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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想 一 我知道，我们都是人生里负重前行的旅人，走得愈久，这一路背负的记忆，就愈重。 一路收集，一路扬弃。只有不断用遗忘来清空，我们才有可能走得轻松。让每一个日子成为背后不断关上的门，连回首张望的瞬间都不必停留，多么好，心无羁绊。 可是什么都可以忘记，叫我怎么舍得忘记你。 舍得。舍——得。不舍，不得。 缘如指间沙，握得越紧，漏得越多。 你紧紧握住，紧握成空。张开手，却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 什么是失去？什么是拥有？ 二 我枯守着所有的记忆。我的生命因此而觉得了欠缺的空虚，我的生命因此而觉得了饱满的幸福。 飞蛾生长梦想的翅膀，不过就是为了扑火的那一个瞬间。如果一生都要这样安全的一种黑暗和冰冷，那么借我一点火。即使焚心以火，即使不能如凤凰涅磐的浴火重生，至少可以在瞬间的燃烧里定格那照彻我生命的炽热和光亮，完成我永生里的记忆。 什么是瞬间？什么是永恒？ 三 我放弃了整个江湖来换取与你相濡以沫的瞬间。一面是烈日炎炎，垂死挣扎，苟延残喘，是别人无情嘲讽的愚蠢和痛苦；一面是两两相望，默契于心，会意感恩，是我们九死无悔的快乐和温馨。 他们不知道，有你的地方才是天堂，即使它看上去是所有人的地狱；他们不知道，你才是我的氧气，换了整个江湖都空洞得叫我呼吸困难。 什么是痛苦？什么是快乐？ 四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当你老了，白发苍苍，睡意朦胧， 别人都爱你的坚强，你的美丽，唯独我深爱你坚强面具下的软弱，你美丽光华下的孤独。 可是浮生之中我们都掩饰着自己的脆弱。我们彼此扮演坚强倔强得不肯承认自己的爱情，我们竭力表现完美怯懦得不敢袒露自己的弱点。 为了逃避孤独获取力量我们寻觅爱情，爱情却让我们陷入更深的软弱和孤独。 什么是软弱？什么是坚强？ 五 我们走在这一条不断求索的路上，知道所有的追问都没有答案，我们能够拥有的，只有过程。 我们纵览这一路的红尘悲欢人世风景，知道一切最后终了，都是要由死亡来拉上幕布的万象烟云。 可是，“我踩着不变的步伐 ，是为了配合你的到来 ”，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你，已经是多么好的事！不忧不惧，由此从容，终于对生命有了共同的分担，和面对。 还要答案么？不需要答案么？——爱，就是生命的意义！ 2004/5/8 ※※※※※※ 横笛谁解东风，立秋声里凭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