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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科学是“宝藏”还是“公害”？ ——评方舟子“民间科学家已成社会公害”论 安如山 随着“首届全国民间科技发展研讨会”的成功召开，中国的民间科技正在成为一支备受注目的社会力量，并有望成长为建设创新型国家的一支生力军。 对于这个人数日益增多、规模不断扩大的民间科技热潮的出现，社会给出了截然不同的评价。一种声音说，民间科学是一个重要的“宝藏”，应当大力发掘；另一种声音则说：“民间科学家已成社会公害，不值得提倡”。为什么面对同一事物，却出现了两种截然相反的结论呢？ 民间科学是宝藏 中国科学院自然科学史研究所研究员宋正海先生指出：民间科学家是一个庞大的群体，人数可能超过专业科学家，这已成为重要的社会现象。随着国家实力的提升，人民生活水平的普遍提高，人们对精神生活和个人理想有更多的追求，越来越多的人将把精力投入到哲学、科学和文学艺术等研究中去。所以，“民科”的人数将与日俱增，水平也将不断提高。任何想遏制和限制这种能量的方法都是不可取的，而引导和开发将是唯一可行的方法。采取逐层自我筛选的方法，开发和提升“民科”将使其成为中国科学现代化的重要力量和宝藏之一。遏制和限制只能使民间科学家与主流科学家之间矛盾激化，引发成为一种社会问题。他认为：民间科学家强烈的爱国热情、自强不息、对科学研究能因陋就简的执着态度等优良品质值得我们学习。如开发方法得当，择优投入少量经费，就会有较多高水平的科学成果回报。所以全社会应全面认识民间科学家，给予更多的宽容和关怀。而且对民间科学家的价值认定，也必将会激发整个社会的学科学、爱科学的热情。 王文光等专家也热诚地肯定了“民科”存在的意义：“他们一般没有接受过专业学术体系的正规培训，人员分布全国，植根于各行各业，有大交叉研究和中国传统文化孕育的优势，故受现有科学体系思维定势和方法论约束小，易产生原始创新思维及其成果，其中可能有重大的突破和发现。” 半月谈实习记者刘丽丽在《开发“民科”——非主流的科学宝藏》一文中指出：总体上看，“民科”是一支普及科学、提高国民素质、反对迷信的重要力量。更有一些专家指出，在体制内科学研究面临学术腐败、创新力下降等问题时，“民科”们不为名利、执著于科学研究的理想主义精神是一笔弥足珍贵的财富。 梁子民、毕文昌也在中国青年报上撰文“鼓励民间科学研究”。 长期研究“民科”现象的北京师范大学副教授田松则把“民科”分为两种：一种是“走火入魔”的民间科学爱好者，“他们希望一举解决某个重大的科学问题，或者试图推翻某个著名的科学理论，或者致力于建立某种庞大的理论体系，但却不接受也不了解科学研究的基本范式，职业科学家无法与其进行基本的交流。”比如一些只懂初等数学却宣称证明了“哥德巴赫猜想”、“费马大定理”的人，以及一些穷数十年之精力研究并不存在的“永动机”的人们。 另一种是真正意义上的业余科学爱好者，他们“在科学基础之上进行科学研究，能与职业科学家正常交流。他们往往能够取得成果，得到科学界的认可”。 方舟子的精彩表演 一个与众不同且耸人听闻的声音则来自“网络名人”方舟子，他在2006年01月18日《北京科技报》撰文声言：《民间科学家已成社会公害不值得提倡》。说什么“国内媒体经常提到的“民间科学家”其实应该称为“科学妄想家”更合适，指的是一些在科学共同体之外的业余研究者，没有受过很好的专业训练，又不屑于从事像采集标本、观测天象之类小打小闹的业余科学爱好，而是固执地相信自己做出了重大的科学发现，比如证明了歌德巴赫猜想之类的重大数学难题，推翻了相对论、进化论之类的重大科学理论，提出了玄之又玄的“科学理论”，发明了永动机等等。” 这个被清华大学刘兵教授称为“学术无建树，到处瞎胡弄”的方舟子又使起了他惯用的“以偏概全、一概否定”的手法，攻其一点，不及其余，只言其害，不言其利。他所指的“民间科学家”显然只是田松先生所称的第一种“走火入魔”的民间科学爱好者，而完全无视了“另一种真正意义上的业余科学爱好者”。 “民间科学家”真的都是“科学妄想家”吗？你什么时候调查、研究、证实了他们“不屑于从事像采集标本、观测天象之类小打小闹的业余科学爱好，而是固执地相信自己做出了重大的科学发现”的呢（且不说是否所有的科学探索都需要做“采集标本、观测天象之类”的工作）？不过是完全凭自己的臆测罢了。自编、自导、自演，任意夸大，罗织罪名，危言耸听，一概否定，这不正是文革造反派惯用的手法吗？ 从年龄上来推断（这里只是推断，未经实验证实），方舟子没怎么经历过文革，却深得文革造反派真传，单凭这一点，也足见是个大人才，应当被当作“国宝”了。 中国有一句古话叫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方舟子当然不是“小人”，他是“君子”，他是在以“君子”之心度“民科”这些“小人”之腹。但是我很担心，方舟子惯用的那个“伪”字会不会落到他自己头上——“伪君子”。 在方舟子眼里，民科们都是些想出人头地，想一鸣惊人的名利之徒，哪里像他方舟子这么清高，这么崇高，不为名利，也就光为了……呢？ 方舟子说：专业的科学工作者因为对科学研究的方法、规律和现实有切身的体会，深知在科学事业高度发达的今天，一个业余研究者要做出重大发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对这些“民间科学家”大抵持否定、冷淡、蔑视的态度，最多觉得可怜。 民科们真可笑啊，真愚昧呀，真偏执呀，他们居然敢跑到科学圣坛上去动科学家们的“奶酪”。科学是什么？在方舟子眼里，科学就是神圣，科学就是“太岁”，那是万万动不得地，动了就是亵渎了科学圣灵，罪过罪过。 科学已经完美了吗 但是科学真的是那么神圣，那么完美，那么碰不得吗？业余研究者要做出重大发现的可能性真的几乎为零吗？不，远远不是。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就连一些最基本的问题，如宇宙起源、生命起源、人类起源等等所谓四大起源问题，科学还拿不出一点像样的理论来。尤其是在地球科学领域，对诸如地震、火山、龙卷风、台风等等问题，科学家们也不过是在作最简单的猜测、最一般的推论，比如说地震则是“板块碰撞”，说“造山”也是“碰撞造山”等等，并没有什么高深得不得了、令人信服得无可挑剔的理论。而且这些问题远远没有解决，许多理论还十分初级甚至幼稚。远不是什么响当当、硬邦邦，能够让人奉若神明的“科学理论”。甚至像雷电这样最为司空见惯的现象，科学都还没有完全解释清楚。对这些问题的了解，方舟子恐怕连科普水平都没达到，连一个“民科”也不如，别自夸大狂了。 什么是“科学”呢？在方舟子眼里，只有给旧理论、旧观念大唱颂歌、大抬轿子的才是“科学”的（方舟子已率先垂范，他自己就写了一个鼓吹进化论的小册子《进化新篇章》），“相对论”、“进化论”等等这些“重大科学理论”都是“绝对真理”，是万万碰不得地，任何“离经叛道”的都是“异端邪说”。只许“老老实实，规规矩矩”，不许“乱说乱动”，这就是方舟子们的逻辑。我也没说不让你创新，但只要你的理论、学说、观点不符合现有理论，我就说你是“伪科学”，打你没商量。 方舟子的“哈哈镜” 说也难怪，挑逗是非，制造事端，耸人听闻，现在已成了方舟子的职业，这是他吃饭的家伙，不如此，他就没得饭吃了，生计所迫，活人不易，大家理解些吧。 将“打假反伪”作为一种谋生手段，也是方舟子们的一大创造，几乎创出了一大产业，而且看来生意还不错，比如那个什么怒江大坝的“伪环保”事件，可能就是一笔大单。如此看来，舟子也是蛮有经济头脑的嘛，不愧是美国学成的大博士。 然而一旦“打假”、“反伪”成为一种“职业”，一种谋生手段，那么在利益的驱使下，发生走形、变味，就是不可避免的了。这就是为什么在别人眼里，“民科”是“宝藏”，在方舟子眼里却成了“公害”的根由所在：方舟子已成了一架变了形的“哈哈镜”，经它一照，人都变成“妖”了。 善良的人们总是积极地看待问题，以善心观世界，以一颗光明的心照见世界。对一种现象、一件事、一个人能得出客观、公正、理性的评判。而在那些内心阴暗，一肚子两肋巴的恶意、敌意、成见的好斗者眼里，世界则是那样的黑暗，那样的不堪。 人，作为“高级动物”，其区别于其它动物的主要标志就是具有“人性”——人的精神，人的精神应当是有爱心、同情心、慈悲心，与人为善、成人之美，宽容、善意、谦虚种种美德。但这些“人性”在方舟子身上似乎非常罕有。部分“民科”在极端困难的条件下执着探索，赤心报国，默默奉献，作为一个弱势群体，你忍心向他们身上泼脏水吗？你有没有设身处地地为他们想一想？你的“人性”何在？ 学术是要严谨，但这和对待学术创新、对待探索者要宽容是两个概念，是两回事。你可以批判他的学术观点，但不能贬低、侮辱、歧视这些人。不能剥夺他们的话语权。 方舟子也是“民科” 出名之道无非有两途：一曰出成就，一曰出风头。出不了成就就出风头，方舟子显然深谙此道。 其实，对科学问题最有发言权的应该是那些取得骄人成就的真正的科学家。方舟子应该扪心自问，你除了是一个美国的“生物学博士”之外，称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科学家吗？一个只知拾人牙慧，仰人鼻息，学术上毫无建树的人有什么资格到处指手画脚，装什么大瓣蒜？你只要跨出你的生物学专业一步，你的身份立马就变成了一个“民科”——现在是把所有在非专业领域的探索包括职业科学家的非专业研究也作为“民科”来看待的，比如科班出身、身为高工但却研究数学的蒋春暄等等。不是吗？你的民科行为已大大超出了你学过的生物学专业，你尚不自知，尚不觉醒。所以你现在不过是以“民科”诬“民科”，以此“民科”诬彼“民科”而已。你还真的以为你是职业科学家、官方科学家呀，请问你在哪个研究所高就（恐怕只能算作“民间伪科学研究所”吧）？你的“反伪”课题得到哪一项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的资助？ 而实际上，许多民间科学家都有自己的学术创新、新学说、新观点、新思路，你连这些都没有，就知道屁颠屁颠地贩卖破绽百出的“进化论”。所以你连个“民科”都不配！别自以为是，别大言不惭，别厚颜无耻了！ 是不是获得了一个什么“生物学博士”，就得“钦封”为终身“官方科学家”或“职业科学家”了？没听说过。要想打入“官方科学家”的行列，光有学位怕是不成的，还得设法整个什么职称才是，比如弄个什么“反伪科学教授”之类的（“反伪科学斗士”大约还没有被当作职称吧）。 我们认真觉得，放着这么一个美国大博士，不去搞点科研，实在怪可惜了的，人才呀。你认真搞出点学术成就来，再来批民科，也显得更威武雄壮了不是？现在屁成就没有，甚至连个民科都不如，也配来批民科？寒不寒碜哪？ 方舟子时常讥笑他人（包括许多专业科学工作者）是“弱智”，在他眼中，民科更属“弱智”之流。且不说“民科”们基本都是心智正常的人，即令他们真的是“弱智”，甚至有“智障”也不应歧视他们呀。以“强智”自居，歧视他人，出言不逊，反映的是一个人的内心、人品、心态。 不要太势利，只知道论出身，看头衔，论文发表在什么权威期刊上。当年摩尔根的遗传学论文就登在一家不起眼的杂志上，但几十年后终成大器。获得诺贝尔奖的日本小职员田中的论文当初也是发表在一家名不见经传的期刊上，照样能成气候。英雄莫问出身。 “不是完全无害的”就是“公害”吗？ 方舟子还有高论：“民间科学研究”也不是完全无害的。“民间科学家”往往过于痴迷而影响了个人和家庭生活，这且不说，他们往往还具有受迫害情结，利用各种机会控诉科学界如何压制、迫害他们，甚至号称科学界在制造“冤案”。这种声音如果被媒体放大，获得人文学者的支持，民间科学家真被当成了挑战黑暗的科学界的“英雄”、“烈士”，让公众对科学界产生误解，难道不是一种会影响科学进步的社会公害？ 这里，首先得衷心感谢方舟子对“民间科学家”“个人和家庭生活”的关心，真是“我佛慈悲”呀！不得了的是，“他们往往还具有受迫害情结，利用各种机会控诉科学界如何压制、迫害他们，甚至号称科学界在制造“冤案”。”不知道方舟子作过统计没有，究竟有多少“民科”有这样的“受迫害情结”？在利用各种机会控诉科学界如何压制、迫害他们？百分比是多少？“往往”科不科学？你这样的“科学家”说话不能这样不“严谨”吧。人们是在“号称科学界在制造‘冤案’”，还是仅仅指责某几个“反伪”人士制造怨案？几个“反伪”人士就能代表“科学界”吗？需要澄清的是，指责几个“反伪”人士制造怨案的是一批职业科学家，还不是“民科”们，先不要把这样的罪名往“民科”头上扣。否则又是一桩“怨案”。 “这种声音如果被媒体放大，获得人文学者的支持，民间科学家真被当成了挑战黑暗的科学界的“英雄”、“烈士”，让公众对科学界产生误解，难道不是一种会影响科学进步的社会公害？”这话算说到点子上了。究竟是谁在把科学界说的那样黑暗，那样不堪，是“民科”们吗？不是，恰恰是他方舟子！是他的变了形、走了味的“打假”、“反伪”“让公众对科学界产生误解”，是他方舟子散布的言论成了“一种会影响科学进步的社会公害”！ 民间科学家为什么不值得提倡呢？因为“‘民间科学研究’也不是完全无害的”。“不是完全无害的”就“不值得提倡”了。那么什么才是“值得提倡”的？那就是“完全无害”的吗，很简单吗，明白了吧。方舟子要的就是“完全无害”的，你可得掂量掂量，你搞的那个东西是不是“完全无害”的，否则就不能提倡，就得打压了。不过请问，人世间究竟有鸟多完美无缺、“完全无害”的事物呢？方舟子鼓吹的“科学”是“完全无害”的吗？科学创造了杀人的枪炮、原子弹、化学武器、细菌武器……，导致了环境污染，生态恶化……，科学是完全无害的吗？显然不是，那么科学是不是也不应该提倡了，应该禁止了呢？ 民间科学“不是完全无害”的，那么是不是也有一些“利”呢，方舟子只字未提。这就是他的“科学”。 有一句老话：好在历史是人民写的。中国的民间科学事业不会因方某人的一番高论而停滞不前，历史的大潮必将滚滚向前。狗年到了，听几声犬吠也是生活的一部分。 探索未知是中华民族的优秀传统 为什么在中国“民间科学”会越来越兴盛？实际上，不懈地探索未知世界是中华民族的优秀传统之一，伟大的爱国主义诗人屈原的《天问》、李白的《日出入行》等便是这种探索精神的杰出代表和体现。“以天下为己任”，“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报效祖国，服务社会，奉献人民”，生在新中国，从上小学启蒙开始就受到这样的教育，这不能不说是中国的民间科学兴旺发达的重要动因。这是民间科学兴盛的社会基础。另一方面，对科学的浓厚兴趣是“民科”们最大的精神动力。“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离骚》中的这句话大约很能代表“民科”们的心声，所谓“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他们是真心地热爱、喜欢做这些事情，从中找到了乐趣，所以才会不惜一切代价地去努力。哪里是像方舟子设想的那样都是为了“一举成名”呢（尽管不能排除有这样动机的人，但这样的人在其他人群和职业科学家中同样存在）？ 部分尚处在探索过程中的民间科学爱好者的“理论”、观点，可能并不成熟甚至走入了误区，但他们并非在刻意造假、欺骗大众，他们的“危害”也决不会比“官科”们学术造假更大，远远达不到成为“公害”的地步。对于认识上的局限、技术上的不足、失误、不完善要宽容，允许发展、提高。社会要给予积极引导、疏导，而不是简单地围堵，一闷棍打死。另一方面，“民科”也应该不断提高自身素质，不断充实、提高自己，努力按照现代科学的规范完善自己的工作。 中央提出的要在2020年把我国建成创新型国家的战略构想已深入人心。在此形势下，应该“地无分南北”，“科”无分“官”、“民”，官方的和民间的科学研究者要联合起来，组成“最广泛的统一战线”，发挥各自的优势，去攻克未解的科学之谜和技术难题。这同时也是“官方科学家”和“民间科学家”义不容辞的神圣职责。 我们相信，民间科学是有强大生命力，有坚实的社会基础的，她必将不断发展壮大。试图让民间科学胎死腹中的图谋必不能得逞。民间科学的宝藏必将在“创新中国”的伟大事业中展现她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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