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前,我从学校毕业,到外地工作,那时候接触最多的就是这座城市的站台。 无数次地跟许多城市的站台感受和接触,从而我知道了,每一个城市里最冷最漠的恐怕就是这个城市的站台了,冰冷冰冷的冷,看着南来北往的人,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模式化的姿态,让人感觉不到一丝丝的温度。 这座城市的站台也是一样的冷和漠,几根水泥柱子撑起一个蓬,冷冷地看着我过来又过去,有时,我会走下车厢,从站台矮矮的候车室望上去,可以看到这个城市的标志性建设建筑之一:那个瘦瘦的钟点楼,一如这个城市里美丽的湘女,只是也是冰冷冰冷的。 经过这个城市的时候,我经常会去想这座城市一些东西,想她会是什么样子,什么又才会是她最精髓的东西。那时我总不想不起别的来,除了想象她是一个古代的征战场,从远古的南蛮,后来中原人士的侵入,被迫的开化和融合,再到后来的太平天国,这里经历了太多的刀枪浴血,我总是无聊之极地在自己的想象中演绎着这个城市古代沙场的模样:原来,这个城市确实是有沙的啊,一如战场上的沙,除了风沙,还有盔甲和战袍。 在外地飘泊了两年之久,经过一翻折腾,我到了这个城市,也许我跟她有缘。 这个城市是陌生的,从走出站台伊始我就感觉到了,面前是空旷的广场,一些不相干匆匆而过的人,她和想象中的古代征战场的形象相去甚远。这里既然没有刀也没枪,甚至沙子也少。更要命的是,还得天天听着当地人说着难懂的话,让我有一种不知置身在何地的感觉。生活原来并不如想象,不但没有英雄气息,儿女情长,到处却还充斥着让人耻笑的矫情和灰色,一如其他城市一样的世俗。 慢慢地,在这里生息着,习惯了她的媚俗,尘世中的人又能到哪去找不媚不俗呢?最初的不适应慢慢地变成了适应,直至到爱上她,离不开她。也许我被同化了? 温情,我想这是这个城市本质的一个特点吧。这个城市的气息总是湿湿的,滑滑的,软软的,一年到头总会有那么几天能让你感觉到空气里可以拧出水来,湿漉漉的空气使你不用再去上化妆水了,湿湿的潮潮的气息就那么轻易地贴在你脸上了。 城市里的生活是随意的,几步一饭店,再几步一酒楼,让你走在街上如走在自己的大家中,你有兴致的时候,总是会很容易的就找到一些合适的好地方让你舒服的吃喝玩乐,不象一些外地的用钢筋水泥垒出来的城市,一眼看过去,除了冷冰冰的楼盘还是冷冰冰的楼盘。 城市里总是人很多,不管是大街还是小巷,总是会看到很多人,很多极具生活气息的人,老婆婆、小年青,或急或慢地过着自己的每一天的日子,在一些老城区的街道上的走走的时候,看两旁老式的房子,会感觉似乎又回到解放前那些年代。矮矮挤挤的房子街道,忙碌的人群,又会让你感到似乎就是一个大锅里热腾腾地煮着的饺子,在这些大小城区的大汤炉里,热乎乎的煮着他们的喜怒哀乐。 城市是温情的,热闹的,离不开城市的人就象离不开水有鱼。也许,天天忙碌的人就是飘荡在这城市里的鱼,只有在这不知所以的熙熙攘攘的城市热闹中才会充实自己空空的心,用一些纯物质的东西才能填满自己空空的胃,最终忘记自己骨子里寂寞和空虚,飘荡着他们的飘荡,虚空着他们的虚空,放纵着他们的放纵。 飘荡,原来也是可以忘却的,飘荡到最后,直至成为习惯,忘记了自己的飘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