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没有月光

很夜了，有月亮但看不到月光，我坐在天台上,想她。

菲姨对我说，不要再想她了，过去的事就过去吧。
    但，血是鲜红的，流在我的手上，她用苍白的脸对着我，逼迫我的应允，伤口张着小嘴，乞求我的回答。
    记得我对她说：“为什么你不能当我是你的妹妹，非要让我做你的爱人？别人都说这是心理变态。”
    她说：“先是想你做妹妹的，但后来就真的不成了，我也不知道，但你真的以为有男人会象我一样的对你好？”
    她说的对，我23岁，谈过3个男朋友，但没有一个有她对我好，她对我细心得很女人，完全和她的外表不象。可现在我只有菲姨一个亲人了，我要听菲姨的话。

    天台没有月光，我坐在天台上想她，想得有点紧张。
    我和她是同一个公司的职员，合住一套房，她长的并不高大，皮肤很白，总是剪着男孩头，穿紧身T恤和牛仔裤。我一进公司就知道她有一个男朋友，是我们公司的一个部门经理，但自从我们被人说得风言风语后他就离开公司了。其实我和她还没到别人说的那地步，最厉害的可能就是那次了。
    那天她的座骨神经痛的毛病又犯了，我给她按摩，电视里有男女缠绵的镜头，突然她紧紧的握我的手，我先以为她是痛的，问她是不是很痛，她转过身，脸红红的对我说：     “不要再动了，就这样让我抓住你的手。”
    我笑着说：“我就动，看你能怎么着我。”
    她说：“我在尽量的控制自己，你如果再动我就压到你身上去了。”
    那一刹那，我突然明白了什么，我很紧张，心怦怦的跳，我起身倒了杯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天台没有月光，我在天台上想她，想的有点醉。
    记得那也是一个月夜，我们坐在窗台上看着夜的城市说自己的心事。她说这个城市太亮，月光成了奢侈品了；她说在大学的时候，她和茹就喜欢月光；她说在一个暑期来临的月夜，她们从图书馆回到宿舍，那里就剩她俩，同寝室的人都不在。她们洗完澡，裸躺在床上。月光流进窗，瀑落在床上，盖在茹的身上，茹的双眼亮亮的看她，她第一次知道月光下的女人是如此的美，起伏的躯体诱惑着她，她看到茹的双唇似乎在动，发出要她过去的呼唤，她去了，去的再不复返，而茹却认识回家的路。。。。。。

    天台没有月光，我在天台上想她，想的有点酸。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的眼睛总是在找寻她的身影，听她在和谁说话，和谁打电话。见不着她我会慌张，听不到她的声音我会不安，但这样的感觉我没和她说。一天，他的那个因为我们已经离开公司的男朋友来找她，两个人说着说着声音就大起来，突然，那人冲我走过来，愤怒的样子似乎要打我：“有你的！你真的让我不可思议，看你漂亮的外表竟是如此的荒唐，你让我恶心！”他摔门走了，留给老总一封让我们丑事爆光的信。

    天台没有月光，我在天台上想她，想的有点绝望。
    我们同时离开了那家公司。在宿舍收拾东西的时候，我说我要回家，回只有菲姨的家。她直直地看着我足有五分钟，然后走进她自己的房间，我没有理会，继续我的整理。但我说了，见不到她的身影我会慌张，我打开她的房门，见她躺在沙发上，鲜红的血顺着她的手腕在流淌。。。。
    她走了，她的灵魂可能回家，可能永远也回不了家。但她的话总在我的耳边响：“你真的以为有男人会象我一样的对你好？”

    她说的对，我23岁，谈过3个男朋友，但没有一个有她对我好，她对我细心得很女人，完全和她的外表不象。但现在我只有菲姨一个亲人了，我要听菲姨的话。菲姨说：“快回家吧！”

2002.6.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