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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示威 昨天就想提笔,想做一些记录,类似日记形式的。并且还突然想到了鲁迅用的一个词:肩住闸门,但是等到了论坛看了几篇有关孩子的帖子,就另谋他用了,但是亲身经历并且有所感触的事情如果不记录下来,总感到会有所缺憾,于是还是有了今天的文字和题目。 昨天下午两件事凑到了一起,学校的教工代表的选举和毕业班学生的英语口语竞赛,我是属于那种政治上从来不积极不要求进取的人(领导的评价),所以当通知部门人员投票时我才发现原来还有一个候选人的名单。我的脑子在某些时候总是转不过弯,这就很容易导致我一贯的执拗偏激的行为(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那种有病吧),当我看到那个候选者名单的时候我就特别的不爽了,因为按照我的逻辑,教工代表应该是从全体教工中民主产生的,而不是在领导的圈定和授意下产生,当我看到自己认为可以胜任“代表”的教工在侯选名单上没了名字,而那些明显的连做教师都不称职的名字却跃然纸上,我便把名单扔到了一边。 大概有三次电话吧,最后是我先发火:我弃权好吗? 回答是不可以,因为部门人员不可以不参加民主生活。 我没有耐心去解释自己领会的“民主”和他们所谓“民主”的区别,我只告诉他我要弃权。 不允许弃权的,弃权说要扣工资。 我开始发笑,把手头的活放下来想仔细的理论一下:那么请告诉谁有权利以什么样的理由扣我的工资? 嘿嘿,尴尬的笑,然后解释那只是说说。 我问:那是不是一种威胁呢? 顾左右而言他:你不可以不行使你的权利和义务的。 我开始纠正他就象纠正学生的语病:义务是需要尽的但不能说行使,权利才是行使的,我有参加选举的权利,同样的放弃选举更是我的权利。 于是终于放弃了对我的劝说,我也知道自己肯定会被领导再记上一笔。 曾经和朋友谈到过民主,但过多的是被嘲笑,似乎那本就不是我们该谈论的问题,因为那也的确是我们无法可以改变的一些事情,在中国,似乎还没有到可以批评民主的时候,所以才会有了我曾经涂抹的《不言论可以自由吗?》。 个人的特立独行在不对大家构成威胁时,他往往被人所轻蔑;在对某些人构成想象中的威胁时,他往往会被憎恶。所以只有你的行为在代表了大多数人的情绪时才可以得到一些尊重。但是如果因为害怕轻蔑和憎恶就放弃了自我而去追寻一种从众行为却又违反了自己的本心。我想我是属于那种宁肯被轻蔑和憎恶也不愿意去违背自我的有病的人吧。由此,我把自己的这种行为称做是:“一个人的示威”,不为别的,就为表达自己的观点而已。 不想去号召谁,也不想去改变什么,只是想让自己站在那里,挺直腰而已。 想到了一个场景,莫名的想到,其实和这件事本没有多大的联系:那个布鲁斯*威利斯在《虎胆威龙》里的场景,一个人,被迫的很狼狈的挂着一个辱骂黑人的标语牌站在黑人社区里。那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示威,一种一个人的示威。不同的是他是被迫的,我是自愿的,并且我的危险性要比他小,因为我们毕竟生活在一个“民主”的社会。 稳定了情绪继续自己的工作,比赛开始,象预计的一样顺利,尽管我不是英文专业,但是孩子们精彩表演还是深深的打动了我。 当比赛进行到还剩最后一个选手时,我开始着手按成绩排序,以便尽快的公布出比赛的名次,但是最后一个选手是教师的孩子,他没有让他的母亲为之感到骄傲,因为他的表现的确不尽人意。分数出来了,除了两个外教的分数是公平,其他的评委分数都打的特别高,因为那孩子的母亲本身就是一个英语教师。我大略的看了一下分数,这个孩子如果按照这个结果肯定要进入前三名,也就意味着要挤掉一名真正的优秀的应该获奖的另外一个孩子。主持人在等待着报分,单子就在我手上,最后看了一眼分数,我飞快的写下了另外一个数字:我只让他获得了三等奖。 是作弊,我承认自己在作弊,但我却没有感到什么良心上的不安。 但我的确很郁闷,直到晚饭后仍感到一种压抑。 可以理解老师的心情,人情吗,但是如果作为一个教师,特别是在一群孩子面前这样对待孩子,是否是妥当的? 我想到了两个字,那就是“公平”。这种现象会不会在那些孩子单纯的大脑里印下一种这样的概念:这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也许自己那样做了,对于那个教师的孩子说是不公平的,但是对于那些应该获得奖励的学生又是公平的;自己那样做,对于整个活动也许是不公平的,但是对于自己的内心却又是公平的。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突然想到了鲁老的话:肩住了黑暗的闸门,放他们到光明的地方去。自己是站在一个教育者的角度去看这件事情,到底该把孩子向一个什么样的方向去引导? 自己似乎没有巨人们的力量去肩住什么闸门,那东西太重,但可以在自己可及的范围内去做自己认为该做的事情。 反复的想,是否自己做的过分?是否自己有点太不识时务?我甚至开始考虑自己的脑子是否真的有了毛病,但是我又真的不喜欢我的脑子有毛病的这种说法,我仍旧把这种别人看不明白的行为当成是我自己对不满意的现实的一种示威,一个人的示威! ※※※※※※ http://changhelr.xilubb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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