森对症药，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支持和支撑母亲的用药以及其他，我成了母亲实际意义上的全部；一年多以前的9月底开始母亲急性脑缺氧至今，母亲的生命日日命悬一线，母亲的所有，生命、呼吸，乃至一切的一切，成了我的全部，为此，我曾经放弃和抛舍了其他，全心用心救治和护理母亲，直到今天，我和妹妹依然日夜护理，力图改善和延长着母亲的生活和生命。
母亲是我心头的主题
几年来，我已习惯了远游或者逛街等时候，心里眼里念念不忘母亲。无论走到哪里，我会首先不自觉为母亲选择纪念品、食物、用品等等，母亲成了我购物的主题。常常，母亲根本不需要一样东西，但我觉得母亲用了会舒适就买。一向生活比较节俭不喜欢奢侈浪费的我，很舍得为母亲花钱：我感冒多日未必舍得给自己买点稍微贵点的药，但母亲的用药须得是最好的，经过我足够研究的；我夏日的睡衣不少，但多年来秋冬的有三套，冬天的一套，去年在外地照顾母亲三个月又买了一套现在也给了母亲，而四年来给母亲买的睡衣有十套了，现在轮着穿的是十套，四套薄的碎花的，两套绒绒的，四套棉衣裤，母亲的棉裤更是从太空棉到羊绒到羽绒到驼绒，多个。特别是母亲从去年躺下后，多尿，每个季节为了不让老人受罪，都会备几套睡衣，所以这十套睡衣，有八套是从去年到现在一年多买的。其他，比如母亲爱喝的爱吃的，也会如此。
听音乐，选频道看电视节目，也会考虑到母亲是否感兴趣。
娘痛苦我就不幸福
以前，母亲因帕金森病行动不便，并导致后期吞咽和咳嗽功能都退化，因此有憋痰和呛噎窒息的危险，但毕竟还可以跟我用不太清楚的话语说话，也能勉强起床依靠我力量散步，母亲最揪我心的是她日日的憋痰，不能顺利排痰。而去年开始母亲突然的脑缺氧至今，母亲则因为气管切开常常遭受气道感染导致肺炎和支气管炎以及胸部深部感染，时时面临呼吸急促、困难乃至窒息的危险，我和妹妹已是陪母亲度过了一次次的鬼门关。母亲每次的疾病折磨，都让我有世界暗淡暗无天日之感，心和身都沉痛。人到中年历经沧桑后，我感受到人间的最大痛苦不是别的，不是爱情的失去、事业的失意和子女的令你痛心，而是眼睁睁地看着生你养你的父母受罪！而每次度过危险期，我则成了世上最幸运幸福的人儿，无论干什么都露着笑脸哼着歌儿，日日喊着母亲"宝贝""乖乖"，亲了脸颊亲额头，哄孩子般的呓语和因了母亲一点的反应便时时出口的夸张了的夸赞不绝口。 娘痛苦我绝对不幸福，娘安全、舒适我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儿。所以，世间的其他任何得失在我眼里过眼云烟一般，除了母亲的健康和情绪。
母亲教给我的
母亲虽出身比较富裕，但嫁的是穷当当的父亲家，所以是地道的农村妇女。母亲子女多，不可能像我们对待自己的独生子那样对待我和她的其他孩子。而母亲从我们小时候就开始絮叨的一些话儿，却让我记了半辈子了。 母亲说：娘想孩道儿般长，孩想娘筷儿般长。这句话在我心里复习了几十年，时刻提醒着我孝敬父母的心。 母亲说：孩生日娘苦日，所以我每个生日都会给母亲过，也帮着先生记得他的生日去给他的母亲过，女儿也效仿大人她的生日送我礼物。 母亲还说：人下生来就是两头的父母，因为爹娘是不同的爹娘生养的，所以我努力去做孝女也做孝媳妇。 母亲常叹息：只给人做儿女啊，不给人做爷娘。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入骨体会着，抚养自己的女儿的过程中，对母亲的感恩和孝心与日俱增。
娘是我的孩子
我已习惯了拿母亲当婴儿般宝贝着，含在嘴里装在眼里捧在手里，稀罕不够，相伴不厌。 孩子是世上所有的娘的全部，而当孩子拿娘当孩子，则娘也是孩子的全部。 娘舒服我才幸福，娘痛苦我就不幸福！
谨以此与母亲相处的万分之一流水账献给母亲的受难日。
2010年10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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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一个童年---给我母亲(2008.5.12 01:10)
在我15岁那年离开我的村子去先生的村子所在的乡重点中学上学之前，最多也就去离我村三华里的姨家过夜过，感觉中从没有离开过娘身边。所以，去乡重点中学的当夜，我就成功引发了我们宿舍的思乡高潮--随着我第一个啜泣声的由小到大，全宿舍想家的哭声此起彼伏起来。 尔后的两年每周要有两次回家，师范的三年离家不过6公里也可以每周回家，工作后的四年离家不过40公里，又可以每周回家，或者接了母亲同住几日。
11岁丧父，我只感觉到一种失去亲人的痛楚多年萦绕噩梦中，有母亲的家，没有感觉缺少了多少亲情。 我不知失去亲娘的感觉会是怎样，且是懵懂的5岁年龄！ 可以说，无法想象，而母亲就是五岁失去了亲娘的。当然，我没有见过姥姥，连姥姥的照片也没见过。 没有娘亲的童年会是怎样的？谁像我宠爱着我亲爱的女儿那样来宠儿时的亲娘？从小就听母亲和亲人们说母亲五岁没了娘，可却没有想象过那境地，想起我对女儿的万般宠爱，对女儿的无与伦比的深情，想起直到就要18岁了还相拥着女儿而眠，再想想童年的娘，一种穿透了骨骼和灵魂的心酸和心痛让我满面泪水......
不仅如此，娘在17岁那年嫁给父亲四十天的时候，姥爷也辞世，娘就剩下了我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姥爷家有些许土地，娘从小倒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但嫁到贫下中农的足够贫寒的父亲家，一切苦和罪都从头开始受。听娘说，生下姐姐三天就去干重活，还说生了五个孩子，前几个孩子坐月子都没有鸡蛋吃。
女子走出爹娘的呵护，全看在夫家的打拼过生活，生了五个孩子的母亲，在她35岁的时候，失去了她的左膀右臂--我的父亲。
想起来，娘这辈子好命苦。
短短67年的生命历程中，享福的时候太少了！ 好不容易将我女儿拉扯大，她却得了比较难治的运动性障碍病，花钱多是一方面，关键是受罪。开始是服用有关药物导致胃部夜夜烧心整整一年，紧接着病因导致腿脚抽筋又是两年，尔后药物导致便秘，至今已经不能自理。 我无法静下心来好好细数母亲受的罪，我怕我受不了那种爱莫能助的折磨！
好在，好在有心的我用尽各种办法给她治好了胃部烧心；好在用心的我有主见的根据多种病例用药和介绍以及足够了解，亲手为她设计出了比较适合她的用药方案让她解决了抽筋现象；好在，一向乐观的我深知这病的精神因素相当重要，很容易面具脸、精神抑郁，用调侃和玩笑的交流习惯终于将母亲培养成了老顽童般的单纯......
好在，虽然兴趣在吃零食，但终于也培养起了母亲的一种生活兴趣。
帕金森病人特难护理，这种病人特容易烦躁不安，对生命了无生趣，这使得很多患者的家属最后不得不生了厌弃情绪。其实在我们家众姊妹中，开始也有这倾向的，姊妹们说是我把母亲惯得那么娇气，可后来实在是我的宣传工作比较到位和经常，姊妹们也都成了帕金森通了。 所以，现在，母亲一天哪怕N次将干净的地板上撒满了她扒的南瓜子皮，我们不仅不会烦躁，她还会得到"呀，王老太今天这么能干啊""王老太是越来越能干了"等表扬。
精神内科医生和患者都知道，帕金森病人很容易郁郁寡欢难见笑容、喜怒无常。患病的几年，母亲只要想起她在我村和我的小城的老伙伴们来，想起好多身体好的时候能做的事情，想起她健康的当初和健康的伙伴们，就会哭起来，这对她的病很不好。 几年来，特别是新的一年来，我们有意识让母亲远离和淡忘过去的生活环境、朋友，除了培养母亲看电视和散步逛街锻炼的兴趣，就是培养各种吃的兴趣，我和姊妹们对她的态度和说话的口气也像对待小孩子。尽管母亲的智商基本没有什么减退，但她却似乎真的遗忘了许多的过去，安心乐命地做起她的老小孩来。
这样就看到了她的种种"童趣"。 比如，我是天天各样水果和果汁不给母亲断的，可最近这里桔子很难吃到了，母亲又特爱桔子。前几天无意中遇到桔子买了几个，忘了，就放在了母亲从房间出来可以路过的地方，那天扶她出来吃早饭，就见她本来不稳的身子拖不动了，我问怎么不走了，老小孩下巴一努那几个桔子说"什么也不用买，吃这个就行啊是吧？"我和先生一看，都笑了。 老小孩特爱南瓜子，且要白色的那种，百吃不厌。早晨醒来刚扶她出来坐下，饭后都饱饱了，都先低下头去茶几低下找她的瓜子，每次临扶起她入厕或者休眠，基本都会随手抓起几个白瓜子，开始我和妹妹会训她的，后来我想到这种兴趣对她的病也有好处，就笑侃以对，惹得她嘿嘿直笑。我是发现了母亲对白瓜子的这般特别钟爱。看在眼里，又酸又疼又欣慰，分不清到底什么滋味，心想：等母亲百年的时候，我一定尝遍能买到的白瓜子，给她买最好吃的带给她。
母亲的老小孩表情和言行以及心理越来越自然、经常和习惯了。 我不知心酸还是庆幸。 变成老小孩的她远离了很多痛苦，淡忘了许多令人痛不欲生的记忆，这对她的健康长寿有益。 可是呢，我怎么设身处地想了又想感觉如此失落和酸瑟呢？
多年来，我两次带母亲去北京协和医院、301、宣武、北京医院等精神内科专家比较出名的医院查病，又几次亲往北京替母亲代珍，更常在网络查阅有关资料和病例，跟帕友交流，请教专家，研究用药方案，各种场合似乎成了母亲的保护伞。从生活到心理以及多个方面，像母亲一样对待她。只要跟母亲在一起，我们就是母亲的偎依和支柱。
现在，从各方面看来，母亲是已经完成了从母亲到女儿的转型，自自然然做起她的老小孩来。
母亲五岁就失去了母爱，但她生育了三个女儿，让我们姊妹仨还给母亲一个幸福的童年，让她做我们的女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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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血脉啊，她的根儿！---电视剧《婆婆来了》有感
今晚观电视连续剧《婆婆来了》，当看到为了给儿女凑钱出走卖肾后已是颇有老年痴呆健忘症的婆婆看到儿媳何琳生的孩子时，突然恢复了正常人的神情和感情，她从儿子手中接过日思夜盼的孙子，抱在怀中，一次次俯下脸去亲小宝宝的脸蛋儿，满脸漾着开心到底的笑......这一幕，不仅剧中的人儿们无论冷血的热血的都被感动了，我等观众也是。 如果你没有从头观看此剧，没有跟着剧中人经历一番番不无酸涩无奈屈辱揪心的折腾，你或许看到这一幕会无动于衷，觉得再平常不过。但观看了剧情后，你会禁不住感动落泪的。
一直以为剧中的俩婆婆和生活中我的婆婆以及千千万万的婆婆一样，如此在意和渴盼着孙辈特别是孙子的降生，是一种保守的传统和不无封建的心理。相当年，我和弟媳相隔三个月怀孕，都在那年的春天临产，我尚记得在我和弟媳临产前婆婆反反复复向我喃喃诉说的她的那个孙子梦，更加记得婆婆向我诉说弟媳相隔八年两次生了俩女孩时婆婆的感受，她说看到弟媳生的是女孩，她的心之难受简直胜过丧父丧母那种滋味。我当时是不以为然的，但为了婆婆掏心窝的相待并不生气。且我和弟媳尽管都生的是女孩儿，具有十分重男轻女思想的婆婆实际上见到她的孙女们的时候，还是一样满眼满心洋溢着长辈对隔辈人的那种淋漓的亲爱。婆婆抱着刚生下的女儿的情景，那笑容，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在我脑海清晰如昨。 当男主角传志将手机摄录的婆婆抱着孙子的情景放给北京媳妇何琳看的时候，何琳的心是被打动了。 在此之前我将婆婆们盼孙子的心情理解成是一种传统和封建，可随着剧情的一步步深入，看到当婆婆的为了未来的孙子忍辱负重不顾前嫌马上对儿媳们表现出万般疼爱的种种，身为儿媳的我在为剧中的儿媳找着平衡的同时，也有种脉脉深情渐渐滋生出来，对婆婆们。 这不仅仅是一种传宗接代的期盼可以诠释的，婆婆们对孙辈的爱就在我们的面前、眼里、心里，那种种场面种种情景像一粒粒石子击在我们情感的海，泛起着层层涟漪，这涟漪连着爱我们的那个男人，连着生他养他的母亲，连着本与他们母子毫无关系的我们的心，将我她他，我们三者的血籍以小生命的诞生连在一起，因了这小生命的诞生，我们和他们母子的亲缘关系得以建立和发芽扎根......先是婆婆的她，然后是老公的他，然后是我们的孩子，婆婆像是一棵大树，她的根儿先伸给儿子，儿子再伸向孙子...... 哦！我明白了--孙辈是婆婆的血脉相传，她的根儿呀！ 我们，儿媳和婆婆，因了新生命的孕育诞生和长大，亲情的树从无到有到枝繁叶茂...... 我突然对婆婆的盼孙之情充满一种感激。当她欣喜于她的根让我孕育的生命延续，这就是一种亲情的交付和认可，一种莫大的信任和善意。 哦。请不要再怀疑婆婆们盼孙的殷切了！让我们来感念她因了我们孕育了她的根儿而对我们的善待和照顾以及特别的疼爱吧。 婆婆没有生养我们，但我们的孩子是婆婆的根儿，你瞧，我们和婆婆是有血缘的呀，虽然是间接的，努力不把婆婆当别人的妈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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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我愿赤子热血浇灌鲜花---母亲节给母亲
五月，我是仰视着望你的， 眼神充满感念和希冀。 我虽悦目于春的斑斓旖旎， 可她从寒冷处携带的那些凉意啊， 是呈渐进式递减的， 在这递减的漫长日子里， 我的娘亲不堪 寒意退怯的步履如此缓慢。 她孱弱的体质透支着余温， 抗争着寒意缓慢的脚步。
在烂漫的四月，乃至整个的春天里， 我赤诚的心忧虑而又焦灼着， 视而不见满眼的春花。
而五月，你来了， 夏的脚步传递暖的福音。 原野上的花儿开放了， 赤子的心花也要开了， 看上去，病魔要节节败退了。 如果生命之花需要热血浇灌， 我愿撒我热血。
而五月啊， 我请你无论如何成全。 我的那血啊， 你需要多少，来拿， 我只要母亲的生命之花 长久些开着。 201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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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陪伴，其他都是虚的
不用问卷，我可以肯定地下论断：所有的人，如果他已为人父母，他最爱的人肯定是孩子，他最想日夜相处的也是孩子，而且，这感觉会随着年龄增大愈益明显，直到我们中年，暮年，对孩子的这爱和渴望常相相聚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那么，推之，我们也是父母的孩子，父母对我们可以常绕他们膝下的渴望一样。 在我们每个想见到孩子的日日夜夜，任何的礼物、任何的表达，都无法替代绕膝的幸福。 推之，在父母想我们绕膝的日日夜夜，任何的物质表达都是无力的形式主义。 所以，且回家，不是回家看看，而是让父母膝下常绕儿孙的偎依，这是孝心唯一的诠释，其他的任何形式，都是为不孝披上的遮羞布。 不用多，从拿出你对孩子用心的十分之一开始来爱父母，用心和爱意一点点增加，坚决不要用忙碌和事业等等当作冠冕的借口。直到将父母也爱成你的孩子，然后你才或可面对年迈的父母，安心接受一个"孝"的姿势。 常见很多人，包括名人和正常人，常在佳节到来之时因为不能看望和陪伴父母眼泪鼻涕一番或者顺手执笔大书一番对父母的思念和养育之恩的感叹。最反感这种惺惺之态，不能回家的借口最是无耻，你不能到父母身边给予天伦，难道也不能让父母到你身边给予他们天伦？只怕是顾及跟父母相处的麻烦，只怕是更多的爱心还要给未必需要你教养的隔辈儿孙，只怕是家中的宠物已是让你爱心得到了充分的宣泄，哪有给父母常聚的方寸之地？ 最近几年，每每绕膝父母面前，常会回味自古以来的那个"孝"字，人要做到真正的孝顺，真的太难了。难怪孝心成了古人常掬捧的美德。古人有"父母在不远游"和"百善孝为先"、"夫孝，天之经也，地之义也"、"慎，朝夕伺候莫厌烦"、"爹娘面前能尽孝，一孝就是好儿男；翁婆身上能尽孝，又落孝来又落贤"等等，而这些，首先要做到具体的陪伴，常绕父母身边。 今人做到的有几呢？ 呜呼，愿天下父母常得儿孙绕膝天伦之乐！而常常，这不由父母决定，父母说了不算，而是我们做儿女的事了！
201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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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披肩心情
昨晚整理衣橱，将我的那些丝巾和披肩全找出来，分类存放。 才发现我有这么多的丝巾和披肩啊，且都是现在都能围的，数了数二三十块。 这些披肩和丝巾，每一块我都很喜欢，它们中，紫色调子的居多。 厚的保暖的特别宽和长的披肩，我有三块，一块是紫黑间隔的色调和谐统一的大方格的，另一块是十年前第一次花了我眼里很大一笔钱（当时打七折后是278块）买的驼色基调的纯驼毛的，第三块是游新疆喀纳斯前知晓那里特别冷买来御寒的提花的。 这块驼毛的，2003年我带母亲去北京查病的时候给母亲围过。那时是十月下旬了，我带她乘了通香山的公共汽车去香山看红叶。因为那时母亲走路已不便，只到了香山脚下，爬了一半的路，最后折回去了植物园。在植物园，包括曹雪芹故居，带母亲逛了个遍。娘俩游得十分开心，我给老太太披了那块披肩摆了各种姿势，照了很多的像，也教母亲给我照了几张。那时，秋末了，香山脚下风已是比较寒冷，那块披肩正好可以给母亲御寒，我庆幸当时不嫌麻烦带了它去。那块披肩，母亲披了真是漂亮。母亲年轻时候就是美人儿，皮肤白五官美脸盘理想，现在人老了，也因为生活调理得比较好，眼睛和皮肤等，反而比我年轻时候的她更漂亮了。 这块驼色的披肩，我至今特别喜欢。一分钱一分货是不假的，当时就七折278，价钱确实够挺高的。 这块披肩因为特别保暖特别柔软手感特别好，早就在母亲2010年的1月底从淄博中心医院回到滨州的时候，我拿来给母亲盖了。母亲躺在床上或者轮椅上，因为不活动，身上活力小，被子无论怎么盖，肩膀那里总或多或少露着点，怕母亲着凉，就用这柔软的东东披好了遮住两肩和脖颈，正好比被子都好用。到了夏末秋初，盖被子热的时候，这块足够宽和长也厚度合适特别是重量较轻的披肩，正好可以给母亲当被盖。我呀，从来怕有盖的东西压得母亲慌，喜欢给她盖保暖又轻便的东西。 现在，这块我很喜欢的贵的漂亮披肩，成了母亲的专用了，用处很大。不仅可以来专门盖肩膀，母亲在床上尿尿的时候，多数时候为了避免尿到衣被上，需要我看着帮着排尿，这时可以将这披肩盖在床外侧露着的这条腿上，暖又遮个正着。 去新疆买的那块大大的方方的特别厚的花披肩，则早在2009年秋天带母亲去淄博中心医院做高压氧的时候，专门用来路上盖脸和头用。那个冬天特别冷，从我们租住的房间到医院高压氧舱，需要走七分钟左右的路，这块披肩可谓立下了汗马功劳。现在这块披肩没有退休，放在了母亲轮椅的脚部垫着，可以提高脚部的高度且柔软，防脚部浮肿。 有那块驼色披肩的利用经验，我又先后将我最喜欢的质量最好的几块披肩用给了母亲。那块从新疆来买的我最喜欢的薄薄的但柔软保暖的紫色披肩，我极喜欢，曾经披过它看过赛里木湖的水，看过丰宁的日出，也在川西最高海拔的山顶上逗留过，还在稻城的红草地留过念。这块披肩十分廉价但至今我太喜欢，它一直不起球不变形不退色，让我想到新疆人的诚实不欺。另外一块暗色水红调子的薄薄的披肩，跟这块紫色的质地差不多，但比紫色的这块薄一点，夏天母亲睡熟后我给母亲盖身子。 母亲还用着另外几块我的披肩。丝巾都太薄，且纱质的没有披和盖的意义，我用给母亲的都是我的披肩。 我那块绿调子的披肩，算是薄的，但是绒绒着保暖，是我那年奢侈得从银座商场买的，我当时觉得比较贵。这块披肩我觉得母亲在暖些的时候或者冬天盖了被子后放在里面特别盖一下肩膀都很好，衬得母亲的脸特别清雅好看，显得老太太气质非凡，就用给了她盖肩膀或者有时拿来垫脚，柔软不咯。 我冬日最喜欢围的一块是好看的玫瑰底色和淡淡的土黄色花纹织成的披肩，是有年先生去南方特意买给我的，质量很好，几年了，一点不变形不退色不起球，我很喜欢。我的红调子的棉衣和藏蓝色的羽绒服配了它围，我最喜欢。但因为这块披肩质量特别好不掉一点点丝毛也不沾尘特别干净，也拿来以给母亲盖肩膀为主了，间或也叠起来垫垫脚。脚下垫的东西，我和妹妹都给老太太整柔软的。 我是一块块地往母亲房间拿去我心爱的漂亮披肩，妹妹虽然也很希望母亲用，但每每为我觉得可惜，说"你看你，怎么都拖拉开了呀，你怎么围呀质量都这么好。"我每次笑笑："老乖乖第一！" 昨晚整理衣橱，又发现了几块还挺新的基本没怎么围的同样很舒适的披肩，给母亲拿过了两块去，把先生给我买的那块玫瑰红底色的取过来，天冷了我出门时候可以围围，我这个虽然不爱装扮但内心追求完美的人觉得只有这块的色调可以配我冬天可以出门的棉衣。 我的披肩还有多块，有女儿给我买的我喜欢的紫色调子的，也有自己买的，还有亲戚朋友送的。尚有几块是买裙装配套带着的。那几块紫色和绿色的丝巾更是让我喜欢。衣柜的抽屉里还有别人送的和先生买来的几块真丝的，我没围过。 细数、抚摸这些披肩，眼看着，心里喜欢着，心里涌出些美好的回忆和怀想以及憧憬，憧憬着将来可以在不同的合适的时候，绕了它们，美丽着行在这个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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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中只有一个春天
立春也罢春分也罢 无论春意里如何热闹迷人 我的心中都未必感觉到春
我的春天只有一个 哪怕冰封大地整个世界寒意肆虐 而只要你安好 安好着让我亲吻着额头 表情可以安详着 让我像揽了孩子一样揽在我怀 我就像怀抱了整个春天
娘 有你 有个安然少恙的你 我便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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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要选择做母亲
我还是要选择做母亲(2003-1123)
如果有一万次的选择，我还是要选择做母亲。 女人如果不做母亲，不生孩子，就不知道母亲的爱有多深，就永远也体会不到母亲的深情，就永远达不到真正的孝顺。 记得那个时候，感觉阵痛的折磨实在难忍时，眼里流了大颗的泪珠，听得见丈夫的安慰--"世界上所有的母亲都是如此的，亲爱的挺住。"然后记忆随着阵痛穿越时光隧道想象着母亲生育我们兄妹五个会受怎样的苦，然后感觉母亲的面容前所未有的翻腾在脑海，挥之不去。然后咬着牙，轻轻唤着"娘，娘，我的娘啊......" 而那个时候，身边是由另一位母亲陪伴的，那是丈夫的母亲。分娩前的洗浴，分娩后的最初擦洗，一日多餐，都由丈夫的母亲亲自来做，亲自送到嘴边，而且，我的孩子最初被亲人的拥抱就是婆婆，永远忘不了婆婆那欣喜慈祥的展了皱纹的脸。记得骨缝的开合影响了婴儿的出生因而不得不受伤，于是婆婆和丈夫一起为我清伤，抹药，从此在心里暗自决定今生好好回报没有生我养我的婆母。而心里，一直暗自深深想念着自己的母亲，希望母亲早点从老家来看我。 母亲来了，在我夜夜梦中的期盼里，那时已经是孩子出生后的第八天了。家乡的习俗是婆婆先迎着孩子的出生的，娘家人要到第八天后来看我。 哦，那就是亲娘的感觉！很多不能开口的建议和行动都可以向母亲提出来。母亲来了，一停不停地注意着她的外甥女的一举一动，问寒问暖着她的女儿。哦，一时间似乎世界安全了起来，身体也恢复得快了。母亲就是那个在那个时候淋漓尽致疼着你，念着你，总担心你吃不好，养不好，做不好月子的人。 母亲开始点滴传授养子的老套经验，跟我一天天地共同看着孩子的成长......而我的爱，我对母亲的爱随着对孩子的爱一起延长，深厚。总想：哦，母亲定是这样子养育过我的，还有我的四个兄弟姐妹，在那吃不饱穿不暖的年代，母亲受的苦不是我可以想象的，我如何孝顺才能报答母亲？ 从此，母亲的爱在我对孩子的养育过程中越来越真切地感受，无数次地在我的心海激起爱的涟漪，从此，我慢慢成了这个世界上除了那个逝去的人--我的父亲，对母亲最亲的人。 全方位地关爱母亲，走进母亲的心里，陪母亲谈心，养病，过着每一个实实在在的日子，直到非得要母亲在我的愈益坚挺的肩上靠着方可放心。我想，除此之外不想有其他的选择，我就这样爱着母亲才是。 老人是喜欢清静的，但老人是最怕孤独的，我绝不舍得让母亲离我的心和思想远了，绝不把她孤独留在过去的岁月。一切的无言的诺言均自我那个做了母亲的日子。 是的，养育孩子是无尽辛苦的，分娩是极其痛苦的，可是要我选择一万次，我也要毫不犹豫地选择要做母亲，只因可以淋漓感受母亲的爱，报答亲爱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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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节日里的无意一吻 （2004.3.8 20:40)
女儿恰处朦胧少女期，开始对异性的接近感兴趣。就在昨日晚上我外出归来的时候，女儿惴惴不安的神情提出要去散步，引起了我的不放心，于是决定不顾论坛版务陪她去。正要出门，却接到了来自一个男生的电话，我接电话男孩不出声，女儿接他俩拉起来。我感觉怀疑并吃惊，电她的爸爸回来商议，没想女儿知晓我和她的父亲的严格心虚吓得跑出了家门在同学家住下，不知内情的我们夫妇和常年在我家的母亲三个大人急得团团转，我们夫妇也一起寻找了半夜，好不容易在午夜后才得知消息，才算放心。惊魂未定的我知道我母亲肯定失眠，赶紧到母亲的房间想告知她。 母亲和女儿的房间在我家阳间，我们夫妇在不朝阳的小屋。当我走进母亲的房间，因为窗外的月光从玻璃窗上透进了房间，也知道母亲肯定没有睡熟，就轻轻走过去，在她床头俯下身轻声告诉她女儿的情况，没想恍惚中的母亲恰半梦半醒之间，我一过去她突然惊醒了，很惊恐的声音说"谁？谁？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我一看，母亲吓得眼睛瞪得大大，声音颤抖着，一时间如剑穿心底，心疼得我无法，心疼得我无助！那一刻我恨死了自己的惊扰，情急之中我赶紧伸出手很轻柔的抚摸着母亲的脸颊，并平生第一次俯下身"叭叭"吻起母亲的额头。我的心完全因为着急而失去了常情，我随机最自然的像母亲小时候我们不小心磕倒和受了惊吓时母亲赶紧伸出手抚摸我们的头和身体那样，也哼着同样的歌谣"摸摸儿，吓不着儿......" "娘，妙妙没事，来信了，是怕挨打躲出去了。睡吧，啊？"再次抚摸母亲的头和脸，我用了对我女儿小时候哄劝的口气，继而看到已经很是疲倦的母亲"恩"了一声。 我蹲在母亲的床头，那刻很想钻进母亲的被窝靠着她睡眠，我实在受不了一生这么命苦的母亲在我面前失去安全感。我心酸着，低头看到母亲的双眼已经安然合上，想了想我还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母亲睡眠很灵，有点动静就醒，趁睡眠不安静的女儿今夜不在家，让她安安静静睡个觉吧。 1：20，已经是三月八日了，从小生长在农村的我们再亲的母女也不习惯亲吻。我把平生给母亲的第一个吻，送给了她的这个节日。我想，一切爱的需要，总会在一些时刻以最最自然的方式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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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想多为您拍几张 （2004.3.5 01:47)
娘，想多为您拍几张--献给妇女节 刚刚过去的那个冬天的开始，母亲行动不便，被确诊为脑血管病，但CT结果跟头部病灶不相吻合，而且头部病灶也不清晰，这令我不安。我的母亲年轻就守寡，她和年幼的哥姐抚养大了我们兄妹五个，我从小听到人们跟母亲聊天最多的一句话就是长长的叹息后"唉，真不容易啊"这一句。老人不能好好享受晚年，是我不可想象的，何况在我眼里还是那样年轻的母亲？很有些寝室不安后，考虑再三，在朋友的介绍下我决定带母亲北上京城好好查病。 就这样，2003年的11月2日，我带母亲来到了北京去协和医院查病。 母亲来过北京，是两年前的五一，是跟当地旅游社和我的公婆特意来游玩的。那次景点看得不少，但也不算很多，况且跟了旅游社要赶时间，游览得也不是很仔细。我老家就是董永故居博兴麻大湖畔，老家离县城十里之遥，文化生活比较发展，人口密集。尽管老家离京城也不过8个小时，精神生活也足够发展，但兴许京城多年来在人们眼里一直处于神圣的地位，老家人依然把能去京城一趟当作很自豪的事情。老人们心中最向往的地方就是北京了，就因此2001年的五一，我索性把公婆和母亲一起带来北京玩了几天，看了他们想看的地方。那个时候常年多病的母亲已经在我十年的照顾下养好了身体，因此在北京虽然跑路很多，但无论故宫或者长城这些累人的景区都玩得颇为尽心。 虽说母亲目前的身体无关大碍，但想到母亲身体不便以后再游玩就不容易了，我这次安排好了家中事务想查好病后好好带她玩玩。看完协和医院的特需门诊后，我带母亲当夜就来到了天安门广场，陪她在广场的每一处景观前尽情浏览，拍照留念。自由漫步天安门广场，是我一直的心愿，北京来过多次，这心愿却未遂。这次好了，我有些兴奋得拉着母亲放开轻快的步子。但很快，我感觉出了胳膊的吃力，再一看，母亲步履稍有些迟缓了，我不仅想起两年前带她游京城时她很有些矫健的步伐，心里突然间被什么东西抓了一下，有种怕失去什么的感觉摄住了我的心，只听母亲叹了口气，我立刻惊醒，若无其事地停下脚步赶紧取出相机开始给她拍照。 "娘，站这边，人民英雄纪念碑和毛主席纪念堂都能入了镜头。" "娘，把双手放进外衣口袋，你背后就是人民大会堂。" "娘，你知道这是哪里么？"娘说不知。"这就是中国历史博物馆，笑笑啊"。 平时拍照的时候，母亲总是很不好意思做表情，拍出的照片自然微笑的时候并不多，这次我特别注意了以平和自然的口气，一直微笑着用温和的语调想尽一切办法哄母亲做出最佳表情，并尽力使她感觉酝酿表情本身就是应该的。我说"这可是在您老爱的北京啊，拍好了拿回家看看，老伙伴们都会羡慕您的。" 我感觉出了母亲在我面前的安全感和高度放松，平时矜持的母亲放开了心情，她在我不厌其烦的指挥下一会远眺天安门，一会背靠金水桥铁索，一会立于狮子一侧，一会正对城楼的主席像，一会侧向取景整个城楼。较好配合了我的拍照。有一张照片的拍摄很有意思，趁一位巡逻卫士走过来，我在恰好的位置给母亲拍了一张，然后笑眯眯地告诉她"把我们的国旗卫士都拍进去了，多有意思。"英俊的卫士也朝我笑了笑。 我知道母亲的病得到了确诊，这种脑血管疾病会越来越严重，身体根本无望恢复，忍着难过，我想趁老人现在身体还算稳健，多带她玩些地方，多拍些照留念。于是在我的劝说下，根据母亲身体的承受情况尽情转了一些景点。 拍照最多的地方，是在香山植物园。那天风颇凉，我取下了厚厚的大大披肩给母亲披上。在中澳月季园，我给母亲选了一块缓缓的草丘，让她坐下拍完照，就走到她身边教她怎么给我拍照。在母亲所有的亲人中，她是比较信赖我习惯跟我在一起的，来到小城后母亲跟我的交流也很多，我最懂母亲的心理，脆弱如孩童，但也一如孩童般容易做好思想工作。这不，拍照这想也不敢想的差事，她愣是在我的一番轻描淡写中基本学会操作。园中清澈的湖水边，我把母亲扶过去，选中了池边的巨石坐好，拍了一张最最自然有水有树有石的最佳照片。继而，曹雪芹故居，喷泉边，白桦林，时而坐，时而立，时而远山，时而近景，时而斜披披肩，时而正咬冰糖葫芦，两个胶卷我只照了五张，其余的一律在我的不停哄劝下摄下了母亲各种自然的表情和姿势。 母亲虽然63岁，但头发还是黑黑的，白发很少，看上去还很年轻的样子，能在她最喜欢的京城尽情留影，将是她将来的美好回忆。疼母亲，为母亲想了很远的路，多想留住母亲现在的容颜和身体状况！可是......和母亲在京城的日子，给母亲点最好吃的菜，带她去最想去的地方，陪她聊天，说服她去看各家大医院，我把心酸深深藏起，用今生极至的耐心和温柔陪她。 面对母亲，我只能笑，将一切恐惧和担心埋在心底，于夜深人静和转身之际流露，不舍得对母亲高声一句。给母亲摆好姿势，看着母亲像个孩子一样顺从地受着我的指点，我实在不舍得让心底的心酸存在，我笑，笑，真心的笑，把心酸挤跑。 "娘，再来一张，阳光下的城楼。"阳光下的城楼更加亲切，耀眼，母亲的微笑也更加真切，我的欣慰滑过记忆隧道飞遍有母亲的所有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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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母亲节系列（1）---娘，女儿知你心苦(2004.4.23 06:03)
娘，女儿知你心苦，早早就知。多早，冥冥中大概儿出母腹那一刹那！ 蛇，您属蛇，我也是，您整整大我两寻，这也是我们母亲特别相亲相知的天生缘分么？当然，同属相的人不管辨正还是唯心，总是有些相同的性格，况且，我们是母女呢。 记得，您无数次用和蔼的眼神望着我，用感恩的语气对我说："生你的时候我最少受罪。"女儿就问"为何呀？"您就说因为我出生的时候身体特别小，但五官特别清秀，特别是两只后来被村里人公认为那个年代流行的最美的"铁梅眼"的大眼睛，很是乖巧讨人喜欢，为此街坊邻舍的大人都爱叫我一个呢称"狗女女"。那个时候我不知是大人的稀罕，只听有"狗"字就恼，听到谁喊我"狗女女"我心里就特别丢人的感觉，每每恨不能赶紧逃走。 娘啊娘，如此说来我真的是一出生就知您辛苦的。 可是，怎么童年的我会那么固执而又任性呢？多数情况下，我很懂事也做家务，总是在夏日的中午太阳毒辣时候去田野打来满满一筐猪草，每年都是我来喂起家中的一头大猪。可是，我是真犟啊，犟起来十头牛也拉不过来！一时间我在五千多口人的大村子拗得十分出名，既不怕挨打，也不怕挨骂。我想，女儿的无畏和坚强不屈就是那个时候练就的么？如今看我女儿有时的不听话，我没法想象女儿小时候那样的任性固执，你和父亲会因此生多少气？娘，很多次，已为人母的女儿听你讲我儿时这些"光荣"历史，每每内心愧疚，而您则总举出我儿时的与众不同和天生的勤奋好学等等优点来冲淡那些曾经令您十分苦涩的记忆，从而给我一丝心安。 关于娘的塌天的痛苦记忆当然是父亲的去世。那个时候娘仅仅35周岁，那么年轻，却肩负五个孩子的抚养重担。娘本是富裕人家出身，外公家按财产该化为富农或者地主的，但外公的乐善好施深得乡里相亲的敬爱，就只化了中农。娘从小享受着比较优越的生活，但17岁嫁给穷丁光的父亲后，就开始艰难的苦日子，受了万般苦，因此在我的记忆里，已经生育5个儿女35岁守寡的母亲已经足够苍老。只记得那个时候开始，爱哭出名的我就嘎然不哭了。常常跟娘会心地对对眼神，渐渐乖巧起来，娘就特别疼我，记得逢年过节娘总是悄悄打开我家那只娘陪嫁来的箱子，将收藏的好吃的悄悄塞给我点。有时是一个山楂，有时是一块糖或者一把南瓜子。 渐渐的，开始在内心默默对娘感恩并悄悄发誓将来要好好孝顺。 姑娘时代，婚前我独自在外四年，娘来我的单身宿舍几次，有时看老胃病，有时来看女儿。从发下第一份工资开始，女儿就开始为解除娘十几年的老胃病痛苦努力，小时候关于娘胃疼时候的痛苦表情早就刻在了女儿的记忆。那个时候进口的胃仙U是最好的治胃良药，女儿就给娘买这最好的药，要给娘最好的治疗，那个时候女儿真的没数能否将娘的老病医好，只是坚持用药，不知不觉，娘的多年老胃病就去了呢，这让我从此对胃仙U感恩不尽！ 不为父母不知父母辛苦，这是千真万确的。知母亲辛苦，应该是从我怀孕后开始。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会对孕育在自己腹内的小生命如此深情而漾了不容分说的无私之爱。从自己对女儿的点滴坚持不懈的胎教，为胎儿的发育而不得不强行坚持咽下为自己不喜食的食物，为胎儿胎位不正所坚持的每日的趴卧等，联想到自己在母亲腹中母亲有可能的同样感觉，深深感觉到母亲是那样的不容易，那样的亲。等那临产的阵疼袭来，更加想念当时不在身边的母亲，那种含笑的痛苦中母亲的面容空前清晰地不时出现在脑海，疼痛难以坚持的时候，记得嘴中就是不停地喊着两个人的名字，一个是生我的娘，一个是将要出世的女儿。 那一刻，那些难以忍受的阵疼时刻，打开了实实在在感念母亲，孝顺母亲的血肉历史。记得女儿八日后母亲从老家赶来时，我哭了。我从此想好好孝顺母亲，让她享受我能提供的最好的晚年生活。 娘有我十分有安全感，娘的任何心事和做事都比较信赖我，依赖我。娘有多年的老胃病，头晕病，牙疼病，生育落下的腰酸腿疼等，无论何时，我都亲自带母亲查病并严格把住用药关，为此，十几年来我都成了半个医生了。 有段时间，娘在老伙伴们和我的劝说下同意了找个老伴，其中的点点滴滴她都是找我商量。娘的心思我最懂，对她的任何心事都能解读。我和娘是忘年交，我的所有心事和隐秘，包括网络的经历也向她诉说，我们总是彼此很快就理解彼此。我始终认为，做儿女的最大孝心是让他们感觉不到代沟，足够跟父母交流，物质的供应是一个其次的方面，精神的抚慰第一重要。 随着我年龄的增大，阅历的丰富和个性的成熟，也随着母亲的衰老脆弱和身体的状况频出，我更加注意及时捕捉起母亲的各种心理，及时调整自己的态度和策略。在母亲的五个子女中，我上有哥姐，下有弟妹，可由于母亲常年跟我住在一起，兄妹们为了各自的生计有些隔绝了娘亲的感情，于是娘在患病期间时不时脆弱地掉掉眼泪，到底每个孩子都是她十月怀胎的骨肉，每每想到娘的心酸，我就藏起心疼难过更加不吝啬花钱和温和的态度想给她最好的安慰与享受，治疗。加之母亲常年随我在市府大院居住结交了很多老伙伴，他们彼此之间很是了解，老人们对我母亲实在很好，得知母亲容易便秘，不管到谁家，他们总是为她被好香蕉等；冬日母亲怕凉，他们就把水果在暖气附近暖暖；有的老伙伴则做了好吃的稀罕食物送给母亲，这令我和母亲时常感叹命好，缘好。这样，经过内外的关注，母亲的心境渐渐好起来，而且比较乐观。 母亲在我从儿时到为人母亲几年后的日子，多次给我讲起我的小名的来历：她看了一部戏，是母女俩的故事，其中女儿的名字叫"金妹"，（写给母亲的东西我不能允许虚构）她很喜欢，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记得经历了很多周折后结局是喜剧，似乎母女俩相依为命过着平安快乐的日子。这个故事我起码有十年没听了吧，具体的我也记不得了。但想起今日我和母娘相依为命的日子，想起母亲的依靠和母女的相知，我感叹生命的偶然和必然。 共着母亲的岁月还有多少？我没敢去想，我想的只有一个：用我越来越硬朗的肩膀尽我有生所能托起母亲夕阳之年越来越脆弱的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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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的那些嫁妆--献给母亲节（4） (2004.5.2 14:41）
从我记事起，娘常对我讲起她的家世，她的童年和少女时期。我得知了母亲出身家境比较优厚的家庭，由于外公的善良爱接济，解放后外公家只化为中农成分。母亲的童年和少女时期虽然姥姥早已经过世，但依然跟外公过着比较舒适的生活，直到58年母亲家的财物都充公嫁给我父亲时，外公还是为母亲准备了一份据说体面的嫁妆。 母亲嫁给父亲后不久，恰遇国家经济困难时期，父亲家是当时最最光荣的贫下中农，家境十分贫寒，这样60年母亲最大的孩子--我的姐姐出生后母亲的那些嫁妆：满满两只木箱的布匹，毯子，新衣被，新衣服等等成了父亲一家渡过那个非常时期的主要来源。听母亲讲，父亲曾经十几次用小推车推了母亲的嫁妆去远远的山里换来粮食，于是当时村里虽然饿死了很多人，父亲的家人都得以熬了下来。 当然，我没有见过母亲的那些嫁妆，等我出生懂事后，多次从母亲那里提起过。等我懂得爱美的童年时候，我所见到的渡过生活困难时期留下的母亲的唯一陪嫁就是家里那顶漆着紫红颜色的木箱了。小时候生得特别小巧的我曾经多次踩着板凳费劲地推开木箱的一部分，去嗅那只箱子里好闻的新衣味道，去瞅箱子里母亲仅剩的几件新棉衣。悄悄数过，那只箱子里仅剩母亲的三件新棉衣：一件是粉色的绸缎棉衣，另一件是绿色绸缎的，第三件是小红格布的。 大约在我七岁左右的时候，姐姐出落成了窈窕女子，那时家境依然贫寒，父母亲无力给孩子们添置新衣。就见那一年的春节姐姐穿上了母亲那件绿色绸缎棉衣改制的棉衣，这令姐姐的伙伴们十分羡慕，比姐姐小了五岁的我简直眼睛离不开姐姐的上身了。现在想来，我的女儿挑选衣服时候我常常为她注意穿衣这样的事情而心生不悦，可当时我那么小却那么心仪漂亮的衣服，人的爱美之心真是天性。 ：） 我隐约感觉，我得长到姐姐的个头，兴许能够穿上母亲的嫁衣改制的新棉衣，我就盼啊盼啊，盼我的个头能够生到姐姐那样，可天知道童年的我死活长不高，直到11岁父亲去世的时候，我依然小巧玲珑的样子，这令当时健在的父亲曾经玩笑说我也就像村里那个小矬子媳妇那样了。说来也怪，父亲去世不到一年，我的个头长高了，而且，一如我愿，我穿上了母亲那件偏襟的红格棉衣改制的棉袄。记得那年的大年初一，我就那样穿了那件新棉衣到处逛游炫耀，母亲拉也不肯进屋。 ：） 这样我和姐姐姑娘时代最珍贵最美丽的东西就是母亲的嫁衣改制的棉袄了。 我一点也不知道娘给我和姐姐讲她的嫁衣给我们改制成新棉衣的滋味如何，因为我没问，母亲也没说，我只是常听母亲提起她的那些嫁妆曾经怎样救急了60年代初的非常时期，也常常回味母亲的嫁衣给我们姐姐带来的少女时期的那份美丽与自豪。 婚后我和母亲一直共同生活在一起，随着生活的渐渐改善，只要是母亲心仪的衣服，我总是会帮她买回家，同时也主动为母亲提供最舒适的饮食起居。蓦然回首，我刚发觉母亲已经十几年没有提起过她的那些嫁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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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那块青草地--写给母亲系列 （2005.4.29 03:07)
母亲患的这病属于运动性障碍疾症，这病叫做帕金森。帕金森病如同高血压一样，目前为止是一种终身制的病症，随着病情的逐渐加重人的身体越来越不能自我控制，行动迟缓而又僵硬震颤。据统计中国每25个家庭中就有一个帕金森病人，但又据统计大约百分之八十五的帕金森患者不能得到正常的就医，多数病人引不起重视，不及时就医或者不用药，还有不少的老人被误诊为其他的疾病。其实这病并不可怕，确诊后只要控制好药物和保证身体的锻炼，这种病人一般不会影响了寿命。 母亲可不是世上的任何人，母亲有病最令真心孝顺的儿女牵心。自从母亲确诊此病后，我先后去北京看过多个著名医院的专家和特需门诊，并注意了网络的有关网页，对这种病了解得比较多。我意识到用药方案和身体锻炼是母亲此后最重要的后，原来酷爱写作为了构思文字彻夜不眠的我为了帮母亲养成按时服药习惯，近来比较按正常睡眠起居了。因为这种病的用药有较严格的间隔和其他细致的要求，比如不能同高蛋白挨近食用，固定具体时间服药，每日保证一定活动量等等。 如此，除了为母亲制定适合她的专门的菜谱，陪她推拿针灸按时用药外，陪母亲散步成了我每日最重要的事情。 母亲经过治疗病情好转的有一天，天虽然乍暖还寒，但阳光特别明媚。那是一个上午，是我以往狂熬一夜香梦酣酣的时刻。为了母亲按时起居的我得以在天气晴朗的上午陪母亲散步。 在她的老伙伴们中，母亲的衣服最是别致漂亮，她有几件漂亮而又轻便的薄薄棉衣，恰适合春寒之际散步穿。由于天寒，为预防风凉我特意带上了自己的大大披肩以备寒冷之用。 吃些硬壳干果对母亲身体最好，临出门我为母亲带了几个核桃和很多杏仁。不久扶着母亲来到了居住区附近的草坪。 今年的春来得好晚，南方的梅花早都凋落了，小城的草坪还绿中杂黄。这是一片上百亩的草坪，这样大的草坪居住区附近新立河两岸有多片。有绿草掩映的石阶小路供人们散步草坪之中。草坪中有不少的树木，有弧线柔和的缓坡草丘，面积很大，允许人漫步其中。 牵母亲踏在草坪中，厚厚的松软的草地即使她的难以稳定的身体也能够适应。选了一处草肥的缓坡驻足，厚厚的草坪远远隔了地表的寒气，母亲斜倚下来，我把我的包枕在她的颈下，阳光暖暖地照着她曾经健康美丽的容颜，母亲安逸的表情一如孩童的纯挚。这时我的面前浮现了女儿美丽纯洁的面孔，女儿成长点滴中那些艰辛和幸福的付出在心中翻涌，我想到，母亲对我一如我对女儿的无限深情...... 浮起最最温柔的微笑，我靠母亲近些歪在草地上，不忘让那距离恰好不挡住阳光照射母亲的身体。帕金森病人容易缺钙，需要光照。 取出早就备后的塑料袋，我一个个地为母亲剥着核桃和杏仁。还给母亲杏仁让她自己练习剥着锻炼手指灵活性。我一个个地剥出果肉，一个个地送到母亲唇边，遇到干瘪和不怎么新鲜的，我就吃下。 母亲的姿势好安祥，不时闭上眼睛惬意地放松一下，我把果肉送到唇边，她就轻轻咀嚼，看上去吃得那样地香！我的心里真是满足。 望着母亲舒适的样子，我想到了没有几年这样斜倚草地的机会也不会再有。用药和病情的发展因人而异，有许多人控制得很好，能够保持多年的自理，可我看我的母亲进展较快，尽管我是如此地用心，但随着病情的加重，不知母亲会如何发展。想起她盼着在老伙伴们中间说笑的心愿，心痛楚难耐。什么爱情、文字、人间百态，我的世界最重要的是母亲的健康！ 下班时间到了，女儿周六中午不回家，我和母亲得以在草地较久停留。我的没有涂防晒霜没有戴遮阳帽的脸上的斑斑肯定想肆意了，可我按母亲需要的姿势陪着她，我们很久地倚在草地上，轻轻的话语，香香的果肉，青草的气息，温暖的阳光，不寒的春风，满眼的绿意，清新的空气......来往的人们从望到我俩的地方开始盯着我们看，一直到走过了很长的路程依然扭着头看向这里。 实心实意脚踏实地陪母亲，我把陪母亲轻松快乐锻炼身体当作世上最重要的事情，母亲也在我淋漓的投入里得到最大的安慰和无上的愉悦，母亲身体有疾，失去了一些人生乐趣，但却分明在女儿无穷无尽的深情和细致陪护中得到了补偿和快乐。于是我看到，母亲的身子依然不便，有时还遭受胃部的不适等，但脸上却一直是满足的微笑。 那块青草地，不知何时成了母亲最最喜欢的地方。几次路过那里目的是别处，但母亲总是提出"去草地上吧。"即使黑夜也是。我深知夜晚的草地是有些许的露水的，肯定不适，带母亲走进草地深处找了石块坐下，说白日会带她爬上缓坡晒太阳，她满足得应着。 "去那块草地吧。"母亲自觉不自觉提出的时候，脸上浮想的是向往的光芒。世上很多的东西是无须言传就能意会的，我知道，母亲的那块青草地已经是她生活乐趣的一种寄托，那片青绿给她的定然是生命的希望，曾经的爱意如那日的温暖阳光长久留在母亲心上。似乎，走近那块草地，母亲便拥有了她的希望和爱的重温。 ......夜深了，想着经过我亲手选择终于觅到了控制了母亲胃烧的胃药，想到母亲终于得到了很久以来不能的安逸睡眠，我含着泪笑着在心里对母亲说"娘，莫怕，那块青草地一直会是你的，女儿亲亲地陪你拥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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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存折 (2006.10.02 03:02）
母亲有着不算富裕但自小丰衣足食的家世，家有小部分产业的姥爷因为人民公社前对他村里的村民们多有体恤接济，被附近村民称为大善人，划成分的时候就只划了个中农。从小过着比较丰裕日子的母亲，因为看中了高大英俊的穷得叮当的贫下中农的我父亲，在她17岁的时候嫁到了我们家，此后不久她的父亲去世，她没有了娘家的家底支持，从此跟着父亲过着连吃饭都常不能解决的紧巴日子，但总算夫妻双双共同抚育着五个儿女。不想就是这样的日子，也在1976年我的父亲肝癌去世时失去。从此母亲和年轻的哥哥姐姐开始艰难的操持这个家的日子。 好在，不久赶上了改革开放划分责任田，母亲和我哥哥、姐姐拼着命苦干，使我们家慢慢吃饱了。随后孩子们一个个长大结婚生子，在我生了女儿第八天的时候来到我家。过了几十年苦日子的母亲，开到我家后，特别是当女儿上了幼儿园她没有多少家务做的时候，常跟市府大院的老太太们一起玩。这些老太太们有的就拥有每月的工资收入，小有积蓄，买点老人们自己喜欢的东西就可以不向儿女伸手要钱，花得顺手，而且老太太们都各自存着养老钱，这让来自农村没有收入的母亲颇羡慕，有时眼中嘴中不免黯然。想到母亲的不容易，我动员姊妹们细水常流给母亲攒点钱，多数由我来垫上，给母亲存了一点钱。这点钱，不过一万，母亲每每稀罕得不得了，从不舍得让任何人经手保管，就像孩子最心爱的什物只肯自己抱着。妹妹看到这样，我心里就一酸，像看孩子一样微笑着望着她。 母亲在三年前得了帕金森病，这病花钱不少，因为常用药都来自进口药，比较贵。我带她去北京两次看病，去本市医院更是无数次，还有许多的花销，她从不肯动用自己的存折一分。有时到期我拿着存折去取，若忘了给她，她会一遍遍询问。似乎，拿着那存折，就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开始我觉得有些好笑，后来慢慢就是心酸的理解。 除了她的存折，平时姨家的表哥们和我们姊妹谁给她点钱，她会一直自己收着，珍藏着不花也不让我们替她保管。有自己的存款，这似乎让母亲活得很安全，很放心。 从没有想到会有今天的情景。由于明日带女儿去曲阜看看，我为母亲请的保姆明天一早就来我家，深夜母亲醒来后，我又去给她好好地细细地收拾房间，特别是衣橱，分类叠着她的不同衣服，最后剩下一个小布包，我拿起来一看是块白色餐巾，打开小包，里面是300块钱，我问母亲，这个将自己的私房和存款宝贝般稀罕的老母亲居然忘了这事儿。我回头看看她，迷茫的眼神流露出无能为力的一点悲哀，显然，她的私房和存折已经无力再自己收着了！她的存折就是那日给她收拾房间无意看到的。 我心里真难过，别说母亲，我也从没有想到过母亲会连自己保存私房的能力都没有了。我忍着心酸，按捺颤抖的声音对母亲下着保证：就让我给你放着，放心，一分也不动，连孩子的爸爸也不让看一眼，那抽屉的钥匙就我自己拿着，听我说完这些，母亲才看上去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我很清楚我的母亲绝不贪财，只是这存折是她自我感觉养老的保障，对她来说是最大的安慰。 我拿着母亲的这点私房，开开那个抽屉，将她的私房和她的存折都放进一个小包，然后伸出手掌压在那个小包上，想着母亲不知多少次悄悄得意地取出她的存折微笑的样子，想着母亲的无可奈何无能为力只好交我保管，滴滴心酸泪盈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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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如梦的父爱--怀念我的父亲（2004.1.2 04:59)
刚写出这个题目，我就禁不住泪如泉涌......"父亲"这世上最最亲切的称呼离我却是那般的遥远，遥远的比梦还远，使得我的心头弥漫着永久的凄凉...... 父亲是1976年去世的。父爱，我已经失去了整整26年多了。由于当时农村很落后，父亲也是个不爱照相的人，以至于他去世后，亲人们连他的一张照片也没有看到！26年多来，父亲的形象如梦似真，久久萦绕在我的梦境中，挥之不去，伴着我断肠的想念......而此时此刻，我泪婆娑，难以控制我颤抖的手指，一任泪水濡湿了我的键盘...... 印象中的父亲有着相当帅的外表：浓眉大眼，178以上的个头，脸膛白里带红，高而挺的鼻梁，浓浓的黑发--十分健康的样子。村里很多人说他真的酷似《沙家浜》的郭建光，而且有着比郭建光更大的眼睛。母亲年轻时也是姥姥村里数得着的美人儿，据母亲说，正是父亲帅气的外表和当时十分光荣的贫农成分吸引了她，也就有了我们的那个家。 想起父亲，除了他生病期间那些令人难忍的情景，我记忆最深刻的就是他对革命样板戏的那种钟爱。农活间隙，地头上，田埂间，晚饭后，节假日，早晨醒来等等时候，我们总能听到他酷似于《沙家浜》里郭建光的唱腔，母亲和兄妹们还有乡亲们已经习惯了父亲的样板戏演唱，最难忘的是父亲唱起时的那表情，十分专业的样子，令幼小的我极其着迷。这，成了父亲在我生命里少有的清晰的特写，令我时常怀念...... 记忆中，父亲是个极其爱清洁的人。我们家有不大的两间房子和一个很大的院子。那时的农活那么多，父亲每天那么劳累，可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摸起扫帚，先扫屋子内，再扫院子。他把我家的院子扫得总是那么清净，使得远近路过的乡亲们赞不绝口。把自家的院落打扫得如我们家这么干净的，五千多人的村里，恐怕就我们一家。我想，这是父亲对我们兄妹们无言的影响。我忘不了，他跟在我们身后，不厌其烦地教我们怎么来做好这些活：不要撩着扫，要压住笤帚，这样尘土才不至于飞扬，特别是打扫房间时，这样家具才不会落下过多的尘埃。教我们做这些事，父亲总是乐此不疲。在他的耐心指教下，一些家务和农活我们都干得有板有眼。父亲给我们每个孩子都取了昵称，谁干得好，就含着那昵称不住地称赞。兄妹们个个得意于那个时刻。 在我见过的人中，我的父亲是最最勤劳的一个。生产队里的农活那么辛苦，他还总是自己找些事做：主动为大伙去买些用品，为队里采购菜种粮种（父亲的肝病就是76年的清明后，为队里步行100多里去买辣椒种，淋雨伤寒入里造成）在自家的房前屋后载重各种蔬菜，洗衣做饭......样样活儿他都爱干，我记得很清楚的一句话是他对母亲说的----"去看孩子吧，让我来。"而且他还总是哼着他的样板戏小调去做那些事。一边干活，看见回家的我们，还时不时的伸过手抚摸我们的脑袋一下。兄妹们都喜欢看父亲干活，然后跃跃欲试，父亲总是认真地守着我们，看我们学他的样子做事。 在父亲生病的日子里，我们家渡过了最最困难的日子！缺钱的难耐折磨着母亲和懂事的哥姐。十六岁的姐姐夜以继日地编织着那些出口的手工品，13岁的哥哥也懂事的主动辍学，跟着大人们去挣工分。而最最搓心的是我可怜的母亲，母亲日渐消瘦，迅速地苍老，经常背着父亲和我们暗自落泪。当时我虽然只有11岁，但十分的懂事，我有我的任务--每天放学后挎起竹篮打猪草。直到现在，母亲经常在人前夸口我的孝顺。我自己又怎么能忘记父亲去世前夕的那些往事！父亲得的是肝癌，弥留之际，经常便出一些十分难闻的血样的东西，已经瘦弱不堪的母亲本就有着多年的胃病，因此经常呕吐，姐姐哥哥虽孝顺，也不敢靠前。我想，我真的是一个从小很特别的孩子。每每都是我端着那些带着难闻味道的父亲的衣物，垫身的麻布去远远的河塘边冲洗。我11岁时个头很小，父亲曾经常开玩笑说我恐怕要成为一个小矬子。我端着这些东西去洗时乡亲们看到，常常有抹眼睛的。经常听见身后传来感叹"狗女女啊"（因我为小时小巧可爱，眼睛大大，被远近的人们昵称为"狗女女"）我从小极其敏感，因而也许冥冥中感觉出了父亲的不久于人世，至今我无法驱除当时心头的那种恐惧与难受！所以我当时真的十分的懂事。 父亲去世前夕那些痛苦的表情与呻吟成了我终生的梦靥！梦里，我总是那无助的哭泣。多少次梦见父亲在病榻上依然如故的样子，在梦里惊喜之余经常不敢相信的问自己"这不是梦吧？"醒来，真的希望即使他永远的躺在病床上，我也愿用一切的代价来换这个梦！ 失去父亲的苦难生活并没很久，因为迎来了改革开放，由于母亲和哥哥姐姐的辛苦劳动，我家的日子渐渐好过起来。姐姐和哥哥成了村里青年人学习的榜样，而我也成了孩子们学习的榜样--因为我的刻苦学习，我的各门功课的优异。很多年过去了，我成家后，接来了母亲，母亲的面容年轻了很多，老胃病也渐渐治愈。母亲已经拥有了两个孙子，两个外孙外加一个外孙女--我的女儿。而这一切，父亲的在天之灵若知道，他会多么的欣慰啊。 佳节来临，兄妹们为父亲炒上他爱吃的菜，带上最好的酒来到父亲灵前，含着泪向他呢喃着我们那会令他欣慰的生活，把他的隔代人的祝福带给他。每每此时，我心如刀绞。自己越是孝顺，母亲的笑容越是欣慰，想起父亲我越是难过--因为我没能让父亲享受一天的幸福生活！ 这断肠的，亘古的遗憾一直伴着我，伴着我一颗想念的女儿心。使得我不肯让母亲离开我半步，生怕有一丝的遗憾再留给我！我要陪着母亲，一直到老......不仅陪她的人，也陪她的心。我与母亲的交流可说是方方面面，无处不在，包括我的隐秘也向她诉说。我不让母亲感到孤独，特别是心。 父亲，就让我们兄妹们把对你的孝顺给了母亲吧！我想，您在九泉之下，会对我们微笑的。 是么？我永远想念着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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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王老太的一天----我和世上那个最亲的人（2008.3.7）
（2008年3月初的一天日记中关于母亲的部分）
（1）
帕金森病人最容易心情抑郁烦闷，自信心不强闷闷不乐，常常表现得特别难侍侯，不仅是劳人身体还要劳人心，要想照顾好病人，没办法让他放掉病人的包袱，心情尽力舒畅些，服用再好的药物，治疗效果也打折。所以对此病不够了解的家属们有时面对这样的病人，觉得病人跷蹊难侍侯，渐生嫌恶，无论他是父母还是儿女兄妹。 我母亲患的就是此病。 有个QQ群我加入了，是帕金森病群，群友们之间常互相交流，我懂得就更多了些。 而懂得再多都是次要的，还是时时怀了那种生怕"子欲孝而亲不待"的后果，时刻提醒着自己善待老人，尽心尽力，绝不给自己将来后悔的机会。于是于我，耐心倒是愈益增多，对老人的照顾经验也是。跟母亲在一起的日子，我须得这么几种身份：首先做她的母亲、然后是我这女儿的角色、再懂行的医生、知心的朋友、开心果。 "王老太"，就是为逗母亲开心，由我率先带领兄弟姊妹们喊起来的，喊得最多的还有"老太太"和"老王"，是想让每点接触机会给母亲点快乐的因子。
（2）
来看看我和王老太的一天，是今天，2008年3月5日四十多年前毛主席他老人家号召全国人民向雷锋同志学习的纪念日。 由于春节后我给母亲的用药调药成功，也治愈了她神不知鬼不觉犯的上呼吸道感染，现在的母亲，每天都乖得很，是的，完全可以用这个"乖"字来用给母亲，我们之间早已经习惯了我拿她当孩子，在她自理和记忆等各方面大有进步的时候，会很自然的用出这个词的。我说的这乖，是母亲不再天天不跌声地喊着要着我时刻相陪，也能整个夜晚基本不用人陪了，就是说不再闹夜，而在过去的两年，母亲总是夜晚不睡喊儿女们为她服务，这被兄妹们戏称"闹夜。"由于不再闹夜，我的睡眠略微足了些，所以今天能陪母亲散步很久。 我们的早饭今天吃得够晚，八点一刻。 先给母亲冲了蜜水空腹喝，这对便秘有改善；然后热了昨晚临睡前烧好的八宝粥，她最爱喝；敲了四个五香核桃，去年在治疗她便秘的时候，寻遍各种食疗偏方锁定了核桃。提到这核桃，值得一描，一是此法副作用最小且功能最多最重要，比如益脑，得了此类病的病人容易患老年痴呆，吃核桃绝对有好处，当然，再就主要是可以根本改造胃肠代谢了。然后取来昨夜在超市买的椰奶点心让她吃几口，一顿早餐就够了。药就在饭后随着服下。依然是好几种药一起来。 母亲似乎感冒了，口中又生痰，我更是，昨晚我一夜头沉。我想起了很多资料说咱中国人用药量普遍比外国小得多，又想起有些药存在首次剂量可以大些这服法，我大胆做出了每人首次服用两粒阿馍先的决定，事实证明，我是一次性治愈，而母亲也大有改善。
（3）
以前老太太也就身上不适吧，吃饭洗脚服药锻炼等都需要人，玩也需要人陪着，你怎么晓之以理地哄都不行，可现在不是了，上午的俩小时，我除了陪她玩，走路训练，吃零食等，她挺安静地面对我扔下她自己去做事情。 炒股看盘，我对母亲说"我好好学，将来给你赚钱动手术用。"母亲点着头很高兴的样子，我没有忽悠她，如果我真的有其他收入，当然为母亲备着，这病厉害了就是动脑部手术的，那花很是不少的钱。不过关注股市是我近来感兴趣的事情，并没有野心赚多少钱，况且一个够菜的新股民，遇到个狗熊的大股市，能赚钱？
上午的两个多小时，读读写写到处浏览一些文字，陪老太太聊天帮她做各种事儿，对她的诸如较乖的表现及时来句"了不得了，王老太这么好了啊。"等等，就见老太太真的像个小孩子得了大人的表扬一样，特别那得意的眼神。呵呵。
（4）
十一点多下楼打热水买馒头上来炒鸡腿，还为她磨出她最爱喝的豆浆，一锅八宝粥我说晚上喝，中午给换换样。 老太太吃鸡，吃得不少，还多数是自己吃。给她挑出没骨头的小块腿肉，她摆手不要，自己拿起筷子去夹起了那些带骨头的，我知道她是怕腻，笑着鼓励她，并教给她一些使用餐具的简便法子。
午饭后不吃药，因为早晨吃得太晚了，顺势往后延。打算在三点多要出门散步的时候服药，现在老太太一般可以一天只服药三次了，以前是六次。那午饭后干什么，我说"赶紧睡一大觉，起床后要带你下楼去玩的。"老太太听到这个就有些乐了，赶紧服侍她大便小便完扶她上床，帮她整理好姿势。临离开她的房间我附在她耳边说"快点睡着下午有精神逛街啊。" 老太太很快入梦，有时我还轻轻拍打她几下。
中午我是没空休息的，女儿一点多起床上学。我则干完家务等喊女儿并浏览论坛和股市行情。 下午三点多给母亲洗脸梳头换好衣服，先把助走器扛下楼，然后回来扶她下楼梯。 这样子，三点一刻多到六点四十多，我们娘俩在外面正逛了三个多小时。
（5）
其实王老太很好哄的，说好三点多就带她下楼玩，之前我会忙些，她就早醒来但不声响地在等着，等我走进她房间看她好好躺在那里的样子，一笑。于是就像满意小孩子的表现式的说"来，咱们穿衣服、洗脸梳头吃药然后去玩喽。" 征求她的意见，穿了轻便的羽绒棉裤和养脚的棉鞋。早一眼瞥见母亲不知何时带来的小木梳和小镜子，尽管身体极不方便，但老太太爱美之心依然，每天早晨当我到了她的房间，就看到她的镜子和梳子放在床尾，母亲很在乎自己的样子的，也正因为如此，年前年后我着是费心用我能达到的剪发技术将她的已经有些变型的头部利用头发加以衬托，然后给她吹定型，让她对镜照照，就见她很满意的样子，似乎对自己的容貌找回了几许的自信。 我每天中午和早上起床后，她都盼着给她先洗脸梳头刷牙，我做那一切也还仔细。看母亲虽然身子很是佝偻但依然爱美的样子，我心酸而又满腹怜惜。母亲年轻时候算是当地美人，未患此病时候的母亲，在老人们中外貌依然出色，比较有气质，我也总是给母亲买质量好些的、她喜欢的衣服。随着母亲身体的变型，她不再向我提起哪种样式的衣服好看了，但我想起母亲的无奈就心疼，还是会去给她买些新衣服，当然以舒适为主了，却一定要兼顾美观些。
（6）
每次带母亲出门或者从县城回老家，总容易赶上她大小便，她似乎怕路上无法入厕的感觉。这次也是，一切都装扮好了的时候，问她，她说憋，大便憋了许久了，只好再扶回座便器那里。她用不上劲，需要很久，我教给她一些有效的法子。总不能让便长期留存的，实在不能下来，我就会亲手去为她取。 一切备好，我先将助走器搬下去，再回来扶她下楼。楼梯上不迭声地表扬着她"哎呀王老太，这么稳当了啊，今天走得这么好！"哎，还别说，一表扬，她那里真的走得稳当了许多。这病精神因素就是很重要，我家的王老太这样的老人更是。她在35岁的时候我父亲去世，此前从她富裕的家庭嫁到父亲家生育了五个儿女受尽了辛苦，她结婚的时候已经无父无母，加上姑娘时候生活比较富裕没有练就什么活计，嫁到贫下中农的我父亲家里，在那少吃缺穿的年代，可想而知会怎样受累。 跟母亲生活在一起近18年，我知道，一直知道，她是没来得及成熟没有受过呵护，稀里糊涂就老了人了！
母亲的行动不便，逼得我无论干什么都去想办法如何让她省力些做事情，大到如何精神层面的看待儿女的孝顺与否，小到大便、下楼梯、端碗用餐具等，一切都不同以前了，动作的可行性设计都是围绕一个主题：如何让她省些劲做好自己的事情。 比如这下楼梯，凡了解母亲身体现状的人，没人相信母亲是被我扶着大步迈下来的，还常常一步到位，
何时外面如此温暖的呢？我穿的是极薄的紫色线衣都不觉得冷。 而母亲--王老太，直到带她重回阳光下楼推了助走器走在大街上，才知道她的情况大有好转。 我乐了，何时腿上这么有劲的呀？ 嗯，有这样底气，今天我要带老太太做很多事情呢，最重要的一条是将她带进超市让她挑选她自己喜欢吃和喜欢用的产品。
（困，但王老太今晚特精神，时不时去照顾她一下，就熬到很晚，实际上我不能早睡，因为她不睡了，我睡了她若磕倒没人管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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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草莓，寸草心
母亲得了帕金森病，尽管她有五个儿女，我上有哥哥姐姐下有弟弟妹妹，可一家子总习惯了任何事情靠我，母亲在别处我还总不放心，因为他们都跟母亲多年没有久处了，没有我了解母亲跟母亲谈心愉快做事配合顺手。 本来，一直还算比较孝顺的我想一个人独立照顾母亲，可我没想到女儿上高中后我需要给她做的要这么多，24小时需要人照顾的母亲让我感觉疲于顾及女儿，权衡了下，只好将母亲送回老家由姐姐和妹妹轮流照顾。 虽然母亲在老家呆了三个半月，我回老家大约15趟左右，也承担了她的所有费用不算低的药费，也供应着纯蜜核桃奶等营养品，但每当在女儿和老公呆的邹平县城的那个家做点好吃的，或者很有闲的时候，都会想起母亲，为母亲不能亲口吃到我炒得越来越香的饭菜隐隐心痛、为不能在我有闲的时候分担姐姐和妹妹的辛苦尽尽我的孝心而心中难过。 每次从老家回来，我都心中愧疚和难过交加，心里一直在盘算着如何让母亲跟我在一起度过冬天，因为母亲太怕冷了，在我们的暖气房间才好。可我现在为了女儿一周只在滨州我的家呆一天，在邹平呆六天，邹平的家没有足够的房间给母亲住，她的这病24小时常尿频，每天吃药就六遍，她行动又特缓慢，很容易吵醒人。所以既不能跟每天只有不到七个小时睡眠学习极其紧张的女儿一个房间，也不能跟我和工作特别忙累操心的先生一个房间，只有一个很小的房间还有面很大的窗子，特别阴冷，母亲呆不了。 但我还是一直在心中计划着怎么调整一下这套不大的房子接母亲同住。 夜晚躺在床上或者空了望着电脑屏幕或者逛街的时候我都在想这些事情。 这心事让我揪心。 我想这件事情要怎么跟孩子的爸爸商量一下让他拿拿主意才好，还没等商量，昨天早晨梦到了母亲，梦中悲切地哭泣，直到醒来还在出声地抽搭，分不清了梦醒还是梦中，直到先生过来拍着我问做了什么梦梦到了什么。 我没有说梦到了什么，而是继续径自眼泪刷刷摇着头在哭泣，只哽咽着说"梦到的是我最最揪心的心事。" 还没从对母亲的想念和挂念以及不能常照顾的情绪中走出，中午打开电视选着频道，镜头闪到了那个面丰若满月的韩国女星扮演的那部著名的电视连续剧《大长今》。这集正好是大长今代表师傅韩尚宫跟对手比赛做菜技巧。三道菜大长今都占上风，最后的餐后点心之类，大长今说有最拿手的一道菜奉上，原来是山草莓。 大长今再给皇上皇后和太后献上山草莓后讲了这道菜的来历。长今的母亲病重弥留之际，已经任何食物都无法下咽，长今动了脑筋采摘来容易开口胃的山草莓，怕母亲不能下咽无法咀嚼，她亲口咀嚼了山草莓然后喂给母亲，母亲能顺利下咽了，母亲在微笑中吃着长今咀嚼过的山草莓离开了她。 我听她讲着，眼泪早就不知何时流了满面。 同时，看到皇帝皇后太后包括长今那狭隘的对手，也似乎都有些心灵的震动，毕竟，任何人的母亲都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们的那个人，毕竟，母爱是永恒的最能打动我们心的情愫。 本来我从不跟风看任何时兴的影视剧，《大长今》也已播过去几年了，可这感人的情节却让我产生强烈的想找来这部片子从头观看的愿望。 长今不仅美丽好学善良柔韧坚强，还有如此细致入微的感人孝心，这让我这个从来觉得只有瓜子脸才算女性的漂亮的人觉得长今的那张满月脸无与伦比的美丽。 当然，听着长今的故事，我想起了母亲，想到我应该像长今那样，在母亲需要的时候献上一颗颗咀嚼过的山草莓，以表念念不忘母亲的一颗女儿的寸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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