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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思的时候我看起来更象我的母亲。 客厅里是亲亲热热的一家人在看着不知名的热闹的电视,我把自己关在屋里,在一盏清冷的护眼灯下,沉思。窗户上映着我的面容,夜的黑是背景,再远,就是与我有关也无关的城市,街上匆匆的行人、商店里斑斓的商品、饭店里热腾腾的气氛和酒吧里熏熏的萨可斯,而我,独享着一份孤寂。 我盯着玻璃上的自己,母亲什么也不会告诉我,她只会在我成年以后希望着有人能在我花儿一般艳丽的时候欣赏我而在冬天万木凋零的时候有人能象期盼来年的春天一样地呵护我,她是个母亲是个女人,我是一个女人是她的女儿。而灯下的我,只能自己让自己在一份莫名的伤感里沉思。 缺少理性的我,无从考究灵魂,也无力鞭笞丑与恶,在这个什么标准都两面性两重天的世界,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审判自己。 我留恋童年,那童年纯真时光的回忆让我温暖。有人说,人一回忆就开始衰老了,但是,童年的印象一直是我成长岁月里不朽的不眠的难舍的画面。我很想把日子过得象童年那样,美好而不俗,潇洒而不觉,单纯而自然,也许就是这种迷恋和迷茫让我内心里拒绝着成熟和世故。 我也曾经在青春的张扬里欢笑、浪漫、飞舞、飘荡,我爱恋美丽如我爱恋读书、自然和工作。当生活展现给我另一副更真实而残酷的面目,我把我的恐惧和失望隐藏在懵懵懂懂的自欺欺人的欢乐里。我告诉自己,我依然是我,天依然是天,世界与我无关。可是,我知道,我明明白白地知道,我无法拔着自己的头发离开地球。 烦恼和痛苦象牙痛,拔掉了,就痊愈了。可是,只要还有愿望,还有期盼,我们就发现,横亘在我们和那青葱的草地、澄清的小溪之间的,是望也望不到边的沙漠和戈壁,而为了止疼而愈咬愈痛的牙齿,传达出的是对生活和生命的幻想与憧憬,依然! 电影散场了,走在街的拐角,有没有一种冲动要去喝一杯?不是为了酒,不是为了那股酒的热气,只是有一种热闹后的冷清与寂寞,让那颗茫然的心想要投入一个环境、一个氛围、一个陌生的人群,在那里,你可以自己跟自己交谈,也可以不跟自己交谈,可以不跟任何人交谈。 可是,无论走到哪里,躲不开的,是自己的心,逃不掉的,是时时的对自己的审判。 那么,用什么来审判自己?我在肉体和心灵的落差之间徘徊,徘徊。。。。。。 2003-12-7 徐小坏
※※※※※※ 天生伤感,又快乐如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