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慢慢地拂着阿风的浓密的黑发,说:‘昨晚。他又打电话来说要复婚,我答应了。’ ’真的吗?‘阿风睁开惺忪的眼睛。“过几天他就要回来了,咱俩到此为止吧。”阿风侧过身子,瞪着躺在身旁的小雨。过一会儿,轻声地叹了一口气,用舌头舐食着,她散落在脸上的泪水。 小雨说的他, 是八年前离婚的丈夫阿园。他俩是在一个乡里供销社上班。那年小雨十八岁,接母亲的班,进了供销社。她是乡里一枝花,眉目清秀,婷婷玉立。当时,部队有个营职干部,回乡探亲,几乎天天往店铺跑,人长得挺帅,但不知为啥没谈成。追求她的人挺多,阿园是脸皮最厚的一个。 阿园个头不高,相貌平平。最大长处是能说会道,死蛤蟆说出活尿。他家住城区,在供销社跑采购,有事无事,总往小雨店铺跑。在木板柜台前,他用甜蜜的嘴巴,编织着一个又一个的故事。小雨所在单位,是地处偏远山村的供销分社,平时顾客很少。阿园天南地北侃,给小雨寂寞的生活,带来了乐趣。有一天夜里,小雨单独值班。阿园找个油头,进了小雨房间。夜深了,他赖着不走,苦苦哀求小雨嫁给他。信誓旦旦说:我要把你带去城里,拼命为你挣钱,让你过上最美好、最幸福的生活。他边说边把小雨拽上床。第二天,招来狐朋狗友前来庆贺,宣布小雨是他的女人。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小雨父亲坚决反对,认为阿园华而不实,将来小雨有苦头吃。小雨想:只要阿园真心爱她,就一定有幸福生活,毅然嫁给了他。 后来,两人陆续回城。小雨调进一家公司上班,阿园下岗做生意。阿园是跑采购出身,又能说,做点生意应该说没问题。小雨很相信他,为了支持他做好生意,先是向娘家亲戚借钱,后来把自家的房产证押上,向银行贷款。哪知不到两年,本赔个精光,还欠了一屁股债。他是个酒鬼,谈生意时,常喝得酩酊大醉。被坑了,还拉着人家的手说:哥们,够意思,再干一杯!爱摆排场,装大老板,常常别人请客付帐。在外边还找了个女人,人家要摘星星,他不会捧月亮。银行上门催贷,小雨才知道阿园的生意做得一塌糊涂。 令小雨伤心的不光是阿园在外搞女人,而且他简直是个酒疯子。醉酒回家大吵大闹,打人、砸东西,搞得四邻不安。有时醉倒街上,深夜被人抬回。第二天起床,他以无赖的方式赔礼道歉,小雨不原谅,他就下跪。这日子过不下去了,小雨提出离婚。阿园说,做生意亏本,你提出来离婚,讲良心吗?小雨说,你有良心就不要让我娘儿俩露宿街头。阿园转念一想,办个离婚,应付一下银行未偿不可。于是,对小雨说,离婚我同意,但是你不能找人。在司法找个熟人,把协议离婚日期,推到房产证抵押银行贷款日期以前。离婚协议书上写明儿子和房产归小雨。阿园先是赖在家里不走,后来银行发现了情况,把官司打到了法院。他在家里呆不住,只得外出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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