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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又是除夕夜了,好象自己并没有多少过年的欣喜劲儿,随着年龄的增长,不知不觉中,似乎慢慢淡漠了曾经对过年的那种热望、欢欣。该置办的年货已置办妥当,该打扫的卫生也已打扫,一切收拾停当,就眼巴巴的等着吃年夜饭了,然后踩着月光,跟着老公,拖着女儿去给长辈们拜年,这几天整个人空下来,无思无想,多少有点落寞的感觉,在寂寥中隐隐勾起了对遥远星空的一份切切的思念,透过绵长的怎也扯不断的思念,依稀想起了儿时过年的点点滴滴。 一、杀猪 在儿时的家乡,有一种非常热闹的过年惯例,那就是每每临近年关,每家每户都要杀一头猪的,这好象是开始要过年的象征了,也让大家开始闻到了年味,这杀猪在现在看似稀松平常,可在当时是当地百姓衡量某个家庭经济状况的一把尺子,过年哪个家里若不杀猪,会成为邻居的笑柄,若这个家庭里有未嫁的女儿,或是未娶的儿子,在1、2年里想出嫁或是迎娶,绝非易事,试问哪个姑娘愿意嫁进连猪肉也吃不起的婆家?更不会有男子愿意娶个一贫如洗的女人回来,有这些引子在里面,无论是家庭条件好些的,还是比较困难的,大多是咬着牙在年关杀一头猪的,其实也都是穷惹的祸,现在谁还会去用杀猪来考虑自己的婚姻大事?若真的以此来考虑,那又成了一桩笑柄了。 其实过年杀猪不仅仅有上述的因由在里面,老百姓也是图个喜庆,记得每年的腊月二十六、七左右,奶奶家总是聚集了许多人,有看热闹的,也有来帮忙杀猪的,放了假的小孩子们更是围满了院子疯闹,一头猪无论大小,是一点也不卖的,记得当时还有一段顺口溜,大概意思是“过年杀猪,一斤也不卖……猪尾巴请客,猪毛卖”之类的(记不清了),小孩子们在院子里唱着类似的顺口溜,负责杀猪的师傅尽心尽力的把猪收拾干净,然后把猪肉割成一块一块的,用细细的麻绳子系起来,爷爷奶奶清点数量后,就打发我们这些可以跑的动的、说话利索的孩子们,提着肉给那些亲戚家里去送,尽管亲戚家里也会杀猪,他们也是要给奶奶家送,送来送去的看似麻烦,可这麻烦的迎来送往可是当时亲戚、朋友关系融洽的一种标志,谁也不会因为麻烦而打破老祖宗遗留下来的规矩,除非他不想再与亲戚走动。 送完亲戚后,剩下的猪肉一大部分用粗盐淹起来,用盐淹制的肉尽管吃起来并不好吃,但可以保存的长久,基本上可以吃到来年杀猪的时候,每年都是如此,另一部分则放在雪里冷冻,那时冬天的雪是很大的,一冬天也化不掉,在雪里冷冻的肉可以对付过年及半个冬天了。杀了猪,吃到了一年中难得痛快吃几次的肉,小孩子就甭提那高兴欢欣劲儿了,所以那个年代,几乎所有的小孩子都捭着手指头急急盼望着年的到来,那种看见有肉吃的贪婪是现在的孩子们所无法想象的,也是自己记忆最为深刻的,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市场丰富了,品类也繁多了,可是似乎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引起我们当时的那种贪婪的食欲。(待序) 2004/01/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