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的味道，是栀子花的尾音，潮湿着，恣意着，懈怠涨满了河岸。

迎面而来的女子，看不清面目，短短的发，柔和的轮廓，似乎不带一丝警惕。她的鞋跟清脆地敲打着石板，不紧不慢，撩开我的眼帘，雨乘虚而入。远方青山隐隐，融入天际，在我同样干涸的期待中，不由埋怨起了她，该走的快些再快些，时光耐不住寂寞。

那双眸子亮得如同洗过的天，微微笑着，她该是如此的恬淡，不然怎么会有花瓣停在肩头。我张扬得放肆，企图走进她，一直说邂逅定然浪漫，错过才够回味，可仍想打破她这看似真实的姿态。

每日，我与她，擦肩而过，在细雨飞扬的小街。贪婪地嗅着，她留下的气息，温润平和，如雨住后的晴日。而她不动声色迎着我的目光，檐下那只燕子聒噪着，削弱了我们刻意制造的沉闷。葱绿鹅黄间，她的那点素白，竟是如此惹眼。

也许，她的心意早已深埋，也许，我青涩的忧郁太过直接，很多猜测和断想，她不会给出答案，我亦无处问询。暮春接着立夏，雨也是停停走走，那小街有多少块石板，我数的出来，可她的笑，她眼里的柔光，里面藏着什么语言，爱她的，定有我一个，知她的，却决非我。我不敢惊扰她，只在张狂的时候，恣意傻笑。此间的春情，独属于我。

逝去了，那雨做的惆怅，春尽处，如歌的行板，如墨的山水。

她终走出了我的视线，我睁大了眼睛去寻，雨乘虚而入，恍然间，泪光闪现。